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九歌以前設想過多次,自己會在一個窗明幾淨高大上的西餐廳或者在什麽大型頒獎晚會上跟心上人表白,也一定要有香槟美酒戒指和鮮花,可事實是,他居然在一個潮濕陰冷的山洞裏完成表白的。
雖然洞口有外頭夏日的暑氣和暖洋洋的陽光,但是這一切也并不美好,不過這些都是不要緊的,方才那些話只是時機正好,白九歌是怎麽也忍不住了。
“你不要覺得有負擔,我只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而已,如釋重負。”白九歌拍了拍狼的腦袋,笑道,“不過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好吧。”
蕭寒沉思良久,又說道,“你是天下最好的,然而我……都不能算個完整的人……”他蹭了蹭白九歌的手心,“我不知道這副模樣要到什麽時候……”
“那我就等着啊。”白九歌捧住他毛茸茸的腦袋,“這個樣子唯一不好得就是不能……”他伸手撓了撓蕭寒的脖子,又摩挲着身上雪白的絨毛,“我的狼崽崽,你要快快恢複…… ”他枕靠着蕭寒的身子,被一陣睡意悠悠地籠罩着。
“你累了,睡會吧。”蕭寒趴在地上,讓他躺的更舒服些。
白九歌今天精神高度緊張,魂魄又飄離了身體折騰了一番,如今眼皮打架,他想開口說話,卻沒了力氣,便沉沉地睡去了。
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客棧的床上,身上又髒又濕的衣服被換了下去,他匆忙坐起來。
蕭寒還是老樣子,一身黑色長衫,銀白的頭發披散在肩頭,他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着書。
“你變回來了?”白九歌跳下床撲到蕭寒懷裏,他摟着蕭寒反複檢查,“傷好了嗎,靈力恢複了?”
“我沒事了。”蕭寒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帶入懷裏坐在腿上,嗔怪他說,“光着腳下床會受涼的。”
白九歌心裏樂開了花,他重重地在蕭寒的嘴巴上啵了一口。
蕭寒卻又扣住他的後腦,輕輕地用舌尖觸碰着白九歌的唇瓣,緩緩地勾勒出唇線的輪廓來。
白九歌又驚又喜,雖然兩人纏綿多次,但是蕭寒極少會如此主動,他閉上眼睛沉淪在這份溫情裏。
兩個人的胸膛起伏都比往常更快一些,呼吸都急促而粗重,白九歌又舔了舔嘴唇,那濕漉漉的唇瓣上泛着情動的光澤。
也不知道誰的信息素先爆發的,他們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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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歌捧着對方的臉,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一時恍惚,也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真實,他只是滿心地祈禱千萬不要醒過來。
他讨好地用舌頭輕輕地□□着對方,直到二人呼吸不足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蕭寒将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向來平靜的雙眸裏此時翻滾着波濤,洶湧着似乎要把他淹沒,“說,你想讓我對你,做什麽?”
白九歌萬萬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白,他心頭顫抖得幾乎不能呼吸,他軟聲道:“這次可以永久地标記我了,我是你一個人的,哪裏也不去。”
“好。”蕭寒沉沉地低語,溫熱的氣息掃過白九歌的耳畔,激得白九歌心神蕩漾。
蕭寒仍舊覺得不夠,又借着這股熱意,舌尖舔着白九歌的耳朵,雙唇在張合間發出的聲響啧啧有聲,彼此都被這聲音刺激得愈發情動。
蕭寒放出天乾威壓,看着懷裏的鮮美多汁的小地坤軟了身子。
在過往的兩次臨時标記裏都是白九歌主動,他霸道而蠻橫地用地坤的信香去勾引出蕭寒的信香,然後強勢地誘惑着天乾順着生理的需求去和他纏綿悱恻,如今蕭寒溫溫柔柔地退了白九歌的衣服,柳葉眼裏波瀾壯闊。
