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生露生水

“慕容小姐,我是陸靜,別叫錯了!”

“随便你是誰,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并不認識金蟬。”我現在只覺得他是個瘋子,竟然逼迫我去殺我不認識的人。

陸靜聽到我說不認識金蟬時,表情一僵,繼而又緩和過來,“不管你現在知不知道,他以後都會找上你!”

我迷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他在找你,你可知我沒有講出來的部分是什麽?他就那麽恨柏彥,非要滅他魔教不可?你可知他明明有能力殺死柏彥,為何還留他半條命?”

“到底為什麽?”

“因為你!”

“我不懂你說什麽,也從未見過金蟬,他不可能在找我,一定是你弄錯了,也許他在找我的孿生妹妹也說不定。”

“我沒弄錯,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找我說的去做就行,不認識更好,免得到時候你下不了手。”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濫殺無辜的!”

“什麽是濫殺無辜?金蟬血染魔教,連那些可憐的女人都不放過,這難道不是濫殺無辜?”

“那你呢!你先想想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那樣的魔教早該消失,若不是金蟬,還要死多少無辜的女人?至少金蟬還給了她們一個痛快!不像你們,将人折磨致死!”

“不要把我和柏彥相提并論!”

“我的确不該把你和柏彥相提并論,至少柏彥敢作敢當,不像你,自己做過的事不敢承擔嗎?怕

痛了嗎?”

“還沒有人敢像你一樣對我說話!”

“有什麽不敢?你還當自己是魔教少主?”

“夠了,不要提那兩個字!”

“那就記住自己的身份!少在那裏裝模作樣!”

“我,我對你忍耐不過是因為你還有用處罷了!不要拿雞毛當令箭使。”

“你以為你真的能殺的了我。”說完這句,我就猛然拔劍向陸靜刺去,陸靜不慌不忙,微笑着接我使出招式,我招招要害,你來我往越打越拼命,最後誰都下了殺手,我的胳膊和腰上被劃了很深的口子,陸靜的脖子和大腿也被刺傷,我和他誰都不讓誰,這一架竟然從深夜打到天明。

最後,我先收了手,我後退兩步,避開陸靜的鋒芒,将劍直接插入劍鞘,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回到住處,我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覺得肚子有些餓,餓的頭暈眼花的,于是就收拾妥當準備去外面找個酒館好好吃一頓,推開門,卻發現陸靜守在外面,我眉頭微皺,“你來幹什麽?”

“對,對不起……”他雙手背後,看了一眼我又迅速低下頭。

陸靜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識那個魯莽卻又單純的陸靜,這讓我分不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陸靜卻攔住我,将一個食盒塞到我懷裏就紅着臉跑開了。

我無語的望着食盒,拿也不是,扔也不是,“蒼天吶,世界上怎麽還有陸靜這種人!”

因為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需要問陸靜一些問題,所以我收下了食盒,拿回了房間,裏面是一直烤好的山雞,還有一只兔腿,兩個饅頭,一個白玉瓶,我打開聞了一下,裏面裝的是上好的傷藥,我看着這些東西,心裏有了決定,就痛快的吃起來,如果忽略了腰上傷口的疼痛,這烤肉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下午,我就去後山找到了陸靜,當時陸靜正在用一把刻刀在那黑陶埙上刻畫,剛剛刻出一朵桃花,我心想,他應該是讨厭那片桃花林的,為什麽要在埙上刻上桃花?但礙于面子沒有問他這個問題,“咳咳……”

“呵呵,有事就說吧!”陸靜放下手中的刻刀,看着我。

“我的确有事要問你,山洞裏的密室是你的?”

“是!”

“那這麽說來,山洞裏的蛇也是你養的?”

“不是!”

“那你知道是誰養的嗎?”

“大概是慧空吧!我也不敢肯定!”

“慧空是你殺死的?”

“不是!”

“玄寂法師死前曾給兩個奇怪的病患診治,你見過那兩個病患嗎?”

“師公消失之前我每天都與他一起,并沒有見他診治過任何病患。”

“那你的意思是俞非雲說謊,或者是玄寂法師說了謊?”

“師公不會說謊!”

“那就是俞非雲說謊了?”

“不知道!”

“那他為什麽要說謊?”

“不知道!”

“你是怎麽認識俞非雲的?”

“當時師公已失蹤,他來找師公,說師公約他一起探讨病理,我正好在,就負責接待了他。”

“這麽說來,果然是他有問題!”

“也未必,俞家隐世已久,從不涉及朝堂和江湖之事,他沒什麽可說謊的!”

“俞家也許是想出仕,與宰相合謀要演一出戲?”

“可能性很小,俞家一直做草藥生意,開醫館,對于朝廷來說,草藥商人遍地都是,不會刻意與

一個隐世的俞家合作。”

“最近西北瘟疫嚴重,也許是俞家掌握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有可能……可有誰會為了配合演戲而廢了自己的腳筋?”

“別忘了,俞家醫術精湛,可以續筋接骨!”

“接的再好,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況且,當日我看俞非雲的傷勢大概是已過了一個星期,耽誤這麽長時間,可是很危險的,恐怕以後路都不能多走了!”

“有道理,這就說明俞非雲不是和宰相一夥的,是出于自身的原因而說謊,故意引我找那兩個不存在的病人,後來……後來又暗中派人将慧空毒死……拖延時間,讓我一直找下去,他這麽做的

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這就要問他自己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要去俞家走一趟!”

