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一次住院

熟悉的疼痛,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迷茫感,蕭扇慢慢睜開眼睛。啊,她又進醫院了。

病房裏很安靜,她身上蓋着薄被,被子上搭着一只白皙骨感的胳膊。蕭扇看向趴在床邊淺寐的人,輕輕喚了聲:“艾憐。”

“嗯!”艾憐噔一下坐起來,視線還迷糊着,身體先反應過來,“醒了?扇子?哪難受?我叫醫生過來!”

她按了床頭的呼叫鈴,聲音有點兒哽咽,“病人醒了。”

最後的記憶慢慢回到腦海,蕭扇側了側頭,看到自己的右手纏滿紗布,好險……

艾憐按了鈴之後就去倒水,暖壺和水杯都在床頭旁邊的櫃子上,蕭扇想看看她跟她說話,卻見她倒完水背對着病床站着,就是不轉過身。蕭扇輕聲問她:“艾憐,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在c市錄節目嗎?”

“因為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幹。”

聲音是啞的。蕭扇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看到她低着頭,說完以後手背快速擦了一下眼睛。

“……對不起。”

艾憐轉過了身,眼睛還濕着,她說:“對不起什麽?你有什麽對不起的?”

蕭扇知道艾憐的心情,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可怕,如果她真的被左朝帶走,後果不堪設想。

艾憐一臉的怒氣,然而蕭扇還是看出了她眼裏的後怕和心疼。心裏暖暖的,她哄道:“艾哥,不要生氣啦,小弟愚鈍,受人所騙,已深深知錯……咳咳,我好渴。”

“渴了喝咖啡去啊,看你以後還喝不喝。”艾憐翻個白眼,猶在生氣,卻小心地把蕭扇扶坐起來,給她把枕頭墊在後背,又把倒好的水遞給她。蕭扇知道艾憐最是嘴硬心軟,喝了兩口水正要問那後來的情況,她當時從車窗看到的老奶奶,面容看不清楚,但是感覺很眼熟,沒有老人正巧拖住時間,她甚至跑不出來。

之後老奶奶怎麽樣了?左朝有沒有沒被抓起來?邢祖……不在醫院嗎?還沒開口問,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很低的聲音說道:“扇子還沒醒啊……啊!”

馮郎原本還輕言輕語的,結果正對上蕭扇漂亮的眼睛,他高興道:“小扇子你終于醒了!”

他一句話說完,身後呼啦啦湧進來一堆人,姜糖糖左推右推把前面的都推開自己先擠了進來,撲到蕭扇被子上看她,“扇扇你感覺怎麽樣?你吓死我了知道嗎!”她從沒見過這種事,當時看到新聞的時候吓得全身哆嗦,立刻就趕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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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扇沖她笑笑,“我沒事。”然後看着後面進來的馮郎、張姝薇、高喬、還有程姐,她眼眶有些熱,“我又惹麻煩了,讓大家這麽擔心,真的很對不起。”

馮郎摸摸她的腦袋,說道:“說什麽呢,你先顧好自己身體,你都睡兩天了知道嗎?剛才談明還打電話問你醒了沒有,他和談謠在國外準備演唱會,你再不醒他們說什麽也得飛回來。”

蕭扇說:“我沒事,不要讓他們過來,那麽忙。”

高喬插着兜靠在病床欄杆上,聞言嘲笑她:“再忙也沒有你忙,竟然忙着出門喝咖啡,還是和左臭蟲,小扇子,你膽子可真大。”

氣氛有些凝滞,蕭扇剛醒過來,衆人默契的先不提這事兒,結果被高喬直白拎出來嘲諷,馮郎剛想打圓場,這時醫生和護士推門進來了。他們讓開位置,醫生問了問情況,交代不要吃葷腥,最好是喝點兒粥,然後量了血壓測了心跳就走了。

張姝薇出去買粥。蕭扇跟艾憐說:“當時我看見左朝把老奶奶推倒了,老人摔着沒有?”

