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作者有話要說:
☆、不歡而散
“是沒有人家說的好聽!”好一會,小海才輕輕的出聲評論。
柳蘭幾次啓唇,都未能說出一句話來。
先前說她沒人家說書的講得好那是她謙虛好麽,她勞心勞力的,又是剝核桃,又是講故事,口幹舌燥的,連水都沒得喝一水,努力了半天的成果,居然就被這小胖子一句沒人家講的好給否定了。
覺得丢人更覺得挫敗!
柳蘭沮喪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大步到棗樹下打水洗手。
“哥!”小海不安的看着柳蘭的走了,喚着他哥!
其實那個胖女人講得挺好的,真的,雖然沒有鎮上說書的人說得好聽,但他還是覺得她講的好聽!也喜歡聽她講!
可是他說錯話了,那個胖女子生氣了,雖然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對他動手,但現在她不給他剝核桃了,以前肯定也不願再給他講故事了。
小海想着以後再也不能聽到這麽好聽的故事了,眼中開始聚着的眼淚,直在眼眶打轉。
秦大海也被柳蘭的動作搞得有些慌亂,胖女人今天反常的行為讓他一天都恍然如夢。
他喜歡這種和平相處的生活,甚至迷戀,即使她不再陪他農作,只要不再像以前一樣惹事生非就行,有那麽瞬間,他更是祈禱她永遠都不要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一直都這樣随和。
可是,看着地上被他砸開了一堆核桃,又看着已經洗好了手進了堂屋的女人,秦大海的心就這樣跌落了谷底,是他貪心了,這或許不過是那女人一時無聊逗他們玩罷了。
“哥,嗚嗚!”小海終于哭出聲,急切的扯着正在沉寂在自己的情緒裏的他哥。
秦大海傷感的把他抱在懷裏,對于胖女子,他也束手無策,只能幹着急,任由她自己想好或想壞!
“嗚嗚……哥!嗚嗚……”小海突然就傷心得大聲的哭了起來。
“幹麻了?幹麻了?燙到手了?”柳蘭飛奔出來,她在屋裏好好的喝着水,突然就聽到小胖子哭了起來,急忙放下碗,跑出來查看!
“怎麽了,小胖子,是不是燙到來了?來,給我看看!”剛剛她進屋的時候還好好的,秦大海不可能會打他或罵他,而且自己也沒聽到動作的動靜,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小胖子太饞了,自己被燙到了!
秦大海輕拍着安撫小海的背,還帶着傷感的臉疑惑的看着看着一臉焦急的女人。
柳蘭見小胖子只知道哭,也不回答她,便以目光詢問秦大海,卻見他一臉的悲春憫秋!
“你們幹麻?發生了什麽事?”太吓人了吧,她這才剛離開了一會,本來還是好好的兩個人,突然就變得這樣了。
“你……”秦大海啞言,也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
“我怎麽了?關我什麽事?我就去喝了口水,你們就變成這樣了?”柳蘭被兩人弄一頭霧水,關她什麽事呀?
“你是說,你剛剛只是去喝水?”秦大海難以置信。
“不然你以為呢??”柳蘭反問。
“沒!”秦大海尴尬,他總不能誠實的告訴這女人,他們誤以為女人生氣了,對他們失去了耐心,怕又恢複成了在前的樣子。
已經知道是個誤會,秦大海拍拍還在他懷裏嗚咽的小海,“去跟嫂子道歉!”
“……”柳蘭不解,道什麽歉?這小胖子什麽時候還得罪我了不成?好像沒有呀?
小海從他哥懷裏出來,眼裏還含着淚水,先前吃核桃而弄有些些髒了胖臉,因為捂在他哥懷裏哭過,沾了水跡,現在搞得像只花貓似的。
“撲哧!”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柳蘭還是忍不住笑了,調笑似的罵了句,“胖花貓!”
“嗚……我不是,你才是!”小海臉蛋蹭紅,弱弱的反駁。
“也不知道是誰,就知道哭,把胖臉搞得跟花貓似的,胖花貓!”柳蘭見他敢反駁,知道小孩子都是不認輸的,繼續與他争論。
“我不是,我不是!你才是!你才是胖女人!”小海一下子忘了害怕,大聲争着,“你才胖,你最胖了。你是大胖子!”
“小胖子!”
“大胖子!”
