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虐……什麽的不存在

指尖快要刺破掌心,魔恪竭力平複着心緒,好讓聲音聽起來冷淡:“他不在這裏,你可以離開了。”

孤月華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冷淡的語調讓他很不爽。

“你就這麽急着趕我走?”孤月華輕聲道。

魔恪淡淡道:“不是說過今後再不相見,月華宗師忘了嗎?”

孤月華只覺喉尖發緊,這段時日的煩擾糾結,莫玄失蹤的無措恐懼,都化作憤怒爆發:“你說喜歡就喜歡,你說不見就不見,所有事情都是你說了算的嗎?”

“月華宗師弄錯了吧。”魔恪冷笑一聲打斷他,“說不見的那人不是你嗎?小院裏說過的話都忘了嗎?若說招惹,也該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吧。”

一番說辭句句皆事實,孤月華啞口無言,他有些局促:“我确實……是這麽說過,可是那是……”

“那是什麽?難道不是你的态度嗎?”魔恪問他。

“是,可那時我以為……”他有些急切。

魔恪忽然笑起來,孤月華被他笑的迷茫:“以為什麽?以為我和你是朋友?”

他停了下來,神色複雜的看着孤月華:“你真是天真的可笑,你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你懂不懂我對你是什麽心思?”

魔恪一步步走向他,喑啞的聲音透着危險的氣息,“你知不知道與你相處時我都在想什麽?我在想着怎麽扒光你的衣服,從你的肩頭一路啃下去,然後把你按在床上,幹的你哭聲出來!”

他果然驚恐萬分,原本泛紅的眼睛也瞪了起來,看着他如此模樣魔恪心中反倒釋然了,他依舊冷言相對:“就是這樣,你見到的謙謙君子都是假象,正義凜然都是僞裝,這才是我原本的樣子,這才是我的目的,你懂嗎?”

孤月華低下頭去,雙拳緊握極力壓抑,片刻之後擡頭,目光幽然地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害怕你?魔恪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你當我是什麽人?豆蔻年華的姑娘?聽到男人對我的意淫就備受侮辱而後跑掉?”

他好笑的搖搖頭:“我是個早就成年的男人,你想用這些話吓走我,手段是不是幼稚了?”

現下驚慌的人換了對象,魔恪被他逼的連連後退,孤月華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把人拉回到跟前:“方才不是還要把我幹哭?現在你往後躲什麽?”

“不管什麽人,遇到這種曾經的好友戀慕自己的事,都得有段時間緩緩吧?”孤月華沉聲說着,“我不過是一時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喜歡我而已,畢竟比起你,我不過是個普通修士,你堂堂魔尊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女人沒有,怎麽偏偏就看上我了?”

“是,開始我的确以為你不懷好意,甚至認為你是有意羞辱,我承認我誤會你了,我道歉。”他頓了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我雖然遲鈍可到底不是個傻子,你對我如何我心中清楚,我也開始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怎麽轉眼又成這樣了?”

他慢慢放下雙手:“你今天的話究竟是口不擇言還是本意如此,魔恪你讓我很迷惑,你對我究竟是真心,還是只在羞辱我?”

“我……”魔恪顫聲說道,“我,沒有想羞辱你……我又,怎會羞辱你。”

孤月華莫名松了口氣:“那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當真的。”

二人一陣沉默,孤月華開口道:“你有話說嗎?”

魔恪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還要去找莫玄,告辭。”

手被握住,寬大的手掌有冷濕的汗水,他只捉住了自己的指尖,不敢用力又不願放手。

他在身後遲疑的開口:“你方才說,你願意相信我是真心的……”

“我沒有。”矢口否認,速度飛快,耳廓通紅。

“我聽到了。”手下發力将人轉過來,“一字不差,都聽到了。”

“說了又怎麽樣?你不是已經放棄了,正好我也剩的糾結?”孤月華扔了個白眼過去。

魔恪苦笑:“我不敢不放棄……我真的,怕了。”

他眉間輕蹙:“怕什麽?”

“我怕護不了你,我怕會害得你身敗名裂,怕會讓你被人唾棄無法立足……”

“魔恪,你是不是沒弄清楚?”

這人真是幹啥啥不行,氣人第一名!

孤月華伸手把他拽彎了腰,盯着他的眼睛厲聲說:“方才還說沒有羞辱我,我一個男人為什麽要你護着?就算我修為一般,那也好歹也是松鳴劍派的宗師,我又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需要你時刻照顧着!”

“世人憑什麽唾棄我?就因為我和你結交他們就要唾棄我嗎?那如果他們願意就讓他們唾棄好了,我又不認識他們,在乎他們作什麽。”

他的氣勢壓的魔恪垂着頭不敢說話,孤月華見他不說話一把将他推開,憤怒轉身:“我看我和你,還真是不要見面,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說。”

一彎鐵臂緊緊箍住孤月華,他的聲音壓不住的顫抖:“是我的錯……我承受不住當年的事情再來一次……”

孤月華絕望的閉上眼睛:“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連上次來歷不明的老頭也知道,我到底忘了什麽?”

