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格鬥

袁朗的生物鐘一向很好使,多年的訓練已經練成了雷打不動的起床時間,所以當天剛亮的時候,袁朗的眼睛就睜開了,下意識的往旁邊摸,但一旁的床鋪已經涼了,沒有人在上面。袁朗大吃一驚,趕緊爬起來,在屋子裏找了一圈以後沒有發現人,袁朗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嗎?可是不對,這一紙簍的糖紙,還有那把九五狙,還有這兩張床,怎麽可能是在做夢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正在袁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宿舍的門打開了,穿着迷彩服的高城從外面進來了,看見袁朗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便問道:“幹啥玩意呢?裝深沉?你不用裝就已經很深沉了?快起來了,你那幫南瓜還在下面等着你呢……”

“你上哪裏去了?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見了,我以為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場夢。

“我能去哪啊,這不下午要給你們隊做格鬥訓練嗎?我就下去跑了跑步,這一段時間不跑吧,是有點吃力,不過還行,我能找回來。”高城倒了一杯水說。

“你跑了多遠?”袁朗咬着牙問。

“不多,七八千吧,本來是想跑一萬的。”危險就在身邊卻渾然不知,該說你是遲鈍呢?還是天真呢?

“一萬米?你TA媽身上還有傷呢!你居然給我去跑一萬米?”狐貍生氣的時候通常都是笑,但那是通常,一旦遇上高城,狐貍生氣的時候通常不會那麽正常。

“幹啥玩意?幹啥玩意?”看見撲過來扒自己衣服的袁朗,高城吓了一大跳,連忙緊緊地抓住衣領,不讓袁朗得逞。

“幹啥玩意?我看看你胸口的傷有沒有裂開!”袁朗急得大叫道。

“沒裂,沒裂,要是裂開了,我現在早就疼的滿頭汗了,還能站在這跟你瞎扯?”高城見袁朗的爪子又上來了,連忙給拍掉。

“你怎麽這麽不讓我省心?啊?我告訴你,我可不慣你這毛病,你那是槍傷剛愈合好不好!你想再進一趟醫院怎麽的?你要跑一萬米以後有的是時間,你非得這個時候逞強?你給我悠着點行不行!”

“我知道了,那那什麽,那個齊桓說等着你集合呢?你不下去?”高城覺得自己有點理虧,連忙轉移話題。

袁朗深深的看了高城一眼後,進廁所用最快的動作洗漱完畢後,拿着裝備走了,出去的時候門“碰”的一聲發出巨響。高城看着關上的門愣住了,一臉的莫名其妙。

在高城心不在焉的左翻右翻着僅有的幾本雜志一個多小時後,高城決定出去轉轉。

左轉右轉就轉到了那個袁朗找許三多談話的那個小山坡上,高城坐下來,正對着靶場,看着下面的人在練習,高城也心癢癢的想到下面去打幾發,可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上還有傷,要是被袁朗看見自己又在訓練場上,還不被他念叨死。這話說回來,這死老A啥時候變得這麽唠唠叨叨的了?一天到晚擔心這擔心那的,靠!老子又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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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高城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下面好像是有人在向他招手,仔細瞧了瞧,好像是許三多那個孬兵。

“找我啥事啊?”高城下來後問許三多。

“沒什麽事,就是看見高營長一個人坐在那裏怪孤單的,就想找你下來聊聊天。”答話的是吳哲。

“聊天?你們隊長呢?你們不是在訓練嗎?可以聊天?”老A就是和老步不一樣啊,訓練的時候還能聊天?