“小胖子!”
“大胖子!“
秦大海還是有些擔憂,但見兩人大胖子小胖子幼稚的吵着,覺得好笑!
柳蘭趁空隙給他抛了個媚眼,秦大海愣住,繼而抖抖身子,太吓人了。
沒得到預期的害羞,柳蘭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長相做出這麽撩人的動作,估計肯定是慘不忍睹。
三人在院子裏把燒過的核桃都吃完,天已經很晚,秦大海草草的給小海洗淨了身子,這才端出早上就準備好的玉米糊和煎餅,三個人簡單的吃了晚飯。
小海吃完飯就被他哥關裏屋睡覺了。
按平時的習慣,這時候這兩人早應該會周公的會周公,該清洗的清洗才對的,但難得這麽好的氣氛,柳蘭就死賴在堂屋裏不走了,于是自告奮勇的說要幫忙洗碗。
這可把秦大海吓了一大跳。
要說她今天弄那麽大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也就當她是打發時間罷了。
可要真讓她洗碗,那就是罪過了。
自己活這麽大,還真沒見過哪位夫人洗過碗。
他娘沒有,家裏一群後爹輪流着形影不離的跟着她,她一天到晚就只需要衣來伸手,飯來
張口就行了。
子梅沒有,雖然尚未娶夫,但她家裏一樣的有兩個爹爹,整天為奴為待的待候着,她連衣服都沒有洗過。
可是,現在,他家夫人呢?不僅自己洗衣服,還要求洗碗?
秦大海死活不同意。
一個要洗,一個不讓。
兩人争奪着碗盤,最後還是柳蘭妥協了,因為她怕把碗給摔碎了,知道這個家已經夠窮的了,不再意思再增加男人的負擔。
“唉,你明天要去幹麻呀?”柳蘭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半靠在堂屋門前,問着下棗樹下洗碗的人。
“嗯?明天?怎麽了?夫人有事要我做?”秦大海想了一下,他今天一天都沒有去地裏,明天應該去看一下,剛種不久的秧苗與菜苗。
“沒有!”柳蘭搖頭,她就是因為明天無事可作,這才問他明天要幹什麽去,有什麽自己可以幫忙的!
柳蘭在等着秦大海告訴她他明天要去哪裏,可是這男人似乎沉默慣了,柳蘭不開口,他就只安靜的幹自己的活。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明天要去幹麻呢!”柳蘭只好開次開口問。
“我明天要去田裏!”秦大海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哦,是去看你剛種下的那些秧苗?”柳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些嫩苗。
“你怎麽知道??”秦大海驚訝,柳蘭家的田地離村子都有點距離,一般的情況下,柳蘭是不會去那一片的,可是,她現在怎麽知道自己剛種下了秧苗?
“嘿嘿,那天我與阿靜去看一下!”柳蘭不好意思的說。
“哦!”真是閑着沒事做。
“說起這個,嗯……那個,我想問一下,我們家,沒有米麽?”這疑問她老早就想問了,就是找着合适的機會,她已經吃了幾天的玉米糊了,早膩了,現在她特別想吃白米飯,好吧,這要求可能有些勉強,但白米粥總行吧,一把米,可以煮一鍋了。
秦大海洗完了碗,剛想起身,聽到她的問話身子微微頓了一下,一直盯着他看的柳蘭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噢,她不會又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吧。
“我問了,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不想答就算了。”柳蘭忙出聲補救。
秦大海搖搖頭,把碗端到廚房放好,回到堂,倒了兩碗水,自己端起一碗喝了一口,這才出聲,“沒什麽不可以說的。那田上半年本來是租給子青的,租金你收的是文銀,下半年才收回來,才剛種上不久。”
柳蘭早在他進了堂屋時就跟着把身轉成面朝屋裏,這時聽到他這麽一說,忙輕咳了一聲,“咳!”好吧,雖然人家說的委婉,但她也不笨,她是聽出來了,之所以沒米,還不是怪以前的自己太混。
“夫人可是想吃白米飯了?”不然不會無故問起家裏有沒有米,而且他已經注意到了,這人今天晚也沒有吃煎餅,只喝了小半碗玉米糊。
柳蘭特別想大聲的回答想,但又不好意為難他,于是狠心的搖搖頭,“沒,我只是問問!”
