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14年11月22日

時間：19:46

姜陽和向玲坐在了電影院裏，影片是美國哥倫比亞影視公司出品的一部科幻史詩力作，片名叫《我是洛克人》。

向玲一直被影片裏的驚險緊張的氣氛吸引着，說：“怎麽樣？這部電影不錯吧？多精彩。”

姜陽：“嗯，是啊，尤其是裏面這個007演的真不錯。”

向玲：“嗯？......哪有007啊！”

姜陽：“哦，是是，沒有沒有。”腦子沒在這，姜陽一直琢磨着今天周明跟他說的那些話。姜陽心裏真的沒有何倩了嘛？不會的，只是當年何倩還霸占着周明的這層陰影，一直沒有從他的腦海裏抹掉。何倩會嫁給誰呢？周明說了，我真希望那個人能帶給她幸福。難道這個人并不愛她？姜陽不想成為周明，雖說周明一直說與何倩只是普通朋友，可是姜陽并不相信，因為周明與何倩曾經還是談過戀愛的，曾經有過這麽一層關系，現在卻說是普通朋友，有點說不過去。誰會信？姜陽現在有向玲了，就算何倩出現在了姜陽的面前，姜陽也不會去接受何倩了，他不想腳踏兩只船。可是今天周明說的這些話，确實讓姜陽有點擔心何倩，終歸，姜陽還沒有完全忘記何倩。

電影一直在放映着，影片裏那些宏偉的場面，在姜陽眼裏只不過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抽象畫，影片裏面的音效，在姜陽的耳朵裏也不過是噪音而已，因為姜陽的心思根本沒在電影上。姜陽站起來，說：“你先慢慢看，我出去抽根煙。”

向玲：“哎？你先忍忍行嗎？”

姜陽：“忍不了，抽完我就回來。”

向玲：“你今天怎麽了？五脊六獸的。”

姜陽：“沒事沒事，我就是出去抽根煙嘛，抽完我就回來。”

來到電影院門口，姜陽點上一支煙，之後給周明打去了電話，說：“我同意跟你去華江。”

周明在電話裏：“哎，這就對了嘛。我說嘛，你對何倩還是舊情難忘吧？”

姜陽：“周明，我希望你放尊重點，我有女朋友了。”

周明：“向玲是吧？我見過。放心吧，哥們還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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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陽：“你還有臉這麽說？”

周明：“聽着啊，我還是那句話，當初我與何倩只是普通朋友了，是你在胡思亂想知道嘛？有這麽一種人，他對這事都不清楚，可是越琢磨越對，為什麽？他會拿別的事和這個事去套，最後越想越對。你就是這種人，知道嘛？”

姜陽：“行了行了，你先說清楚，你讓我跟你去華江到底是因為什麽吧？如果你要是讓我與何倩重歸于好，可以。但跟你一樣只局限于普通朋友。”

周明：“哎......跟人家劈完了腿，穿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姜陽：“你說什麽？”

周明：“好了好了，別發火。這次你跟我去華江，我是要你參加她的婚禮。她跟我說過，她有一天要是結婚，婚禮那天希望你能去參加。”

2014年11月27日

時間：20:00

一架客機，降落在了華江機場，在飛機上，兩人誰也沒說話，都有心事，但是周明的表情有點沉重。姜陽與周明從機場出來後，搭了一輛出租車，去往要下達的酒店。在車裏，周明說：“還是晚了一步啊。”

姜陽：“什麽意思？”

周明：“昨天，接到何倩閨蜜的電話......何倩死了。”

姜陽：“啊？”

周明：“我本想讓你參加她的婚禮，明天參加葬禮吧。”

姜陽：“何倩怎麽死的？”

周明：“在未婚夫家裏割腕自殺，死在浴室裏。”

姜陽：“那何倩的遺體呢？”

周明：“不知道，應該停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姜陽：“帶我去。”

周明：“我都不知道停在哪家醫院我怎麽帶你去？咱先去酒店，先休息一下。”

到了酒店，定好了房間。姜陽在房間裏，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沒一會兒，周明進來了，說：“走。”