“我們隊長被大隊長叫過去了,我們這剛結束,我們就是想知道知道我們下午的訓練項目是什麽,也好讓我們有個底不是。”

“到了下午你們就知道了。”高城掐着腰說。

吳哲朝齊桓看了看,然後踢了一腳許三多,使了個眼神,那意思是你上。

許三多看了看吳哲後,咧着打白牙說:“連長,我可笨了,我怕我學不會。”

“有啥不會的,我聽你們隊長說你是你們中隊除了他以外格鬥最好的,怎麽樣,下午作示範的時候,幫個忙呗。”

“好,好。”許三多那個激動啊,嘴都快裂開了。

吳哲翻了一個白眼,又朝成才看去,成才認命的看了看天,然後上來說:“營長,你就給我們透個底呗,隊長只告訴我們你格鬥技術很好,可好到什麽程度隊長也沒說,你就滿足滿足弟兄們的好奇心呗。”

那兩酒窩笑得,高城只覺得晃眼,便說:“得得得,你把槍給我。”

“營長,你要幹嘛呀?”成才不解,所有人都不解,但還是乖乖的把槍給了高城。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又多厲害嗎?這個得先保密,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我的格鬥技要比我的搶法最少好上一番,你們自己瞧了自己心裏捉摸吧。”不是不能說,是實在手癢的厲害,再加上袁朗不在,還不趁機過過瘾。

問清還有多少子彈在槍裏面後,高城在蹲下來的那一刻,立刻迅速的開槍,連瞄都沒有瞄準,而且還是用左手開的槍。

連擊的子彈聲停下來以後,有人報靶,所有子彈全部命中。高城站起來看見後面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以後,感覺有點好笑,用手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說:“嗨,傻啦都?”

“連連連長,你槍咋打得這麽好嘞?”許三多有點結巴。

“是啊,營長,你還是用左手打的,你能教教我不?”成才的一雙眼睛裏精光馊馊的。

“高營長,你這槍打得,都快趕上隊長了!”

一群人圍着高城問這問那,興奮的不行。高城心裏剛有點樂呼勁,一個聲音就像一盆冷水一樣澆到了他頭上。

“高城!!!”

所有人都一愣,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見到的是一張鐵青的臉。

你說這一個人的臉都青成那德行了,他咋還笑得出來?

在大無畏的革命氣概下,所有三中隊的人忍住了想要逃跑以及躲到某個角落裏的沖動,同樣笑着面對他們可愛的隊長,只不過着笑容中有多少是裝出來的就不知道了。

“隊長,這麽快啊?”吳哲被推了出來。

袁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在他後面的那一群人一眼後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腿一軟,心裏的眼淚開始嘩嘩的淌。

“廚房今天給大家準備了……,你看這麽多菜,這麽豐富,這麽有營養,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它們掃蕩一空才對得起食堂的師傅,所以我決定開飯之前,所有人再來一趟375之旅怎麽樣?這樣才有食欲……”

于是在開飯之前有一隊人在通往375的道路上一邊跑一邊流着淚。

三中隊去幸福去了,留下了高城一個人來面對袁朗笑得不陰不陽的臉。

“高營長,好搶法,要不要再打幾彈匣?”

“那個啥,你能不能不這麽笑,我冷。”高城生生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這笑怎麽了?不是挺好的嗎?還是你自己心虛,所以才覺得我這笑有問題。”

“我心虛啥心虛,我不就手癢打了幾發槍嗎?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你老盯着我做啥?”高城用吼的,本來還覺得有點理虧的,被袁朗的兩個字心虛給說沒了。自己的身體當然自己知道,明明沒什麽大事,被他這麽一搞弄得好像要出大事來這。傷口明明都結疤,也不用每天敷藥了,真不知道這袁朗是怎麽想的。

高城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但那一邊的袁朗卻認為他是死不悔改,那張臉有往黑鍋的方向發展。

“行,高城,你是爺們,純的,純爺們。”說完這句話袁朗就走了,把高城一個人留在訓練場上,對這自己的背影臉眉毛耷拉了下來。

到了吃飯的時間,第三中隊的人終于在飯點的時候回來了,一個個喘着粗氣的緩緩挪到食堂大門口,在那張大桌子上看到袁朗的身影,卻沒有高城的時候,所有人又被吓了一跳。

袁朗倒是很熱情的招呼着大家過來吃飯,自己也樂呵呵的坐在那吃起來。所有人嘴裏雖然吃着飯,但一個個都味同嚼蠟,眼睛不是瞄着袁朗就是瞄着食堂大門口,高營長你去哪了?還有隊長,你咋就不擔心高營長,自己一個人在這吃的這麽開心呢?