秦大海無可置否,只是喝着自己的水。
兩人又安靜了下來。
柳蘭這次到沒有再找話題,只是站在堂屋裏明目張膽的看着屋裏的男人在不停的喝着水。
秦大海低着頭,目光一直落在桌上,心越跳越快,端着碗的手也越來越無力。
柳蘭挑着眉嗜着笑,她倒要看看這男人倒底能沉默多久。
目光像掃苗機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掃過男人,烏黑的頭得盤得整齊,寬厚的肩膀下一雙長長的手端着碗,這手她白天有拉過,粗糙寬大,把她那肥肥的手包容着。
柳蘭又掃上他的胸膛,似乎還能透過粗布衣裳能看到男人那厚實的胸膛,還有腹肌。
柳蘭的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他醇厚的唇上,想到今晚上無意摸到的觸感,心裏微悸。
她現在覺得這高大的男人越來越吸引人了。
“白天裏累了一天,夫人該休息了!”被人這樣肆無忌憚看着,秦大海也沉默不下去了,于是開始婉轉的逐客。
“嗯??”柳蘭以為他還會再堅持下去的呢這麽快就認輸了?輕笑着,“嗯,不急,這不,還有事沒說完呢!”
她就是不走,腦子裏拼命的搜所着,想着還有什麽理由能讓她可以正在光明的繼續欣賞男人。
“夫人事有請說!”秦大海态度友好。
“嗯……嗯……哦,家裏落陽坡那荒着的地,如果要重新開墾的話,難麽?”柳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有什麽事情可說。
“嗯?”秦大海疑惑,這是怕我沒事可做,給我找麻煩麽?“重新開墾需要把上面的野草拔掉,然後再才能動工把地重新翻一遍!”還是很有耐心的解釋了。
“啊?那不是很麻煩?翻地用什麽翻?”柳蘭聽着就覺得麻煩,本來覺得家裏面就這麽點兒地,即使有了收成也不夠三個人吃,而且也不應該繼續任由那地荒下去了,這才有了要重新開墾的想法,只是沒法到會這麽麻煩。
“鎬和鋤頭!”秦大海聽到她這麽問,稍微皺了一下眉。
“你想重新開墾?”柳蘭見他從自己嫌麻煩時就開始皺眉,猜想他不會知道是知道這麽麻煩了還想開要去做吧。
“不是夫人先想的麽?”明明是她自己先問起的。
“這……”她也就是随便問問好麽?
“夫人放心,從明天下午開始,我便開始去拔草!”秦大海應承了下來。
“啊???”柳蘭一臉的憋屈,她放什麽心呀,怎麽她就随便問問,就成了是下達任務了?
真想給自己兩巴掌,都怪她嘴賤,沒事提什麽荒地開墾的問題,這不是為難人麽?
“其實,我也就說說,你不用當真的!再說了,你每天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做,你要真去開荒了,那其實的事情怎麽辦?我可不會做!”柳蘭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人真來每天就跟個螺旋似的忙個不停,現在又因為自己的話,抽出時間去開荒,自己這不是害人麽?
“夫人放心,不會耽誤了家裏的事情!”他本來也覺得家裏的田地太少,生産出來的糧食跟本不夠他們吃,先前沒想到要開荒,現在好了,多了一畝地,就可以多出許多糧食了。
但轉念間,一個讓他心裏有些堵的念頭上來,秦大生活經驗擡起頭,聲音有些冷冷的說道,“夫人放心,更不是耽誤夫人娶夫郞的!”
柳蘭本來正在想着怎麽打消這男人想去開荒的念頭,卻突然又聽到男人恢複到剛來時般的冷音,一臉的便秘,“你以為我剛說的那些,是在擔心你耽誤到我再娶夫郞?”
見他繼續沉默着不答,柳蘭當他在默認,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柳蘭突然就覺得生氣,回以他更冷的聲音道,“有那個閑事,倒不如把物質條件搞好一點!話不投機半句多!”
冷哼着轉身回去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人捕魚
估計是昨天爬了大半天的山給累着了,等柳蘭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升很高了。
全身酸疼,似乎在向柳蘭抗議,柳蘭随便的扭動一下,都能扯引到身上的肥肉呼拉拉的疼!
沒事,減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家裏靜悄悄的,早已經沒有了人。
只餘兩個煎餅與玉米糊擺在廚房那兒。
又是玉米糊!
