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原來, 劉氏旁系子弟借着太後的名號,非但以極低的價格,租到了這條街道上的一間鋪子, 更是宣稱, 她家鋪子裏的東西, 那是連宮中太後娘娘也贊過的。

太後娘娘的名頭, 自然比侯府小姐的名頭更好用。

雖然人們對于此話有些懷疑,但那劉氏旁系子弟到底是劉家人, 說不準真有門路能夠搭上宮中太後娘娘呢?再說了,這劉家鋪子裏,賣的胭脂水粉可比其他鋪子便宜不少,即便這話不是真的,買東西的人也不吃虧。

劉家鋪子的生意變得越來越火爆, 姜媛菀三人的店鋪淨盈利幾乎砍半。

雖說有些老客戶認準了姜媛菀的店鋪,并沒有被劉家鋪子拉走, 但這樣下去顯然不行。人都是有從衆心理的,流失的客戶越來越多,那剩下的客戶,心裏頭難免也會疑惑, 那劉家鋪子所賣的東西是不是真就比姜媛菀的鋪子買的東西好。

芳芷和芳佩二人急得嘴角都開始長泡了。

“要不, 咱們也跟着降價?”芳佩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樣不行,劉家鋪子能夠把東西賣得那麽便宜,那是因為他們家鋪子的租金給的極少, 且又沒花什麽打點費。要是咱們跟他們學, 定會虧本的。”芳芷立馬反對。

“不錯,我母親說了, 劉家人把價錢定的這樣低,哪怕他們本錢低,也賺不了幾個錢。聽說,開店的這劉家旁支家中并不算富裕,若是日日勞心勞力還賺不到錢,他們這鋪子定是開不長久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蔡悅琴顯然在家中時就做過功課。

“可難道,咱們現在就什麽都不做嗎?”王夢穎聞言不甘心地道:“若是在這段時間內,咱們剩下的客人也被那劉家人給搶走了,就不是咱們拖垮他們,而是他們拖垮咱們了!”

王夢穎向來是個喜歡主動出擊的人,被動防禦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穎妹妹說得有道理,咱們雖不能跟着隔壁劉家鋪子一起降價,但還是要盡可能留住咱們現有的顧客的。”姜媛菀道。

“聽姐姐這口氣,莫非已經有了好主意?”王夢穎偏頭看着姜媛菀。

“劉家鋪子說他們家的東西是宮中太後贊過的,無憑無據,咱們說咱們鋪子的東西深受貴族小姐們喜歡,卻有據可依。”

姜媛菀看着蔡悅琴道:“先前琴姐姐的人不是派人送了些咱們鋪子裏頭的胭脂水粉給要好的小姐妹嗎,不知那些小姐怎麽說?”

“她們都說,用着極好。”蔡悅琴恍然大悟,撫掌道:“還是你有法子。”

Advertisement

王夢穎蹙眉:“兩位姐姐在說什麽,我怎麽沒有聽懂。咱們現在流失的客戶中,大部分都是那六品、七品官員的太太,兩位姐姐預備如何留住這些人?”

蔡悅琴笑着對王夢穎解釋:“我那些小姐妹中,有人與那六品、七品官員的太太有交集。到時我跟我那小姐妹說一聲,讓她在那些太太帶着家中小姐上門做客的時候,給她們送上一瓶,再跟她們說現在許多貴女都在用咱們鋪子的胭脂水粉,你說說,那些太太們,是會相信劉家,還是會相信咱們?”

“劉太後的名頭雖然大,但她老人家如今可忙着呢。連本家的事情都暫且顧不上,哪有空來管分家的一個小生意?”姜媛菀接着道:“那劉家分支之人根本不可能讓劉太後站出來稱贊他們的東西。咱們的東西得了貴族小姐們的親口稱贊,那些太太們自然會回到咱們這兒來的。”

“這法子好。咱們還可以順道黑那劉家人一把——這東西要真是連太後娘娘也稱贊的,能賣得這樣便宜?分明是劉家人借着太後娘娘的名頭在欺世盜名。”

很快,三人商量的計策就奏效了。

一名六品官員的太太在收到貴族夫人和貴族小姐親自贈送的,據說用着極好的胭脂水粉後,心裏頭犯嘀咕。

“阿娘,你又買了這一家店裏頭的胭脂水粉?”這名六品官員太太的長女撇了撇嘴:“前頭你不是說,另一家的胭脂水粉賣得更便宜,且還是太後娘娘贊過的嗎,怎麽不繼續買那一家的了?”

