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了啞巴虧

小美人嘴挺厲害,敢諷刺他的外貌,紀焰吊兒郎當站着,一臉壞笑,“我只是長得不像男的,你就厲害了,你除了長相,哪兒都不像女的。”

說完還上下打量蕭扇一番,目光戲谑不屑。

這話太絕了,蕭扇根本回不了嘴,一時氣得差點兒把手裏的熊貓頭套砸到他陰柔女氣的臉上!左忍右忍,還是抱着頭套走了。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她找了個沒人的牆角,自個兒背臺詞。

紀焰把人氣走了,一點兒愧疚感都沒有,回他休息室拿上劇本,卷了個粗|粗的筒,悄悄摸到蕭扇身後。

牆角處,蕭扇一身熊貓服坐在熊貓頭套上,正面壁背臺詞,一動不動十分專注,直到頭頂遭到重擊。

“啊!”蕭扇腦袋一痛,差點兒從熊貓小凳上摔下去,看清身後之人後,忍着兩眼淚花去追,舉着她的劇本就要回擊。

紀焰想笑的不行,卻繃着臉嚴肅道:“別打我啊,我來找你對戲!”

“那你先打我的!”

“沒有啊!我多會兒打你了?”

蕭扇被他耍無賴的樣子氣到,怒道:“我身後只有你,不是你打我是誰!你打了人還不承認!”

“那不是咱倆劇本裏的一個場景嘛!劉斯昂在咖啡店看到小熊貓的時候,就是那樣子打招呼的,我按場景走的,你不接我的戲啊。扇花瓶,你難怪總挨罵,太不專業了!臺詞一句沒說。”

他還挺不滿意!蕭扇瞪着眼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說什麽臺詞啊!而且劉斯昂打的是熊貓頭套!我沒戴你打什麽!”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你為什麽不戴?”

“我……”

蕭扇不知道自己怎麽從有理變得沒理,明明是她被欺負,怎麽對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後來洪導叫拍戲,這事兒不了了之。可是蕭扇晚上回家以後越想越氣,委屈的要死,怎麽都不能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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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拍戲間隙,紀焰正在他的休息室喝水,門砰的一聲響,蕭扇闖了進來。

“喂,輕點兒,說你像男人也不能這麽粗|暴吧,萬一我正在脫衣服呢?”

蕭扇不接他的話,一把将紀焰推倒在沙發上,竟是作勢要親他!

然而紀焰不慌不躲,笑問:“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報被你欺負之仇!蕭扇語氣嘲諷道:“對戲啊!劉斯昂偷偷等小熊貓下班摘頭套,結果被小熊貓發現了,她躲在更衣室不出去,劉斯昂就硬闖了進去,吓得小熊貓情急之下打破了燈泡。劉斯昂怕小熊貓被碎玻璃劃傷,就去抱她,兩人在黑暗中摟在一起,不小心親上……紀影帝,我記得你在這裏有臺詞呢,怎麽不說呢?太、不、專、業、了!”

将昨天的嘲笑原封不動還之彼身,蕭扇痛快多了,憋了好久的氣登時煙消雲散。可她說完後,紀焰卻并不像她預料的那樣窘迫,而是失笑說道:“你還沒演完我說什麽?”

這下蕭扇愣了:“什麽沒演完?”

下一秒,只見紀焰眼神一暗,捏住她的下巴側頭吻了上去!

蕭扇大驚,幾乎是立刻躲避,卻還是被親到了嘴角!她使勁掙開,踹了他一腳,後退拉開距離,抹了下嘴邊滿臉不可思議道:“你!你!你真是……”

“別亂動,地上有碎玻璃,萬一摔倒很危險。你摟住我,我抱你到門口,然後我就轉過身背對着你。你……你回家的時候小心點兒,注意安全……我其實今天來是想送你回家來着,我開着車來的……算了,你自己回吧,我保證不看你的臉,好嗎?”

蕭扇的滿腔怒火被他過于精湛的演技壓了下去,她知道紀焰說的這段話正是劇中兩人不小心親吻後劉斯昂的臺詞!

感覺吃了啞巴虧。

憋了一肚惱火,以及對對方壓制性臺詞功力的妒火,蕭扇氣沖沖走了。

身後放聲大笑。

蕭扇知道衆人背後都稱紀焰為天才,可邢祖說了,練習一百遍,沒人是蠢材,練習一千遍,就能成為天才,練習一萬遍,你就能壓過天才。

蕭扇回片場找了個沒人的牆角,捧着劇本定下心來,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在表演上贏過那個讨厭鬼的!

一天的拍攝終于結束,蕭扇在暮色中迎來接她的車,前一輛保姆車燒報廢後,公司又給她派了一輛大奔,雷叔罰了一年獎金,每天小心謹慎開車接送她。

副駕駛的車門開了,平常都是雷叔停好車等她過去,今天還有其他人?

蕭扇隐約有一絲期待,心跳都不由得快了些許。

筆挺的西褲勾勒出來者的筆直長腿,皮鞋一塵不染,西裝外套許是脫掉了,上身只着一件淺灰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從鎖骨至面容,美好如瓷器,白皙貴氣清冷之極!

