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轉換了,我們得快點下去!”
阿加娜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樹頂結構不是很穩定,起先只有阿加娜和倒三角臉生物的時候,就搖搖晃晃的重心不穩,玄森也過來了,就更加不穩定。
樹頂到地面,至少有二十米高,阿加娜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去看樹下面,問玄森,“主人,我們怎麽下去?”
“怎麽上來就怎麽下去。”玄森說。
“啊?”阿加娜疑惑,想到自己是被倒三角臉生物銜着弄下來的,“讓,讓它再把我弄下去嗎?它會願意嗎?”
真是蠢得可以,玄森想,時空轉換馬上就要發生,他也懶得和這個女人解釋了,拽過她扔在自己背上,說聲抓緊我,就拽過倒三角生物的長尾巴,把它拽到自己身邊,用力往下摔去。
看玄森把倒三角臉生物從樹頂摔了下去,阿加娜正疑惑,這樣他們要怎麽下去,就感覺到身體往下一墜,玄森竟背着她,直接往樹下跳。
這種失重往下墜落的感覺實在太恐怖,阿加娜閉上眼睛,忍不住失聲大叫。
“安靜點!”玄森不耐煩地說。感覺到主人的怒氣,阿加娜連忙閉上嘴,牙齒緊緊咬着,不敢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
等玄森背着她,穩穩地落在了往下掉的倒三角生物的背上,阿加娜才算明白,之前他說的“怎麽上來就怎麽下去”是什麽意思。
落到了倒三角生物背上後,玄森快速換了姿勢,娴熟地騎跨在倒三角臉生物的脖子上,一只手拽着它的脖子,一只手拽它的尾巴,控制着生物下降的速度和方向。
而這生物,雖然沒有翅膀,卻張開四肢,整個身體作平鋪狀,松弛的皮膚盡量張開,讓自己的身體,成了降落傘。
時空又開始轉換了,身邊的樹木快速地消失,又出現,阿加娜看到他們腳下的地表,不斷地重複着樹林、荒原和海洋的變幻,地表最終演變為海洋,不再變化。
玄森控制着倒三角臉生物,從海面堪堪地滑過,他們離海面很近,阿加娜能感覺到海水的冰涼和鹹腥味,也能從海面上,看到他們兩人一怪物的倒影。
倒三角臉生物幾次飛行不穩定,側過身體,差點把背上的玄森和阿加娜甩到海中,阿加娜心中害怕極了,但是礙于玄森讓她安靜點,她死死地咬着牙齒,不敢讓自己發出什麽聲音。
倒三角臉生物在海面上滑行了一圈,又回到了之前的樹林中,玄森一槍打在它的頭顱上,倒三角生物快速地降落,在離地面還有三米多的時候,玄森背着阿加娜從它背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地面。
阿加娜趴在玄森背上,驚魂未定,随之一聲巨響,更是讓她心跳得快從嘴裏跳出來。
看到是倒三角臉生物倒在他們腳邊,頭顱處鮮血直流,不是別的什麽,她才放下心來。
玄森把她從背上撈下來,嘴上嫌棄着她真沒用,實際上卻直接抱起她,往樹林深處走。
“我自己走吧….”知道自己沒用,也內疚自己沒用的阿加娜,不好意思再讓玄森抱着她走,弱弱地提出自己走。
玄森懷疑地看她,“自己走?你确定自己不會再被什麽生物當做食物抓走?”
阿加娜羞愧地低下頭,“那還是主人抱着我吧……”
被玄森抱着,阿加娜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閑着,于是試圖和其他人聯絡,只可惜怎麽都聯絡不上。
聽她因為聯系不上其他人而嘆氣,玄森說,“不用聯絡他們。”
阿加娜問,“為什麽?”
“你不用知道。”
玄森的語氣冰冷得不容人侵犯,阿加娜緊了緊胳膊,讓自己牢牢地挂在玄森身上,她還是保持安靜吧。
阿加娜懷疑玄森這次還是按照之前的路線走的,因為她又看到了之前看到過的那群獸人。
不同的是,這次,這群獸人沒在烹煮肉塊。
他們圍在一起,身上竟有深色的軍裝,這些軍裝很眼熟,之前在飛船上,阿加娜看到那些士兵,穿的就是這樣的軍裝。
離那群獸人有一百多米遠的時候,玄森站住不動了,阿加娜聞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仔細聽,還能聽到一個男人痛苦的喊叫聲。
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莫多上校。
而血腥味和喊叫聲,就從獸人那邊傳來。
“是莫多上校。”輻合器的遠視功能讓阿加娜看清被獸人團團圍住的男人。
“他的胳膊…..”阿加娜驚呼,“被他們扯下來了!”