又是粗糧煎餅!
日日如此,周而複始,柳蘭很是嫌棄,整天只能喝玉米糊吃煎餅了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呀?
能不能換換口味呀!膩死人了。
強忍着把米糊喝完,不出意外的又只剩下兩個煎餅在那裏。
她要減肥,把那些不應該長在她身上的肥肉都丢掉,她要恢複苗條身材,她不要再繼續當重量級人物了!
柳蘭在心裏怒吼!
吃完東西,站在院子裏,柳蘭覺得很無聊,記得昨晚上那個男人說,他今天要去地裏,至于那個小胖子,肯定又被那個男人送到別處去了。
因為昨天晚上的不歡而散,柳蘭也拉不下那個臉來再去粘秦大海,可她也不想這一天都悶這個小院子裏,這對于她來講,不僅僅是太浪費生命的問題!最主要的是,想要減肥,就不能幹坐在家裏養肉,雖說她這幾天已經在盡量的減少食物了,但運動才是硬道理。
可是要出去麽?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呀?
還是去找阿靜吧!
于是柳蘭打包了些核桃去看阿靜。
柳蘭到阿靜家的時候,是阿良開的門,柳蘭越過阿良,只見堂屋裏的阿靜翹着兩榔腿很大爺的坐在堂屋裏啃瓜子。
“蘭姐!”阿良很溫和的聲音,似乎對于出現在家門口的人,并不驚訝。
也是,柳蘭三天兩頭的往他們家蹿,他已經習慣了。
“哎,阿良,早呀!”柳蘭笑着與他招呼,然後很自覺越過他直接往裏走。
阿良擡頭看看天,都快正午了,還早?
搖搖頭,知道這些人的時間與他們的不一樣。
關了門,跟在她後面回了院子。
“哎,蘭姐,來了!來,吃瓜子!”阿靜很熱情的招呼着柳蘭,一把抓起桌子上那為數不多的瓜子遞給柳蘭。
柳蘭笑着搖搖頭,把裝着核桃的袋子往桌子上放下,然後指着院子裏,一座牆底下,太陽沒曬到的地方,對着後面跟進來的阿良吩咐,“阿良,你抱些柴禾到那個地方去!“
阿良不解,望向阿靜,阿靜掃了他一眼,示意讓他去,他這才走開。
“哎,蘭姐,你這是什麽呀?”阿靜好奇的打些桌子上的袋子,卻只見裏面有些挺有份量的果子,抓起一個,往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正欲往嘴裏放去。
“哎,阿靜,這東西可不是這樣吃的!”柳蘭搶下她手裏的東西,“你先別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神密兮兮的!
見阿良已經把柴禾搶到指定的地方,柳蘭拿起桌子上的東西,按照昨天晚上的方法,把核桃燒好,砸開,技術雖然沒有秦大海砸的好,但也算是勉勉強強了!
剝好殼,遞給跟在她後面出來的阿靜,阿靜接過,稀奇的把東西放時嘴裏,試探式的嚼了幾下,繼而睜大眼睛,豎着大拇指,“蘭姐,香!”
然後也蹲下來,拿着柳蘭砸好的核桃,也認真的剝了起來。
“阿良,你要吃就自己剝!”柳蘭指着地上的東西,招呼着站在一旁的阿良。
阿良搖頭拒絕。
柳蘭也不勉強,繼續砸核桃。
“蘭姐,你別管他了!我們吃我們的!哎,蘭姐,這玩意兒你從哪裏來的?怪好吃的!比我那些花錢買的瓜子還有帶味!”阿靜整只手都黑了,吃得滿嘴都是。
“昨天上山摘的!”
“山上?哪個山上?你昨天自己跑到山上了?”阿靜驚訝,蘭姐不是失憶了?怎麽還往山上跑?可別上了山就找不着回來的路了!
“不是,跟着秦大海去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山,離這裏挺遠的,要繞過好幾座山才到,而且那裏似乎沒什麽人煙!”柳蘭回憶着,不管是中午去的時候,還是傍晚回來時,都沒有看到什麽人,而且那山下也沒什麽田地,只有大自然的山山水水。
“啊?你是跟着大海哥去的?他同意讓你去了?你去那裏幹麻?”阿靜這下更覺得奇怪了,這兩人平日裏不是誰看誰都不順眼的麽?尤其是大海哥,平日裏更是臭着一張臉對蘭姐,這事,幾乎全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呢!