“太後娘娘贊沒贊過,誰知道啊。反正嘴長在店裏頭那些夥計們身上,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咱們也不清楚真假。”六品官員太太看着手中精致的匣子,道:“這不是我買的,是我去南鄉伯府做客時,伯府小姐送給我的,聽說伯府夫人和伯府小姐現如今都在用這家的胭脂水粉呢。”

“連伯府小姐和夫人也愛用?這……難道這不只是一個噱頭嗎?”六品官員太太的長女瞪大了眼。

“我原先也認為只是個噱頭,可如今看來,那家鋪子的東西貴族小姐們都愛用,恐怕是真的。那家鋪子的東西雖說略貴些,但用着是真好。反倒是另一家鋪子的東西……說是太後娘娘贊過的,可我用着,也就那樣。你說,它要真是太後娘娘贊過的,能賣得那麽便宜?”

“倒也是,太後娘娘用的東西哪樣不是珍品,又豈是咱們能夠買得起的?”六品官員太太的長女很快就被她母親給說服了:“與其買這便宜貨,倒不如買貴族夫人們和小姐都愛用的胭脂水粉,雖說價錢上貴了些,但依照咱們家的情況,倒還負擔得起。”

“正是如此。”那六品官員太太道。

其實,這胭脂水粉沒有長時間的用,哪兒看得出效果來?這六品官員太太和她女兒先前能夠被劉家鋪子打動,無非是信了劉家鋪子裏那些夥計們所說的話,心裏頭覺得他們鋪子賣的東西會比姜媛菀等人鋪子裏的東西更好。

如今,伯府夫人當着這位六品官員太太的面将姜媛菀鋪子裏所賣的東西誇獎了一番,這位太太便又覺得姜媛菀鋪子裏的東西更好了。

第二日,那六品官員太太出去串門子的時候,跟左鄰右舍的姐妹們一說,發現有好幾個姐妹也遇到了同樣的事。

不是這家太太得了大官遠親家的夫人所贈的胭脂水粉,就是那家太太得了貴族夫人小姐所贈予的香料。

這些幫忙的大官夫人和貴族夫人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她們家隸屬帝黨陣營,且與大理寺卿蔡家、禮部尚書王家或是長寧侯府衛家其中一家交好。

貴族夫人會答應幫忙,其實也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橫豎不過是在底下這些奉承她們的小官太太面前提上一句。

但這些六品官員和七品官員的太太不這麽想啊!

那些貴族夫人和小姐們既然都說這家鋪子裏頭賣得東西用着好,那應該是真的好吧?要不然,她們總不能聯合起來騙人吧?

這些六品和七品官員的太太們一合計,日後還是要去原先那家鋪子裏頭買胭脂水粉才行。

很快,姜媛菀、蔡悅琴和王夢穎就發現,鋪子裏那些流失的客戶們都回來了。非但如此,經過那些夫人的口口相傳,許多財大氣粗的商賈和商賈夫人也紛紛湧入了她們的鋪子。

前者是準備從她們的鋪子裏進了“貴夫人也愛用”的胭脂水粉賣往別處,後者則堅信貴夫人們愛用的必然是好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姜媛菀她們鋪子裏所賣的胭脂水粉并香料香水很快就銷售一空,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

“還是小姐們有辦法。”芳芷、芳佩等人看着生意的火爆情況,都笑得合不攏嘴。

與此同時,她們在此次的事件中,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看樣子,在商場上遇到危機也不一定就是壞處,若是處置得當,危機也是能夠變成機遇的!