姜陽：“回揚州？”

周明：“剛下飛機就回揚州？走吧，咱去見見何倩的未婚夫。”

半個小時後，姜陽和周明來到了月光維也納，這是華江市有名的住宅小區。進到裏面，有一門前擺着花圈、花籃、上面還貼着西方接引。上去呗，到了二樓，有一家裏面全是披麻戴孝的，姜陽和周明立刻跑進屋去，跪在遺像前就哭：“何倩啊，你怎麽就死了呢！”

姜陽也：“何倩啊，我怎麽就沒有原諒你啊，我錯了！”之後屋裏一幫人把他們倆打了出去！進錯了，這家死的是一個老頭！敢情周明沒來過何倩的未婚夫家，看見門前有花籃、花圈，就認為是何倩未婚夫家了。兩人出來一看，可不嘛，花籃旁邊還有一匹用紙糊做的馬呢。

周明打了個電話，說：“在哪個門啊？”

手機裏說：“23門。”

周明挂完電話，往前一看，哦，這是雙號樓，找單號樓吧。到了一片單號樓，周明數着門：“11、13、15、17、19、21、25......25？”周明看了一下姜陽，“哎呀，躲開！”把姜陽往旁邊一推，再一看，23門。剛才姜陽把門擋上了。23門前，擺放着花圈、花籃，上面還貼着西方接引。這就有點沒流了。

姜陽：“上去嗎？”

周明：“廢話！要不來這幹嘛呢？”

這時有一個女孩出來了，20多歲，說：“哎？周明，在這站着幹嘛？快進來。”

姜陽：“這位是？”

周明：“哦，我來介紹一下，她就是何倩的閨蜜，付安娜小姐。”

姜陽：“你外國人？”

付安娜：“我中國人，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坦桑尼亞人。”

姜陽：“你......混血兒？那你皮膚一點也不黑啊。”

付安娜：“我母親是白黑人。”這胡說八道呢。

寒暄完了後，上到二樓，進入202號，屋裏不少人了，何倩的父母沒來，不是沒來，根本就沒法來，何倩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姜陽看到有一人站在何倩遺像的面前，姜陽覺得這應該是何倩的未婚夫，再一看，姜陽都快吐了！沒有70歲，也得80歲了，動力都沒了！姜陽偷偷地跟周明說：“這就是何倩的未婚夫？”

周明：“這麽多人了你怎麽就認為他是未婚夫？可能嗎？”

姜陽：“不可能。”

周明：“那肯定不可能。”

姜陽：“那這老頭......”

周明：“大了。”

姜陽：“大了？”

周明：“就是傧相，負責白事的傧相，俗稱大了。”

姜陽：“這麽大歲數了，幹大了？”

周明：“這就得上歲數人幹，沒有小年輕人幹這個。你見過哪個白事的大了是童男子？”

姜陽：“哪個是何倩的未婚夫？你見過嘛？”

周明：“我倒是見過。你先別管哪個是何倩的未婚夫，你看靠窗戶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了嗎？”

姜陽看向了那個女孩，這個女孩長的挺漂亮，年齡跟何倩差不多，一直流着淚水，姜陽說：“看見了，誰啊？”

周明：“她叫卿雅，她就是何倩的未婚夫，也算是未婚妻，因為我不知道怎麽稱呼。”

姜陽：“你打住！你打住！你先跟我出來！”來到樓道，“這到底怎麽回事？男的女的？”

周明：“女的啊。”

姜陽：“可怎麽......”