怪不得有那麽濃重的血腥味,原來是莫多上校,正在被獸人,活活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時空紊亂的星球(三)
獸人人多勢衆,莫多很快被他們分解成一塊一塊帶血的肉塊,有在一旁沒有參與撕扯莫多的獸人,支起了鐵鍋,燃起枯木,看樣子是準備烹煮莫多的屍塊。
火已經升起來了,鍋裏卻沒有水,他們打算怎麽煮肉塊?
不會真的是,用尿?…..
等看到獸人們紛紛解下身上的軍裝,站着往鐵鍋裏撒尿的時候,阿加娜無力地轉過頭,靠在玄森肩膀上,低聲說,“太惡心了…..”
玄森輕笑,“你之前不是還想吃嗎?”
又是人肉又是尿液的,場面實在無法用血腥或惡心這些一般形容詞來形容,阿加娜捂着嘴,努力抑制住想吐的沖動,“這輩子再也不想吃肉湯了…..”
靠了好一會兒,才把想吐的沖動抑制了下去,阿加娜再去那群獸人,發現獸人裏多了一個,土黃色高大的身影異常熟悉,竟是——莫多。
他不是被殺死了嗎?為什麽又突然出現了?
難道是…..
“這是……不同的時空片段夾雜在一起了?”阿加娜問玄森,玄森點頭說是。
阿加娜看着莫多拍着之前殺了他的獸人們的肩膀,大口喝着、嚼着用自己的肉煮成的肉湯,胃裏那股酸意,就又湧上來了。
“主人,我想下去,我要吐了……”胃裏難受的感覺再抑制不住,阿加娜揪着喉嚨發出痛苦的聲音。
玄森把阿加娜放在地上,她腳一觸地就扶着樹幹用力嘔吐起來。
阿加娜吐得實在撕心裂肺,玄森擔心地看着她,她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說,“主人你随便和我說點什麽,轉移我注意力吧。我現在一想到他們拿尿煮人肉就想吐。”
玄森點頭,“不如說說你的作戰經驗。”
“作戰經驗?”阿加娜仔細回憶了一下,“過了十八歲生日,我父母就把我送到戰場上去了,軍隊把我安排在機艦隊。”
“機艦隊?機艦隊士兵對體力的要求很高,你這樣的身板,居然也能入選?”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估計是我入伍的時候,正好缺機艦士兵。”阿加娜說,“雖然我體力不好,但是入隊沒多久,我就在一次戰役中,擊落了一架敵方的機艦。”
“你擊落的?”玄森表示懷疑。
阿加娜搖頭,“沒有,我還沒開始攻擊,那架機艦就自己爆炸了,當時正遇上恒星量子爆發,光線很強,大夥兒都沒看清,以為是我擊落的。我的眼睛也是那會兒弄傷的,後來部隊裏獎給我一只輻合器。”
“再後來就被俘了…..”胃裏難受的感覺又湧上來了,阿加娜支撐不住了,說話聲音低下去,扶着樹幹,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
玄森看着她扭曲的背影,心想自己上回沒仔細看從她腦中提取出來的記憶的後半部分,還以為她上過戰場,多少有點實戰經驗,卻沒想到這女人在戰場上,充當的完全是濫竽充數的角色。
“好難受…..”阿加娜痛苦地呻吟着,玄森順着她的脊骨拍她的背,問她,“怎麽樣?”
阿加娜抹嘴邊的酸液,“還是很難受…..”