王夢穎拿着手中數千兩銀子的分紅,笑得合不攏嘴:“趕明兒祖母過壽,我就用自個兒賺的錢去給祖母挑樣好東西來,也好讓祖母知道,她孫女如今的能耐!”

蔡悅琴性子含蓄一些,只默默吩咐丫鬟将銀票收了起來,含笑問姜媛菀:“咱們是不是要擴大生産規模了?”

“那是自然。經此一役,咱們鋪子的名聲可算是徹底打響了。”

姜媛菀也對另外兩個小姐妹說:“看樣子,咱們得擴大生産規模了。許多商賈都找上門來,想要跟咱們合作,把咱們鋪子裏的東西賣往別處呢。”

“若只是京城的生意也就罷了,橫豎咱們多買些丫頭來,跟她們簽了死契,讓她們幫着調制胭脂香料,可若是還要将這些東西賣往別的地方,咱們怕是雇再多的人都不夠。”蔡悅琴蹙起了眉。

雖說自家鋪子能賺錢是一件好事,但生意太好,供應量遠遠比不上需求量,可就讓人頭疼了。

“這也無妨。我想着,咱們不如跟那些商賈們簽了合約,将這胭脂并香料的制作方法交給他們,他們賣了東西,得的利潤分咱們三成,如何?當然了,咱們還得負責改良這方子,最好每年都能出幾張新方子,一則讓買東西的人對咱們的東西保有新鮮感,增加咱們的競争力,二則也是讓那些商賈們覺得這錢花的值。”

“菀姐姐,你這法子我看行。你做生意這樣靈光,若不是知道你家裏頭是官宦人家,我恐怕都要以為你這是家學淵源了。”王夢穎道。

“我這也是跟辰表哥學的,辰表哥的曾外祖母是鹽商之女。若是沒人指點,我可懂什麽呢。”姜媛菀道。

“哎,我怎麽就沒有一位表哥,給我排憂解難呢?”王夢穎搖頭嘆息。

“你這小妮子,又打趣我,表哥與我可沒有什麽!”姜媛菀笑着去擰王夢穎的臉:“倒是你——聽說王夫人已經開始為你擇婿了!遲早有我笑話你的一日!”

王夢穎連忙告饒:“哎呀,菀姐姐你怎麽這樣厲害!我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有三句話在後面等着我!我再也不敢跟你鬥嘴了!待會兒長寧侯世子來了,我要找他告狀,說菀姐姐欺負人!”

蔡悅琴在一旁聽着,忽地開口:“菀妹妹,我們是與你要好,才跟你說這話。你自個兒的終身大事,你好歹多上些心。長寧侯雖說是你舅舅,但待你恐怕只是面子情,不會真心為你考慮。”

“你那表哥,瞧着對你倒是真心實意,且也是個有能力有手段的。你若是跟他,倒也不賴。你若不想跟他,日後的路怎麽走,你可要好生想想。翻過年去,你就要十四了,尋常貴女在你這個年齡,大多都已經訂好親了。”

說着,蔡悅琴又道:“我也是想到了,才與你說一嘴罷了,也不知對不對,你姑且聽聽就是。”

姜媛菀知道蔡悅琴這是怕自己嫌她多嘴,心中微暖,道:“我知道琴姐姐是在關心我,我又豈會不知好歹?琴姐姐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起碼這兩三年,舅舅是不會為我訂親的。”

衛奕辰一直在默默地幫着姜媛菀的忙。

每次姜媛菀要出門時,他都要親自護送,便是偶爾不得空,也會派身邊可靠之人把姜媛菀送到目的地。

這些事兒,姜媛菀看在眼裏,蔡悅琴和王夢穎同樣看在眼裏。

在蔡悅琴和王夢穎看不到的地方,衛奕辰也默默地為姜媛菀解決了很多麻煩。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便是姜媛菀不喜歡衛奕辰,被這麽日複一日的關懷着,也會動容,更何況,她本身就對衛奕辰有一定好感。

