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吃醋綁進朝陽宮

“你很開心?”

宴重明神色淡淡,他一路都見孟真在笑,自從見了那木疙瘩化形,仿佛心情很好。

“哎,宴山君,你說我要不要給留留改個名字?‘留留’這名字和他那張臉也太不相配了。”孟真沒注意宴重明神色,開心的與他商量。

“他的臉長得美麽?怎麽就不相配了?”宴重明聲音有些冷。

“你看我家鎮魂柳長得多俊啊,怎麽能叫“留留”這樣姑娘家的名字。噢,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以前在蒼梧之海,曾有個送你柳枝和青蓮的姑娘,好像就叫留留來着……哎,宴山君,等等我……”

孟真話沒說完,宴重明居然撇下他,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孟真只好運起靈力跟上去。

“宴山君,你別走那麽快,等等我。”孟真着急的不行,可他怎麽也追不上宴重明的速速,似乎總差了那麽一截。

忽然一個主意泛上心頭,孟真招出歲華劍,摘下劍柄上挂着的紅羽毛,注了一絲靈力進去,心思微動,那紅羽毛立刻變成一根細長的紅繩。

孟真加快速度,在離宴重明身後三丈的時候,将靈力灌注到紅繩之上,奮力往前一擲,堪堪纏住了宴重明。

孟真借力才追上去,轉而指尖靈力微動,用那紅繩将宴重明綁了起來。

“哈哈,宴山君,我抓住你了……”孟真開心的不行,扯着宴重明的袖子,還将那紅繩打個結。

“你!真是好得很!”宴重明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任由孟真在那忙活。

“宴山君,你是不是生氣了?可你的靈力太強了,我根本跟不上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你要不喜歡留留,我不說就是了……”

孟真見宴重明一直冷着臉不說話,就這麽綁着他也不是辦法。正準備将繩結解開,那綁着宴重明的紅繩自動散落,化成一根稍短些的紅繩被宴重明拿在手上。

孟真還來不及掙紮,就被宴重明抓過雙手手腕,用那紅繩綁在一起打了個結。紅繩的一頭牽在宴重明手裏,他就這樣拖着孟真往前走。

孟真心裏好笑,覺得宴山君這招完全沒什麽用啊。他将靈力注入手腕的紅繩之中,心思轉動,想把紅繩變成羽毛。

那紅繩居然沒反應,孟真還以為是靈力太少,或者沒有集中精力。他反複試了幾次,那綁着他的紅繩竟然毫無反應。

這方法不靈了!

孟真只好用笨辦法,将雙手擡起來,用嘴去解那繩結。結果費了半天勁兒,不僅沒解開,似乎還更緊了。

“宴山君,這怎麽不靈了?繩子解不開了……”孟真一路唠叨,宴重明完全不理他,一直綁着他到天界。

本以為到了天界宴重明會松開他,誰知宴重明毫無解開的意思,孟真垂着手,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廣袖,但垂下的袖口也勉強能遮住腕間的紅繩。何況還有宴重明在他身前,他身上墨衣的樣式倒是廣袖堆疊,完全掩蓋了他綁住孟真的惡行!

兩人一路走過瓊樓玉宇,雲海宮牆,在去往天宮的路上,迎面走來一人,模樣年輕,玉冠束發一絲不亂。那人一身鲛紗羽衣繁複層疊,衣上用銀線繡出九尾魚圖騰,行走間微光閃動,依稀散發出古老的世家貴族氣質。

待距離近了,孟真看清了那人面容,不由得眯了眯眼,他若無其事的站在宴山君身後。那人也是老遠看見這邊二人,似乎極為高興,他快步走過來,對宴重明施了一禮:“琦玉見過宴山君。”

“澤西王不必多禮。”宴重明淡聲應道。

“早聞宴山君出關,今日才得幸一見。宴山君也是去天宮嗎?”那青年問道,興致頗好。

“正是。”宴重明道。

那青年忽然嘆了口氣,道:“天帝召見,是為龍煜殿下聯合西海攻打蒼梧之海一事。本以為千雅終于如願嫁入天宮,沒想到一路波折。大婚那日,我作為長兄卻要鎮守西海也沒能去送親,聽說當時也出了意外。現在又失蹤了,父王老邁不出西海,我作為長兄,總得找到她……”

“澤西王倒是個好兄長,負責的很。”宴重明仍是冷淡回應。

可聽了這話的澤西王千琦玉,卻臉色漲紅,仿佛被戳了痛處,但他仍是不卑不亢道:“父王年輕時做的錯事,終究是苦了雲弟。千雅雖不是我親妹妹,但她被天帝過繼到父王名下,始終是西海的公主。”

“千雲不是你弟弟。”宴重明忽然道。

孟真垂在衣袖下的手指用力揪了一下。他雖然不明白宴重明怎麽忽然這麽說,但從他口中聽到這名字還是有點恍惚。

千琦玉聽宴重明如此說,想要反駁卻發現言語蒼白,他也不好再提及那些不堪的往事。西海一族經歷的波折夠多了,雲弟也早已去世,确實不必再提了。

“這位是……”千琦玉斂了情緒,問起宴重明身後的孟真,他早就發現宴山君身後那位男子,始終神色淡淡,一雙眼睛仿佛看透世間涼薄,波瀾不驚。

宴重明居然伸手握住了孟真的雙腕,将他拉到身前,對千琦玉道:“是我弟弟。”

