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剛剛她才信誓旦旦和傅佳佳說概率很小,現世報就來的那麽快。

火光燃燃,周圍一片不懷好意的起哄聲。

初初慢慢的向尹深走去。

那雙桃花眼迷人,對着她勾了勾唇,他似乎也喝了些酒,看着似乎有微醺的醉意,好像瞬間忘記了他們下午的不愉快,他對着她招了招手,聲音裏帶着一點哄騙的味道,“來。”

尹深率先坐在地上。

她慢吞吞的挪到了他的身邊,因為穿着裙子,不方便坐下,路遇适時的丢了件外套過來,初初圍在了腰部,确信自己不會走光後,才坐了下來,有些難為情的把手圈住了他的小腿。

班長找來了讓他們叼着的東西,是一只水筆的筆蓋,雖然初初叼着,還有一小段的空間,可一想到等一會兒他會從她嘴裏接過,她的臉就不自覺的發燙。

尹深躺下,擺好了姿勢。

衆人喊道:“開始!”

尹深一瞬間發力,初初明顯的感覺到手掌下,隔着薄薄的牛仔褲布料,他的小腿上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只不過一失神的功夫,眼前的男人就已經坐了起來。

他距離她還有一點距離,男生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催促道,“初初,你湊過去點啊!”

初初要羞死了,耳根子紅了一片,心跳如雷,叼着那筆蓋微微的往前湊了一點。

她微微垂着眼,有點不敢去看尹深的表情,只想快點完成這個任務。

眼前的人卻低低的笑了起來,“臉擡高點呀,否則我接不到。”

尹深饒有興致的欣賞她嬌羞的表情,她的睫毛纖長,微微的顫動着,在眼下投下一點兒陰影,因為離得近的緣故,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見她臉上的細小絨毛,他默默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嘴上。

那一張小嘴紅彤彤的,像是抹了口紅一樣。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嗓子發緊。

這他媽太誘人了。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吻上去。

初初嬌羞的微微擡着下巴,等了有一會兒了,見他沒有動作,她又羞又氣,軟軟的催他,可因為嘴巴裏叼着筆蓋,聲音有些含混,“你……你快點呀。”

尹深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看她紅唇誘人,幾縷發絲随風飄着,他目光流轉,變得晦暗深沉了起來。

這他媽跟個瓷娃娃一樣,還只能看不能碰,這仰卧起坐還要做十個,對他的克制力要求也太高了吧!

“深哥你慫什麽,上啊!”一邊,路遇等人等了一會兒,見尹深沒有下一步動作,替他急的抓耳撓腮的,“你不行讓我來啊!”

“……”

這家夥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尹深在心裏暗暗記下了這筆賬,而眼下,他微微垂下了眼,身體略微往前傾,距離倏然拉近,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又開始往他鼻尖飄。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下。

初初的眸子似乎因為嬌羞的緣故,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水光一般,又亮又嬌,兩人的鼻尖甚至差點貼到,他張開唇,叼過了那只筆蓋。

掌聲熱烈,場上的男男女女都對着他們倆起哄尖叫了起來。

初初有些難為情的別着臉,可這一回,尹深坐起來後,需要她去接過他嘴裏的筆蓋。

他微微向前傾着身子,屬于他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周身,暧昧的氣氛自他們倆人周身流傳開來,她擡起水潤的眸子,驀的在他深褐色的瞳仁裏看見了小小的自己。

心裏微微的動了一下,她強壓下心裏那一點兒的悸動,湊上前去。

離得近,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她微微張着唇,小心翼翼的叼了過來。

尹深笑着躺了下去,她略略的長舒一口氣。

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暧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動作的交接磨合後,做了一會兒,初初感覺自己的臉皮稍微厚了一點。

同學們興致高昂,幫着他們數數。

“四個!”

……

“七個!”

……

“十個!”

十個!

總算到了!

