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個名雜志

“嗷什麽嗷。”邢祖把酒瓶放回茶幾上,無奈起身往廚房走。

“你去哪兒呀!”某醉鬼緊盯着他。

邢祖沒搭理那個醉鬼,過了一會兒,端過來一杯蜂蜜水,“坐好,把蜂蜜水喝了。”

蕭扇原本偎在沙發裏,聞言直接躺倒了,還喃聲道了一個字:“不。”

平時順從慣了,邢祖少見她這樣耍賴皮。他端着水杯蹲到沙發前,溫聲哄道:“喝了不會頭疼,喝一點好嗎?”

語氣是蕭扇清醒時從未見過的溫柔,然而醉酒的蕭扇毫無反應。

邢祖空着的左手輕輕擡了擡蕭扇的腦袋,示意她坐起來,“就喝一口好嗎?”

蕭扇把腦袋一偏,來勁了:“就不。”

邢祖問:“為什麽就不?”

醉鬼蹙着眉頭,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因為你走啊,誰讓你剛要走,我叫你,你都、不理人。”

話語颠三倒四,聲音也很是含糊,不過邢祖聽懂了,他解釋說:“沒有不理你。我不是回來了?”

蕭扇望着空氣,也不知聽進去沒有,嘴一撅,委屈道:“其實、我就是想來唔……見見你。”

邢祖挑眉看她:“是嗎?”

蕭扇扭過頭認真盯着他的臉,肯定道:“嗯!你、有的時候挺不好的,但是、有的時候,也挺好。”

“什麽時候不好?”

“就、就是……反正、挺多時候不好,冷冷的,好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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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祖失笑,沒再接話。

蕭扇又自言自語嘟哝了幾句,最後揉揉眼睛說道:“想睡覺。”

邢祖把手裏還端着的水杯放到茶幾上,來扶她坐起來,“酒量不行,酒品還可以。醉鬼,能走路嗎?我扶你上|床?”

蕭扇挺能耐,一挺身居然站直了,說道:“我、我自己、能行!”

“好,那你跟着我。”

雖然面對的是一個已經糊塗了的醉鬼,但是邢祖還是秉持着尊重對方意願的原則,他松手讓蕭扇自己走,見她雖然晃晃悠悠的,但是還不至于摔倒,便放了心,疾走幾步先去打開客房門。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燈,只聽身後重重一聲響,回頭一看,某醉鬼不知怎麽竟然光着下|身趴在地上!

也不算全光,背帶褲堆在腳踝上,小紅三角很亮眼。

怎麽回事?!邢祖驚訝了,怎麽一眼沒看着這傻貨就成這樣了!

他快步過去扶人,連拖帶抱把人撐起來,別過眼給她提起褲子。

蕭扇腦門砸地上也不喊疼,靠在邢祖身上任君擺|布。她很困了,眼睛半眯着,兩人站一起,她的臉埋在邢祖肩頸。邢祖被她的呼吸弄得癢,耳朵紅了一片,卻還強忍着讓她靠,手上則繼續給她穿背帶褲。

“走路都能把褲子走掉,蕭扇,你說你傻不傻?”

“唔……”

“說啊,傻不傻?”

“嗯……”

邢祖失笑,胳膊穿過她的腿彎,把人打橫抱起來。客房很整潔,邢祖把蕭扇放到床上,開了床頭燈,鵝黃色暖光綻放,撒了一室晶瑩。

蕭扇在柔柔的光暈中蜷着腿入眠,臉頰還很紅,腦門正中央有一小片青紅痕跡,看上去可可憐憐的。

邢祖拿過被子,給她輕輕蓋好,靜靜凝視半晌,轉身走出房間。

一個不一樣的夜……

翌日,蕭扇被晨尿憋醒,一睜眼,差點吓的尿到床上。

她好像是睡在了那位爺的家裏?!

她是怎麽活着上床的!

那位爺呢?

顧不上解決內急,蕭扇慌忙下床,腳着地後剛走了一步,只覺一陣猛烈的頭暈眼花。她下意識想坐回床上,卻沒坐穩只碰到床邊,于是摔了一個大屁蹲兒。

“啊呀!”

房門未鎖,只聽外間客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扇眨眨眼剛恢複了清明,就看到房間進來一人,停在了門口,仰視的視線角度裏,那人的身形更加高挑。

邢祖撐着門框,眯眼看她,有些低沉的嗓音帶着疑惑:“掉地上了?”

他還穿着昨晚那一身淺灰色家居服,像是一晚都沒有脫過,短袖下,精瘦的手臂呈現悍厲的線條。由于清晨剛醒,他的聲音沙啞,說完之後便那樣擋在門邊觑着她。

蕭扇突然就臉紅了,張着嘴憋出一個:“啊。”

樣子挺傻。

邢祖似笑非笑的表情終于使蕭扇從混亂中掙紮回來。

“那個……”她撐着床沿慢慢站起來,模樣真摯而莊重,“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喝醉了,酒後失儀,對不起。”

邢祖挑眉問道:“昨天的事你記得?”