可惜,對于衛奕辰的追求,姜媛菀不能做出任何回應。畢竟,她的身份,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若是不能解決身份問題,她和衛奕辰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

“媛媛,怎麽了,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怎麽還心事重重的。”衛奕辰一邊問着,一邊在心中思量,是不是哪個商賈特別難纏,惹姜媛菀生氣了。

姜媛菀鋪子裏的東西能夠在官太太圈子中徹底打響名氣,靠的是姜媛菀、蔡悅琴和王夢穎共同的努力。可商賈們能夠迅速地“發現”商機,并找上胭脂鋪子的負責人芳芷和芳佩,卻是受了衛奕辰的“指點”。

現如今正在與姜媛菀三人洽談的商賈,都是經過了衛奕辰初步篩選的,相對來說,這些人還算厚道,在做生意上也頗有能力。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什麽問題才是。

如果不是這些商賈出了問題,那麽難道是劉家人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衛奕辰剛這麽想着,就聽姜媛菀說:“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劉家人不會就這樣輕易善罷甘休而已。”

姜媛菀只是拿劉家人做借口罷了,衛奕辰卻當了真:“不過是些小人物,也值得你這樣操心?那些人若是安安分分的也就罷了,若是不安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們。”

說着,衛奕辰很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姜媛菀的背,似是在安撫她。

衛奕辰行事,從來都是那麽的有分寸。即便是在追求姜媛菀,他也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一切做得很自然,不會引起姜媛菀的反感。

他就是這樣,一點點地讓姜媛菀習慣了他的存在。

“怎麽,媛媛還不高興嗎?”衛奕辰吩咐馬車車夫掉頭:“既如此,咱們就先別回府了,我陪着你去書鋪看看吧,你想要的書怕是已經到了。還是說,你想去琴店?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琴店,最近新進了幾本琴鋪,據說是前朝大家所著,裏頭說不定有你喜歡的曲子……”

姜媛菀看着衛奕辰滔滔不絕、千方百計地想要逗她開心的模樣,忍俊不禁,終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衛奕辰平日裏話不多,也就只有在緊張的時候,或是在跟人據理力争的時候,會一口氣兒說很長一串話。起碼現在,姜媛菀就能夠看到衛奕辰掩藏在平靜外表之下的緊張。

姜媛菀不由想起太子妃還在世時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一個人,會因為你是否高興而感到緊張,說明他真真兒的把你放在了心坎兒裏。

那時候,姜媛菀還年幼,并不懂什麽男女之情,但在見識過太宗皇帝後宮中的爾虞我詐後,卻本能的向往着太子與太子妃之間溫馨而簡單的生活。

“媛媛,你怎麽不說話?你心裏頭,到底是怎麽想的?”見姜媛菀遲遲不回答,衛奕辰心裏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今兒個我不想去書鋪,也不想去琴店。辰表哥你的生辰快到了,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恰好你現在有空,不如就跟我一起去挑一挑吧!”

衛奕辰呆愣愣的,似乎沒能回過神來。

姜媛菀伸出手捅了捅他:“辰表哥,你倒是回答我一下呀。”

衛奕辰的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笑容來:“嗯。”

這個時候,他又變得惜字如金了。

姜媛菀從他的眼中讀到了愉悅的神色。她心中偷笑,面兒上卻故作不解:“‘嗯’是什麽意思?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這個‘嗯’,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說着,轉過了身:“你要是不答應,我也懶得費那心思了,咱們索性早些回府吧。”

“自然是答應。”衛奕辰趕忙道。

在瞥到姜媛菀臉上的表情時,衛奕辰才發現自己似乎被這小表妹給戲耍了,不由露出無奈之色,伸出手,輕輕刮了刮姜媛菀的鼻子。

“你這小促狹鬼。”