“把你的輻合器關上。”
“什麽?”不理解玄森意思,阿加娜問。
“看不見他們就不會再惡心。”
主人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阿加娜聽話地關上了輻合器,眼前一片漆黑,果然好受很多。
看阿加娜不再嘔吐,玄森重新抱起她往前走。
不同階段的時空已經開始重合,這個星球的時空,已經臨近崩潰,莫多他們,也快動手了。
自從精神力爆發後,玄森不管到哪個星球,都能和這個星球的力場産生共鳴,腳下星球力場的一分一秒、一絲一毫的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現在,他能感覺到,星球的力場正在被那道無形卻力量強大的四維時空裂慢慢撕裂。
找到四維時空裂縫,并人為将它撕開放大,為了對付他,莫多也算是用心良苦;四維時空裂縫極難尋找,他也一定為之等待了數多年。
眼前的時空快速地扭曲變形,身邊的樹木快速地旋轉,光滑的樹幹被折斷,粗壯的纖維被扭成細碎的粉末,這一大片樹林,轉眼消失在力場旋轉産生的巨大引力中。
沒了樹林的阻礙,玄森更能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以莫多為首的,數量龐大的獸人軍團。
獸人軍團烏壓壓的一片,像一片碩大的烏雲,圍在玄森面前,為首的是無數個長相一模一樣的莫多,他們表情猙獰,臉上的肉狀呼吸和進食器,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仔細看,莫多身後軍團的士兵,許多人的長相都是一模一樣。這些士兵,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準确地說,這些士兵,是由一個數量不到三十人的小隊伍,不斷複制得來的。
四維時空裂縫不斷撕裂星球力場,導致時空紊亂,眼下的時空崩潰,則使不同時空裏的同一個人,走到了這一個即将崩潰的時空中。
從前隊伍中的每一個士兵,都被複制了至少千百次。這從可以為首的,數量至少在一千,每個都長得一模一樣的莫多身上看出來。
搜索四維時空裂縫,慢慢将其撕裂,這件事,從玄森執掌瑞芒星系在外全部軍事力量的第一天,莫多就已開始着手準備。
如今成果奏效,看着這由自己,和手下二十五名獸人士兵精英組成的龐大軍團,莫多心情激動極了。
這麽多年的忍耐和等待,終于要在今天付諸實現,他怎能不激動。
殺死玄森,毀滅這個星球,再向陛下謊稱玄森因誤入四維時空裂縫而死亡,指揮官這一位置,就将歸還到他手裏。
他這一夙願,就将實現。
莫多志得意滿的想法,終結在玄森伸出手的一瞬間。
左手抱着阿加娜,不方便使用,但要對付這個複制軍團,他一只手的力量,也綽綽有餘。
莫多看着自己數量龐大的複制軍團,在玄森伸出手後,就相繼倒下,士兵的身體快速地崩壞倒塌,連痛苦的喊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已倒地斃命。
看着施展精神力的玄森,莫多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連陛下都沒有,這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會有……”
精神力波及到自己了,莫多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貫穿他的胸腹,胸腹間滾燙如被宇宙射線刺穿,大腦的一切活動即刻停止。
玄森的精神力力量很強大,空曠的荒野,轉眼間被獸人士兵的血染成了鮮紅色。玄森定睛看倒在地上的屍體,裏面還不乏他自己和阿加娜的屍首,時空崩潰,不僅将獸人士兵複制了,也把他們給複制了。
看到自己的屍體,他倒不覺得什麽,看到阿加娜的屍體時,心中竟有兩三分不舍。這個女人,不該這樣橫屍在這顆未知星球,她應該好好的、乖乖的,呆在自己身邊。
“梵期,下來接我們。”作戰結束,玄森給等候在星球上空的梵期下命令。
梵期早就守候在星球上空,接到指揮官命令,飛船降低飛行高度,慢慢接近了星球表面。
向來知道指揮官發起狠來,比素以冷酷出名的陛下都厲害,但是看到星球表面屍橫遍野的慘象時,他還是驚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那麽多長相一模一樣的莫多屍體,橫七豎八地堆在星球表面,梵期覺得自己已經是最高配置的內部處理系統,有點處理不過來了。
上了飛船,玄森給阿加娜打開輻合器,阿加娜看他們已經離開星球,知道這是要回去了,不用再看到惡心的獸人,忍受時空不斷轉變的痛苦,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指揮官,莫多上校,被你殺死了?”莫多設局坑害指揮官,是不可饒恕的死罪,但他怎麽都是自己曾經的好朋友,梵期考慮再三,還是過來問玄森。
“死的都是複制品,”玄森說,“安排士兵,三天內把他本體抓來見我。”
還好莫多這蠢貨還知道給自己留後路,梵期覺得自己的內部處理系統又能運作了
。
“梵期,從我離開基地到現在,已經過去多少小時了?”玄森問。
梵期伸手看手腕上的計時器,“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玄森重複了一遍,拍拍跟在他身邊的阿加娜的肩膀,柔聲問,“正好回去吃午飯,餓嗎?”
