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嗑到了
焦恩發現自從穆易棱從成都飛回來, 就像多了點什麽心事。
《大唐無雙：将進酒》的宣傳還在繼續，他的日程被排得滿滿當當, 兩期情侶公寓錄制之間少有哪天是讓他完全能夠放松休息的。若是按照從前慣例, 穆易棱早就不願意見人，難得的休息時間肯定要躲在家裏睡覺, 但這次竟然反常地挑了一個晚上找了焦恩到他家裏喝酒。
焦恩是最了解他的, 當然知道他二十多年從不喝酒，事出反常必有妖。
“哥，你終于想好要潛規則我了是嗎？”焦恩拎着豬腳、花生米快快樂樂地敲響了穆易棱的門。
然後就看到了在茶幾上擺開的茶具, 穆易棱目光落在他手上拎着的熟食上：“以茶代酒。”
焦恩：“？？？”
“大哥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不是說喝酒嗎！我豬腳都買了！”焦恩欲哭無淚：“你早說啊。”
他還以為自己和穆易棱終于能像他和他的其他朋友一樣把酒言歡了，他懷裏還有藏着的骰子, 打算灌醉穆易棱拍他醜照, 結果計劃完全泡湯。
“早說怕你找個借口不來。”
“我哪敢啊, 你是我老板。”焦恩嘆了口氣，把豬腳暫時放到冰箱裏。然後非常自覺地把鞋擺得整整齊齊, 又去衛生間用香皂洗了手, 他嘟嘟囔囔的：“你就這樣還能演李白, 李白能氣活了。”
他坐在穆易棱身邊, 穆易棱給他倒了一杯茶：“我問你個事。”
“你說。”焦恩一口把整杯茶飲盡。
“我有一個朋友......”
他話還沒說完，焦恩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真逗，你哪有朋友，你就我一個朋友。”
然後他就看到了穆易棱陰森的眼神，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胸前戳兩個大洞。
“咳，哥, 你說吧，你朋友咋了。”焦恩秒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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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追別人。”穆易棱聲音不算大，耳朵邊隐隐透出嫩紅色。
焦恩：“......你說啥？”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忙繼續問：“追什麽？”
穆易棱面無表情，但手心裏早就滲出汗來，他故作鎮定、慢條斯理：“姑娘。”
這兩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有着說不出的旖旎。
時間完全靜止了，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焦恩抓杯子的手都不穩了，用金魚眼瞪着穆易棱，就像第一次認識他的老友似的，他激動地上嘴唇和下嘴唇直打哆嗦。
什麽叫做活久見，他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海燕！不是，夏夏！是不是！”焦恩語無倫次，不等穆易棱回答，他先跳了起來滿屋子小跑加跺腳：“好小子，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革命了！什麽叫不可能，什麽叫趁早放棄，都抵不過一句真香哈哈哈。”
穆易棱就靜靜看着他撒歡，想着一會絆他一腳。
“暴風雨！暴風雨就要來了！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間，高傲地飛翔！這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叫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焦恩特意加重了勝利的預言家這幾個字，張開雙臂，在穆易棱的客廳裏拼命翺翔。
穆易棱：“？？？”
他看着焦恩的表演，終于忍無可忍問道：“你什麽時候瘋的？”
這段話焦恩背得太久了，像機關槍一樣瞬間全吐出來，頓時腰不酸了背不痛了，神清氣爽。
等焦恩鬧夠了，重新樂滋滋坐了下來，穆易棱清了清嗓子：“回答我的問題。”
“追人！切忌表白！哥你聽過一句話嗎，表白不是沖鋒的號角，而是勝利的凱旋歌。這就像你玩養成游戲似的，平時要通過種種行為，把好感度一點一點刷上去，等到好感度刷滿了，就水到渠成了。”
焦恩竟然比穆易棱想象得靠譜，講起課來頭頭是道。
“那怎麽刷好感度呢？”好學的學生開始了提問。
“正常來說，沒事聊聊天、看看電影、吃吃飯，哦，對，還有買禮物。”
穆易棱眉頭緊皺，他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雙帶鑽的鞋。
他模糊的記憶裏，夏殊倚着某個飯店的柱子，嘴角帶笑看着一輛很漂亮的紅色邁凱倫，她腳下踩着一雙及其耀眼鑲滿了鑽的鞋子。
那雙高仿的鞋子，他要送她一雙正版。
