第35章 男神男神,我是女神(一)

《物理全書》。

《生物大題庫》。

《化學應知應會百萬問》。

……

看着桌上剛剛發下來的資料,蘇曉茴覺得牙癢癢,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刷”的轉過了身,将身後的課桌往後一推:“蔚在,你就這麽想讓我死!?”

課桌上的東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蔚在卻好整以暇的将課本文具一個一個的撿了起來,他将桌子重新擺好,好像看不到她扭曲的表情一般:“不錯,還有力氣掀桌子,放心,以你現在的狀态離死還遠着呢。”

蘇曉茴氣絕,她一巴掌拍在了蔚在的課桌上,“啪”的一聲,那叫一個清脆。

她忍着疼,咬牙切齒道:“你讓我在兩天之內把這個背下來,我還能活着不成?蔚在,你就不能不禍害我?”

“不能。”

啊!老天啊!

蘇曉茴抓狂的想着,這人究竟吃錯了什麽藥,自打開學以來他就越發的不正常了。

在之前的一年時間裏,她與他雖說也算不上對盤,但好歹他沒事就愛睡個覺,并不怎麽有功夫來招惹她,偶爾有些小口角也總算是相安無事。可是現在,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在過去的那一年養足了精神,不僅不睡覺了,反而對于欺壓她這件事越來越上瘾了。開始,蘇曉茴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越到後來她就越能肯定,蔚在這大尾巴狼估計是裝累了,索性把自己的本性全暴露出來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蔚在這個小賊也不是總給她出幺蛾子,這位爺可是想起來一出是一出,那幺蛾子出的,簡直是防不勝防。

“蘇曉茴,你別抓了,頭發本來就不多,再抓你就得去當尼姑了。”蔚在翻了一頁書,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蘇姑娘瞬間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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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怎麽就那麽傻,會認為人之初性本善,會認為蔚在這孩子還年輕,還沒有變成當年的那個大惡魔的?

蘇曉茴現在才深深地領悟到啥叫個“壞水不是一天憋出來的”,可當她領悟到時已經晚了,蔚在那家夥已經向她伸出魔爪了。

開學的時候,當她發現她與蔚在又分在同一個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思來想去她才記起,這禍害不是說要把自己調到文科班去的嗎?為啥她所處的班級還是八班這個理科霸王班?

算了,一個文理科而已,她不同他一般見識,可是,眼下的這個“精英挑戰賽”是個什麽鬼?

事情的一切還得從頭說起。

蘇曉茴早晨上學時,就看到了兩只喜鵲正卧在她家門口那歪脖子樹上直叫喚,本以為這一天都該大吉大利的,誰曾想這上午才過去了一半,她就被年紀組長叫到了辦公室進行了一番深切的談話,大體意思是:某全國知名的高中——l中打着交流的名頭來我們學校踢館了,他們組了個精英隊,成員們個個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們也準備組建一個臨時的精英隊,迎接他們的挑戰。

蘇曉茴當時就在想:瞧您這形容,您怎麽不說他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呢?那樣我還能尋着點根據——那l中大概是個培養各種算命人才的學校。

見她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年級組長放緩了語氣,走起了以情動人的路線。

她一臉悲痛,和國破家亡了似的:“蘇曉茴同學,我們市一中與l中學一直都在争奪全國第一中學的地位,他們這次來字面上說的是交流,其實那就是挑釁,為了我們市一中的榮譽,為了我們市一中在教育界的霸主地位,你要三思啊!”

蘇曉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哪來的年紀組長,怎麽和沒長腦子似的,可您沒長我長了啊,說的那麽玄乎,當我讀書少好騙啊?您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讓我去争武林盟主呢。

想着再任由他這麽說下去,這個話題大概能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蘇曉茴趕緊打斷了他,道:“老師,您說了半天就是想讓我參加一知識競賽呗?”

那年紀組長愣了愣,才開了口:“話也不是這麽說……蘇同學......”

“您別說了,我願意去,我只是怕自己水平不夠,給市一中丢臉。”蘇曉茴忒煩,但還是陪着笑臉,給了他個臺階,“不過我還是想問您一句,學校裏那麽多人才,相比于他們我平時表現并不是特別突出,您怎麽會忽然找上我呢?”

年紀組長大概是說書說累了,他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告訴蘇曉茴:“是蔚在推薦你的呀,他推薦的人我們自然放心。”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忙,我先回去上課了。”

從辦公室退出來的時候,蘇曉茴從欄杆向外望去又看到了兩只喜鵲在樹枝上撲騰的正歡,她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吐出一句:“去你妹的喜鵲!”

自那以後蘇曉茴就再沒給過蔚在好臉,直到蔚在告訴她晚上要留下來多看一個小時的書,她才忍無可忍的大發雷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精英?那鬼扯的精英挑戰賽跟我有屁的關系!”