蕭扇眼睛一亮,像只見了蜜的蜂一樣沖着來人飛過去,“邢祖你怎麽來啦!”

邢祖伸手接住她,他剛開完會,收到一份公關部攔下的新聞稿,立刻趕了過來。

“好帥!!!這人是誰?”離得近看清邢祖長相的劇組人員爆發出統一詢問。

“我的經紀人!”蕭扇興高采烈地介紹,一點都沒發覺自己挽着邢祖胳膊,她太想他了,沒有他在身邊總覺得心裏是虛的,沒有踏實感。

邢祖被蕭扇拉到人群,餘光看到一人,那人一瞬不瞬盯着蕭扇和邢祖交纏的手臂,眼神晦暗不明。

邢祖不着痕跡隐去一抹笑容,向衆人問好,胳膊随蕭扇摟着,整潔的襯衫被抓皺了也不見他有絲毫不滿,他用另一只手拍拍蕭扇的腦袋,“上車吧,車上有你喜歡的零食。”

“喔噢!”

陶夢也愛吃零食,可是在家裏她哥哥不讓她吃,這會兒抓着機會焦急道:“蕭扇!你就自己吃嗎?”

蕭扇:“那我分你一半!”

邢祖微笑說道:“有很多,雷叔正在往後臺搬,蕭扇多虧大家照顧,我帶來一些零食和飲料,算作小禮物。”

“哎呦帥哥你太客氣了!”

邢祖禮貌颔首,交代蕭扇:“我去跟洪導打個招呼,你先上車。”

“好!”

議論聲不停,“我剛才看見那些禮物了,超級多!光包裝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蕭扇的經紀人真好,又帥又會做事。”

邢祖到導演室跟洪導聊了會兒,出來之後,看見拐角倚着一人,耳釘在月色中反着冷光。

他停駐腳步,見那人擡頭看來,豔麗面容勾起邪笑,“聽說邢總家裏有一只漂亮的小貓,我也很喜歡貓咪呢,不知邢總可否割愛?”

這突兀的話題任誰在一旁也聽不明白,邢祖回他:“養貓是要看緣分的,紀三公子,你喜歡貓咪,貓咪不一定喜歡你。今天不是試過了麽?果不其然被嫌棄了。”

紀焰眸光閃動,“邢總手眼通天啊,人不在,卻對組裏的事情一清二楚。”

邢祖冷淡道:“這不是怕你自毀名譽麽,紀公子是表演天才,前途不可限量,怎麽能讓不實緋聞毀譽呢?我得知消息後當即攔了下來。”

看來他吻蕭扇的新聞稿被攔截了,紀焰暗暗咬牙,只片刻神色又恢複如常,嘴角勾起,語氣似是無意道:“那可是你家貓咪自己撲上來的。”分明是無奈,卻又像是炫耀。

邢祖不以為然:“我家的是只傻貓,跟誰也能玩到一塊兒,她無心的,我是怕紀公子當了真,最後難免受傷。”

“是真是假,有心無心,誰能說得清?也可能很快就從無心變成有心了,畢竟……貓咪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排斥。”有着期待意味的邪笑宛如最鋒利的刀尖,刺人心肺。

邢祖已然變了臉色,淩冽視線如寒冰,他邁步離開,徑直略過紀焰,就這麽在與人交談過程中頭一次失掉風度露出弱點落敗而去。

蕭扇早已回了家,邢祖回公司怔怔坐了會兒,又返回夜色中。

蕭扇家樓下。“怎麽啦?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是不是有什麽事?到我家也可以,奶奶在,但是不會管我的工作的!”

“你跟我之間只有工作麽?”

“那……你有什麽別的事?”見他冷着臉,什麽都不說,蕭扇什麽都不敢問呀。

這樣的态度不是他想要的!邢祖胸腔裏隐隐作痛,為什麽她和自己是如此距離,為什麽要主動招惹紀焰,為什麽讓他吻!

天色黑漆漆的,舊小區沒有路燈,身後樓道裏也是一片昏暗,今晚的月光很淡,透着戚戚冰涼。

邢祖渾身冰冷,他不該來找她,不該因為紀焰的一番挑釁就失去理智,他為蕭扇做的沒有任何人能相提并論,蕭扇也知道她離不開他,所以他不該懷疑,不該害怕!可是——

“離紀焰遠點兒。”還是酸溜溜冷冰冰說了出來。

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蕭扇奇怪,“本來就不怎麽近,我除了對戲都不怎麽理他。”

她不提還好,提到對戲正正在邢祖心上又刺一劍,蕭扇看到那雙深黑眼眸在清淺月色下燃起怒火,“怎麽了邢祖……”

“擦過嘴了嗎?”

“啊?”

“擦幹淨了嗎?”邢祖又說,他知道他在無理取鬧,說一些蕭扇聽不懂他自己也不懂的廢話,可是心裏的痛難以自持,這個傻貓根本不知道她的無所謂對他傷害有多大!

可能是眼裏的煩躁過于強盛,蕭扇拉住了他的一只手,“邢祖你怎麽啦?遇到什麽事了?我感覺你不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快出來~給我點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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