夜楓樹下,二人靠着樹幹坐下,魔恪娓娓訴說着話。

“其實第一次見你,是在松鳴山,很久之前了,在見到你之前我連什麽是感情都不知道,不懂愛不懂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遇見你那次,我以為我快要死了,那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我從來都沒經歷過。”

“後來,為了見你我做了個自私的決定,引發了很嚴重的後果,我害你受了傷,害你忘了很多東西,也失去了很多東西。我想要補救,不想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當時我又驚又喜,我想趕你走又想自私點把你留下來,說到底,我還是沒有那麽無私……”

看他低頭苦笑,孤月華忽然很好奇:“之前的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鸾姿鳳态,鹄峙鸾停,威嚴莊重,一代宗師……世間所有美好的詞都能形容你的。”

孤月華咽了咽口水,聽到這些詞用在自己身上,饒是他臉皮厚成這樣,也忍不住耳熱,甚至覺得非常的扯淡。

魔恪語調淡然:“我從來都是,只配在角落中肖想你的蟲豸,曾經是現在也是。”

湖風吹起,熒熒的草兒随風搖擺,頭頂是樹葉簌簌之聲,魔恪低沉聲音有壓抑和痛苦,孤月華腦中全無當年,可他突如其來的自卑,也依舊讓孤月華覺得心疼。他想起在西山鎮,那個謹慎的親吻,還有山腰小院中,強勢的壓制,那時的魔恪有戲谑有試探,甚是有些放縱和大膽。現在的魔恪,把自己放的太過卑微,當年他到底是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的樣子。”孤月華說,“雖說你把我誇得出塵脫俗,好像站起來就能原地飛升,不過我到底也是個俗人,我會懶床不起,教徒弟時還打瞌睡,松鳴劍派有事我是溜得最快的那個……”

魔恪張了張嘴,孤月華阻斷他的話頭:“你先聽我說。”

“當年出事都因為你的緣故,其實想想也不一定,會不會是老天覺得,之前的我在你面前實在太過高傲,覺得我這麽能裝不太好,所以才讓我變成這個樣子,好讓我不要總在高處站着,也從高臺走下來,你站在一起呢?”

魔恪覺得自己已經腦中混沌,不太敢分析孤月華的意思。

孤月華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煽情,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張口就來了,他起身跪直身子,雙手撐住粗壯的樹幹,将魔恪圍在他的臂彎裏。他看見魔恪的瞳孔在發抖,看見他的喉結不住的滾動,看見他的嘴唇有些幹裂,看見他整個人慌張的不行。

孤月華忍不住笑出來,魔恪微微一怔,癡癡的伸出手來,孤月華用力拍掉他的手,皺着眉呵斥:“別動!”

俯身印上他泛白的嘴唇摩挲起來,而後伸出舌尖舔了舔,翹起的皮膚刺的舌尖微痛,孤月華撇撇嘴:“這有什麽好玩的……”

話音未落,魔恪便将他掀翻在地,疾風驟雨般的親下去。

孤月華憋的頭暈,可往往就是這樣,反倒是能想起些事情來:“停下!停下!我還沒找到莫玄!”

魔恪已是雙目充血,哪裏是說停就停的,他貼住孤月華喋喋不休的薄唇,咬的他渾身一抖,低聲嘶吼着:“你現在還能想別的?”

“莫玄……唔……”

魔恪堵住他的嘴,片刻之後親吻落在孤月華瘦削的鎖骨上,魔恪輕聲說:“他在我這。”

“什麽……”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封住,孤月華好奇心炸裂,不久之後,他就顧不上好奇了。

這天,孤月華明白了幾件事情。

第一件,瑩草看上去刺手,躺上去卻是軟綿綿的,皮膚貼在發光的星火上,還能感覺到微微的熱度。

第二件,魔恪一直在隐藏實力,平日自己一擡手就能拍吐血的人,此刻一只手就能鉗制的他動彈不得。

第三件,越是平日裏氣勢卑微的,在得了一點肯定之後總是更加過分,全然忘了方才還在卑微告求,轉眼就能“以下犯上”還不以為恥!

第四件,魔族身形高大的定律适用于各個方面,當真是各,個,方,面都很高大!高大的他心驚肉跳!

第五件,為什麽這種事會那麽疼?他本來就很怕疼,中間果然是哭出聲來,到底是讓魔恪實現了開始的豪言壯語,真的是非常丢人!

第六件,魔族到底是個什麽構造?那麽持久是要做到明年嗎?!真是夠了,能不能快點結束!

嗯??!!這感覺!!他笑什麽?這是怎麽了!艹!不不不!不是!!快停!!!別!!!啊!!

最後一件……最後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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