腺體被咬破的疼痛比往常更盛,白九歌甘之如饴,他本能地往蕭寒懷裏鑽,将自己嚴絲合縫地送到對方嘴裏。
血腥氣被天乾和地坤的信香覆蓋,也缱绻起來化作縷縷芬芳。
白九歌從來沒有想過被完全标記的感覺會讓他有一種滅頂的幸福感,整個人都被灌滿了蜜一般的甜美,每一根毛發都叫熱烈起來。
值月空緊緊地咬着不放,白九歌将蕭寒往自己身上又壓過來,帶着哭腔懇求道:“好哥哥……讓我給你生只狼崽子……”
他細眉微蹙,扭動着身子,明朗的眼眸裏氤氲着霧氣,這模樣看起來倒像是只撒嬌的貓咪,直撓的人心肝顫動,只想讓人把他欺負得更慘,連淚水和哭喊都一并攪弄出來。
蕭寒平日鋒利的唇瓣如今只能吐出沙啞柔軟的喘息,喉頭裏蕩漾出一聲短促而湍急的低吼,他咬着白九歌的脖子,在花心裏釀出蜜來。
這一夜放開了折騰,日上三竿白九歌才醒過來。
蕭寒早穿整好衣服,卻也陪着他躺在床上。
白九歌往他懷裏鑽了鑽,只希望時間停留,如此歲月靜好。
“再睡會吧。”
蕭寒将他攬在臂膀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他又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鎮子上今日是集市,分外熱鬧,白九歌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逛了逛,東看看西看看很快就覺得沒勁了,“雖然跟你在一起做什麽都是好的,但是這裏的一切和我那個世界比,是真的low爆了。”
蕭寒自然聽不懂low爆了什麽意思,卻能猜測出來,更何況白九歌在山洞裏還跟他吐槽過這個世界沒什麽意思。
“天下之大,不是這一兩個小鎮子能涵蓋的,他處自有景致。”
白九歌扯了他的手笑道:“那等有空了,你我二人游歷山川,到處去看看啊,我也覺得這裏景色肯定比我那個世界好。我來的世界到處都是人,都是高聳入雲的樓房,那些天然的風景早被人打上了烙印,看多了也就那樣,土裏土氣沒什麽新鮮了。”
“現在就可以去這附近看看。”蕭寒攬着他的腰,喚出仙劍,帶着他一起禦劍而行。
高處的風要涼爽一些,只是陽光也更炙熱了,蕭寒将廣袖撩起來遮在白九歌的頭頂,替他擋住直射的陽光。
下面的山川河流盡在眼前,蕭寒故意放慢了速度,帶着他在鎮子四周浏覽一番,“等日後有大把時間,我陪你再細細游覽。”
白九歌心裏暖暖地,他應聲點點頭,雙手抓着蕭寒靠在他的懷裏,禦劍穩穩當當,他便多了壞心思,雙腿磨磨蹭蹭。
高空的風是涼爽的,直鼓動着兩人的衣衫飒飒作響。
白九歌啄吻在蕭寒袒露在外的脖子上,手不可忍耐地往他衣裳裏鑽,“好哥哥,我好想随時都能摟着你,時時刻刻都和你連在一起。”
蕭寒本來專心禦劍,如今被他這麽一撩撥,再好地定力也喂了狗了,直晃得仙劍左右搖晃。
“別鬧,小心摔下去。”蕭寒伸手制止,他卻置若罔聞。
“你不會讓我摔下去的,如果真摔了,你也陪我一起。”他執拗地咬住了蕭寒的嘴唇,耳鬓厮磨,“我就親親哥哥,不亂來。”
親就親,可是手摸哪裏?
蕭寒氣喘不平,用了十二分的氣力才穩住了仙劍。
“我看下方是個山巒,沒有感知到什麽人,我們下去歇歇?”白九歌一邊跟他柔聲商量,一邊還不停地摸摸蹭蹭地。
白九歌也不等他回答,不管不顧地堵住他的嘴,腳踩在蕭寒的腳背上,蕭寒拗不過,只好禦劍降落。
他們二人對降落的地方甚為滿意,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叢,人高的野草,雜亂着四處生長的樹木,即便是在這花草叢裏脫得赤身果體,路過的人也瞧不見,更何況這裏深山老林,哪裏有人。
但為了彼此的安危,蕭寒還是掐了指頭設了結界。
白九歌由得他把自己抱在懷裏脫着衣服墊在身下,軟軟糯糯地說道:“好哥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天下第一對天乾,蕭家的宗主,居然在這荒山野嶺裏和我野合?”
蕭寒哪裏聽得這樣浪蕩的話,雖然一早見識過白九歌這張嘴,但是這樣放在自己身上,他臉皮又薄,便放開了白九歌,喘息着凝望。
“別這樣看我,你分明更興奮了啊。”
白九歌說着就扯了蕭寒的發帶,今日出門前蕭寒的頭發是他親自細細收拾好的,如今卻淩亂得散在肩頭,把蕭寒原本就白嫩的皮膚襯托得更為香豔。
他低頭咬住了蕭寒的嘴唇,發帶早就捆在了蕭寒的手腕上。
光天化日下的纏綿,讓白九歌和蕭寒都發出一聲赧足的喟嘆。
他們二人的甜蜜時光是被蕭子期的傳訊打擾的,那家夥在信裏含糊其辭,只說道:“宗門有變,望速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