“偷偷跟去的!就是覺得無聊才跟去玩的!就撿了這些果子回來。”柳蘭以下巴指指地上的東西。
阿靜哦了一聲,表示了解,她就說嘛,大海哥怎麽可能會同意讓蘭姐跟去呢。
柳蘭把她帶來的核桃都燒了砸開,自己剝着吃了幾個,拍拍手上的塵土,然後對着還在努力的剝核桃的阿靜交代,“行了,我要回去了!這東西你得把它們吃完!”
“啊?蘭姐,不吃了?還挺多的呢?”阿靜着着擺在地上的核桃,有些為難,這麽多,她怎麽吃得完呀!
柳蘭扯着口嘴笑,“我家裏還有些,這是帶給你的!你要吃不完,家裏不是還有一個幫手!”
“幫手?”阿靜不解!
柳蘭擡下巴,往阿廚房指指,阿靜微頓後顯然也明白柳蘭的意思,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繼續剝着核桃。
“阿靜,這裏有人捕魚麽?”柳蘭洗完手後本來想回家的,但想起昨天聽秦大海說,這裏似乎沒什麽人捕魚!
于是便停下腳步挨着牆問地上還在吃核桃的阿靜。
“嗯,有!不過很少!”阿靜簡單的回答。
“為什麽?我看這裏依山傍水的,應該會有不少的人打獵捕魚才對!怎麽會沒有人捕魚呢??”柳蘭實在不解,明明仗着這麽有利的條件,應該不窮才對,生活條件卻還是依然這麽差,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依山傍水是沒錯!打獵的人還有不少。聽說大海哥就是打獵的能手,但自他嫁過來之後,就沒再上過山了。”阿靜繼續嚼着嘴裏的東西,柳蘭安靜的等着,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不過捕魚的就少了。先不說水性好不好的問題,一般人家的,夫郞不能捕魚,沒嫁的,不能捕,怕讓人知道了,嫁不出去,嫁人了的,也不能捕,讓人瞧去了一身濕的樣子,那會丢了妻家的臉,日子更不用過了。夫人不願做,這事太辛苦,是個力氣活,夫人本來就是安身命,誰會沒事的自己去幹這麽辛苦的活?天天在家坐着,一樣有飯吃!”
柳蘭皺眉,夫郞不能幹,估計就像是舊社會裏的女人一樣,濕了衣服便覺得失禮了呀!
有些無奈,什麽破地方呀?全都把自己壓在世俗裏?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捕魚的!有些實在嫁不出去了的男人,像秦家村的秦子梅他叔,秦大寶,偶爾就會到水淺些的地方捕魚。還有窮苦些人家的夫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為了生活,被迫之下,逼不得已的也只能到淺些的地方下水了。但也是水淺的地方,誰都不願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為了那兩條破魚,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咯!”阿靜搖着頭笑。
柳蘭聽完,半喜半憂,喜的是可能她可以試着想想法子,往這一條路發現,憂的是,她現在可是個近兩百斤的胖子,先不說水性好不好,這麽龐大的體積,手腳估計也靈活不到哪裏去。
看來只能想想辦法了,可惜她現在腦子裏也沒有什麽辦法,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上輩子怎麽就不多學些知道呢?
哎,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呀?
“阿靜,那魚的價錢如何?”
“魚挺值錢的,雖然趕不上肉價,但一條一斤大小的魚都可以賣好幾文錢呢!”
柳蘭點頭,表示了解,太陽已經曬到了她們腳邊,柴火也已經燒完了,見吃得滿臉髒兮兮的阿靜,柳蘭覺得有些好笑,“阿靜,讓阿良過來收拾吧,太陽都快曬到這裏了。”
阿點點頭,她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東西雖然香,但吃多了,還真有點兒膩,拍拍手上的灰土,對着廚房吼,“阿良,你出來把這裏收拾了!”
兩人回到堂屋裏,認真的看着院子裏的阿良正在收拾殘局,柳蘭不得不感嘆,這裏的男人還真是任勞任怨,阿良是,她家裏的那個男人也是。
“阿靜,那些捕魚的人,都拿什麽捕魚?有沒有網?”現在她是沒什麽想法,但是可以借鑒別人的方法呀!
