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從KTV散攤,魏慶鵬和花貓楊廣鳴去夜市兒的小吃街覓食,剩下的人該散也都散了……
回去路上樸樹抖的瑟瑟,挎摟着關成,小風襲過來打在臉上有點兒疼。
關成火力壯的像牛犢子,把外套裹樸樹身上半摟半抱往家走,身上就穿了露膀子跨欄,都算不上一件兒。
回去倆人洗漱下就早睡了。
這晚還有個插曲,還差兩分鐘十二點的時候關成手機在枕頭下震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就皺皺眉,指頭在按鍵上打磨一下,還是給接了起來。
晨曦說,關成你別說話,我就想跟你說句生日快樂。
這電話接起來和要挂斷的兩檔兒都挺沉默。
樸樹已經睡着了,也喝了酒的緣故睡着的聲音帶着呼嚕嚕,呼吸挺急,好像喘不過來氣。睡的不安穩。
酒還在胃裏蒸騰,閉上眼睛就上頭,關成借着酒的勁兒暈眩的想這通電話。
倒是越想越亂,有股湧動在他身體裏,怪遭人煩的。
這電話不能不說挺叫關成心跳亂了拍,電話裏晨曦特別卑微,哪還有他們倆在一起那會兒的盛氣淩人,不如意就要叫他跪下求和。
這一年他倆同在一班,卻幾乎沒甚交談。
如果舊情還想做朋友,關成也不拒絕。但分手對方決定老死不相往來,關成也還是不鹹不淡不影響我生活那種性格。
晨曦畢竟是他第一個打實喜歡過的姑娘,今晚來這麽糟,關成又是酒精上頭,心驀地就不舒服了下。
可就也僅限于今天不舒服了。
小白那會兒說,和魏慶鵬那種倆月到手就換人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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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成及專情多情和絕情之大成,這才是合格的混蛋。。
真的讓關成喜歡上,他就是有這個年歲誰都沒有的全心全意。
和關成戀愛的感覺如沐春風,每天見他眉眼的笑都是一種享受。
但是他對愛人的喜歡又不耽誤他多情,間隙喜歡他的姑娘他也适當撩撥。總在移植培養着下一棵樹。
備胎一排,不要前路也絕不斷自己後路個人。
分手後全身而退的也總是他,讓人又愛又咬牙。
随及了他們老關家男人。
關成手在被裏拖着樸樹腰帶的更貼近自己,倆人像兩只緊緊貼着的蝦米。
但是關成很久沒有了,這年,他和樸樹在一起之後沒多過心思在別人身上。随着春去秋來,他甚至想過自己能給樸樹的以後生活。
關成不能想和樸樹分開,全身毛孔都能驚恐的泛汗。
這種慢慢眼見自己陷進去的慌亂,間雜享受躍躍欲試的興奮,同時煎熬着關成,撕扯的他無比舒坦。
從來沒人給他過這種奇妙的覺覺。
樸樹讓他提前看到愛,想到未來,開始早打算他以後身為男人的擔當。
關成特別想給樸樹承諾,他以前對晨曦說過但又不是的那種。
似乎他語言的組織都不夠,要做給樸樹看到才算。
校內校長開的那片林子一腳有株碩大的九重葛,也叫三角梅,聽說從南方運過來的,夏天開滿了成熟的紅花兒。
一茬又一茬……
它是寒假的代言人,
等花兒敗了,九重葛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桠,就是說明已經冬至。
這個寒假冷硬異常,似乎北方的冬天每一年都冷的異常,以為一年感覺比一年冷。
樸樹身子骨雖單薄但一直很禁得住打壓,但是今年感到吃力。
第一場初雪很大,随後便每天都飄零着多多少少的雪花,氣溫在一夜間驟減。樸樹開始感冒,身上發冷的狀況剛剛好轉便又斷斷續續咳嗽,總也好不利索。
關成就急了,硬從韓芯梅那提前要了半年口糧的錢帶樸樹去做全身檢查,還是奔的城裏二院,讓關成都明白了什麽叫死貴。
去查了裏裏外外就是免疫力低下,要補鈣,補維生素,體寒需要做好保暖措施。
關成在醫院附屬的藥房開了兩瓶維生素D,打開先扔嘴裏嘗倆粒,說操,還他媽橘子味兒的呢。趕一次集錢花了個幹淨,好在樸樹沒大問題,關成就放心了。
安頓好樸樹,關成又開始每年放假都要挨家住幾天的老關家傳統,美名曰家族親近。
樸樹辭了飯店的活兒,
聽老板的囑咐,又到樓下廚房和洗碗大姨抹了半天兒的眼淚兒,趁着天還有亮兒,樸樹離開了這個他做了快兩年的地方。
年末的時候,戴二紅破天荒給樸樹打了個電話回來。
那會兒時候他正和關成在家院子裏堆出個雪人兒,說着陪樸樹過年的。
這一大年都沒有戴二紅的信兒,這麽突來的一遭,倒讓樸樹還有點兒心跳加快。
娘倆也沒說什麽,本來就不親,都似乎欲言又止,想要關心關心又都有些語塞。
關成在一邊兒豎耳朵聽,心道是挺新鮮。
見樸樹說完了電話,關成心都皺的,越發瞅着樸樹可憐不呲件兒的。
小孩兒白玉的指頭沾上外頭堆雪人時候凍的紅,坐在炕沿兒百無賴的踢踏着,腳尖兒擦過磚頭地面兒,神色倦倦,還戴着老太太棉線帽子,上面依然罩住個青灰色的耳塞包,土的好看。
像一顆皮蛋,黑黝黝的殼剝開裏面淨是晶瑩剔透的玉色。
晚一點兒的時候關成和樸樹去市場買年貨,
眼見着樸樹那幾個在市場賣雜貨的姨姥們見到樸樹立即要撲上來的意思,關成攥着樸樹腕子随人潮麻溜的紮進了買菜的大廳裏去。
關成特煩那幾個挺大歲數也不要個逼臉的老妖精。
買了肉買了菜,倆人左手雞右手鴨挺有點兒發財返鄉的意思。
回去點着竈火,樸樹把早早包好的兩蓋簾兒兩種陷兒餃子一蒸一下,然後做菜,關成難得打個下手,在不大的小外屋裏摸迷愣打轉,絆腳又礙事的一大個兒。
不是把樸樹剛嗆好油的鍋蹦進倆水點子,就是弄灑了樸樹剛切好的蒜苗。
樸樹笑的眯了眼睛,黑豆的大眼兒藏進去,給抹關成臉上的一小點子熱油,安撫這個被燙的跳腳的大爺。
人就是享福的老爺命。
樸樹就是那命苦的小家丁。
親了倆嘴兒,關成又進去屋裏炕上躺着,
打了二十分鐘的俄羅斯方塊兒被韓芯梅的電話切斷五六回,最後的分數慘不忍頓。
菜上桌兒,樸樹把腳上趿拉的老棉頭踢開也跪進去炕裏,盤好腿兒拾搗小炕桌兒上的碗筷,然後全是關成一口接一口的吞咽聲兒。
外頭泛黑,一桌菜色最後留得一片狼藉。
屋裏還是那盞五六年都沒換過的昏暗暈黃的小燈兒,隔壁隐隐傳來的狗叫,和越來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
關成和樸樹的第二年春節,他們毅然成了個小家,還像模像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天,辦公室新入職個人,碼字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