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顧遲總算知道,為什麽周晟會讓周齊記得定時去看心理醫生了。照他來說,周晟還是太過溫和了,如果周齊消失的這幾年是被送到精神病院,那他現在說不定能收獲一個正常的前男友。

算了,把前男友和正常這個詞放在一起,怎麽都覺得不正常。

但顧遲這次也稍微硬氣了一把,沒有讓前男友重新入駐,造成他方寸領土的再次喪權辱國。

只不過上了次床而已。

他覺得是周齊的錯。

周齊先說:“我走就是了,那抱一下可以嗎?我都一個月沒有看到你了。”

他想,擁抱一下是朋友之間都會做的事情,也并不算太親密,就同意了。

擁抱的時候,前男友一不小心,溫熱的嘴唇擦過顧遲的耳根,又吻過他的面頰。

再然後,又一不小心脫了衣服滾到了床上去。

那張因為前男友居住才換上的大床一片淩亂,顧遲坐起來,卻已經開始公事公辦一般的語氣:“我不會就這麽答應複合的。”

他背對着前男友,這樣就看不到前男友的臉了:“我試過了,就當沒發生,但根本不行。你就當我是個小心眼的基佬吧,我就是會一直想,上一次我是哪裏惹到你了,這一次呢,會不會你什麽時候一覺醒來又走了?”

顧遲的确不願意告訴父母或是朋友,抱着随時完結的心态,才能及時行樂。萬一讓別人都知道了,再好奇地、關心地追問起周齊的下落,他會更受不了。

“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跟我坦白,我也不配問一句為什麽,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繼續下去。”顧遲一邊說着,一邊從床上站起來,下半身的不适讓他皺起了眉,“靠,你能不能輕點……”

如果顧遲真的有孩子,那現在恐怕都已經性命不保了。

前男友卻說:“我一開始沒有想做的。”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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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只是想抱一下,”前男友說,“你也很主動的啊。”

顧遲不再搭話,飛速去了浴室關上門,以免前男友有性命之虞。

洗澡洗到一半,前男友敲了敲浴室門:“突然有事,我要先走了。”

顧遲嗯了一聲。

“不會太久……”前男友說,“我會跟你說清楚的。”

顧遲想,他也希望不要太久。

如果他真的能得到确鑿無疑的一份感情,那他是願意付出代價的。他也可以只吃甜點吃到發福,又或者是被周正信整得丢掉工作,以及要面對家裏面的壓力。但起碼前男友和他應該是在一個世界裏的。

雖然這個時間沒有定下來,但起碼有了一絲期望,一切都在好轉。按照西方的封建迷信來說,顧遲的水逆過去了。

“顧哥,怎麽最近看你臉色不太好?”連公司裏的同事都親切了不少,跑來問他,是部門裏剛入職的新人,當實習生的時候顧遲帶過幾天。

顧遲打了個哈欠:“沒事,可能是前些天休息不夠吧。”

比如昨天晚上,就因為前男友,很晚才入睡。

“那要不然去放松一下?”同事提議,“我有兩張今天晚上

演唱會的門票,是徐懿文的。我朋友爽約了,正好找不到人一起去。”

顧遲聽着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覺得大概是哪個知名歌星。今晚也的确沒什麽事,便答應了下來。

同事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如果讓她一個人去看演唱會,等結束都十點多了,這個場館又偏僻,女生單獨回來總覺得不太安全,就當晚上去KTV聽歌娛樂一下。

只是進了場館,顧遲才發現這位仁兄的歌喉實在不怎麽動聽,每個字都是飄的,也是奇怪居然還能有這麽多粉絲。顧遲看着徐懿文那張投影在大屏幕上的臉,又似乎有些讓他好感的眼熟。

前男友的一通電話打斷了顧遲的思維,顧遲頗為疑惑:“你不是說今天去外地出差嗎?”

前男友說:“提前回來了,你在哪兒?”

“我在……”顧遲拿起門票看了看,才念出名字來,“徐懿文的演唱會。”

他站起來,走到後方安靜一些的地方,剛想跟前男友抱怨幾句這人唱歌有多刺耳,前男友卻說:“你回來吧。”

“啊?”顧遲分外迷茫,“這才開始呢,我還是等結束再走,你等我一會兒。”

他很想讓前男友乖一點,不要再像高三生一樣,非要等着他一起吃飯。可這話想想都奇怪,還是不說了。

“你非要看他嗎?”前男友的聲音卻變得幾近咬牙切齒,顧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挂斷了電話。

顧遲恍惚地回到了座位上,聽着那位流量明星暫停了唱歌,正在溫情脈脈地感謝着粉絲,顧遲卻只想着一個問題:這人到底他媽的是誰?我認識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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