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湧
箍在腰上的手臂強勁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身體給截成兩半子,玉玦愣愣擡眼,入眼就是孔澤瞿紅的要滴出東西來的嘴唇。她總是最先能被孔澤瞿的嘴唇給吸引過去,從之前到現在一直是,這麽想的同時玉玦看孔澤瞿眼睛,然後只心驚,這個男人這會兒眼睛裏只有無邊無際的黑,看不見頭,也望不見底,只是一片黑,大洋一樣,不知底下藏了多麽兇險的激浪漩渦和暗礁陷阱。
直覺這個男人這會兒危險極了,可危險極了她也是沒有掙開自己。
他不是走了麽,為什麽會在這裏?不是說好不再糾纏了麽,現在為什麽不掙開?這麽胡思亂想同時地上的兩個人依舊在翻滾着鬥毆,地上已經有血跡了,那兩個人也還糾纏在一起。玉玦轉頭看那兩人,兩個人纏在一起,看着是在打架,可互相交纏的樣子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親密,于是再是沒有試圖去拉開兩人,只覺得人世間總是有這多連根源都理不出來的事情,這樣那樣的出乎意料,這樣那樣的團着毛線疙瘩叫人看都看不清。
我多想念你啊,甚至連這會兒都舍不得從你的體溫中脫離出來,玉玦心說,然後只一陣悲哀,可憐自己,世界上□□那麽多,為什麽上帝讓自己中了最毒的這種,讓我再貼一會兒,就一會會兒。
然而上帝連這一會會兒的時間都不給她,偏廳門口已經有人在探看了,甚至玉玦還看見父母在這裏那裏轉着找尋自己,玉玦于是終于想起來要掙開自己身體了。以前我滿心滿眼的都是你,現在卻是不能了,以前說不定還能什麽都不顧的就從這樣的場合跑開,現在父母還在裏面,再是做不到就這麽撒手讓父母難堪,況且我就算想拉着你這麽跑開,丢下一切,你怕也是不願意的,你是那樣連節日都工作的人,怎麽願意丢下一切跟我跑開。
玉玦這麽想着,要旁開一步的,可腰上的胳膊箍得緊緊沒有放開的意思,那人的手甚至還攥上自己腰了,掐着那點肉,攥的人生疼,仿佛他生了多大的氣一樣,這樣故意讓人疼。玉玦忍住了,總是很不能猜透這個男人心思,于是也什麽都不想了,只低聲道“放開我。”豈料她那麽說了之後那人用力更甚,簡直就要擰下自己腰側的肉。
我疼死了,快疼死了,為什麽要這麽掐我。玉玦疼且不解且生氣,忍不住用胳膊頂這人,看父母的叫聲越來越近,也急了,“有人來了,放開我。”說話間發急拿肘子狠狠頂了身後人一記,自己都能感覺胳膊肘生疼,那人卻是哼也不哼一聲,照舊是掐着那點肉。
從始至終孔澤瞿都沒有說話,連呼吸都控制住了,仿佛下了多大的決心發了狠一樣,就那麽一直圈着玉玦,泰半時候是緊緊壓着玉玦貼他身上,偶爾看地上那兩人一眼,總之是沒看玉玦的臉蛋身子了。這會兒酒氣愈發上來了,孔澤瞿見不得玉玦後面露着的大半個腰背和裙擺下露出的雙腿,連那畫的精致的臉蛋都看不得,不愛看,一看就要上頭,忍不住就要罵人。
雷讓在挨打的空隙裏看站着的那一對一眼,只看老大哥隐隐發紅的發際一帶和那人眼睛裏透出的紅再看那麽箍着玉玦的樣子就知道他這老大哥在借機耍酒瘋,要不然外面還有這麽多人,他能這樣?
