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很軟,很輕。
她身上的香在他鼻尖缭繞。
甜而不膩。
一觸即離。
許沉身子明顯一滞。
他側目看向少女微微笑的臉。
鹿兒眼微眯,像只讨巧的小狐貍。
“知道啦,哥哥。”舒姌見他這反應,心裏有種得逞的快意。
許沉看她良久,擡手捧住她後腦勺。
前一刻還在得意的舒姌,下一刻就被捧着腦袋向前,力道不容反抗。
男人氣息打在她臉上,粗重而炙熱。
舒姌渾身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心裏罵了句髒話。
她小心翼翼保存了将近十九年的初吻……
就這樣沒了,沒了!
她腦子空白一瞬,下意識就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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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宛如老司機技術高超,狂風驟雨一般的吻令她身子直發軟。
他一手摁住她後腦勺,另一只手臂将她緊緊圈牢在懷裏。
力量的差距讓舒姌動彈不得。
許沉如願嘗到她味道,本能将她身子越收越緊,恨不得揉進身體。
他不斷加深這個吻,碾磨挑逗,感受對方身體微微顫動。
溫暖香甜的氣息拂過他臉頰。
兩人身體緊密貼合。
舒姌快呼吸不過來時,許沉終于放開她。
舒姌不斷喘着氣,盯着眼前的男人。
這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沒忍住問:“你親過多少人啊?”
她想起初中時連那個叫誰誰的校花都在追他,後來校花還因愛生妒,叫人将她推下樓梯。
藍顏禍水。
這親人的架勢,熟練的姿勢,傲人的身世,一看就坐擁後宮無數。
這下虧大發了她。
少女的唇此刻嬌豔欲滴,一張一合仿佛邀人采撷。
許沉眸光漸深,面對她的質疑存心逗弄:“不多。”
舒姌聽到這話,覺得自己徹底不幹淨了。
心裏罵了句殺千刀的渣男。
男人的一只手還禁锢在她腰間,手臂搭在她肩背,手心輕輕撫摸她後頸,一下一下。
像在摸貓貓狗狗。
舒姌忍無可忍,臉上的笑變了味。
她問:“幾個呀?”
許沉一直觀察她表情,知道約莫到底線了,垂眸輕道:“就你一個。”
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年輕男人獨有的成熟聲線混着剛才一番激烈下不自覺攜帶的欲。
不得不承認,是好聽的。
舒姌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差點缺氧導致現在有點無力和眩暈,聽着這句話總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她又不是沒看過書,別人第一次親嘴都是什麽笨拙,緊張,臉紅,磕着牙,憋過氣等等等,你第一次這樣那樣還花裏胡哨親?傻子才信吧!
大概是舒姌眼神的懷疑太過明顯,許沉将她擁在懷裏,頭微低在她耳邊道:“沒騙你。”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一個女生。
很早以前她就占據他全部心神。
舒姌側臉貼在他胸口處。
許沉身上的睡袍不算厚,剛才的拉扯令他前襟更開。
她的耳朵就這樣毫無障礙地貼在他胸膛,他的心跳強烈而熾熱。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只要離得近,人的心跳聲真能被聽見。
這麽快,怕不是有毛病。
她忍不住東想西想。
許沉将她一直抱在懷裏,她看不到的是,他耳根的紅暈。
雪已經停了。
天也徹底黑了。
許沉親自去別墅地下車庫開了輛車出來送舒姌回學校。
舒姌很自覺上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車內兩人一路無言。
剛才卧室的溫存在許沉松開她後去浴室結束。
接着兩人之間就陷入了異常的沉默。
舒姌穿着許沉不知什麽時候安排人買的外衣和厚實棉裙再加個毛茸茸的米白貝雷帽。
這些年在許家奢侈生活過慣了,舒姌一眼就認出這是套裝,還是某大牌最新限量款。
一套衣服的錢抵一個白領辛辛苦苦好幾年年薪。
這世道總是這樣,富人富得流油,窮人窮得摳腳。
許沉這套別墅在市中心很好的地段,車沒開多久就開入繁華的街道馬路。
舒姌透過車窗看見一家大型餐飲店外一個破布爛衫要錢的乞丐。
就連全國最繁華的京都都還有這樣的人。
舒姌不知道他們是真窮困還是存心利用別人的同情和善心。
她有些唾棄,随後又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和他們并沒什麽本質區別。
車繼續往前。
途徑一座大型商場,最上面的巨大LED屏上是一個著名女星的廣告。
這人舒姌知道,即使一再傳出醜聞,甚至石錘出一些違規的事,她依舊資源無數。
似乎并未受什麽影響。
越長大她就越明白,為什麽那麽多明星會擠破頭想要嫁入豪門。
有些誘惑真的很大。
世界一直都很複雜。
大概是周末,也大概到了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
自從來到這邊後,在她印象中,京都好些路段似乎從早到晚都在堵。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她從未想過會來這座城市。
空氣不好,物價很高,出行擁擠,房價上天。
她隔三差五出校總會看見一些人在路邊崩潰哭,特別是在霓虹燈的夜晚。
她知道,那是大多人下班的時間。
這座城市風光繁華,光是念出它的名字,就覺得厲害。
可節奏太快,壓力太大,空氣太差,她不喜歡。
許沉把着方向盤,看着前方問:“周五幾點放學?”
舒姌回過神答:“不一定,有時候要排練。”
他們專業也是隔三差五有表演作業任務的,同組的人一排就是大半夜。
老師說從他們選擇這個專業起,睡不夠覺就是常有的事,最好別有任何抱怨。
表演工作者并不是外人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苦淚都得吃個夠。
許沉不希望她變得很忙,至少在他回來的這段時間內。
他問:“這次生日想要什麽?”
十二月一過,又快到她生日的時候。
除她十五歲生日那年,他送她的那只醜兔子外,往後幾年他送的禮物都是些小首飾。
比如前年她剛打了耳洞,他就送了她一對耳環。
聽秦婉說是國外著名設計師親自設計的,舒姌怕掉,就沒怎麽戴。
以前小時候她在路上看過一幕很殘忍的搶劫。
女人青天白日走在路上結果被人搶了耳環,那人逮着人耳環就從人耳朵上粗暴拔下來。
當時那人耳垂血淋淋的畫面,讓她心理陰影了好久。
她生怕自己戴出去運氣背遇到這種極端搶劫犯。
想起這事她就牙齒打個寒碜,随意道:“不用呀,又不是多重要。”
許沉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往年都是照着差不多的形式送。
大多人都說女生最愛的東西無非就是衣服包包化妝品首飾。
他也就照着買,結果很少看舒姌戴那些。
私心裏他也不喜歡她打扮得花枝招展。
幾十分鐘後,車在京影校門外停下。
周日這晚正好大多學生歸校,豪車的突然停靠引來不少學生側目。
舒姌解開安全帶去拉車門,結果車門還沒解鎖,拉不動。
許沉手肘放在方向盤看上,看她。
舒姌回頭,男人目光深沉,意味不明。
她不想再去猜他心思,只提醒道:“寝室快關門了。”
許沉聽罷,看了眼外面。
“我送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