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人酒後訴衷腸

雲莫山背着蕭知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二人出得了竹林。

蕭知感覺自己酒也醒了一半,又看到街邊偶有行人走過,也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再讓雲莫山背着自己。

雲莫山小心的放他下地,二人是并肩又往蕭知家的方向走去。

沒多一會兒,兩人就走進了一條暗巷裏,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他二人的腳步聲忽是驚的一只覓食的野貓從蕭知身旁竄過。

蕭知一個不妨吓了一大跳,轉身就撲進了雲莫山的懷中,他雙手也是緊緊摟上雲莫山的腰間。

偏雲莫山還頗自然的一手捋着蕭知的頭發,一手攬着他的後背,說道:“不怕。”

蕭知反而更怕似的又環緊了雙手,把臉埋進雲莫山的胸前使勁的蹭了又蹭。

又聽得頭頂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雲莫山鼻間呼出的熱氣全都噴灑在了蕭知腦袋上,倒讓蕭知覺得有些難為情了。

他心中暗想自己平日裏晚間說完書回家,哪次不是走得夜路,有兩次夜貓子都竄腳面上了也沒見得他害怕。怎的這回一在雲莫山的身邊,自己倒比那閨中小姐還膽小了?

“不得笑話我。”蕭知惱聲的沖雲莫山說話,哪知他這軟綿綿的聲音,在雲莫山聽來似比那珍珠落玉盤的聲音還好聽,直教他是怎麽聽也聽不夠。

蕭知看雲莫山不理自己,可頭頂上還偶有低笑聲傳出,他氣惱似的擡起腦袋來拿自己的鼻子猛一陣蹭雲莫山的脖子,口中還厲害道:“再笑話,我,我就咬你脖子。”

這番動作雲莫山哪能受的了呢,只覺得自己之前強壓制的火氣瞬間冒頂。

蕭知也是糊塗似的覺得突然有東西頂上了他的腰側,以為是他剛剛一通亂蹭碰歪了雲莫山腰間挂的寶劍,遂伸手握了上去,說道:“大哥的劍柄好生擱人。”說完立馬就覺得雲莫山渾身緊繃,僵立不動。

......

(漁過天晴)

耳聽得雲莫山是“嘶”的一聲深吸了口氣,他雙手攬緊了蕭知,道了句,“莫要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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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被雲莫山抱在懷中,覺得滿身都似要燒起來的熱。一咬自己下嘴唇,他索性下決心似的道:“我很喜歡大哥,大哥呢?”

雲莫山聽得是心中連連感嘆,可真真是要磨死我也,遂深吸一口氣,低沉着嗓音道:“喜歡。”

“哪種喜歡?”蕭知緊接着又問道。

還能是哪種喜歡,雲莫山緊貼上蕭知通紅的耳朵,說道:“想瘋了的喜歡,想要你的喜歡,想拿你當媳婦兒娶回家的喜歡。”說完是“吧唧”一口使勁的親到蕭知臉上,又喚他道:“知兒。”

蕭知羞臊似的拿臉緊挨上雲莫山肩頭,覺得心裏比喝了蜜還甜。

......

(漁過天晴)

那蕭知哪好意思讓他給自己摸,拿手輕一推他,說道:“自己會好。”說罷也不理雲莫山轉身朝着巷子外走去。

那雲莫山知他面皮薄,也不再捉弄他,緊跟上前牽過蕭知的手來和他一起往家中走去。

這一路走來蕭知也沒覺的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下去半分,心中故意忽略剛才在巷中的羞人之事,他想了想又問雲莫山,“還不知大哥家住哪裏呢?”

雲莫山心中一驚,沒敢隐瞞的說道:“大龍山上。”

蕭知記得上次聽他說過也是梅平縣人士,以為他說的是在大龍山上哪個村落裏。

遂又對他說道:“我聽人說大龍山上有一夥子山匪,莫大哥你來去可要多加小心些。”說着自己便有些擔心起來,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雲莫山會些功夫,或許這山匪們也傷不到他。

雲莫山本想着借這話頭索性就與他說明自己的來歷,但又是怕他顧忌自己山匪的身份,往後不再與自己來往。

想他雲莫山為匪這麽些年,倒是第一次生出了有些恨自己是山匪的念頭了。

“你可怕那山匪嗎?”