玄森不說,阿加娜還沒感覺到餓,他這一說,她才真感覺到自己是饑腸辘辘了,而且之前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個感覺,現在更是難受得厲害。
阿加娜默默地點點頭,聽梵期說只過了四個小時,自己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時空的不斷轉變,惡心的獸人,駭人的倒三角臉生物…..這四個小時的內容,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參軍前十八年的全部生活。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過完十八歲生日,她就已經感覺到,她的生活,不可能再和從前一樣平和。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出生在這樣一個星際大戰争的年代裏呢?
回到基地大樓,照例要檢查身上是否攜帶寄生物,阿加娜沒想到,那些檢查機器人,居然連嗅覺都有。
身上雖沒有寄生物,但濃重的酸臭味,還是讓那些檢查機器人好好地鄙視了一把。
梵期自己沒有嗅覺,但看檢查機器人的反應,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再看玄森一路毫不嫌棄地摟着阿加娜,就忍不住在暗地裏啧啧稱嘆了,指揮官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個人類,既然喜歡到了為她抛棄潔癖的程度。
“先洗澡再吃飯吧….”不想再讓自己一身嘔吐過的酸臭味熏到別人,阿加娜提出先洗澡再吃飯,玄森答應了,帶着她往卧室走。
“主人要幫我洗?”進卧室浴室前,阿加娜紅着臉問玄森。
“嗯。”玄森點頭,手拽着軍裝襯衫上的領帶,三兩下就脫了上衣,“一起洗。”
這還是阿加娜第一次見到玄森不穿上衣的樣子,他穿着軍裝,只覺得筆挺好看,看不出身材如何,脫了衣服,看到他不是特別發達,卻勻稱好看的胸肌,和結實的腹肌,阿加娜才知道這人身材到底有多好。
“怎麽不脫?”在軍隊裏呆久了,玄森脫衣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他就已經脫得幹幹淨淨,筆挺挺地,樹一樣站在看他看呆了的阿加娜面前。
“馬上,馬上….”阿加娜醒過神來,顫抖着去脫自己身上的軍裝,本來脫軍裝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剛看到玄森的身體,阿加娜已經呆住了,再加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異性赤身相對,不免緊張。
這一緊張,手就不利索了,努力再三,也解不開軍裝的紐扣。
玄森本來只是站在一邊,但看她慌慌張張得連脫個衣服都不會,竟然靠了上來,蹲下身子,幫阿加娜解衣服的紐扣。
阿加娜站着,玄森蹲着,從阿加娜的角度來看,玄森線條美好的背部、腰部,都顯露無遺,她怔怔地盯着他雪白的背部看,忽然看到在他尾巴骨的部位,有一塊她手掌大小的黑黑的印記,看上去毛茸茸的,好像是某樣讓人羞羞的東西。
阿加娜本來還想無視的,但是當那塊毛茸茸的印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大起來的時候,她就再也不能無視了。
眼看着那塊黑色印記,從平平的一小塊,慢慢地突了起來,又拉長邊大,形狀慢慢接近地球上某種大型狼的尾巴的時候,阿加娜再也淡定不起來了,她結結巴巴地喊玄森,“主……主人……你,你背上長出了一根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這麽卑微
相對于阿加娜的驚慌失措,玄森就顯得淡定多了,也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尾巴了,但是讓別人見着它,還真是第一次。
想是先前使用精神力的時候,部分破壞了身體內基因的平衡,導致這象征他獸人血統的尾巴,不合時宜冒了出來。
還以為阿加娜會害怕他這突然的變化,沒想到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在幾分鐘間由害怕吃驚轉為好奇,最後腆着臉問他,“主人,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玄森面無表情地點了頭,阿加娜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尾巴最末端,感覺到尾巴上軟絨絨的毛,竟開心地笑了起來。
“像摸小狗….好可愛…..”她笑着說,手沿着尾巴慢慢上移,又輕輕地往下順毛。
玄森尾巴棉絨絨的觸感,讓從小喜歡小貓小狗這些毛茸茸小動物的阿加娜愛不釋手。她這笑眯眯像摸小動物一樣的表情,卻讓玄森有點不爽。
她這是什麽态度?居然把他當小狗順毛?!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剝幹淨了,玄森保持着不爽的表情抱起她,扔進浴室的大浴缸裏。
新安的輻合器防水,玄森沒給她摘掉,阿加娜自在地拿毛巾給自己洗幹淨了,看見坐在浴缸另一頭,悶着臉拿毛巾有一下沒一下擦着胳膊的玄森,讨好地湊上去問,“主人,要不要我幫你擦背?”