“就到水裏抓呗,還能拿什麽捕?”阿靜不解,難不成捕魚還能有什麽方法?
“啊??就這樣到水裏抓??他們沒有網子麽?”太、太、太老土了吧,這魚這麽滑溜,怎麽抓得住呀!
“網子?捕魚的網子麽?沒見過!”阿靜迷茫,捕魚還可以用網子?她怎麽沒有見過?她看到人家都是徒手抓的呀!
沒見過??柳蘭幾次啓唇,都說不出話來,這個該死的地方,網呀,居然連這麽普遍的東西居然沒有,人都是剛進化出來的不成?
柳蘭扶額,很是失望。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差不多到了要吃午飯的時間,阿靜非留着柳蘭不讓走,柳蘭也吃膩了米糊,實在是懷念白粥的味道,于是推脫了幾次,也就老老實實的坐桌邊去了。
這回阿良也同桌了,看來自從上回柳蘭說過之後,阿靜與阿良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倒挺有改善。
柳蘭喝了兩碗粥,同樣的,也沒有動桌上的煎餅!
等她吃飽喝足的從阿靜家回雲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到兩點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跟等更的人道句抱歉,因為放假,所以耽誤 了更新!
☆、開墾荒地
柳蘭回到家的時候,家裏還是她早上走前的樣子,完無一人。
柳蘭無語,那男人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現在已經是下午,那兩人肯定是回來了,吃完午飯又出去了!
記得昨天晚上那男人說今天要開始去開荒,柳蘭想了一下,雖然說昨天晚上與人是不歡而散,但那男人不就是說了句不中聽的話麽?自己如些計較也太小氣了。算了,看在他為了這個家的累死累活的份兒上,她大人有大量,體胖心也寬,就原諒他好了,柳蘭大方的想。
于是從院子裏拿了把有些破舊的鋤頭,往落陽坡去了。
這時的陽光正好,路上有不少村子裏的人或來或回,看着柳蘭扛着鋤頭,幾個年輕的女人,都皮笑肉不笑的與柳蘭打招呼,‘蘭姐蘭姐’的叫着,至于男人們,無論老少,都低着頭安靜的繞着柳蘭走,等遠了,柳蘭還能聽到後面的人議論紛紛。
“這柳胖子扛着把鋤頭這是要去哪呀?”
“嗨,這混人還能去哪?指不定又去幹啥缺德事兒去了吧!”
“哈哈,我看是去挖她們家祖墳去了!”
柳蘭“……”
這些人不僅想象力豐富,而且想法還挺惡毒呀!
但能怪誰,要不是以前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估計人家也不會這樣想她!
要怪就怪以前的柳蘭作孽太多呀!
到落陽坡的時候,遠遠望去,還有不少人在自家的地裏,柳蘭望向自家地裏,那人高大的男人确實在那。
那人半彎着腰,正在努力的砍野草。
等柳蘭走到地裏,他也沒有發現。
柳蘭也不吱聲,關鍵是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一畝地,全長滿了半腰高的野草,縱橫交錯!
也不知道荒了多少年了,這麽寬的地,這麽高的草,也不知道要廢多大的勁兒才能把這地給全開墾完。
男人站的地方,已經割了一小塊,看來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柳蘭記得男人說,把草撥了,然後把地翻一遍就是開墾了。
翻地不就是把鋤頭砸下去,然後把地裏的土翻上來麽?
這個她柳蘭也會,于是舉高手裏的鋤頭,往地上一釘,整個鋤頭陷進去,柳蘭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把鋤頭給撥出來。
“噗嗤”就在柳蘭正與深陷下土裏的鋤頭努力較勁兒的時候,頭上傳來笑聲,柳蘭擡頭,就看到本來在割野草的秦大海就站在不遠處,抿着嘴偷笑!
柳蘭有些懊惱,略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又繼續低下頭,不認輸的繼續與鋤頭做抗争。
秦大海眉眼帶笑,整個人都散發出一個安然的氣息,對于她惱怒的樣子他也不怕,放下手中的鐮刀,走過來奪過她的鋤手,然後前後搖了好幾下,鋤頭才稍有松動,秦大海用力一撥,鋤頭才順服的出了土,只是沒能把那一塊泥土給翻出來。
“你怎麽來了?”秦大海把鋤頭放好,這才問道。
“我沒事可做!就想着來看看,有什麽事情可以幫忙的!”柳蘭聳聳肩,如實相告,“只是這地好像挺不好翻的!”
