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讓他親
蕭扇和吳姐回了公司,她身累心累。
“邢祖……”有序的敲門聲顯示着來者的身份,蕭扇擡頭看去,蔫蔫叫了一聲。
“這麽早回來?”邢祖接到吳姐電話後就匆匆結束了會議,從頂層會議室下來,他接手總裁事務不久,且兼任副董,即便是從小熟悉的公司也難免多事與身。
老頭子冷眼旁觀,樂得見他焦頭爛額,顯然還記恨親兒子跑去別家經紀公司吃苦賣力的事情。讓你當富家少爺你不當,既然回來了,賣命吧!
越是這樣,邢祖越不求他,幾乎住在公司,每天除了看文件就是召集部門經理開會。高管層起初沒把這位年紀輕輕的太子爺放眼裏,外表華麗像小白臉,憑父親董事長的身份零鍛煉直接空降,未免太兒戲。
他們哪裏知道邢祖已經在最黑暗惡臭的星名影視摸爬滾打整整一年半,心黑沒黑不好說,手黑個徹底!
兩個月前星名官司纏身,股價暴跌,幾大股東在銀行質押的股權幾天內降到預警線以下,由于聯系不到人,銀行強制平倉,而邢祖卻在其他人探頭觀望,猶豫是出手還是等繼續下跌的時候,快速大量低價購入星名股票。
之後他暗地同星名協商,用一百萬的違約金完成蕭扇解約,他說蕭扇畢竟念舊情,只要點頭立馬撤訴,星名急于平息風波,無奈同意。等到解約之後風頭漸過,股價回漲,人們才突然發現,邢祖已經悄無聲息成為星名最大控股人!
一家規模不算小的上市公司,就這樣被他趁機輕松握在手裏,同新管理層震動,搖晃的軍心歸攏統一,再無異聲。
邢祖揉揉眉頭,回來後累是累,但是并無鉗制,唯一讓他操心惦記的,只有小傻子——蕭扇。
“唉。”小傻子嘆口氣,低着頭像一朵謝了的玫瑰,“我們試戲不合格,洪導一氣之下走了,然後我們各回各家。”
“你怎麽不合格。”他坐她旁邊一尺遠處,不會讓她感到緊張的距離。
蕭扇果然并沒什麽反應,說道:“嫌我像木頭,其實本質就是你說過的戴頭套表演的問題,還差點兒被罵死,我原本以為洪導是個很和藹的伯伯。”
“洪齊對演員的要求很高,脾氣上來了非常不給人面子,不過但凡熬下來過了關,在電影上映後,演技很少有人病垢。”
“我怕我一直達不到他的要求……”她不是科班出身,表演的基本功底沒有,蕭扇很郁悶,她的數語外物理化學霸生涯放到這裏一點兒用都沒有,這就是典型的專業不對口,隔行如隔山。
“還有一件事,賈月君和洪導吵起來了,就是演我暗戀的人的那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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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他演得最差,臺詞都沒記住,洪導罵他,然後賈月君也是個暴脾氣,就罵回去了,最後他說他不演了。”
“嗯。”
沒等到邢祖的下文,蕭扇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你對于這件事的看法?”
“沒什麽看法,他自己的決定,別人管什麽?”
蕭扇看他冷冷淡淡的,更郁悶,“……其實很多人都在背後抱怨洪導,說名導演多了,大腕兒也見了不少,但是沒見過他這麽厲害的,試戲稍微有點兒瑕疵他就破口大罵,都想不到正式開拍後會怎麽樣。”
“那你怎麽想的?”
“我?我也覺得洪導太嚴厲了,但是我沒想過走,畢竟他罵我的話全是對的,我就是演得不好。”
邢祖失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秋風揚樹葉,大學城後操場一片靜谧。賈月君真的走了,昨天和洪導吵完之後徹底撂了挑子,據說正巧沒簽合約,連糾紛都不存在。
陶夢蹭到蕭扇跟前,眼睛紅紅的,她說:“蕭扇,我跟你說實話哦,要不是我已經簽了合同,我也想走呢,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自小就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上有兩個哥哥,對她向來無原則嬌慣,加之她外貌出衆表演有天賦,小小年紀摘得天悅影後的桂冠,到哪都是衆星捧月。現如今被當衆批評,委屈得恨不能罵回去,可她教養猶在,而且這樣過分的斥責并不止針對她,這才讓她心裏稍有平衡。
蕭扇嘆氣道:“我原本以為只有我會挨罵,沒想到大家都挨罵了,其實我看你們已經演得很好了,所以我很擔憂,我不知道自己做到什麽程度才能達标。”
陶夢聞言更委屈了,“對啊,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演技不好,我是最年輕影後呢!我好氣,我好想哭。”
聽到她真真切切的鼻音,蕭扇知道她是真傷心了,便問道:“借你肩膀?”
