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多深

一下山李瑧跑過來躲在李孤身上,孩子見到虎狼一般。

蕭琮邑看後笑道:“你不是最能說會道,躲着我做什麽?”

李瑧小心翼翼在李孤後面道:“我...有點冷。”

蕭琮邑:“冷就跟我回行宮,你叔叔已經答應我啦。”

李瑧仰着頭看了眼李孤,一副你怎麽能把我賣了的表情:“小叔,到底你嫁給他還是他嫁給你啊。”

李孤:“......”

蕭琮邑撇了一眼李孤:“自然是你叔叔嫁給我當皇妃了。”

李瑧睜大眼睛:“什麽?不會吧。”

然後小聲嘀咕,這都什麽事啊。

李孤同他去行宮最大的原因就是擔心蕭琮邑誤入歧途,他情況很不好,盡管掩飾很多,依然遮不住那雙眼神,狠戾而冷漠。

積雪厚,行駛很慢。

李瑧一點不願和蕭琮邑坐在銮車裏面,可自己又不會騎馬只能乖乖坐着。

銮駕十分寬大,中間放着暖爐,很是暖和,李瑧有點拘謹坐着。

李瑧心是大,可從小自由自在,才不過短短時日,很難從吃不飽飯的少年變得和皇帝談笑風生,何況這個皇帝除了對小叔是真嚴肅啊。

蕭琮邑挑眉問他:“你們為何回來?”

李瑧道:“小叔魂不守舍,大約是想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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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好聽的說總是沒錯的。

這樣的話蕭琮邑還沒有完全免疫,緩了口氣問道:“他身體可有其他異樣?”

李瑧不是練武之人,能看出什麽來?

李孤雖然之前休養了一個月,但是對于重傷的人來說,一個月連傷口都不能愈合別說調理身子。

李瑧:“沒看出大礙啊,好了吧。”

蕭琮邑不開心道:“你這個侄兒怎麽回事,他手臂都僵硬了還沒事?”

李瑧很無辜,他真的沒看出來叔叔有啥大事,明明身體倍棒力氣驚人,單手提起他打轉。

李孤武功高,即便受傷也比常人健壯多了,一般練武之人都看不出來何況是一個從來沒學過武少年。

蕭琮邑看他自然和旁人看他的關注點不一樣,上上下下,表情都不肯放過。

明顯能感覺到這些天李孤放在李瑧身上心思更多一些,可好侄兒身在其中竟然一點不注意身上傷勢變化,很是不滿。

李瑧低着頭不敢說話,蕭琮邑繼續道:“他尋了你這麽多年,你也快成人了,須好好照顧他。”

李瑧道:“小叔天下無敵,我還需要他照顧嘞。”

蕭琮邑聽後更生氣:“你都這麽大了還要人照看?你叔叔像你這個年紀都向前殺敵了。”

李瑧聽不出他語氣,說道:“那我有什麽辦法,他就是要照看我。”

蕭琮邑鐵青着臉不再言語。

李瑧更加不肯對接他的眼神,坐在一邊大氣不出聲。

到了行宮恨不得立馬跳下車,連禮儀都不要了,直接躲在李孤身後。

李孤見他老鼠遇見貓樣子問道:“怎麽了?”

李瑧無可奈何:“我只知女人悍妒吃醋,怎麽男人也是如此,真是夠了。”

李孤不明白什麽意思:“他脾氣再好也是皇帝,你勿要多嘴說話。”

李瑧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脾氣好?算了,我不多嘴了,你開心就好了。”

如果是常住,他們不便住在行宮,如果李孤一個人算了,來無影去無蹤怎麽都可以,可李瑧不大方便,于是他們是準備在在宮外住的。

蕭琮邑一百個不同意,行宮房子千千萬,還沒個滿意的地方,硬是不允,說一百次都不答應。

李瑧看皇帝疑似撒嬌的樣子,尬死。連忙跑出來。

原本想勸勸小叔,皇帝陰晴不定,好可怕,趕緊分開,不然甩不掉。

今天一看,叔叔享受其中,還是算了,不要再看見這種可怕景象就可以。

晚上蕭琮邑一回來,李孤就拉着他坐下去對功,就是療養身子。

握着手運氣,一般武功雜亂基本功不好的人,很容易血脈不通全身不暢,引起心情不佳,身子每況愈下。

兩人對坐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松手停止。

松開手蕭琮邑就昏了過去,倒在懷裏。

李孤不想責備他,之前口口聲聲說只學了幾天西域功,這哪裏是幾天,最起碼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把身體折騰到這樣地步。

李孤抱起他放到床上,再次把脈,依舊極為混亂。

坐着發愣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他那樣倔強又固執,如何能聽進去自己的話,此事若不是脖子生點李孤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既然相瞞就不想他看見。

他們都這樣關系了,為什麽不想他知道?