穆易棱迅速打開手機，點進MARCH的主頁，再次找到了那雙鞋。
焦恩愣愣地看着他，瞟到了那一長串的零，吓得一激靈。
“哥，你幹啥，你拍戲掙的錢我給你交給專業人士投資了，咱可沒這麽多現錢。”
他忙把穆易棱的手機搶了過來：“不能這樣，你這樣夏夏不會收的。”
耳邊是焦恩不斷的聒噪，內心一片亂麻，腦中毫無頭緒，穆易棱覺得自己正面臨着他人生二十多年來最大的一次挑戰。
這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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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公寓第二集 播出那晚，穆易棱沒有通告，提醒鬧鐘響起以後他用電腦把情侶公寓獨家播出平臺打開，有一群節目的忠實觀衆早就守在平臺裏，在讨論區一遍一遍刷着“期待”、“怎麽還沒把資源放出來”，還有的人不等節目開始就在吵架了“恕我直言，你們的沒贏過夫婦一看就是劇本，毫無真實感”、“樓上在放屁，沒贏過夫婦天下第一”。
穆易棱看着“沒贏過夫婦”出現頻率奇高，掃過五六條才想起來，好像說的是自己和夏殊。
他打開微博，注冊了個小號，随手起名字叫做“夏有喬穆”，也不知是怎麽突發靈感想出了這四個字，穆易棱的冰山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對自己的起名能力感到十分滿意。
用小號搜索“沒贏過夫婦”，點進超級話題，穆易棱第一眼就看到了超話主持人發出的衆籌微博。
購買檔位分為“18元”、“58元”、“118元”，其中“118元”檔位可以在這季綜藝結束後獲得沒贏過夫婦卡通Q版鑰匙扣兩只、海報五張、明信片一套。購買每個檔位都可以參與十天後的門票抽獎。所有的錢都會用于為“沒贏過夫婦”應援。
這個門票是情侶客棧收官最後一期的參與觀衆邀請函，節目組是不賣票的，直接交給明星後援會和CP後援會處理。
穆易棱随手買了一個118元檔位，成功付款後，就有一個人私聊他：真愛粉可以直接加沒贏過夫婦的核心粉絲群哦。群號：XXXXXX。他還真沒詳細接觸過飯圈這一套，頓時新奇不已。加群以後他又突發奇想翻了一下買118元檔位的名單。
三個熟悉的微博ID格外顯眼，分別是[有棱有角]、[夏夏最好的迷弟]、[焦大爺今天減肥了嗎]。
穆易棱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微妙。
新人入群，各個同好們也都冒了出來表示歡迎，穆易棱剛想發個紅包，那些人迅速調轉了話題。
“節目開播了！”
“大家快去看節目！”
穆易棱也把網頁切到了視頻平臺，果然熟悉的主題曲安排進了片頭。這雖然是第二期，但是還是他們在哈爾濱的時候錄制的內容，第一期播放到了在雪鄉那晚，第二期從冰雪大世界開始播放。
穆易棱這時才知道，原來在冰雪大世界的時候，通過坐滑梯拿到信物是海棠和李景晟的任務，陳曉夢和梁向被要求在衆多的冰雕裏找出節目組要求的幾個并拍照。有些細節還是挺有趣的，穆易棱一眼就能看出哪個鏡頭是劇本寫好的，哪些糖是合成糖精——刻意表演出來的。
正看到夏殊滑滑梯的片段，那個CP群突然信息爆炸，穆易棱點開一看，竟然是清一色的“嗑到了！”
你們嗑到什麽了？！穆易棱一臉懵。
“你看，穆易棱的表情多憂慮啊！肯定是覺得滑梯太高了！”群裏的CP粉們叽叽喳喳。
他的眼神分別是給那個追着他們求他們完成任務的熊的好不好，而且也不是憂慮，那是可憐好不好。CP粉都這麽喜歡腦補嗎？
等冰雪大世界的流程走完，拿到了信物，要求分組飾演影視劇“半藏拙”的片段，播放軟件的彈幕數瘋狂地增加，幾乎飙升了快一倍。本來以平常心态看綜藝的穆易棱有些好奇，點開了彈幕看看發生了什麽。
他越看越覺得不高興，本來和煦的笑容冷了下來。
當得知節目組把李景晟和夏殊分為一組後，李景晟的某個粉絲心直口快說了一句“白瞎景晟了”成了導火索，夏殊的粉絲哪裏能願意，直接罵了回去，然後就開始了無窮無盡的彈幕大戰。
但李景晟的粉絲死咬住夏殊的演技公認不行，他們只是闡述客觀事實而已，殺人誅心，夏殊粉絲噴人的底氣都小了。李景晟的粉絲乘勝追擊，很快彈幕已經滿足不了開戰的兩家，評論區也淪陷掉了。
穆易棱一向最讨厭這些噴子，通常都當作看不見，直接屏蔽處理，但今天他突然就偏偏不想這樣做。
他披着馬甲評論區打下一行小字“李景晟要是像你們說的那麽行，他怎麽不演一個男一啊？怎麽就跳不出舒适區？怎麽就被限制了戲路了呢？”
這就像是一面旗子，夏殊的粉絲們備受鼓舞，頓時有了發揮餘地，紛紛噴起李景晟萬年男二，這正是李景晟的粉絲們心中的意難平。穆易棱不愧是穆怼怼，總能找到最戳心那點，直接點破，一語致死。
此時的夏殊也正在電腦前看直播，見她突然笑得無比開心，旁邊的夏倬也湊了過來。
“姐你笑啥呢？”
“這個人也太會挑事了，陰陽怪氣的。”夏殊指着評論區穆易棱的發言：“一看就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噴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