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蓮花

從那天起,司徒喜成了楚館的常客。

衆人都道司徒喜在府中金屋藏嬌了裘歡兩年,多半膩了。可是看到公務纏身的司徒大人樂此不疲的往這煙花之地走動,才回過味來,這哪裏是膩味了,原來是換個地方幽會,換個偷歡的心情。

這個叫什麽來着,對了,叫情趣。

司徒喜來的這麽勤,裘歡卻叫苦不疊,上次自己莽撞表白,事後羞得恨不得一刀結果了自己,可是每天都看到那個驕傲的傻子,偏偏心裏又雀躍得不行。

司徒喜也不知道自己被裘歡下了什麽蠱,邪門的厲害,只知道心裏癢癢的難受,非得來了這裏看到那個混蛋才好過一點。

看着裘歡沐浴上妝,在不同的雅間裏游刃有餘,一會兒唱曲兒一會彈琴,全是他沒聽過的淫詞豔調。還一個勁得推杯換盞,深怕自己沒喝醉被那些男人少占了便宜。

“司徒大人,要不您就和我們一起,要不您能不能先去忙您的去,您這樣一直跟着裘歡小官人,板着臉坐在角落看着我們喝酒作樂的,我心裏發毛得緊……”

直到這桌的客人徑直走到司徒喜面前不怕死地開口,楚館的媽媽才終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揪住裘歡一把輕輕“牽着”司徒喜,把他們丢出了楚館大門。

“哎喲我的祖宗,你們小兩口有矛盾自己解決好不好,一個要面子的裝作接客故意演戲,一個吃醋的黑着臉全程看戲,時不時還打碎我們廂房幾個杯子瓶子,老娘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走走走,這不添亂呢嗎。”

被人掃地出門的兩個人灰溜溜得走在街上,偏偏像兩個小孩誰也不想先開口給對方臺階下。就這麽誰也不看誰轉身從兩個相反的方向走了。

也不知怎麽的,兩個分開走的人,偏偏都走到了同一個地方,兩個人在挂着“司徒府”的匾額的院落前不期而遇,看到對方那一刻,好像一切都煙消雲散,兩個人都莫名其妙笑了起來。

正在門房打着盹兒被莫名的笑聲驚了起來的阿滿有些起床氣的罵罵咧咧:“哪來的不長眼的小兔崽子,在司徒府門前笑什麽,嘻嘻哈哈的,成什麽樣子。”打開門卻看到自家大人和好久不見得冤家笑作一團。

裘歡是一見阿滿就要和他吵嘴的:“你個小屁孩牙都沒長齊還敢罵爺爺我了,當心我讓你家查朗把你褲子扒了綁在院子裏打屁股。”嘴上惡毒,眼睛卻笑得彎彎的。

也不知是事發突然,還是這種久違的鬥嘴讓他想起來從前,阿滿第一次沒有回嘴,等他反應過來準備還擊的時候,卻看着司徒喜嘴角帶笑地拉着裘歡,大搖大擺地走了,氣得牙癢癢想跟上去的阿滿,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查朗扯了後領,被拖走的時候還在張牙舞爪。

司徒喜拉着裘歡徑直走到了池邊坐下,裘歡笑他明明幾米處就有涼亭,偏偏像個鄉野孩子一般坐在泥地上。司徒喜卻悠然自得,拿着岸邊的小石頭,往池子裏抛着,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咱們這就算講和了?”裘歡歪着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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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和怎麽辦,你都被你們媽媽趕出來了,我不收留你,你不得流落街頭?”司徒喜得意。

真像個小孩子,裘歡搖頭,可是牙尖嘴利的性子一點沒改:“那可不一定,盛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要是知道我流落街頭,說不定都争着搶着邀我去他們府裏去呢。”

“我看誰敢!”司徒喜皺眉。

裘歡怕他動了真怒,急忙轉移話題:“尋兒你瞧,那邊的蓮花開的真好。”

說到蓮花,司徒喜倒突然想起來那天他說,他是淤泥裏的人,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身世。

裘歡,你本是一只飛翔天際的鶴,是誰害你,跌落這混濁的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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