小孔雀瞥了一眼:“不要,你全身都是汗。”
“……”能怪她嗎,你穿穿我的熊貓服試試。
這下拍攝被迫延長停工,執行導演急急忙忙宣布暫休三天。不曾想三天後,來了一個大美人兒!
美人兒身高逼近一米八,微卷的短發,不過耳,露出銀灰色的耳釘,鑽光絢爛,卻亮不過她的雙眸,那如星輝入其中的眼睛,仿佛活了一般似有千萬情愫,看人一眼便能奪魂!
執行導演介紹道:“這位是剛來劇組的演員,名叫紀焰。”
蕭扇只覺有一絲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名字,卻一時想不起來,她眼睛裏都是驚豔,不由得想是否絕世美人都是偏中性的外貌,比如艾憐,也是亦男亦女的豔色面容。蕭扇想到艾憐,表情都帶了笑意,她友好道:“美女好!”
紀焰看她一眼,語出驚人:“叫哥哥。”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含笑輕蔑的眼神,打趣的語氣,蕭扇恍然一瞬,聽到周圍人的笑聲,真想鑽地洞裏,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誤會了,呃,我叫蕭扇,我演小熊貓,前輩您好。”
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被粉絲攔車又被她追尾的當事人麽?
“怎麽成前輩了?剛不是還美女麽?換個性別這麽拘謹?”
蕭扇:“那……你想聽什麽?”
一衆人笑出聲來。
……
“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蕭扇回公司找邢祖。
“說。”
“賈月君真的不演了,他本來就沒簽合同,是副導請來的。然後今天來了一個新人,代替他的角色,叫紀焰,長得跟女生一樣!側面看真的完全是女的!我都認錯了!”
“嗯。”
“而且他都不用試戲!洪導對他很放心的樣子,我第一次見洪導露出那樣信任的眼神,還說‘就應該你來演’。”
蕭扇嘟嘟囔囔的,邢祖終于放下手裏的文件,眯眼看她,“嫉妒了?”
“沒有!”蕭扇反駁的很快,心裏卻控制不住冒酸泡泡,粉嫩嫩的小嘴不自覺地噘着,蝶尾般的大眼睛裏藏着委屈和黯然。
受了蠱惑般,邢祖俯身過去,制住她微微向後躲避的雙肩,按在沙發背上,親上她的唇。
“邢祖……”蕭扇紅着臉推他,都沒有說過喜歡,都沒有确立關系,他怎麽總親她!她不讓他親!
推他堅硬的胸膛,躲他靈活的舌頭,直到他的氣息留遍嘴唇和脖頸,她才軟在他懷裏,顫着身體再沒有力氣……
執行導演拿來整整十二頁紙的人物分析,蕭扇分到四頁,A4大小的信紙上洋洋灑灑手寫着她所演角色的人設特點和表演要點。
陶夢小聲跟蕭扇念叨:“聽說是洪導熬夜寫的,怕咱們三個主演理解不到位,哼,我看跟我想的很多都一樣啊,小看人。”
“紀焰沒有?”
“沒有,人家是天才。”
“……”
倆醋缸突然失了聊天的興致,埋頭認真看信紙。
紀焰可能真的是天才,他的戲份都是一遍過,每當他站在鏡頭前,周圍往往圍一圈人,裏三層外三層全伸着脖子看。他和蕭扇搭戲的時候,蕭扇連帶着受到了同等待遇。
“卡!熊貓不要動!看不見鏡頭在哪?你轉過去還拍什麽?!”洪導的對講機聲音。
蕭扇摘下頭套,“可是,是紀焰先轉過去的……”
“我轉怎麽了,又不是我的近景,鏡頭不拍我啊,扇花瓶是不是管太多了?”紀焰嘴角勾起,一派無辜。
“可我們正在一起拍戲……”
洪導的聲音傳來,“蕭扇你幹什麽呢!一個鏡頭也拍不好!浪費這麽多人時間!去一邊兒自己練去!”
委屈化作怒火在心底開出名為厭惡的花,蕭扇瞪紀焰一眼,忍着淚走出人群。
紀焰晃晃悠悠跟着她,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倒黴倒黴,被花瓶拖累,進度上不去,戲也拍不完,累死喽!”
蕭扇猛然駐足,回頭怒目而視,紀焰差點兒沒剎住撞上去,退後到安全線又是一臉無辜狀。心裏難受不已,蕭扇怼了回去:“你比我更像花瓶!我真應該繼續叫你美女。”
作者有話要說:信不信我能寫好幾萬的感情戲?
邢祖:來
紀焰:來
蕭扇:麻麻,走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