在接過尹深送過來的筆蓋後,初初率先站起身來,她羞的要命,把筆蓋藏在了口袋裏,只想下臺。

尹深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擡眸看了一眼她,嘴角的弧度彎彎,雙手插兜,施施然的走下臺去。

初初有些惆悵的望着他的背影,頗有一種自己被他調戲了的心理。

接下來輪到她唱,初初清了清嗓子。

她唱歌不太好,平日裏頂天了能跟着音響瞎哼哼兩句,要她在衆人面前唱這個,有些不好意思。

可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她,她也不想矯情,便聲細如蚊的唱了起來。

“風輕輕,我聽見你聲音。”

“你對着我叮咛,要注意自己的心情。”

……

少女清亮的嗓音化在夜空裏,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跑調兒,秀氣的眉毛微微蹙着,她唱的很認真。

尹深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嘴邊的笑容自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收過。

真可愛。

想把她抱在懷裏□□。

怎麽能這麽軟啊。

篝火晚會熱熱鬧鬧的在班長組織的大合唱裏度過,今夜無雲,但夜幕下,繁星點點,等篝火晚會散場後,初初和傅佳佳坐在下午坐過的那個石墩子上看了一會兒星星。

夜色如墨,似乎因為在山頂,總覺得自己離天空近了不少。

班長帶着一堆人在不遠處熄火,生怕留下火星子,一群男生鬧哄哄的在不遠處收拾着。

“阿初,明早真不和我一起拍日出?”

初初搖着頭,已經有點晚了,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拉。我起不來。”傅佳佳見游說她無望,扭頭找其他人商量去了。初初坐着又吹了一會兒風,正準備起身回帳篷,潘夢走過來,一手搭着她的肩膀,在她身邊坐了。

潘夢單刀直入,“你和尹深什麽情況?”

畢竟早上她和尹深一條船,大家都看在眼裏,也都不傻,再加上兩人剛剛那仰卧起坐的互動,随即聯想到下午吃燒烤時尹深說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潘夢心中了然,尹深一定對初初有意思。

可她拿捏不準他們這幫人的性子,畢竟花名在外,風流的調性就像是一顆□□,誰也不知道他是一時興起,覺得初初有意思,才稍微用點心,還是真的動心。

畢竟那一大段小作文一樣的胡話可沒人逼着他說。

潘夢有些擔心初初,再加上社團裏那一堆新社員吵吵嚷嚷的,一晚上全在猜初初和尹深是什麽關系了,因此她決定還是過來問問。

若是真的在一起了,那她便讓那群女生死了心,若是沒在一起,也好讓那群女生對初初的敵意削減一些。

初初有些無奈,自從她認識尹深後,幾乎所有人都問她,你們有什麽情況,是什麽關系。

可她就是和他很簡單的朋友關系啊。

而且還是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後做了個暧昧的懲罰的關系。、

僅此而已。

她無奈的又重複了一遍。

潘夢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給她解釋,“主要是尹深身邊幾乎沒有女性朋友,他只有女朋友,所以看到你們倆在一起,總覺得有點擔心你,怕你被他騙了。”

那“女朋友”和“騙”這兩個詞輕輕的刺了初初的心一下,她驀然想起之前吃烤魚他滿心以為能套路到自己後讓路遇準備的花。

她抿着唇,搖了搖頭,堅定道:“我不會喜歡他的,我們只是朋友啦。”

是夜。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露營,即使帳篷底下加了防潮墊,可初初還是覺得帳篷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濕漉漉的感覺。

傅佳佳睡的很熟,有輕微平緩的呼吸聲。

而一向生物鐘良好的初初卻翻了個身,往睡袋裏挪了挪。

山頂上的夜晚确實要涼上許多,即使罩着睡袋,初初又往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外套,仍凍的鼻子通紅,塞塞的,呼吸都得靠嘴巴。

眼睛很疲憊,腦袋也是眩暈着的狀态,她閉上眼想強迫着自己睡去,可明明身體處于疲憊的狀态,卻怎麽也睡不着,意識清醒的厲害。

一閉上眼,就是尹深微微勾着的唇。他低下頭來,輕輕的銜住了她叼着的筆蓋。

啊啊啊!要瘋了!

她好像被他下了蠱了!