……

連着幾天,衛奕辰的心情都很好。

那天,他就買了些紅線,讓姜媛菀給他打了個絡子。

這大約是衛奕辰收到的最簡陋的生辰禮,但他卻帶在身邊,反複撫摩,對其的珍視之意可見一斑。

“瞧你樂的,看樣子,抱得美人歸是指日可待了啊。”榮親王世子周璟笑着打趣衛奕辰。

“胡說什麽,不過是表妹耐不住我的懇求,送了我一份生辰禮罷了。”盡管這樣說着,衛奕辰的臉上還是帶着笑容。

周璟看着自家好友口是心非的樣子,搖了搖頭,決定做個好人,就不拆穿他了:“你讓我查的事,有消息了。那個處處跟你表妹作對的劉家人,果然不安分。他想派些人去你表妹的鋪子裏頭,暗中塗些會使人長疙瘩的東西在臉上,當場鬧開,說你表妹那鋪子用的東西不幹淨。”

說到此處,周璟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劉家人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慣愛走這些旁門左道。”

衛奕辰眼中閃過戾氣:“既然不老實,就剁了他們伸出來的爪子!順帶着收集一下劉家人仗勢欺人的罪證,交給皇上。”

“你對你那小表妹倒是互得緊。也罷,你難得對一個姑娘上心,當兄弟的總要幫你一把。正好,我也早就看劉家人不順眼了!”

……

劉家派去的人偷偷混進了姜媛菀的胭脂水粉店。

這是劉家分支的一名丫鬟翠柳。家主向翠柳許諾,若是她能夠辦成這件事兒,就将劉家的胭脂鋪子交給她來打理,她每年可以從中得一成紅利。因主家家中不算富裕,翠柳平日裏在府中也沒有多少油水可拿,得到這樣的許諾,自然滿口答應。

在翠柳到時,有三四名翰林太太正在接受店裏丫頭們的面部按摩服務。

翠柳顯然沒見過世面,還有些緊張。見有店員好奇地盯着自己看,便兇巴巴地道:“怎麽,難不成你們這兒只接待官太太,有平頭百姓來這兒,你們就不歡迎嗎?”

周圍的官員太太們見了翠柳這副粗鄙的模樣,都不由皺了皺眉。

這時,衛奕辰早早便派到鋪子裏來的丫鬟香草道:“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歡迎。不知姑娘今兒個來咱們鋪子,是想買胭脂水粉或是香料呢,還是想讓我們幫你做個面部按摩?”

“你們店裏的胭脂水粉是怎麽賣的,面部按摩又是怎麽算價錢的?”

翠柳警惕地看着香草。

香草心道,劉家派來這名丫頭的演技可真好。若不是她一早便得到了消息,只怕真會被這丫頭的演技給騙過去。

“咱們鋪子裏頭的胭脂水粉分為三種檔次。最好的那種是貴族夫人和小姐們愛用的,價格自然最貴,要十幾兩銀子一盒。”

“便宜些的,也有五兩銀子一盒的。這種其實效果也很不錯,只是比那十幾兩銀子的少了一味珍貴的材料。”

“咱們這兒還有一兩銀子一盒的胭脂水粉,許多舉人太太和小姐們都愛用,雖說比不上前兩種貴重,但也……”

翠柳不耐煩地打斷了香草的話:“就沒有更便宜些的了麽!不過是小小一盒胭脂罷了,你們便賣得這樣貴,難不成你們是把金子往臉上抹嗎?我倒要看看,你們這胭脂水粉,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說着,就要伸手去拿那胭脂水粉往臉上抹。

誰知這時,香草卻眼疾手快地捉住了翠柳的手。翠柳心中一驚,大聲道:“做什麽,你們家賣胭脂水粉的,連試都不願意讓人試一下嗎?這麽貴的胭脂水粉,我若是不試一下,買回家不好用可怎麽辦?”

“姑娘別急,在碰我們家的東西之前,且先把你手上的粉末給擦掉吧!”

香草看着嬌嬌小小,溫溫柔柔的,力氣卻大得很,一抓住翠柳的手,翠柳便再也掙脫不開。

“幹什麽,你快松手!”翠柳忙不疊地去拍打香草的手,只見香草将她的手腕一翻,翠柳掌心中的白色粉末便清晰地被衆人所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

31號不更文,麽麽紮,1號到5號日萬。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