沉思着坐在旁邊,手撫着他的臉,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默念句:“我要喝水。”

李孤起身把暖爐上的熱水取了一點,吹了下氣,扶蕭琮邑起來。

蕭琮邑被運功那麽久,這麽天第一次睡的那麽舒服。

睜開眼睛就能看見這麽個人,喂他水的人,淡淡的微笑:“你一直坐在這?”

李孤把茶杯放在一邊,并無回答這個問題:“現在感覺怎麽樣?”

蕭琮邑捋了下頭發滿不在乎:“什麽怎麽樣,我好着呢。我睡了多久了?”

李孤:“不足兩個時辰。”

蕭琮邑傾身準備親他,被李孤按住肩膀,“你以後每天晚上都來,我幫你運氣。”

蕭琮邑原本多羞澀引人遐想的動作,只能尴尬坐好,為什麽這種環境非要讨論這件事,掃興極了,頗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今天就在外面睡,別進來。”

說完蒙上被子倒頭睡覺。

李孤想繼續說話,最後還是忍住,真推開門站在外頭。

本來已經打春了,反冷一次,外頭冷的格外刺骨。

剛沒站半個時辰,蕭琮邑便吩咐魏子青喊他進來。

蕭琮邑臉頰潮紅,披着披風走過來踢了他一腳,當然不會使出多大力氣,“你從前多好,凡事依着我什麽都不說不問,現在什麽事都要管,我不是李瑧,你也不是母後,為何一直如此。”

李孤微微低頭不說話。

蕭琮邑:“我不是小孩子,什麽都懂都明白,我應了你不再去做就一定不做,不騙你。”

李孤:“真的?”

蕭琮邑道:“真的,一言九鼎!”

李孤還是憂心:“你現在?”

蕭琮邑道:“真的沒事啦,你上次還給我一本《長空秘籍》,若是真有什麽事你也逃不了責任。”

李孤:“我拿走你不讓......”

蕭琮邑:“上我。”

李孤睜大眼睛,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現在都成這樣情況他腦子是怎麽轉變這樣快?

蕭琮邑哈哈笑兩聲,說道:“你一向知道我練武原因,李長卿偏愛你不肯教我上乘功夫,好不容易有雲州七人打敗你,還死了五個人,另外兩個人傷勢嚴重生死不明。皇宮哪個人都想殺我,你不是不清楚我被人追殺成什麽樣子。”

李孤一臉震驚的看着他,所以呢,這是什麽意思?責備他嗎?

心真的一把刀插進去,說不出的疼痛。

蕭琮邑見他微步轉過身不願繼續聽的樣子,咽了一口氣一下說完:“你真擔心我,那就自廢武功,我打得過你就不和你生氣啦,那也就什麽都不練什麽不怕了。”

李孤:“你說什麽?”

這句話蕭琮邑想了許久了,早就想說出來,是很自私,而且自己那樣特別依賴他,萬一把他惱怒怎麽收場?

今日開口輕松許多。

李孤看着他:“你說我自廢武功你就不練了是不是?”

蕭琮邑故作輕松的說:“對啊,你現在就廢了我看看。”

李孤立馬抽出劍,劍柄封住自己的穴道,坐在地上準備運功。

“小叔!小叔!你做什麽啊?”不知李瑧從哪裏跑出來,攔着李孤道:“皇上是跟你開玩笑的。”

蕭琮邑有點傻了,連忙解開他的穴道扶他起來:“好了好了,開玩笑開玩笑,你先帶着李瑧睡覺吧,這麽晚我也累了想休息。”

李孤同李瑧出去後,蕭琮邑躺在床上出了神。

其實他一點都不願李瑧攔着,更不想說出開玩笑三個字,這麽一想覺得自己好惡毒好自私。

但是腦子一直幻想若是沒武功什麽都不會的李孤什麽情形,自己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想上床就上床,早就想幹他,若是他想殺人報仇肯定得求自己,軟聲軟氣,要他做什麽便做什麽。

想起全身一陣酥麻,不過總歸只是想想。

隔天蕭琮邑批完奏折回來,李孤還在內殿等着。

兩人誰也不說話,李孤握着他的手繼續幫他運功。

一個時辰後停下。

這次蕭琮邑沒堅持一個時辰就睡下。

李孤坐在旁邊等了許久。

等他醒來把下脈,看有沒有好些。

今天兩人正對着誰都不說話。

脈動跳的很快,氣息依舊不勻稱,他想開口囑托幾句,蕭琮邑收回手側過身,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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