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邢愫擡眼看他:“你哪位?”

她不記得了,林孽也懶得答:“你喝多了。”

的确,邢愫攝入酒精不少,也已經侵入大腦了,但她不蠢,在她知道自己要喝多之前,就已經給談笑發過微信了,談笑說她正好不知道怎麽從酒局脫身,邢愫算是救了她。

她那位置過來要花二十分鐘,照邢愫的酒量,要想二十分鐘後再醉,喝三分之一就行了。

現在二十分鐘到了,接她的人也到了,不過不是談笑,是她前夫,賀晏己。

賀晏己看到邢愫那樣,心疼都寫在了臉上。光顧着心疼了,就沒看到旁邊有個別人,徑直走到邢愫身邊,蹲下來,要抱起她。

林孽沒允許,攥住了邢愫手腕。場面一度變得不可控,他也就沒注意到這是他頭回主動碰女的。

賀晏己總算看到他,卻不想知道他是誰,只說了一句:“麻煩讓讓。”

林孽讓不了:“你哪位?”

賀晏己:“她丈夫。”

這三個字分量挺重的,林孽松了手,但也不會讓他這麽輕易把人帶走:“怎麽證明?”

賀晏己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一定被邢愫拉黑了,就問他借了手機:“過來太匆忙,沒帶手機,能借我用下嗎?”

林孽把手機給他。

賀晏己用他手機很熟練地撥了邢愫號碼,聽到鈴聲,從她包裏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來電。

他甚至知道她把手機放在包裏的哪個小兜裏,這些細節都表明他們關系非同一般。林孽無話可說了。

賀晏己把手機還給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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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剛走,鐘成蹊回來了,把照片給他看:“找着了。我傳給你,你回去跟老趙交差。”

林孽沒看,瞥了一眼地上那雙高跟鞋——酒瓶帶走了,鞋沒帶走。

鐘成蹊順着他眼神也看到了:“哪兒的鞋啊?”

林孽把眼收回來,“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鐘成蹊怎麽都想不明白一件事兒:“你願意幫江弱,不願意幫忙找奚哆哆,是因為她是女的嗎?你怕這事兒後面被瞎傳?”

“別人往我頭上扣一口鍋,我還得上趕着去接?”林孽說。

鐘成蹊點點頭,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只是:“這鍋已經扣你頭上了,你要極力否認也算了,你還出來找她了,全校都知道了,萬一後面她出事兒,你肯定脫不了這個幹系啊。”

林孽:“她出不了事兒。”

鐘成蹊挑眉:“你怎麽那麽肯定?”

林孽:“她看我空間了。”

鐘成蹊:“QQ啊?你用過QQ嗎?你那號不是專門撸游戲的嗎?”

林孽:“就因為不用,所以沒人看。隔段時間上一次,我都能看到漲了訪客,訪問記錄卻沒變過,就是說這個看我的人把記錄抹掉了。中午我把空間設成好友可見,下午有了一個被擋訪客,那人頭像是省春晚一個舞蹈節目的合照,奚哆哆是其中一位舞蹈演員。”

“……”鐘成蹊理了半天:“操。你好賤啊。”

林孽:“總比蠢強。”

鐘成蹊問題還沒問完,沒注意他的諷刺,接着問:“你個除了學習考試打球健身撸游戲的,怎麽會注意到奚哆哆上過我們省春晚?”

林孽就沒見過這麽蠢的:“那段時間大課間廣播只放那音樂,再不知道就是傻逼。”

鐘成蹊不說話了,他是傻逼。

林孽又說:“還有空看我,就是沒事。”

鐘成蹊搭住他胳膊,嘆口氣:“我特麽跟個智障一樣。你能給我點發揮的空間嗎?”

林孽:“你配嗎?”

鐘成蹊還真是……無力反駁。“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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