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卻連尾巴都藏不住。工資不夠嗎?沒人借錢嗎?不能貸款嗎?就三兒會被你唬過去。

別欺負人家了,幹脆直接讓三兒跟成才寫信,簡單一句話,隊長有假有房了,你快回來吧……

26

收到信的那天,成才參加了一個面試。

基于衆所周知的原因,他對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心被N個人刁難挑剔的場面有那麽一點小陰影(想到這他又有些神游——最近這狀态似乎發生得十分頻繁——然後立刻打住)。好在這次他是屬于多數的那一方。

這生意做大了人手就有些不夠。招兵買馬。

史今看兵眼神毒,看人也是一樣。

伍六一話不多,卻也是極清醒明白,心下雪亮。

成才……某挑南瓜高手放過話,他是最像他的人。

三雙火眼金睛之下,任他白骨精還是六耳猕猴都得原形畢露。

以致過程十分順利。收了新員工,回到家,一開信箱,安安靜靜躺着封信。

27

在老A,許三多的休閑活動之首就是寫信。信總是很厚實,成才來了東北寄出的就是三人份,省信封省郵票。瑣瑣碎碎的流水帳幾大張紙,全部疊在一起,用訂書機一訂就是本日記本兒。成才時常困惑,保密守則那麽嚴訓練那麽緊,這些事情到底是啥時候發生的?

信的開頭說,隊長出了——

成才下意識把信一按。暗罵了一句,然後抄起來繼續看。

雖然說倆人已經(非技術性的)分了手,不過許三多寫信多少也會連帶幾句隊長的事,他回的信估計都被三中隊傳着看,雙方的信息還是比較流動對稱的。

三多寫道:成才,隊長出了些問題。他要調走了,大概這個月底就會離開老A了。我們都挺難過的。可隊長說他升職了應該替他高興才對,還要我們把削南瓜的傳統繼續發揚光大。吳哲說就算不在一起,但都是在為了同樣的理想而努力,雖然原句不是這樣,但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隊長到哪兒都能做得很好。

隊長說升職了福利好了,比老A要輕松很多,節假日都能休。雖然吳哲說規章制度都是這麽寫的,當兵的還不都得忙,我覺得也是。還分了一套房子,說是叫福利房,可好了,三房兩廳,在郊區,很安靜,交通條件也很好……就是一時沒有足夠的錢,我們一起幫他想辦法,我想你應該……

成才讀了幾遍,幾近背下,就盯着信紙出神。

太陽慢慢下山,收起黃昏,沒開燈,房間裏黑下來。

窗外有光線打進來,照出清晰的影子。

想了很久很久,他擡手,狠狠揉了揉眼睛,頭埋進胳膊裏,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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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産業的興起如雨後春筍,小區會所看房的客戶絡繹不絕。

一個人夾着幾包方磚狀物體走過,路邊幾個社會青年盯了眼那紙包,盯了眼衣着(軍裝常服),又盯了眼那人的車(軍牌),吞了吞口水,再回看看人,正對着他們如狼似虎地微笑。

若無其事抹了把汗,鳥獸狀散開。

袁朗最近心情欠佳,以致最後的削南瓜大業進行得如火如荼。

那感覺吧,就像精心算準了角度力道扔出枚榴彈,結果至今還未炸響,啞了。

人可以等,房子不能等。那頭半天沒有音訊,錢還是得湊。

借出巨款的吳大才子卻沒有身為債主的優惠,天天被削得冒煙。

在房間裏交錢的時候,先是隐約聽到腳步聲,然後門猛地被踹開,把服務員和會計吓了一大跳。

袁朗定在原地,表情高深莫測,換在其他人臉上,那叫驚喜過度。

來者舉起一個袋子,笑了笑。

“送錢的來了,去把該還的還了吧。”

……榴彈“砰”一聲炸了,噼哩啦啦,滿天煙花燦爛。

袁朗沒說話,直着眼,伸出手,捏捏腰,捏捏肩膀,又捏捏酒窩……

“你要不要!”一包錢砸過來,只好松了一只手去接。

“要。”袁朗終于恢複正常,咬着舌頭滿足地笑,像偷了雞的黃鼠狼,“真像連續劇,就差點背景音樂。”

在驚魂未定的服務人員面前,袁朗張開雙臂,緊緊擁抱。

成才黑了黑臉,沒發作,給了個“多年不見的哥們重逢”的純潔回抱。

然後感覺背上的兩只爪子不安分地往下伸,上下其手到處摸。

“夠了!”成才低聲咬牙切齒。

“養胖了一點……不過比以前還是偏瘦。”

唉,好久沒摸了。

29

“吳哲那小子,知情不報故弄玄虛,看準已經削不到他啊。”

“你自己情報有誤怨不得別人。”

“不要回去了。”

“嗯。”

“!!”

“幹嘛那麽驚訝。那邊現在不缺人手,我在這裏也準備了幾份面試。”

“一起住吧。”

“住哪?”

“不剛買了房子麽?”

“啥都沒有你自己住吧。”

“我是說以後,裝修好了,一起住,一直。”

“……再說吧走一步算一步。”

“都想明白了?”

“嗯,我看着那封信就想,你一直在拼,我也該做些什麽。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哪一邊都不能掉鏈子……”

“算了不忍了……”

“唔……喂公共場所!”

“黑漆漆的又沒人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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