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次被抓包後關成算安分了幾天,然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得瑟。

除了開學那次送鋪蓋卷兒,樸樹沒去找過關成,一次也沒。

每次放假,幾乎是要關成回來求爺爺告奶奶,樸樹才會收了鞋攤兒,挪動自己的小身板和關成走一遭縣裏。

去吃吃玩玩。

縣裏新開了家西餐廳,特別新鮮的。那會兒的蛋糕店逐漸有沒落的趨勢,随之而多起來的是甜品屋,果飲之類的小店面。

點一杯奶茶要一小塊兒蛋糕,特別吸引零花錢逐漸多起來的高中生,一坐一下午,有種身在巴黎街頭的孤寂做作感。

特別應景他們Q~Q空間裏的每一條說說,不是每一杯牛奶都是特侖蘇,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叫……

新開的這家餐廳大多西式的餐點,還有日韓的生魚片,紫菜包飯和甜不辣這些。

在那會兒是真新鮮,清幽的環境,這種地方就應該保持随時随地只有三兩人就餐,方能體現出來它西餐廳的調調兒。

但事實上人們把它吃出了大排檔的感覺。

服務員在櫃臺裏面喊:“诶,那姐,你咖啡好了,自己拿一下。”

“诶喲,那大哥,忙不過來了,這你蛋糕,自己帶過去吧謝謝啊……”

樸樹進來就見這幅場景,立時有點兒小忐忑的緊張就不見了,特親切。

關成他們高中宿舍新的一行大哥到六弟,加着樸樹,擠進人潮進去他們早點好的小間兒裏。

關成給樸樹點了紅酒燴面,吃的樸樹小臉兒泛紅,穿的關成新買的白羊毛衣,細白胳膊從卷着的寬袖口露出來,在冬個兒裏像朵白霧裏的嬌花。

關成給樸樹擦擦嘴,像對待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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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關系在他們宿舍已是公開,打關成第一次帶樸樹給他們看就沒瞞着。

他們宿舍那幾個驚恐過後觀察關成除了性取向這點好像別的都是毛病沒有,慢慢也放下心,和樸樹熟悉後處的也都還好。

李看均最沉着,這人平時也挺深沉的個人。

關成一改初中時候張揚的風格,到高中最交好的朋友就是李看均了。樸樹覺得挺好,關成也不總跑網吧了。

像那會兒常跟小白在一塊的時候關成就不愛玩兒,這會兒和李看均走的近關成就也變了心性。

小白是在他們吃半道時進來的,人風塵仆仆,進來和關成招呼一聲,接着和樸樹飛個眼兒,一屁股坐定氣喘,說來吃個飯跟上山拜佛似的,一路進來活像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天階。

小白點了道黑椒牛排,吃的都無比虔誠,把配餐的聖女果都挑了幹淨。

菜過五味,他們開了瓶八十八塊錢的紅酒品醞,那表情也像喝的跟八萬八的勃艮第一樣。

小白和眼鏡上的縣裏另一個高中,他們初中六個人,只有他們三個人還能常湊一塊兒聚。

古田田畢業也沒再念,小半年一過去對象見過雙方家長都在商量婚事了,也不想想倆人身份證還沒有呢。

魏慶鵬和花貓去鄰縣念了衛校,一月能回來一回,也不見和關成小白他們聚一次。

花貓倒還好,魏慶鵬,樸樹倒是從畢業那次的散夥飯後就再沒見過。

晚上。樸樹不想在關成他們宿舍留宿,關成也不想,幹點兒啥都不方便。

兩個人坐車回鎮上家,

天擦黑,關成把樸樹從自己身上翻下去抱到一邊兒,舒坦的直哼。伸手在樸樹汗津的額上拂一把,樸樹在枕頭下摸出根煙給關成點過去。

倆人身下都水澇的一樣,尤其樸樹兩腿間黏膩一片,捂的被子裏又熱又潮。

吐個煙圈兒,關成歪過頭看樸樹懶洋洋的樣子。

樸樹是長開了,反而五官越來越柔和,大眼睛,小鼻子,臉部輪廓不那麽瘦削,挂一點兒肉上去,一笑像彌勒。

個兒倒還那麽矮,上一米七就不見再長。

每年關成去土坡廟都沒白捐福,樸樹現在漂亮的像養在深閨的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應該一輩子讓人伺候着。

抽過一支煙,

關成撩開樸樹身上的被子,把那層細小的雞皮疙瘩撫平,樸樹反而讓關成摸的更顫。事後的關成就愛瞅他,上下都要瞧個遍。

樸樹直蹬腿兒,要把被關成撩開的被子勾回來,哼哼兒:“冷。”

關成指頭摸摸樸樹乳~首,眼見細小的顆粒在樸樹白淨的皮膚上泛起,笑的又壓回樸樹身上去……

樸樹骨頭也軟的不可思議,不是,樸樹是沒有骨頭。

那雙手在關成背上時不時的撫撫,樸樹側頭過去叫關成随便親啃,怎麽有這麽軟的人。

他們倆也鬧過脾氣,

關成高中第一個月,第三個周末,軍訓讓關成疲乏,他想讓樸樹來看他,想和樸樹親親嘴,看樸樹心疼他的表情,還有說想他想到不行的話。

但是樸樹沒去,關成就炸了。

第一個放假沒有回去,周二還是憋氣,晾着沒回家,在宿舍和李看均他們打牌,輸的只剩下褲衩子的時候樸樹的電話才姍姍而至、

電話裏樸樹沒說什麽,很安靜,靜的讓關成覺得叫嚷笑鬧的宿舍讓他煩的呆不住。樸樹只有一個人的家在他眼前萦繞不去。

昏暗的燈光,冰涼的炕。

半夜關成翻牆逃出學校,走了半裏路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樸樹見到自己的表情,像那年夏天黑暗裏鑽出來抱着魔法寶典的精靈,叫關成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

樸樹從炕上被子裏爬過來蹭他,埋在他頸窩兒裏抽鼻子,關成一摸,摸到樸樹眼睛的濕。

樸樹說我以為你不回來了,甕聲甕氣的,關成覺得樸樹其實說的是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初二那年樸樹說的話還猶如在耳。

說,你不要騙我,你跟我說,我不會纏着你的。

那時候關成覺得樸樹說的話讓自己很慌。現在他才知道,這麽多年,樸樹都是更卑微的那個,連愛都不敢問。

關成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在他還不能給樸樹穩定之前,他只能盡量的讓樸樹安心,

每次讓樸樹在上面,關成像虔誠的教徒,膜拜着他的上帝。

這年冬,當關海第二次在陽臺見關成一如去年跑出小區,羽絨服下面鼓起的不明物,好久才又橫着晃回來的時候,關海是真皺起眉了。

關海去廚房尋麽一圈兒家裏又少了啥。

有種危險因子在這年炮竹聲圍繞的關家蓄勢待發,關成不知道,他已經被他爸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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