見多了阿加娜的殷勤,玄森沒多想,低低嗯了一聲,轉過身去讓她擦背。
卻沒想到,這回她的殷勤,是有很大企圖的。
她是想再玩玩他的尾巴。
尾巴重量輕,玄森沉入水裏後,尾巴就輕輕地浮在水面上,黑色細小的絨毛浮在水面上,看着可愛極了,阿加娜忍不住伸手去摸。
本來說好是擦背,到最後卻成了她一人在那玩他的尾巴。
“阿加娜!擦背!”感覺到阿加娜沒有用心擦背,玄森不滿地甩了一下尾巴,帶起的水,灑了阿加娜一身。
阿加娜被玄森吼了一聲,安下心來乖乖地玄森擦背,才擦幾下,玄森忽然轉過身來,“你壓着我尾巴了。”
阿加娜低頭看,原來是自己剛才換了姿勢,盤腿的時候不小心把玄森的尾巴壓在屁股底下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站起來,後退幾步,想躲開那條半浮半沉在水中的尾巴,卻沒想到,這尾巴粘住自己了,像繩子一樣束在她腳踝處,愣是不讓她後退了。
這是….做什麽?她看玄森,玄森眼睛裏浮現出一點點笑意,見她看着他,笑意更濃,尾巴一拽,就讓她整個人平着倒在了他懷裏。
阿加娜整個身體都趴在玄森身上,本能地想爬起來,玄森的手壓着她的背,硬是不讓她起來。
“主人…..”不知道玄森這樣動作是什麽意思,阿加娜擡頭看玄森。
這個女人自他的尾巴出現後就各種小動作不斷,她似是不在意的,卻挑撥得他心猿意馬,再加上獸化後,自制力大大削弱。
這會兒再眼見着這女人小小的身體,他已經快按捺不住自己。
“阿加娜。”他喊她的名字,阿加娜還來不及答應一聲,後腦勺就被他按住,他火熱的唇舌,如靈蛇一般纏了上來。
獸化後意識不清,玄森有力的尾巴纏着阿加娜的腰,急切地想讓互相最私密的地方相互接觸,才嘗試一次,就聽阿加娜低着嗓子喊疼。
聽見她喊疼,玄森整個人清醒了一半,他放開阿加娜,猛地從水裏站起來。
被吻得迷迷糊糊意識全無的阿加娜,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剛才喊疼惹他不悅了,也跟着站起來,拿了塊毛巾裹住自己,跟着玄森往浴室外走。
“主人…..我錯了….”看玄森坐在床上,一手支着腦袋發呆,阿加娜想也不想就過去跪在床前道歉。
玄森覺得好笑,明明是自己心急差點傷了她,她倒一副自己做錯了的憋屈樣子。
想看看阿加娜到底在想什麽,玄森故意板了臉,問,“你錯在哪兒?”
“我,我不該喊疼…..”阿加娜咬着唇回答,說了這一句後,又想起自己先前行為的不當來,戰戰兢兢地加了一句,“我還不該,玩您的尾巴…..”但這後一句聲音太輕,玄森根本沒聽見。
“明明是我弄疼你的,為什麽是你錯?”玄森反問。
阿加娜似是被問住了,對呀,明明是他弄疼她了,怎麽她要過來跟他道歉呢?明明是他不對…..