可蔚在卻說:“蘇曉茴,平時我說你智商捉急你嫌不好聽,現在我誇你是精英你還不願意領情,你說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聽了他的話,蘇曉茴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胸口裏憋着的那口血吐他臉上,噴他個滿臉花。

如果可以,她更想沖他吐口水。

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她總歸是答應了下來,那什麽精英賽的,參加便參加吧。

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好在她還有些基礎,看起書來不至于太過費勁,但是對比與蔚在的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她還不夠看。

就在蘇曉茴生不如死、以頭搶地的時候,溫蕊告訴她,另外兩個被選上的人也不比她好過到哪兒去。

她問溫蕊:“我都不知道還有誰參加,你怎麽知道的?”

溫蕊笑道:“嗨,那哥倆剛才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顯擺的呗,那聲音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是精英似的,他們可能也真是學瘋了,胡渣子爬了滿臉都不自知,哎我說,你們這些精英是不是都這麽不修邊幅?當自己是藝術家呢?”

“去你的,”蘇曉茴推她一把,“對了,你不是跟我說你要絕食一個星期麽,怎麽跑到食堂去了?找不自在呢?”

“我那是去聞味了,”溫蕊嘆氣,“我這兩天可能又到平臺期了,一粒米也沒吃,一斤肉也不掉。”

“行了,我的溫大小姐,你還想瘦成什麽樣,才一個暑假,你都不知道,剛開學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溫蕊心裏美滋滋的,她站起身,在蘇曉茴桌前左扭右扭道:“真的麽?真的麽?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哈哈,不過我還得繼續努力。”

“那你加油。”看着她袅袅娜娜的背影,蘇曉茴會心一笑。

溫蕊的确瘦了。

蘇曉茴還記得兩個月前她哭着來找自己,問她:“曉茴,我是不是真的很胖?”

彼時蘇曉茴還在安慰她說:“溫蕊,你這不叫胖,最多叫豐滿。”

可現在,她原本肉嘟嘟的臉蛋變成了鵝蛋型,就連眼睛也更大了些,身材更是不用多說,與原先相比何止縮小了一號。

胖這個詞與她根本搭不上邊,連豐滿都用不到她身上了。

溫蕊說她已經一個月沒嘗過澱粉的滋味了,更不需要再提葷腥,每天瓜果蔬菜的喂着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兔子。

蘇曉茴不知道她受了什麽刺激,忽然發狠的在短短兩個月內脫胎換骨,但她的确做到了。

不用說溫蕊,就連蘇曉茴她們幾個都可以察覺到別人看她的眼光發生了質的改變。

這個世界就是那麽公平,如能量守恒一般,少吃一口飯,多掉一塊肉,自然可以換來他人的青睐。

女為悅己者容,而且,蘇曉茴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溫蕊想讓誰變成她的悅己者。

她向後靠去,用手肘磕了磕後排的桌子,問身後的那個人說:“喂,你有沒有發現溫蕊和從前不一樣了?”

後排的人頭也不擡,如果不是桌子晃得太厲害或許他才不會理她:“你是指什麽,她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

蘇曉茴輕笑,轉過身:“喲,不錯嘛,狗鼻子就是靈,還能聞出來她身上有味道,不過你這品味可差了點,人家身上的味道哪是奇奇怪怪的,那可是iselle,貴着呢。”

“其實還不是酒精兌水,”蔚在推了她一把,讓她遠離他的課桌,“蘇曉茴你別動來動去的,晃得我眼暈。”

“你還會暈?”蘇曉茴送了他個白眼,“你送我去死的時候怎麽不暈,弄得現在我得陪着你一起暈。”

“你暈的話就去睡覺,別來打擾我。”

切,拽什麽拽,過河拆橋的東西,這麽忘恩負義,當心将來找不到媳婦,找到媳婦也生不出來兒子,生出來兒子也……

蔚在忽然放下了筆,他擡起頭,眼睛一眯,目光如炬:“蘇曉茴,你在罵我?”

蘇曉茴心中一驚,防備的看向蔚在:“你怎麽知道?”

蔚在重新拾起了桌上的筆,用它掂了掂蘇曉茴的下巴,道:“因為我早就把你看透了,所以,以後少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然後他又勾了嘴角,“想罵就罵,要是憋出病來就得不償失了。”

蘇曉茴菊花一緊,但還是不怕死的回了一句:“那我罵你你能不罵還給我嗎?”

“你覺得呢?”

媽呀,這家夥又在憋壞水了!

蘇曉茴幹咳兩聲,趕緊換了個話題:“咳咳,那,你覺得溫蕊怎麽樣,她好像蠻喜歡你,而且……”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從這兒扔出去。”

說完,蔚在又扔給她兩本比辭海還厚的書,砸的蘇曉茴的手生疼。

“今天晚上必須看完,明天早晨我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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