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錯

李瑧和李孤截然不同,他雖然出生不在梁朝,可是成長和教育全部在這個國家,歸屬感要比李孤強的多,第一次見到皇帝繁褥禮節并且正式的多。

畢竟文人苦讀數十載只想名揚天下被發掘,然後為國效力。

皇帝是文人讀書升官中心人物,如今李瑧突然見到皇帝,怎麽說呢,腦子閃出異樣的感覺。

蕭琮邑穿好衣服有公事要辦臨走拉了下李孤的手,不舍的離開。

李瑧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李孤帶着他出去到行宮外的山上轉着,看他眉頭緊鎖問:“你不喜歡這裏?”

李瑧一路閉着嘴不說,終于開口道:“小叔,皇上怎麽一點威嚴都沒有,笑哈哈的真讓人不敢相信。”

李孤:“皇帝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給你好臉色還不高興?”

李瑧一腳把石頭踢的飛遠:“皇帝太小了。”

李孤無言以對。

“毫無驚喜。”

其實驚喜是有的,第一次見天子就撞見自家叔叔和他---嗯,的确不如想象中那樣情形,金黃大殿,皇帝在簾中,聲音發出低沉響亮,一言九鼎,群臣不敢大氣出一下,猶如天降仙神。

原來就是一位年級輕輕的男子,也不閃閃發亮,頓時成瘋狂崇拜變成路人。

李孤不提這事轉了話題:“過些時日你同我回幽雲處。”

李瑧挑眉:“做什麽?”

“拜你爹娘還有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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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瑧:“小叔,我們真的周朝人啊。”

李孤道:“祖上。”

就是祖籍啦。

按照現在,李孤和他都算是梁朝之人,一個自己愛人梁朝人,一個自小長大這裏,所以說成祖上并無問題。

況且他們曾祖祖父對宇文周家的确沒什麽好感,當年發誓永不效力周朝。

李瑧坐在一邊的石頭上說道:“沒意思。”

“太沒意思。”

“真沒意思。”

李孤道:“你現在怎麽埋怨都可以,見了他勿要再埋怨。”

李瑧瞥了一下:“小叔的對老婆比對我好。”

他年紀小說話真的一點婉轉都沒有,李孤第一次臉紅,老婆這個詞直接挑動心髒的一根弦,嘴唇都有些顫動。

“你別亂說。”

李瑧這就要批評他了:“小叔,你不是要抵賴吧,皇上年紀小看着像喜歡你,你也不能騙人家呀。”

行了,這對話就這麽結束吧。

回到行宮,氣氛凝重,蕭琮邑又發了好大的脾氣。

很久沒享受到群臣反對的聲音,這次非但沒氣到他,反而把一群人氣的要死。

到了行宮就是蕭琮邑的地盤,看誰說話更惡毒。

不過再強勢李孤一回來就弱下來訴苦。

見李瑧走過來,立刻坐直面含微笑的說:“我和你叔叔有話說,你先出去一下。來人,帶着小公子去卧房。”

李瑧:“……我剛想走來着。”

他一走蕭琮邑就開罵:“他媽的一群老東西非逼着我給齊钰升職,連司馬骐都附議,難道沒人看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李孤不是特別清楚其中因果,看他生這麽大氣只有安慰道:“氣多傷身。”

蕭琮邑道:“我已經不聽外面謠言不去查處他,竟敢逼我!”

他朝堂事生氣多了,一時分不清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李孤:“那怎麽辦?”

蕭琮邑道:“砍死他!”

李孤:“真的?那我來吧。”

說着就要走,被蕭琮邑一把摟住胳膊,“別別別。”

李孤這才知道他并非生氣而是苦惱,後來說下情況,敘述此事不提林姜名字,只說某人那個人舉報。

李孤聽完認真的說:“他和幾個郡候不同,戰功赫赫又與你姐姐關系甚篤,有恩與你,朝廷現在需要,你更需要用他,動不得,我猜林姜的信未必能證明什麽。”

蕭琮邑歪着頭看他:“你你你怎麽知道是他?”