但是他們身份不對啊,他是她的主人,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哪裏有資格要求主人跟她道歉?
“主人,主人不會犯錯….”阿加娜支支吾吾地說着,聲音越來越低。
“這話說的不對,我不是神,也會犯錯。”玄森反駁她。
“就算主人犯錯了,那也該我道歉…..”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是奴隸……”
看她這一副卑微的樣子,玄森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的奴性這麽強,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殘酷戰争磨砺出來的。
他是喜歡她,但并不想她以這樣一副卑微的樣子,存在于他身邊。
“阿加娜,你為什麽願意做我的奴隸?”玄森問。
阿加娜低着頭,在腦子搜索各樣溢美之詞,想着狗腿玄森一把。
但是玄森挑起了她的下巴,已經看穿了她的遲疑,他的語氣從未如此嚴肅,“我想聽你說實話。”
“我只是想活着…..”阿加娜看着玄森烏黑的眼睛,“和我一起進軍隊的同學,全部都死了,只有我一人活着,我想繼續活下去,不管怎麽樣,只要活着就好。”
“為了活着,所以願意放棄自由和尊嚴,甘願卑微地在我身邊做一只奴隸?”
玄森的眉頭越皺越緊。
“是。”阿加娜點頭,看玄森表情不好,心情有點緊張。
但是玄森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了,他放開擡着她下巴的手,伸手把她攬到懷裏來。
“你不用總這樣戰戰兢兢。”玄森拍她的背,“跟着我,我不僅會讓你活着,還會讓你有尊嚴地、精彩地活着。你以後的生活,絕不會比現在差。”
這是一句很有重量的承諾,阿加娜覺得玄森這語氣,不像是在和他的奴隸說話,倒像是和愛人說話,她估量着,不敢輕易答話。
“指揮官,您要的東西我拿來了。”門外,梵期帶着點笑意的聲音傳進來。
玄森把阿加娜從地上扶起來,讓她躺進被子裏,自己披了件長睡袍去開門。
“您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梵期遞上一個盤子,盤子裏是一盒藥丸,還有一杯子水。
“指揮官,您要止痛片幹什麽?是哪裏受傷了嗎?”梵期對玄森要這些東西的原因,其實心知肚明,玄森哪裏用得着吃止痛片,一定是他太激動,把那地球女人弄傷了。
玄森看了一眼賊頭賊腦的梵期,手一揮讓他走,用力踹上門。
這個機器人越來越八卦了,看了真是心煩,他得找個時候,親自改寫一下他的程序。
取了幾片止痛片,放在手心上,玄森把水遞到阿加娜面前,“吃了這個。”
看着這幾片白色藥丸,阿加娜雖然心有懷疑,還是不敢多問,拿過藥和水就吞了下去。
玄森說,“不問問就吃,那麽怕死的一個人,現在就不怕我毒死你了?”
阿加娜點了點頭,“怕。”
“那你還吃?!”
阿加娜低了頭,不回答了,樣子楚楚可憐的,玄森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點,從她手裏接過水杯,自己也喝了一口,說,“不是毒藥,是止痛片。”
“止痛片?給我吃這個幹什麽?”
“你怕痛,吃了這個,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所以他剛才突然中止,不是因為她喊疼壞了興致,而是出來讓人拿止痛片來嗎?看着玄森英俊的側臉,阿加娜心裏暖暖的。
“別緊張,吃了止痛片,不會痛的。”開始之前,玄森一次又一次安撫阿加娜。
“嗯。”阿加娜點頭。
玄森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背上,“抱着我。”
阿加娜連忙用力攀住他,連腿都用上了。
“腿可以放下。”
.......
看阿加娜臉上沁出的顆顆汗珠,玄森有些心疼,他一次又一次輕柔撫摸她的臉,問她,“疼嗎?”