蕭扇根本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都不記得她昨晚喝了多少,幹了什麽,甚至怎麽上的床她都想不起來。不過以她和邢祖的關系推想當時情形,肯定是邢祖不讓她上|床而她非賴着不走吧。

蕭扇越想越心虛,艱澀地回他話:“記得點兒,呃,只是占了你的床……吧?莫非我還幹了別的?那我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果酒,勁兒還……還挺大……”

她讷讷說完,見對方沒反應,不安地垂下腦袋看地板,卻聽到門邊傳來——

“以後喝酒別穿背帶褲。”

蕭扇擡頭:“……啊?”

她不解其意,想問時邢祖已經出去了。愣了一下,她也跟了出去,正看到邢祖走到沙發旁拿起掀在一邊的夏被。

寬肩細腰的高大男子利落地折起夏被邊角,幾下便疊成方塊狀,準備把被子放回卧室時,回頭看到某人杵在門邊不知在想什麽。

邢祖問她:“酒還沒醒?”

蕭扇說:“醒了。你……昨天晚上在沙發上睡的?”

邢祖沒說話,淡淡看着她。

經過長期的察言觀色,蕭扇已經對這位爺的細微表情很了解,她一下就懂了:瞎嗎,這不是廢話。

其實原因猜也能猜到,有主卧不去睡偏偏睡在客廳沙發,除了方便照看她沒有別的可能了。就像剛剛她摔倒,動靜一響,邢祖幾乎是立刻就過去了。

“……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我給你打掃好房間就回去!”

不待邢祖說什麽,蕭扇就立即開工了。疊好被子,擺正枕頭,鋪展床,還擦了遍地。最後,她把換下來的拖鞋規規矩矩放到玄關,準備撤人。

邢祖看完她效率極高的一波操作,心說:過分乖巧。

無聲笑笑,他從包裏拿出一副黑色口罩遞過去,“出門必備物品,你要習慣随身攜帶。”

“啊,好,我記住了!”

戴着“紀念品”出了別墅,蕭扇只覺今天的太陽格外明媚,仰起頭欲感受一下,想起自己是蒙面狀态。摸了摸臉上的口罩,鼻腔裏有一點淡淡的冷香氣息,是他身上的味道。

蕭扇深吸一口氣,開心地蹦回了家。

******

周一清早,蕭扇一身運動裝上了黑色商務車的副駕駛。邢祖依舊戴着鴨舌帽,黑T黑褲,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又恢複成了那個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經紀人。

“唉。”蕭扇輕輕嘆口氣,萬分懷念那晚一身月華的朗潤男子。

邢祖瞥她一眼,發動了車。

《前沿》是一家主攻時尚的雜志媒體,近年來發展勢頭迅猛,有很多名品牌的關注和贊助,不少小明星甚至願意自掏腰包求得一期封面。

“知道為什麽寧可自己花錢也要拍雜志嗎?”邢祖說。

蕭扇:“不知道。”

“拍雜志不是單純的出寫真作品,重點在于撕資源。相機定格只需要一瞬間,而那一瞬間的形象,如果能博得廣告商的青睐,就能接到代言,風格亮眼甚至能接到影視角色。蕭扇,能不能憑借一張封面引來資源,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我有別的事,你自己進去,一層辦公室。”

一直到進入雜志社,蕭扇還沒從邢祖的那些話裏回過神來。一張照片定資源,這麽強嗎?她壓力好大。

抹把臉緩緩心神,蕭扇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您好,我是……”

“扇扇!!”

門從裏面猛地打開,芳香撲鼻,一個粉色身影飛了出來。

蕭扇吓一跳,被撲個正着,被沖力撞的後退兩步後,她認出了抱着她的人。

“糖糖,好久不見呀,那什麽……你勒得我喘不過氣啦!”

姜糖糖聞言從蕭扇身上跳下來,兩手抓着蕭扇的一只胳膊搖啊搖,小臉兒上笑嘻嘻的。她今天穿着一件粉色公主裙,長發披着,耳朵上方各別着兩個粉色發卡,“我等了你整整五分鐘啦!”

兩人進了辦公室,房間不大,裏面還有三個人。一個卷發青年,正坐在門口的沙發扶手上饒有興趣地看着蕭扇。旁邊坐着一個低個子中年男子,面容和善,朝蕭扇點了點頭。站在辦公桌前面的是一個戴眼鏡的高挑短發女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穿着白襯衫和一步裙,精幹有氣質。

蕭扇先開口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蕭扇,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卷發青年看着蕭扇,吊兒郎當的接了一句:“那你想怎麽賠罪呀~”

蕭扇:“……”有把客氣用語當真的嗎?她雖然在他們之後到,但是并沒有遲到啊!!

姜糖糖看上去和卷發青年很熟稔,纖纖玉手一指,美甲正戳在青年臉前,毫不客氣地呵斥道:“高喬!不許欺負我朋友!”

名叫高喬的青年笑着聳聳肩,不予置否。

正尴尬間,短發女子溫和笑出聲。蕭扇看過去,見她先是道了句“抱歉”,接着主動走來伸出右手:“蕭扇小姐你好,我姓程,是《前沿》雜志的主編,也是本期主題刊的負責人,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程姐。”

蕭扇禮貌回握:“程姐您好。”

接着程姐同蕭扇介紹了另外兩人,中年男子姓周,是這次主題刊的攝影師。而那個高喬,令蕭扇驚訝的是,他居然是一名化妝師。

“你的表情,我是不是能理解為……瞬間佩服?”高喬歪着頭,笑着問蕭扇。

蕭扇:“……”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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