然孔澤瞿再耍酒瘋,他也是清明無比的,眼看着朝這裏攢的人越來越多,于是終轉身,拉着玉玦就往出走,也不管這是人家的訂婚宴,也不管玉玦還穿着高跟鞋,就那麽大步流星的往出走。那麽扯着玉玦往出走的時候回頭看玉玦走的歪歪扭扭不成樣子,孔澤瞿就那麽夾抱着玉玦到了門外車跟前,打開車門将玉玦推搡進去,也不管開車的孔南生受到多大的驚吓。
“這是要幹什麽?”孔南生萬萬想不到孔澤瞿竟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将玉玦給這麽領了出來,忍不住驚問。
“孔澤瞿瘋了。”玉玦被那麽推搡進來也是吓住了,孔澤瞿是會打人,可打的時候很沒多少表情,且也打手掌心,是個教育人的樣子,可今天這人完全是瘋了,不但掐她,還那麽粗魯的将她領了出來推進車裏,一時忍不住氣憤,一時又忍不住生疑,然到底這樣是生氣占多了些,開車門要下車,自己是個人又不是個物。
“給我坐好。”開了車門,那一側孔澤瞿已經上來了。從外面看只見開了個半開的車門被一只大手“啪”的一下拉回去了,先前露出的一點縫隙裏隐約可以看見男人是完全壓着女孩兒了。
“你在幹什麽……”玉玦害怕,孔澤瞿跟瘋了一樣,真的瘋了,前面還有孔南生在,這人不是一向注意儀表的麽,人前不一向是個冷漠疏離的淡漠樣子麽,現在是怎麽了,真的喝醉了麽。一邊轉動腦袋一邊想,玉玦被孔澤瞿嘴裏濃厚的酒氣熏得頭皮發麻,只怎麽動也是掙脫不得,最後終是被掌着下巴将唇欺淩了個夠。
“養了你十幾年,說走就走?”孔澤瞿終于将玉玦欺淩了個夠,移開自己的嘴也還那麽壓着玉玦說話,兩張臉挨得很近,兩人氣息完全交融,玉玦腦袋一陣陣發蒙,看孔澤瞿突然就像另一個人一樣,怎麽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聽孔澤瞿這說話的樣子,竟是自己先前期盼這人該有的樣子,可之前那麽冷靜的讓自己走了的人現在這麽鬧一場是怎麽回事兒,他可是孔澤瞿,一丁點失誤都沒有過的孔澤瞿,現在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蠻橫的這樣對她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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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孔澤瞿之前做事的滴水不漏,玉玦是決計不能将孔澤瞿想成回心轉意舍不得她走的那樣,這人是連十年之後的事情計劃好的人,要是舍不得她,壓根她就沒可能從山上下來,這可是個專、制的□□者式的人物,雖然外人不知他是這麽個人,因而被親咬的呼吸都快斷了腦袋就更是想不清。
“你瘋了麽。”想不清,玉玦只将孔澤瞿歸結于發瘋這一類,忍不住說。
“閉嘴。”玉玦一說話,孔澤瞿低喝,然後又壓了下來,完全是什麽話也不容人說的樣子。
孔澤瞿想,自己真是瘋了,現在這樣将人領出來後面一大攤子的事情全要他處理,且要處理好孔許兩家的事情連祖輩都做不到,現在他要重新開始整理,真是瘋了,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根本完不成的事情。
可想着自己瘋了,于是愈加使勁兒,只壓着玉玦輾轉着将那點嘴唇兒那方小空間徹徹底底的占領了,要不是顧忌着孔南生還在,玉玦這會兒身上該是沒有布什挂着了。
玉玦是完全的生氣,可渾身都癱軟了,一點點勁兒都使不出,這人連她有哮喘都不顧及了,那麽個欺負人,玉玦生氣又委屈,也顧不上家裏人怎麽樣了,只一陣陣喘氣。孔澤瞿坐的車後座空間很大,這人完全是将他身體壓在玉玦身上,玉玦快要被壓死了,忍不住推搡孔澤瞿,然推搡了半天,最後孔澤瞿終是依舊壓在玉玦身上,只一雙手開始四處游走,玉玦驚吓,再是一點都不敢動彈,只讓這人壓在她身上。
被壓在座上也看不見外面什麽,只這車一直開着,玉玦漸漸就平靜下來。先前孔澤瞿還撐着身體一直看她,這會兒卻是将腦袋栽進她肩窩裏趴着,呼出的氣息灼的玉玦耳後肌膚發燙。兩個人有過比這還親密的時刻,卻是沒有這樣光貼在一起呆着,心髒的聲音最後都和在一起。玉玦聽了好長時間和在一起的心跳聲,終是伸手摸了摸孔澤瞿腰身,然後就那麽放着沒再放下來,無論如何,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這樣的時刻真是一丁點都決絕不了,跟魔鬼控制了心神一樣,明明還在生氣着不明所以着,這會兒卻将這人抱緊了。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混蛋,你明明知道他是混蛋,可你依然愛他,被傷的體無完膚傷痕累累,可你還是渴望那個混蛋的體溫,這就是女人。如果你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刻,那是你不曾全身心的愛過誰。