艾憐不明所以:“哪個老奶奶?我是直接來的醫院,邢祖打電話讓我看着你,他得去警局處理你那個敢給人下藥的助理,我沒見着什麽老奶奶。”她說完又數落道,“你先別管別人了,顧顧你自己吧!手不想要了?哪有割自己割那麽狠的!你用什麽割的?”

蕭扇看了眼纏着紗布的右手,不知道傷口如何但是痛感很明顯,她解釋道:“當時左朝和另一個人想把我帶走,我撞翻了咖啡杯,然後摔倒了,趁機偷偷藏了一個碎瓷片防身。他們把我推進車裏後,正好有個老奶奶路過,不知道在和左朝說什麽,我那時候已經意識恍惚了,想用疼痛保持清醒,就用力握着碎瓷片,好在車門沒鎖死,我拼命拉開車門把手,最後摔出去了。”

姜糖糖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始終不敢置信:“可是在市中心,光天化日诶,一般想幹壞事不應該選擇人煙稀少車遠地偏的環境嗎?”

高喬看她像是在看傻子:“約到那種地方蕭扇會去?”

艾憐冷着臉:“就那個前科累累的業內垃圾,約哪也不能去!”

蕭扇不想被當成傻子和聖母,可她又不能解釋她根本不知道左朝是這樣人性,明明看上去那樣溫文爾雅,誰知道有顆黑心。她問道:“那……邢祖獨自去警局了嗎?他一個人行嗎?怎麽處理的?我還有別的證詞,我要不也去趟警局……”

“你給咱歇着吧!”高喬打斷她,“你太小看你的經紀人了,那是什麽人物,不出這事兒我都不知道……算了,反正你等消息吧,有需要你出面的自會聯系你,不需要你出面你就等着解約通知吧。”

蕭扇驚了,“什麽解約?”

姜糖糖着急道:“就是和星名解約呀!那種違法亂紀壓榨藝人的黑公司,你還想待着啊!”

“……不想,但是,能解嗎?”她還記得左朝說過一句話——二十年的合同,違約的代價你承受得起?蕭扇還想問,但是看到大家都面色疲憊,一看就是一直守着她沒休息好,她想了下說,“那什麽,先不聊啦,你們還沒吃飯吧?快回去休息吧,我都醒來了,自己什麽都能幹,不需要人陪的。”

蕭扇左趕右趕也趕不走,平時一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的大忙人們,愣是輪流待在病房一直陪到她出院。

“行了,胃裏的藥排幹淨了,傷口也長住了,終于能出院了,來小扇子,拍個照紀念一下。”馮郎舉着手機攬過蕭扇的肩膀,蕭扇也不推拒,伸手比了個耶。

高喬湊過來,“把手伸開照呗,露露你手上的疤。”

這人怎麽這樣,蕭扇哭笑不得,她本來就因為右手心會留疤難過,這人知道後不說安慰她,反而三天兩頭拿出來說說,弄得她氣憤之心硬是壓過了難受之意。姜糖糖聽到後又炸了,“高喬你怎麽回事!欠揍嗎!”

“來來讓你揍,你夠得着我嗎?粉毛雞。”

“你才粉毛雞!你綠毛龜!”姜糖糖氣得跳腳,她頭發是粉色的,像一顆糖,粉絲叫她糖寶,朋友叫她糖糖,只有這個讨人厭的高喬成天叫她粉毛雞!

馮郎聽得頭大,這倆成天吵嘴,整個醫院的氣氛都被兩人搞得不那麽和諧嚴肅了,他說:“你倆怎麽又吵開了,小扇子出院,都別鬧了。”

蕭扇并沒有生氣,她知道這些朋友有多好,沒有他們的陪伴,她将孤單辛苦。

辦完手續,一行人出了醫院,門口等着幾輛車,周圍都是記者,舉着相機瘋狂抓拍。幾人先把蕭扇送上來接她的車,然後各自坐車離開。

車窗隔絕了外面嘈雜的聲音,蕭扇望着駕駛位上戴着鴨舌帽側臉淩然的人,只覺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邢祖……”

作者有話要說:新公司新事業即将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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