“我陪你去!”陸靜堅定的看着我,“你自己去不安全,或許我還能幫上什麽忙!”

“我跟你一起才不安全!”

“……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太沖動,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以後不會了,”他又看了我一眼,見我面色表情,又接着說:“毒,我會幫你解,你,我也會負責的!”

我聽到最後一句,差點沒從山頂上滾下去,“誰要你負責!你想的美!”

“你是第一個主動上了我床的女人,已經是我的認定的人了!”

“誰,誰上你床了……”

“山洞密室裏那張白玉床,某人好像很喜歡呢!”

“誰喜歡了!我只是有點累了,躺在上面休息了一下。”

“以後你可以随時躺在上面休息!”

“你……我懶得與你扯這些歪理,我要去俞家了,你別跟來!”

“喂,你知道俞家在哪兒嗎?”

“不知道我可以問!你當聽風閣是吃閑飯的!”

“不管怎樣,我陪你去,免得你繞彎路!”陸靜拉起我的手就往山下走,我掙紮了幾下都掙脫不開,就只好任他拉着!

到了山下,陸靜吹了個口哨,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身後還牽着兩匹馬,陸靜将其中一匹的缰繩交到我手中,“我們走吧!”

我無奈,有時候覺得陸靜雖然惡毒,但卻是小孩子脾性,希望得到別人的愛和關系,他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一直那麽痛苦下去,“走吧!”

俞家隐在河南白山,騎馬要兩天的路程,有陸靜在前帶路,準備吃食,我這一路上省了不少事,只是時不時的想起以前每次都是與書黎一同騎馬外出的日子,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呆愣愣的望向天邊的雲彩,那雲彩像書黎的頭發一樣白。

“在想什麽?”陸靜探過頭來問我。

“沒,沒想什麽!”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緊張。

“哼,莫非你在想哪個野男人?別忘了,你已經上了我的床,是我的女人了!”他說的理直氣壯,好像我真是他的女人似得。

“你胡說什麽!誰上了你的床,再說你一個六根未淨的和尚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為了你,和尚不做也罷!”

“還是乖乖做你的和尚去吧!”

“我以前倒是有這樣的心思,可是沒有哪個寺廟敢收我。”

“沒有寺廟收你,你可以自己建一個寺廟,自己當主持,再将自己的部下都招來做和尚,你就是寺廟裏的頭兒,對了,你可以給寺廟起個名字叫“惡人廟”,天下跟你志同道合的惡人都會來你的廟裏出家,給你的廟增加人氣。”我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幾年以後,這話就成真了!

“主意不錯,我會考慮!但暫時要緊的是看好你,免得你背着我偷漢子。”

“你……哼,不要再和我說話!”

我和他兩個人吵吵鬧鬧時間也過得快,轉眼,兩天時間已過,他們來到了白山俞家,我想着先暗中觀察兩天俞非雲的動靜,然後再作打算,陸靜就負責陪着我。

這兩天,俞非雲無非就是選藥,搗藥,泡藥浴,看書,偶爾會問下屬西北疫情,實在沒什麽值得上心的。

就在我和陸靜在房頂上糾結于是繼續觀察,還是暫停回去,還是當面問清楚時,俞非雲自己轉着輪椅的輪子走了出來,對着房頂上的我們笑着說道:“我一直期盼着我們能再次見面,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我這裏有剛做好的藥茶,也不知合不合大衆的口味,還請兩位到屋內品嘗,給個建議。”

“好說,好說。”我和陸靜厚着臉皮從房頂上飛下來。

“俞公子沒有武功,怎知我二人在此?”我臉皮比較厚,問起來像沒事人一樣。

“呵呵,我為了選藥,在房內設了聚香陣,只要入了聚香陣的範圍內,就會被這聚香陣加重氣味,剛才兩位所在的地方也在聚香陣範圍之內,我聞到了兩位身上的人氣。”說完他還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懂那一眼的意思,就點點頭,“怪不得!”我看了眼四周陣法的布置,接着說,“不瞞俞公子,我二人此次前來是為了解開心中疑惑。”

“慕容姑娘但說無妨!”

“俞公子曾說過,玄寂法師傳信與你俞老先生,說是有兩位病人要與俞老先生一同診治,可是陸靜說,他在玄寂法師失蹤前都一直與法師在一起,并沒有見過任何病人,所以,俞公子可否将書信拿來一觀?”

“無妨,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來!”俞非雲将兩杯泡好的藥茶遞到我和陸靜桌旁,自己才推着輪椅向外走去。

那藥茶制作的精細,芳香四溢,味道醇厚,我大贊,“好茶!”陸靜卻在旁邊瞥了她一眼說了句,“一般”。

俞非雲很快就将信取來了,交于我和陸靜查看,上面果然說了有兩個怪異的病人,請俞老先生前去一同診治,陸靜又仔細看了字跡、書寫的方式和用詞,确是玄寂法師的筆跡無疑。

“不瞞公子,在你走後第二天,慧空就被人毒害了,這件事很是蹊跷,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這是應當的……如果覺得這個交易為難,我們可以取消,我并不想看慕容小姐為此事勞心。”

“不,這件事我一定會去查,就算不是答應了你,我也會去的!”

又與俞非雲寒暄了一番,我才拉着陸靜與俞非雲告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困,又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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