在衆人的期待下,高城終于出現了,一樣的氣喘籲籲的,在看到袁朗坐在那吃的不亦樂乎,完全忽視自己的時候,老虎炸毛了。

蹬蹬蹬幾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袁朗!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久嗎?你居然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吃飯!靠!你吃飯都不叫我一聲!我找了你大半個基地好不好!我到處找不到人,還以為你出事了!…...”高城急得一臉的汗,這一段時間袁朗一直在自己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到哪裏去也會告訴自己到哪裏去。這是這一段時間裏,自己第一次無法知道袁朗的行蹤,心裏真的很焦急。

袁朗不理他,低頭快扒了幾口飯以後站起來說:“我吃完了,高營長慢用。”然後背着手一步三搖的出了食堂的大門。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高城。

下午的訓練開始了,高城一站到訓練場上,就把吃飯時候發生的事給抛到了腦後,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猶如猛虎下山的氣勢,使出來的格鬥技讓三中隊以及過來觀察的其他幾個中隊的人目瞪口呆,招招斃命,招招必殺,出拳速度之快令人那以想象,一套結束了以後,所有的人都沸騰了,喘着粗氣的開始練習。

所有人都在熱血,只有一個人沒有這樣,就是袁朗。面無表情的做着動作,面無表情的出着拳,眼睛往四處飄,就是不往高城的臉上看。

到了雙人對抗的時候,袁朗落了單,高城很自然的就走到他旁邊說:“我陪你練呗。”

袁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一拳就上去了,高城沒防備,被袁朗一拳撂倒,坐在地上看着袁朗,被打到的地方沒有預計中的痛覺,袁朗顯然是手下留情了。高城這次沒有吼,只是爬起來繼續作陪練。高城希望這樣袁朗能消氣,但好像并沒有用,袁朗的火好像沒有消下去,反而有上升的趨勢。

訓練結束後,吃晚飯,飯桌上的氣氛相當沉悶,袁朗依舊吃完飯就走了,理都沒有理高城,高城的眉毛耷拉的更厲害了。

回到宿舍,高城聽見浴室裏有水聲,知道是袁朗在裏面洗澡,于是一個人坐在床上剝着兔等着袁朗。

袁朗出來了,還是那個态度,無視高城的存在,繞道床的另一邊躺下就睡。

高城坐在那都傻了,一番準備好的話哽在喉嚨裏上不上,下不下的。想發火,但是克制住了,這事不能發火,發火結局不了問題,于是喝了口水順了順嗓子說:“袁,袁朗,我知道我錯了,你別這樣行不?”

過了一會,袁朗坐了起來,靠在床上看着盤腿坐在一旁的高城說:“錯哪了?”

“我,我錯在不應該知錯不該,死鴨子嘴硬……”将在肚子裏準備好的檢查說了出來,眉毛耷拉着,嘴巴微厥着,整個一個犯錯誤以後做讨好裝的大貓。

“知道我為什麽不叫你一個人去食堂嗎?”檢查寫的不錯,可還沒有根上。

高城擡頭看着他搖了搖頭。

“我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焦急的感覺,這樣你才能記得住教訓。”袁朗看着高城說。

高城坐在床上,摸着腦袋,頭低下來不說話。袁朗知道他在反省了,也就不再難為他了。

“去洗洗吧,這一天下來,身上夠髒的了。”

高城聽話的下了床去洗澡,出來的時候,袁朗側躺着,空出高城的位置。高城利落的上了Chuang,窩在袁朗的身邊,手搭在袁朗的腰上,擡頭看着袁朗安靜的臉,慢慢的擡頭将唇印上去,這一次的時間變得長了點,然後說出了袁朗一直想聽的話:“對不起。”

袁朗的眼睛沒有睜開,但嘴角很明顯的往上翹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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