她只咬着唇答不痛,但他每動一下,她攀在他背上的手,就越用力幾分。
他知道她很痛,只是不敢說出來。
什麽破止痛片,吃了根本沒有用,梵期是不是拿錯藥了?玄森郁悶地想,心疼阿加娜,他也想快點結束,可是他發現這事,一旦開始,他就停不下來了。
因為這感覺,實在太好……
怕阿加娜疼,不敢有什麽大動作,玄森自己額上也冒出了大顆的汗水,阿加娜幫他擦汗水,說,“主人不用管我,我現在已經不疼了。”
“撒謊。”玄森盯着阿加娜說,身下動作卻開始快起來。
“痛就咬我。”他把手臂伸了過去,放在她嘴邊。
但到最後,兩人累得渾身是汗,糾纏着抱在一起休息的時候,玄森的手臂上,也沒有一絲咬痕。
作者有話要說:
☆、機甲比賽
玄森醒來的時候,阿加娜還在熟睡。
她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蜷曲的劉海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眼睫毛時而扇動,纖細的雙腿蜷在一起,安穩沉睡的樣子,像只乖巧的小獸。
阿加娜鼻子上凝結着一滴汗珠,玄森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鼻子尖,手還未觸到,就見阿加娜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主人…..”阿加娜眨了幾下眼睛,看着尴尬地把手垂在自己鼻尖上方的玄森,“你在幹什麽?”
偷襲不成反被發現,玄森咳了一聲,“沒什麽。”迅速地站起來,“起床。”
阿加娜揉揉眼睛,伸了懶腰,伸手去拿床頭櫃的連衣裙準備穿上,玄森扔給她一套女兵軍裝,“穿這個。”
阿加娜拎起軍裝的上衣,皺着眉看了看,玄森催她,“快穿,在磨蹭什麽?”
她只好穿上軍裝,邊穿邊看玄森,心裏想着,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這軍裝….她想穿連衣裙……
走出軍務室,就聽一片喧嘩吵鬧的聲音,阿加娜探着脖子往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只見一群又一群士兵,大步跑着笑着聚成一團,好像在舉行什麽盛典。
“是什麽?”阿加娜問玄森。
“機甲大賽。”玄森說,“想去看看?”
阿加娜點頭,玄森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吃完飯就去。”
吃的照例是煎胸脯肉,阿加娜切了幾塊在嘴裏嚼,久久咽不下去。
煎肉雖好,吃多了也很膩人啊。
“不喜歡?”玄森察覺到阿加娜食欲不佳。
“沒有,沒有,很喜歡。”
“說實話。”
“吃多了确實有點膩….”
阿加娜說了實話,玄森滿意地點了點頭,阿加娜以為他會因為她說的話,決定給他們改變一些食物結構什麽的,結果他優雅地切了一塊淡粉色的肉,說,“但是基地只有這一樣食物。”
意思是不存在改變食物結構的可能嗎?不吃就等着餓肚子?
阿加娜把嘴巴裏被自己嚼得碎碎的,但是還沒吞下去的肉糜,全數吞了下去。
吃完飯,玄森果然帶阿加娜去看機甲比賽。
機甲比賽的內場,雖被士兵團團包圍着,但士兵們看到玄森帶着一個女兵過來,紛紛給他們讓開了路。
和玄森走到內場邊緣,阿加娜看到自己前方站着兩個高數十米的大型的機甲。這兩個機甲糾纏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通體銀白的機甲,明顯比另一個通體純黑的機甲,略勝幾籌。
“被壓住了。”黑色機甲被銀白色機甲壓倒在身下,周圍的士兵都是一身驚嘆,阿加娜也忍不住跟着他們說了一聲。
“黑的輸了。”玄森說。
“啊?”阿加娜雖不完全懂機甲戰鬥的要領,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機甲之間的戰鬥,輸贏不是以一方的完全衰敗衡量的嗎?她明明看到那個黑色的機甲雖被壓倒,但還在奮力掙紮,而且有就快站起來的跡象,怎麽就能說他輸了?
“為什麽?他還會再站起來的。”
“一次都不能倒下。”玄森說,“你自己看。”
那倒下的黑色機甲,雖然又站了起來,但很快被銀白色機甲打敗;眼看着黑色機甲的勢力一點點失去,那銀白色機甲玩弄他似的,每次擊倒他的時候,都不用全力,每次都給他一點茍延殘喘的機會;而那黑色機甲,也每每倒下去後就站起來繼續戰鬥。
阿加娜正為黑色機甲頑強不屈的精神感動,玄森對身邊一個負責裁判的士兵說,“判定輸贏吧。”
“比賽終止!”負責裁判的士兵走上內場,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