初初氣呼呼的翻了個身,用力的閉着眼睛,不想再去想他。

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去了,卻不怎麽安穩,夢裏卻分外的旖旎。

明明是自己信誓旦旦保證過絕對不會喜歡上的人,卻跑進了她的夢裏來,低着頭含住她的唇,嗓音低沉性感,淡淡的問她喜歡嗎。

她羞紅了臉,拼命的搖頭,可他的吻輕柔,淺淺的輕啄着她的唇瓣,她明明是逃離的動态,卻任由着他吻着,甚至還閉着眼乖巧的回應着他。

一吻畢,尹深笑了,一雙桃花眼微微上翹,帶着說不出的倜傥味道,他勾着唇,聲音仿佛春風,“你淪陷了。”

她想搖頭,告訴他才不是。

她不喜歡他這款的,結果用力過度,腦袋一搖,把自己弄醒了。

初初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漆黑一片的帳篷裏,只有她和傅佳佳的呼吸聲。

她捂着胸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這樣的夢!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眼下想起來還不自覺的臉紅心跳,連帶着耳根子也發燙,也不知道羞給誰看。

初初有些氣惱,正恨不得掐死自己那懵懂的少女心事的時候,正巧傅佳佳的鬧鐘響了,鈴鈴鈴的好不熱鬧。

傅佳佳睡的沉,鬧鐘叫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關掉,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發現身邊竟然立着個人影,驚的她尖叫了一聲。

初初本來還有點兒未退散去的睡意,讓她這麽一喊,那一丁點兒的睡意瞬間跑的無影無蹤,還打了個激靈。

傅佳佳看清是她,埋怨了一句,“初初,你怎麽醒了?吓死我了你!”

初初心想,我也讓你吓了個夠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發燙的耳垂,頗有些掩耳盜鈴的轉移了話題,“我陪你拍日出去吧!”

傅佳佳一聽,眼睛都亮了,“好,咱們快起來吧。”

正準備換衣服的當兒,帳篷讓人敲了敲,外面的人聲音焦急,“你們怎麽了?有事嗎?”

這聲音是班長的。

傅佳佳翻了個白眼,“班長,幹嘛啊。大清早的。”

“哦,你們沒事吧?拉鏈拉下來給我确認一下吧。”湯正誠很負責,傅佳佳滿心不悅的拉下了拉鏈,還穿着睡衣的湯正誠看到初初和她都在,這才憨笑着點點頭,“人齊了好,我剛剛聽見你們這兒尖叫,我以為你們讓哪個農民工抱走了。”

“謝謝班長關心!”初初看傅佳佳心情不太好,趕緊圓場道,“我們沒什麽事。”

湯正誠一臉放心的走開了,初初轉過頭看傅佳佳,“你怎麽這麽大火氣?班長也是關心我們嘛。”

傅佳佳一邊換衣服一邊回她,“他就是大驚小怪,一個男人這麽雞婆,我們倆能有什麽事?哪裏有遇難了只喊一聲的,真是。”

這話說的有點刻薄,初初知趣的閉了嘴,總覺得傅佳佳和班長之間有點什麽。

兩人換好衣服後出了帳篷,淩晨的山風吹得她們一哆嗦,天還暗着,初初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厚外套拉緊了些,和傅佳佳一起擺起器材來。

她對看日出這事兒沒有什麽追求,不過既然要看了,自然也不想錯過拍下日出精彩的瞬間,兩人黑燈瞎火的忙活了一會兒,總算搭好了三腳架,把相機固定了上去。

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做什麽呢?”

路遇和尹深等人,通宵打了一宿的牌,剛剛聽見初初這個帳篷的尖叫聲,尹深幾乎下意識的沖了出去,但被湯正誠搶先一步,便又悻悻的回來。

後又聽見兩人的說話聲,他們這才出來瞧瞧。

初初一擡眼,就對上了尹深的眼睛。

經過暧昧卡的懲罰,他心裏對她的那一小丁點兒的不滿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見了她,自然勾着唇,露出一個自認為很滿意的微笑來,等着初初主動和他講話。

天光已經有些微微的亮了起來,黑色由深轉淺,變成了藏藍色。

然而小姑娘卻沒給他好臉色。突然聲音尖銳的罵了他一句,“你這個臭流氓!”說完就咬牙切齒的跑回自己的帳篷裏去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傅佳佳也納悶,好像剛剛尹深什麽也沒做啊?

她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麽,問他,“你對她做了什麽?”

一臉懵逼的尹深攤了攤手,看着初初慌忙逃竄的背影沉思,“沒做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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