“嗯,太久沒有翻動過,又長了野草,而且最近也沒有下過雨,土幹地硬,所以有些難翻!”秦大海點頭,而後解釋。
柳蘭習慣性的嘟嘴點頭,表示了解。
兩人就站在地裏,都沒再開口,好一會兒,柳蘭覺得再這樣尴尬的站着也沒意思,撈起鋤頭,準備繼續幹活。
卻被秦大海攔了下來,“翻地很辛苦,這事還是留着給我幹就行了,夫人若真想幫忙,不如幫我割割草吧!”
柳蘭想着剛把鋤頭砸下去,自己确實是沒能把它再撥起來,看剛男人割野草挺好割的,似乎也沒有那麽費勁,于是也就同意了。
“左手抓住尾巴,右手使勁兒往草根砍,這就行了!”秦大海示範,拿着一棵剛砍掉的長長的野草放到一堆,然後一下子又連着砍了好幾棵。
“砍的時候記得要把鐮刀離左手遠一點,不然容易傷着手!”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
“哦!”等秦大海把手裏的鐮刀遞給柳蘭,柳蘭學着他的樣子,确實能把野草給砍下來了。
等柳蘭砍下好幾棵野草,秦大海這才開始翻地,兩人夫唱婦随,開始認真的幹起活來。
秋初的天氣,太陽正好的時候,一下子,兩人的汗開始猛流。
秦大海偶然擡頭望向幾步之外正在努力與野草拼搏的女人,自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生氣的回屋之後,他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安,早上去地裏時,她也沒有起床,等到好晚,都沒見她屋裏有動靜,等到太陽出來了,他實在是不能再等下去,這才揣測不安的去了地裏,等中午回到家,又不見人在家,這下不安更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但不管怎麽樣,也不敢耽誤了幹活,于是想着晚上她總會回來吧,便拿着留鐮刀來了地裏,只是沒想到,他剛到沒久,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回過頭來,卻看到這個另他不安了一天的女人,正在他的身後。
有那麽一瞬間,秦大海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他頻跳了一天的心也安了下來。
“你好好的幹活不幹,看着我幹麻?想偷懶呢!”正分神之際,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是略帶指責的言詞,只是臉上帶着笑,看起來卻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
秦大海笑笑,沒回答,繼續翻地。
兩人沒再有語言交集,都在埋頭苦幹,安靜的氣氛,只剩下鐮刀砍草和鋤頭翻地的聲音。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天晚了,我們先回去!”秦大海走到柳蘭身邊,拿着他帶來的竹簍,把他先前摘好的野菜放進竹簍裏,接過柳蘭手上的鐮馬,一并放進去,然後背好,拿起地上的鋤頭, 對着還傻呼呼的站着的人,“走吧!”
“哦,好!”柳蘭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因為拿了幾個鐘的鐮刀,不僅手臂有些酸疼,而且手掌上也通紅,也開始泛起了水泡。
但又看看男人,又是背,又是拿的,于是自告奮勇,“鋤頭,我來拿吧!”
“不用!”秦大海避開,徑自走在前面。
柳蘭在後面嘟嘟嘴,相處了幾天,也知道這人是倔性子,一但決定,自己是改不了,只好聽話的空着手跟在後面。
“哎喲!”走在後面的柳蘭突然踢到一塊石子,險些摔倒,幸好前面的人反應快, 扶住了她,不然真要摔個狗□□了。
“怎麽走路也不看路!”秦大海皺着眉,像是在教育小孩子般。
柳蘭搖搖頭,她只是剛剛想事情想得太認真了。
“你背上的那個竹簍哪來的?”柳蘭突然指着秦大海背上的那個竹簍問。
秦大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竹簍轉柳蘭看不到的地方,“我自己編的!”
這是他剛嫁過來的時候編的,也不能算是竹簍,因為是用草藤編的,當時也是草草了事,手工粗糙,只勉強的裝些東西!
“你是說這竹簍是你自己編的?”柳蘭驚訝,這男人給了她太多的驚喜,也太能幹了吧,真快趕上無所不能了,想來捕魚的事,一定也能幫上忙。
“你這個東西,能不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