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侄兒

李孤問了下李瑧的情況,他倒是很如實回答,說的極為輕描淡寫。

五歲前在尼姑庵生活。後來覺得男孩不能久留便托人帶到到雲州,兩年被一位青州商人相中買走要續香火,不料沒兩他的小妾生了兒子,自己長的再讨人喜歡再漂亮還是不如自己的孩子讨人愛,于是再次被送走。

恰好當時皇帝要出訪青州,府衙大人為彰顯政績遺落兒童全部送到書院讀書。

待了幾年府衙大人被調走,書院花費多被遣散,于是流落到此處。

李孤聽的觸目驚心,有點想掉眼淚,可講述的人毫沒露出半點痛苦之色。

李孤思緒萬千自責一句:“終歸是我不好,這些年耽擱了。”

“小叔,一定要這樣嗎?”

李孤:“……”

算了,他們李家一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這等話不想聽還真不樂意講。

李孤收到蕭琮邑批閱回來的書信已經二十天後,雖然來之前千叮咛萬囑咐如果找到不可耽擱趕緊回京,可是不耽擱沒辦法,李瑧別看挺能說會道,半點武功都沒有,常年在東南生活根本不會騎馬,只能駕馬車,速度不能太快。

身體身高都挺好,可超過三個時辰留在馬車上嘔吐不止,承受不了,只能斷斷續續停歇。

傍晚還有太陽就走不動要住客棧休息,李孤心疼他自然什麽要求都允了。

待他睡着安定下來,雲石把皇帝回信交到手中。

臨走前要求三日寫一封信送一次消息,這封信便是到青州第一封。

李孤寫的很簡單。

“雲石妥帖,一路安心不少,傷口已無大礙,勿憂。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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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琮邑在書信字跡下方空白處回的是。

“不曾擔憂,只會憂慮,十三日好似十三載,甚是思念,盼望早歸。玄。”

原本離開時候說每日寫信繁瑣又矯情,真打開看幾行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小叔,你在笑什麽?”

他那麽克制,一點嘴角都沒勾,哪裏笑了?

李瑧穿着中衣坐在小叔旁邊:“小叔,你可否娶妻啊?”

這個問題,怎麽說呢。

他不想回答。

李瑧輕拍了下桌子:“小叔,你這個年齡都不成婚,以後就難了。”

李孤不想聽他胡說八道掂起他的肩膀扔到床上:“趕緊睡覺。”

李瑧在床上滾了一圈又起床湊過來,笑意很濃的說道:“小叔,我看你衣着華麗,咱們家是不是很有錢啊?”

他家的确很有錢,曾祖做朝中大臣賞賜很多金銀,加上幾位先祖父都是武将攻城掠地搶了不少東西,後輩一個個死的早人丁慢慢稀少,花的更少。

李瑧說話的眼神,仿佛每個孩子都幻想自己是遺落民間皇子一樣。

李孤當即澆了一頭冷水:“借的。”

李瑧無語表情:“……小叔你為了見我還借衣服穿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同了,衣服都是跟別人要的,人家還甘心情願給我,你說厲不厲害?”

李孤看得出來,李瑧對外表極為在意,接他走的時候先生還說,他寧願少吃東西都得穿的漂亮得體。

而且酷愛白色,還能穿的一塵不染。

雖然沒過一個時辰立馬打了李孤的臉,吃飯飯量之大,一口一塊牛肉可以三盤的程度讓人震驚,滿桌子菜他一個人吃完。

他吃的特別特別香,仿佛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好東西,李孤于心不忍又點了幾道菜,就那麽坐着看着他吃。

整個一個時辰結束還揚言才充了八分飽。

回京路上一開始還暴飲暴食,什麽都想吃,慢慢多了就沒那麽稀罕。

還會很不屑的對李孤說:“我以前以為糖葫蘆多好吃,嘗了嘗真是甜掉牙,真難吃,還不如我自己做的碧絲青綠。”

李孤:“這是什麽?”

李瑧指了指地上的草:“就是路邊野菜咯,還能有什麽。”

情感點到為止,誰也不會過多說什麽。

到了京城,李孤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他:“我們要去見皇帝,你去不去?”

正在眼花缭亂看着京中繁華景象的李瑧瞪大眼睛,有點結巴的說:“小小小叔,我們姓李,不不不姓蕭。”

“我知道呀。”

“那去皇帝那做什麽?不認爹?”

李孤:“……”

蕭琮邑在行宮等着,一個多月不見面和從前一點不一樣,焦灼,難忍。

尤其夜半鐘聲。

到京城天色大晚,宮人帶着一臉錯愕不知身在何處的李瑧先去洗澡,然後再去用膳。

李孤單獨回殿見蕭琮邑。

空蕩蕩大殿裏他埋頭批閱奏折,忽而聞見一絲清淡味道在旁邊,以為做夢。

随後一扭頭,看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扔掉筆起身摟住他,轉了兩圈。

為了體統松開手,一本正經問道:“孤卿不是說明日早上回來,怎麽今晚就來了?”

李孤誠實回答:“馬匹優質,走的快些。”

蕭琮邑還是很正經“嗯”一聲。

五指扣住他的手拖到內殿寝宮。

一見面直接滾在床上親吻脫衣服。蕭琮邑手掌灼熱,先把他的傷口添了一遍。

強制性吞下李孤男物,那細微跳動與膨脹,伴随唇舌發出滋滋作響聲音。

大到不行,蕭琮邑松口,很随意被壓在下面。

一擁而進。

久違且想了這麽久的滋味,一朝得到,暈眩過去。

叫的更加放浪形骸。

一支腿搭在肩上,一直圈在腰上的腿因為振動受不了滑落一邊。

蕭琮邑緊緊抓住他的腰,他的臀,随着幅度指尖掐入進去才能表示出此刻爽上天的心情。

或者兩人貼合在一起咬住他的肩方才能緩解融為一體愉悅。

“你有沒有想我?告訴我,想沒想我?”

李孤看着身下笑嫣兮兮的臉,狠狠頂了下。

你說想沒想。

他們穿戴整齊後李孤先出來。

見李瑧坐在殿內托腮思考什麽,李孤走出來他很不耐煩的說:“小叔,你也太磨叽了。”

李孤有點結巴:“那個…有些事情要做…你怎麽在這?”

李瑧道:“皇上不出來不準用膳,你說我為什麽在這。我說小叔,你能不能小點聲,而且叫的真不好聽。”

“……小孩子”

李瑧:“好好好,我不懂,不懂斷袖可以吧。”

李孤正要說話,蕭琮邑走了出來。

他随意挽着長發,臉上還有點潮紅,眼睛迷離動人,即便穿着散漫,還是貴氣逼人。

而且一臉笑意,很是溫和。

李瑧看的有點呆,第一他不知道原來新帝竟然這麽年輕這樣暖人,一點不像外界傳言醜陋粗鄙。

其次,文人讀書都是為了報效朝廷,可這個讀書有十年的人第一次見到皇帝,是這樣——接地氣?頓時聖賢讀書心涼了一半。

草民見皇帝行禮規矩做的非常出色。

蕭琮邑扶他起來微笑問道:“你就是孤卿侄兒?”

李瑧道:“草民正是。”

蕭琮邑含笑看了下李孤:“你們李家都長了一張迷惑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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