孟真:“……”

千琦玉一臉困惑,宴山君的弟弟只有龍煜殿下,何時又多了個弟弟?再一看,那男子雙臂低垂在身前,乖順的站在宴山君面前,可能真是弟弟。

“澤西王還是早些去天宮,莫讓天帝久等。”宴重明拉着孟真,往另外一條路上去了。

“你為什麽說我是你弟弟?”一路上都很安靜,半個人都沒見到。孟真才不相信他是故意譏諷千琦玉,畢竟宴重明不知他是誰,也不知那些過去。

“不是弟弟,那是什麽?”宴重明忽然停下,目光沉沉的湊近孟真。

孟真本想開個玩笑說“是哥哥”,但被宴重明那深沉的目光一盯,莫名住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今日才又發現宴山君一個特質:善變。

一路無言,直到兩人走進一座安靜的宮殿,孟真才發現這是朝陽宮。

朝陽宮是宴重明從前在天界的住處,後來他去了宴山鏡靈宮,此處就一直空置。雖然無人居住,但是到處纖塵不染,整座宮殿用玉石堆砌,色彩淺淡。在天宮到處琉璃幻彩的建築裏顯得別具一格。

孟真看着這座朝陽宮,心情有些微妙。他年少時還來過一次,彼時熱鬧歡騰,不似如今清淨。

宴重明直接拉着他走進正殿,越過花鳥屏風和層層帷幔,直走到最後的寝殿停下。

“此處安靜,你先在此歇息,我先去一趟天宮,一會兒來叫你。”宴重明囑咐完,就離開了。

“這就走了啊?好歹把繩子解開啊……”孟真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宴重明走的還真快,他都沒來及說解開繩子的事,這麽綁着,要怎麽休息。孟真癱坐在殿中唯一的大床上。

床居然很軟,孟真直接躺下去,來回滾幾圈,真是舒服極了。不要一會兒,他居然就這麽綁着繩子睡着了。

宴重明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孟真已經睡着了的情景,他平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肚子上,睡顏溫潤,模樣竟然十分乖巧。

他不由自主的彎起唇角,輕輕的在床邊坐下。忽然瞥見孟真手腕間的紅繩,還綁在那裏,他皺起眉頭,指尖靈光閃動,那紅繩化作一根輕羽落在手邊。

宴重明有些懊惱先前走的太快,竟一直讓他這樣綁着,他拿起孟真的手,雙手手腕那裏都有一道明顯的紅痕,他聚起一些靈力在指尖,輕輕撫觸,不大一會兒,那些勒痕便消失了。

孟真這一覺睡得很是舒适,以至于他醒的時候半天都沒睜開眼,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是在朝陽宮,他擡手揉了下眼睛,發現手能舉起來了,綁着他的紅繩也解開了。

“宴山君,你怎麽不喊我?”孟真這才看見靜靜坐在床邊的宴重明,似乎來了有些時候。

“我剛來,你就醒了。”宴重明笑道。

孟真有些狐疑,轉而就被身上蓋着的紅被子吸引了,質地輕柔,仿佛感受不到重量,但又被包圍在溫暖之中,難怪他睡得這麽舒适。

他在那被子上摸了摸,才發現觸感順滑。仔細一看,這分明是一根巨大的紅羽毛。

“……”

宴重明擡手一揮,大羽毛變成了小羽毛。

孟真捏起那根小羽毛,用力揪了一把。“讓你不聽話。”

這羽毛有些狗腿屬性,看見宴重明就不聽他的話了。

可憐的紅羽毛又把自己團成了球。

宴重明耳朵有些紅,仍是笑着看孟真和那根羽毛較勁兒。

……

兩人出了朝陽宮,準備去找曲游春。

“宴山君,神女失蹤了,但分明不是姬無行所為,龍煜殿下仍是要攻打蒼梧之海嗎?”

一路上,孟真聽宴重明說了此次來天宮的原因。龍煜殿下情緒似是十分激烈,誓要捉拿姬無行。孟真有些擔憂。

“龍煜性情倒也沉穩,只在千雅這件事上,容不得半點閃失。他與千雅自幼相識,情根深種。奈何中間波折不斷,這好不容易成親了,又發生這樣的事,他自然情緒失控。”宴重明緩聲道。

孟真一時有些沉默,他心底甚至升起一絲悲涼,無力的很。

“姬無行如今行止無拘,你不必太過擔心。”宴重明像是明白孟真在想什麽,溫聲勸慰。

“感情的事真是沒有道理可言。”孟真忽然有些感慨。

游春宮裏,眼前的一幕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本來精致講究,整潔有序的游春宮內此時一片嘈亂,書卷器物齊飛,就連院內那一片虞美人花也被砍的七零八落。

江渡雲滿面怒容,手中一把青光長劍,劍氣凜冽,直劈曲游春,然而手中只有一把折扇的曲游春只顧到處躲藏,勉強避過劍氣。

他一邊跑的氣喘籲籲,一邊還不忘對江渡雲喊:“渡雲兄,你肯定是弄錯了……”

“渡雲,停下!”宴重明出聲制止。

一場混亂才就此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必須要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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