李孤默然,一副我什麽不知道的樣子:“我猜的。”

“…….”蕭琮邑側身彎下腰仰頭看他的表情,“不會吧,怎麽有股異樣的氣味?”

李孤:“我沒那麽無聊。”

蕭琮邑道:“你最好別那麽無聊,這種人固執己見自命不凡每日沉浸自我幻想中,我讓他做事是因為他有那股專注,而且趙将軍說他能辦事,你知道我現在最缺人。”

對面的人飄忽一句:“那還是有優點。”

“人怎麽能全是缺點啊,肯定有優點。”

李孤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後來兩個人認真分析下這個局勢,不立不破是最好方式,蕭琮邑覺得七叔名聲好,齊将軍戰功厲害,只要他倆不聯合起來便是最好。

自古武将功高蓋主,一旦心慈不注意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

蕭琮邑為了他讓李孤走他每日在行宮那麽無聊,專門請來長孫老師的徒下教課李瑧,送了套文房四寶。

李瑧長這麽大沒發現毛筆可以這樣舒服寫字順暢,紙張可以精致到這種地步。

李瑧難為情的說:“皇上為什麽賞我這個?我受之有愧啊。”

其實心裏可開心了。

蕭琮邑:“你是孤卿侄兒,自然也是我的,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以後你也一樣叫我叔叔吧。”

李瑧很真誠的說:“那不成,小叔不僅比我大而且長得老一些,皇上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年輕,叫哥哥還成。”

蕭琮邑蹙眉:“你叫朕哥哥,那朕豈不是比你叔叔矮一輩?那不行。”

李瑧想想也對,轉過來說:“反正人家也沒說長幼不準成親,我可叫不出口叔叔,咦……”

起了身雞皮疙瘩。

蕭琮邑摸着下巴意味深長笑了笑,同宗同根,為什麽小孩子都可以如此懂事說話好聽,李孤怎麽那麽能容忍?

蕭琮邑問他:“路上你叔叔有沒有說我什麽?”

李瑧想幫李孤說話來着,絞盡腦汁似乎真的沒提什麽。

“我小叔看着皇上信笑了半天外沒說什麽。”

蕭琮邑已經非常滿意了。

李瑧又說:“不過他前幾日說要帶我去幽雲處,小叔和皇上剛見面沒多久就要分開了。”

說着還感嘆一句。

蕭琮邑臉色立刻大變:“你們不是沒親戚了,去北邊做什麽?”

李瑧立馬覺察到他語氣不似剛才溫和不敢嬉鬧,正經回話:“回皇上,小民離開許多年,叔叔帶我去尋根祭拜。”

蕭琮邑冷哼了一聲站起來:“尋什麽根。”

說完就走。

李瑧直接被送到皇宮,說是特別關照,其實就是扣押,逼着他留下。

李孤覺得他大題小做:“非要如此嗎?”

蕭琮邑這事絲毫不退步:“你現在就是我的人,整日想着離開算什麽,把我放在何處?”

李孤道:“我一定回來,盡快。”

“盡快是多快?那麽遠的路,來回最起碼要三四個月,你要我怎麽活。”

多好的情話,跟吵架似的。

李孤:“你放他回來,我不走。”

蕭琮邑:“我不信你,你這個人最愛悄無聲息離開,以前我忍你,現在不行。”

李孤焦急死了,皇宮深院,最可怕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才好。

蕭琮邑态度強硬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時非常後悔帶他來這裏。

“你知道我帶出來他輕而易舉。”

蕭琮邑摔了書,氣到不行:“你怎麽不一直病着,沒了武功!這樣還怎麽死死吊住我!”

平時如何忍讓包容,一旦他臉色變了還是有點小怕,大約源于初始相處形成。

蕭琮邑:“我把他藏起來,看你怎麽找,哪日你跪地求饒任我上,再告訴你!”

甩狠話一般說完就走,他走三步回頭又威脅說:“皇宮機關密室多得是,我看你怎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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