周明：“同性結婚。”

姜陽：“何倩怎麽會同性結婚？”

周明：“這我哪知道。”

姜陽：“......還不如嫁給老頭了！好歹那是男的！”

家裏的這些人都是何倩的朋友、同學以及同事，何倩是孤兒，到現在親生父母是誰不知道。卿雅的父母也沒來，按理說，卿雅的父母應該在場，卿雅的父母知道這門婚事，何倩死了，別管怎麽稱呼了，為了女兒卿雅也應該來，安慰一下嘛。可是呢，卿雅的父母強烈反對這門婚事，就算同性結婚合法化，但是作為父母絕對不贊同！可是攔不住。卿雅這個孩子嘛，她對男的一點感覺沒有，對女的感覺挺強烈的。變性手術這是沒有把女的變成男的這一項，否則卿雅早變性了！家庭狀況，比較好，父母是開工廠的嘛，生産玻璃。卿雅從小就是被寵大的，沒打過他，沒罵過她，自然性格就比較叛逆，所以在社會上人際關系也不是特別好。大學畢業後，卿雅正式步入社會，在華江一家廣告傳媒工作，她本來就是華江人嘛，部門在客服部，收入也不低，但是工作效率不行，拿不出成績，聯系不到客戶，跟她在客服部的所有同事都能找到客戶，唯獨卿雅找不到，所以領導對卿雅的工作非常不滿意。領導對卿雅的工作提出批評的第一次，卿雅就還嘴、頂撞，罵的領導是狗血噴頭，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領導把她氣得夠嗆，其實領導也沒說嘛。你想想，工作效率達不到，你一個新來的人，工作不到兩個月，第一次挨批，不但不覺得慚愧，不好好想想怎麽把工作做好，還頂撞領導，那能好得了嗎！領導也痛快，你別幹了，你滾蛋吧！所以，這樣的人步入社會怎麽混？因為在社會上沒人寵你，沒人拿你當小孩。之後換了幾個工作，都是因為頂撞領導，最後滾蛋。而且她從小學到大學，跟同學的關系也不行，更沒什麽朋友。所以今天到場的，沒有一個是卿雅的朋友。

時間也不早了，都已經是0點了，有些人都陸陸續續回家了，準備明天早晨再過來，參加葬禮。何倩不是華江人，跟姜陽一樣是揚州人，只能說何倩認為自己是揚州人，因為她孤兒嘛，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哪的人。大學畢業後，來到華江打拼，在天滬集團當職員，天滬集團是以國際貿易進出口為主。何倩工作一年後，當上了經理的助理，當然了，她的這個助理也不是靠自己能力打拼上去的，是跟經理睡上去的。何倩一直在華江市租房子住，所以她的白事不能在租的房子舉辦，而且何倩和卿雅快結婚了嘛，才把白事舉辦在了卿雅的家裏。

姜陽坐在卿雅的面前：“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卿雅：“QQ游戲。”

姜陽：“你們為什麽要同性結婚？”

卿雅：“呵，你管得着嗎？”你看，說話還這樣！

姜陽：“你們同性結婚，我真沒法理解。”

卿雅：“我對男的不來電，我對女的感覺非常強烈。”

姜陽：“那何倩也是這樣嗎？何倩跟你不會一樣的。”

卿雅：“你是她什麽人？”

姜陽：“前男友。”

卿雅：“哦，聽說過。”

姜陽：“到底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和你同性結婚？她為什麽要自殺？”

卿雅：“因為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姜陽：“嗯，這句話已經讓人熟悉的臭遍街了。”

卿雅：“行了，你心裏還有何倩嗎？你心裏要是還有她的話，就別走了。”說着看了一下遺像前面的香爐，“香燒完了後，你受累把香再燒上去，我需要睡一會兒。”

姜陽：“可是......我還沒問完了！”

卿雅搖了搖頭：“先別問了。”說完進卧室休息去了。

姜陽看了看周明，旁邊還有付安娜了，姜陽說：“周明，咱出去說。”

來到樓下，姜陽點上煙：“周明，我問你，何倩究竟發生過什麽？”

周明也點了根煙：“我不知道。”

姜陽：“不可能，你和何倩一直有聯系，她身上發生什麽事你不會不知道！”

周明：“姜陽，你聽我說，沒錯，我和何倩有聯系，對吧？這還是我告訴你的，是吧？但是何倩究竟遇到了什麽事，她沒告訴我，她自殺我都莫名其妙。與其問我，你不如問問付安娜，她是何倩的閨蜜。”

姜陽：“嗯，對！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