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別離

司徒喜有些後悔當初決定。

司徒喜一向喜靜,府裏有個孩子心性的阿滿已經是雞飛狗跳,再加上一個圓滑事故左右逢源的裘歡,更是雙劍合璧,令他頭痛欲裂。

而且這個裘歡……

司徒喜看到書桌上面寫的用詞大膽,字眼露骨的“情詩”,慣性冷笑着撕的粉碎,置于屋裏的炭盆中。

準備小憩一下,撩起布簾,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司徒喜皺着眉飛快上前掀開錦被,果然,裘歡眨巴着眼睛,穿着單薄地側身躺在他的床上。

不成體統!

這是裘歡進府後,司徒喜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可是罵也罵過關也關過,裘歡依然我行我素,大有在“勾引司徒喜”這一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的架勢。

可是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對裘歡的容忍,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令跟随他多年的阿滿和查朗,都驚愕不已。

可是今天,往事一一浮現,司徒喜和裘歡卻都還在懊悔剛剛的那一番對話。

兩個被刺痛自尊心的孩子,明明難受,卻還是誰也不想讓誰。

“你明知道我是個太監,我怎麽要你。”司徒喜說出這句話,臉因為羞憤紅得滴血。

裘歡知道他傷了自尊,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受傷的那個。因為在乎,司徒喜那句話才能這麽正中裘歡的要害。

“只要你想要,你就可以……”

“夠了,你不嫌髒,我還…”

“對,我髒!”裘歡聲音都氣得有些顫抖了,他瘋了一樣得在榻上翻找着什麽,等他轉過身來,他已經不顧一切地吻上了司徒喜涼薄的唇,唇齒相交那一刻,一顆赤紅色的藥丸被渡到了司徒喜的口中,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司徒喜來不及推開裘歡,就這樣把那顆藥丸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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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歡已經氣到失去理智,榻上的藥是進府時備的秘藥,直到兩個人開始依偎甚至交心,他就再沒動過用它們的想法。

他以為對他來說,他是不一樣的,哪怕不是情人,親人,也應該是朋友。

原來都是自己的癡惘,他和那些人本沒有什麽不同,都是沒把他當成一個人的。

既然如此,他偏要弄髒他,他偏要把他拉到泥沼裏。

興許是藥效發作了,司徒喜開始發出一些細微的□□,武功蓋世的他從沒想過這樣不入流的藥丸如此厲害,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的涼爽讓他想要露得更多,可是被伺候慣了的人卻怎麽也解不開繁瑣的衣衫。懊惱地嘟着嘴,好像在和自己賭氣。

裘歡看着司徒喜的樣子,卻覺得被下藥的仿佛是自己,那個“千人跨萬人騎”的頭牌小唱,第一次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心悸不已。

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不用任何前戲,只要一個眼神,他就已經萬劫不複。

他們像戀人一般,相擁相吻,裘歡撫摸司徒喜象牙色的身體,好像觀賞着一個上好的瓷器。

冷漠的司徒喜,霸道的司徒喜,嘴硬心軟的司徒喜,高高在上的司徒喜,不,都不是,只是他一個人的尋兒。

每每夢魇躲在他懷中垂淚的尋兒,因為喜歡哪個萬人之上的男人躲在自己身後舔舐傷口的尋兒 ,一本正經又活色生香的…他的尋兒。

裘歡進入的那一刻,司徒喜哭了,不知道是疼還是因為他不是那個人,裘歡心疼他,又氣他傻,所有的情緒全部爆發,只餘一場至死方休的歡愉。

裘歡知道,他失去他了,可是,他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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