孔澤瞿沒有糟糕到混蛋的地步,可他依然在愛情上表現的很糟糕,然他養了她十幾年,悉心的在成長過程給過玉玦有用的東西,他也還在人前很完美,依舊很有權利,還長得漂亮,從初面就給小女孩兒下了蠱,只是在愛情上無知莽撞反複無常,玉玦該是怎麽都拒絕不了孔澤瞿的。
就那麽兩個人連體一樣的疊在一起,孔南生只将車開的更穩,一路目不斜視往山上開去。
車開到山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玉玦和聞思修訂婚宴開始的時候已經天麻麻黑,現在卻是完全黑下來了。車停下的時候玉玦已經熟睡,車剛一停下孔澤瞿就睜開眼睛,将玉玦抱下車往家裏走。
這兩天玉玦還跟聞思修說她這幾天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常常睡着就很難醒來,以為只是這幾天心累的緣故,玉玦決計不知道她的身體和那佛祖舍利的關系的。先前經了那麽一場之後她就帶了舍利了,不知道孔澤瞿用了什麽辦法,只知道也是千難萬難才讓舍利開的光,一點都不知道舍利須得世人香火不斷供養着,也一點都不知道孔澤瞿用血養着那舍利,這幾天是月末,玉玦的身體果真弱了下來。
玉玦成年之後須得*器養着,這是許從易将玉玦送來的時候就給孔澤瞿說的。當時孔澤瞿看過也就一笑,他很不相信那些個,可玉玦那些年莫名其妙就被車撞被東西砸傷,連發燒感冒小孩子的病也比別人多。次數漸多起來的時候孔澤瞿突然就想起許從易說的,着人問過之後就拘着玉玦了,因而玉玦那些年很不能夠交朋友,很不能夠自己去哪裏,這些玉玦是不知道的,只孔澤瞿在玉玦那會跟着唐堯這裏那裏跑的時候擔心,他的擔心玉玦也是不知道的,玉玦只知道他是個嚴厲的喜歡男孩子的人。
現在玉玦脖子上挂着的舍利要孔澤瞿每月一次供着她也是不知道的,玉玦只這會睡得很熟,然到底是睡着不是昏了,有了什麽響通也是能醒的,孔澤瞿抱着玉玦進去從車上下來玉玦就有醒來的跡象,等被放到床上的時候又重新睡過去。
孔澤瞿沒開燈,在黑暗中張羅着一切,拿刀拿布,準備給玉玦脖子上的東西滴血。這人的酒量也不太行其實,先前喝了那許多只因為在外面一貫要維持樣子,所以本能沒做出什麽,在車上的時候完全是酒勁兒上來了,可趴了這會的功夫,精神也有了點,只是到底還不如尋常那樣。拿刀割開自己手腕的時候孔澤瞿看着那舍利漸漸開始變亮心裏再發狠,自己拿血養着的人哪怕是當個廢人也得是自己的。這人本質上是個自私到極點的模樣,借着酒勁兒也才顯了一點,玉玦每月用了他的血,他哪裏真能養給別人。
等舍利終于完全盈潤起來孔澤瞿摁着自己腕子給自己包紮,收拾好東西之後也是翻身上床,酒勁兒未消,出了點血他反倒亢奮起來,酒氣、血腥氣,一忽兒一齊竄進身體裏,忽然之間玉玦的身體怎麽就醒目的不得了,那露在衣服外面大片的肌膚簡直像是能将人吸進去。
尋常人出了點血該是稍微精神頭不足了,孔澤瞿卻是亢奮,亢奮的不得了,也還不顧玉玦還睡着,三兩下竟是将那衣裙撕扯了個幹淨。
因了穿軟薄裙子的緣故,玉玦貼身衣服只有半個巴掌大,胸前也只是兩點兒遮着,被撕開了衣服就那麽敞開了身體躺着,孔澤瞿本來眼睛就有些發紅,這會兒竟像是完全發紅,那點遮掩的東西完全給扯了個稀爛。
孔澤瞿那麽折騰玉玦再不醒來簡直不是睡過去是死過去,睜開眼睛就見孔澤瞿悶聲低哼了一聲,玉玦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自己半側身胸前晃動了,緊接着才看見自己渾身已經光溜,下意識尖叫,然後尖叫聲就被人吞進去了。
不該是發生這事兒的時候,現在這是幹什麽,孔澤瞿這個樣子簡直吓人,這麽腦裏亂成一團亂想的時候身體已經被捏擠的不成樣子,這人的嘴四處咂摸,胸前已經被折騰的開始發疼。
玉玦掙紮,掙紮不得,這人使了力她是一丁點都動不得,忍不住喊疼,抓孔澤瞿頭臉,那人完全不顧頭臉,只是動作稍稍輕了些,不大會那人的嘴就到了下面。
玉玦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被強行掰開然後軟體進入身體的感覺簡直讓人要哭出來,弓起腰繃着身體尖叫哭泣,可身下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減弱,反倒越來越向身體更裏面進去。
玉玦才剛在睡覺,現在乍然進了驚濤駭浪裏,魂都不在了,只憑着本能在哼叫。
孔澤瞿不是在床上伺候人的人,絕對忍受不了鑽到女人□□,這個時候卻是那麽個擠壓品嘗着玉玦,情動的不能自已。
過于激動氧氣都要吸不過來,玉玦最後終是不敢過于掙紮,只敞開身體由人家唇舌肆虐了個夠,最後被攥着腰臀入進去的時候也只是細細的叫了一嗓子就軟下身體由人操縱,一時間簡直不能相信方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