蕭知不知他內心兩廂矛盾,就聽得雲莫山問自己。

“哪有不怕山匪的呢。”蕭知思忖了下又說道:“若是在莫大哥身邊就誰也不怕。”

雲莫山讓他說的是一顆心忽上忽下,想着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開此人,一狠下心剛要張嘴道出實情,就聽得身邊人說道:“到了。”

雲莫山擡頭一看果然是走到了蕭知家的巷子口,他心中剛聚起的那股子氣是一下子就散了開來,再想要開口,自是難上加難了。

蕭知自然的往雲莫山懷中一貼,雙臂環上他脖頸,四目相對皆是滿眼不舍。

就聽蕭知貓兒似的聲音說道:“我回去了,等你改日再來看我。”

雲莫山“嗯”了一聲,拿嘴緊貼上蕭知額頭,等了會子又說道:“早些休息,過幾日我再來。”

二人依依不舍話別後,蕭知回到家中,進得自己屋裏來,點上蠟往鏡中一瞧,果然是滿面通紅。也不知是因那烈酒醉人,還是因那巷中之事羞人。

蕭知遂悄聲的上院裏打了盆冷水來,想着擦把臉降降臉上的熱氣,可他剛要把手伸進盆中,就又想到那會兒就是這只手在雲莫山身上是怎樣一番動作。再一想到後來噴進自己的手中之物,蕭知不自覺的就把手伸向了鼻間,輕輕一嗅,只聞得是一股淡淡的腥氣味兒。

蕭知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頓時是被自己羞臊到不行,一扭身就撲到了床上。又看到被褥底下還藏着雲莫山的外衣,惹得蕭知是連羞帶惱的是拽過衣裳來,把腦袋埋到衣服上,口中連連說道:“都怨你,都怨你。”

再說被蕭知口中埋怨的雲莫山,他一路疾走到山腳下,喚過自己的馬兒來就是飛身上馬,直奔山寨而去。

那馬兒久等了他兩個多時辰早已是無趣,又似是知曉雲莫山心中不快,撒瘋兒似的一陣狂奔,所到之處皆是一陣塵土飛揚,驚起林中一大片熟睡的鳥兒。

雲莫山也不管那馬兒瘋跑,口中連連呼喝着,一人一馬是飛奔而去。

用了比平時還要快了一倍的時間來在了寨門口,将馬交與守夜的小弟兄後,雲莫山在山間連是幾個起落就進到了自己院中。伸手推門而入,他也不點燈,把腰間寶劍一解直接是往自己床上躺去。

這一晚上雲莫山是滿腦袋的不停的冒出蕭知來,一會兒是他睜着雙水汪汪的大眼,和自己說“要大哥背”,一會兒又是他媚着個雙眼撲進自己懷中說着“很喜歡大哥”,最後又是他氣惱的推拒自己,說着“我怕山匪”。

雲莫山這一驚就醒了過來,拿手往腦門兒上一抹,發現自己是滿頭的冷汗。

再睡可就睡不着了,雲莫山又在床上左右翻騰一通,眼瞅着窗戶朦朦胧胧的變白,索性就起床下地,抻出自己的寶劍來跑院中耍起了劍。

不消一會兒就見院中是光芒四射,雲莫山将一套劍法舞得是氣貫長虹,劍氣在他周身游走,滿院子皆是道道亮眼的白光。

最後一個劍招收尾,雲莫山深深一個呼吸吐納,就聽得“哐當”一聲,身後一扇房門應聲倒地。

就見那房門後呆愣着一人,眼瞪得是銅鈴般大,那人道:“大哥咋這好的興致起來舞劍?”

雲莫山仿若沒聽到他說話似的,提劍便回了自己房中。

剩下那人站的少了一扇門的屋裏,一陣冷風吹進來,登時是打了個激靈。他兩條胳膊緊抱胸前,心道了句“怪哉,真真是怪哉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簡略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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