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期一早上游戲例行更新，葉修幹脆睡了個懶覺，起床後管理好網吧事物才上的游戲。新的一周CD全部更新，葉修開着一葉之秋跟工作室的小夥伴們下本掃材料，一群高玩沖進副本簡直不要更兇，打BOSS和割稻子沒什麽兩樣。晚上工作室要去清神之領域的副本，葉修還沒有神之領域的賬號，也沒問他們要，自然就像往常一樣，用君莫笑這個號和周澤楷準時會面。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葉修再開了個榮耀的服務器，登錄列表裏一劃拉，又上了一個小號。
【無敵最俊朗】：我胡漢三終于回來了！
【雲朵】：喲呵，終于幹死論文了啊。
【名字好難想】：鼓掌鼓掌！
【神說要有光】：某人該滾下去期末複習了吧？
【名字好難想】：嘤嘤嘤嘤日常還沒做完……
【悟道君】：小九你快下吧，我幫你做。
【名字好難想】：爸爸！爸爸最好了！那我下了！
【一槍穿雲】：歡迎回來。揮揮。
【無敵最俊朗】：？？？
【依諾】：喵喵喵？
【君莫笑】：哈哈哈穿雲你這說話方式！
【君莫笑】：歡迎回來是對無敵你說的，揮揮是說小九，不是對你說你好再見。
【無敵最俊朗】：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太久沒上線帶穿雲被嫌棄了呢！走走走，穿雲，我帶你做任務去！
【一槍穿雲】：不用，有會長。
看到周澤楷的回複，葉修滿意點頭——很好，現在公會裏小周果斷最重視我了。
Advertisement
【君莫笑】：對，現在我徒弟的一切都被我包了，無敵你邊兒去。
【無敵最俊朗】：卧槽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是不是錯過了一個季的劇情？
【君莫笑】：做你的日常去吧！徒弟我的，誰也不準打他主意。
【依諾】：眼睛都要瞎了會長你愛護一下我好嗎？！
在公會頻道撩了一下漢，葉修就繼續帶着周澤楷做任務去了。看着一槍穿雲的經驗條穩定上漲，想到周末還要帶周澤楷再去幽暗森林，葉修就順手又給他複習了一遍後面幾個BOSS的打法。
【君莫笑】：看你現在的進度，這周末去了幽暗森林可能下周還得去。如果下周末之前能到50級就好了，那就能帶你打西部荒漠，不過估計不行，你在線時間太少了。
【一槍穿雲】：西部荒漠怎麽樣？
【君莫笑】：比幽暗森林難一些，不過還是等級壓制得厲害，跟着我們随便打打就行。
【君莫笑】：咳咳，昨天那是例外，肯定不會像昨天那麽坑的哈哈！
【一槍穿雲】：昨天那樣，也很好玩。
……也很好玩？
葉修一擡眉毛——難不成比起打通副本獲得獎勵的成就感，周澤楷是更喜歡緊張刺激的打本過程那種類型？
【君莫笑】：哈哈，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那樣都能打過。
【一槍穿雲】：嗯！
果然！
葉修心裏有數了。
【君莫笑】：2333等等級上來裝備也好了，你這技術絕對是個超暴力的神槍手，說不定咱們可以試試就兩個人去打？反正我散人可奶可T可dps，打不過再叫人。
【一槍穿雲】：公會？
【君莫笑】：咱們公會小，不可能把所有本的CD都清了，而且有的時候組不齊人。
【一槍穿雲】：嗯。
【君莫笑】：你是不是之前的游戲玩PVP比較多？
【一槍穿雲】：嗯。
【君莫笑】：難怪。
【君莫笑】：等着吧，師父到時候帶你去競技場浪。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就像長了腳一樣跑得飛快。周末時間長還好，工作日晚上那三小時，葉修總有種自己什麽都沒做就到周澤楷下機時間了的錯覺。這幾天也是如此，做做日常，随便跑了幾個任務，葉修就只能看着好友列表中的灰色名字幹瞪眼。
星期三晚上等周澤楷下機之後，葉修邊做手操邊往樓下走，轉了一圈就去吧臺了。這些天安文逸不在，重新調整了網管的班表，也讓葉修和陳果這兩個老板平分了他的工作時間，現在這個點該葉修當班。一進吧臺，他就看見陳果對着自己擠眉弄眼。
葉修不明所以：“……你眼睛抽筋了？”
“什麽啊！”陳果拍了他一下，“剛剛那誰誰走之前問我你在哪裏呢！找你有事的。他問我這幾天你什麽時候在，不過這幾天班表挺亂的，明天的還沒排出來——你快安排安排，明天他來了我告訴他。”
葉修手都頓住了：“哦？他有說找我幹嘛嗎？”雖然現實生活中他和周澤楷也算是不錯的朋友，但基本上也就是上下機的時候點個頭說幾句，離了網吧也就吃兩次夜宵，連電話號碼都沒告訴對方，深入交流的機會實在是少。要不是這樣，葉修也不會跑去游戲裏增加相處時間。所以聽到周澤楷主動找他，是有事而不是像上次沒看到人随口問一句，葉修自然精神一振。
“沒講，但是強調了要當面說。”陳果咧嘴一笑，用胳膊肘碰碰他，“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有進展了？”
“……就那樣。唔，明天我會踩點下來，你告訴他我九點半交班就行。”
“沒問題，明天我會和他說的。”陳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我去休息了，一帆十二點會過來接你的班。”
“知道了，快去吧。熱水器我已經開過了。”
“謝啦！”
葉修點了根煙，在後臺看了看網吧今日收益後，就登了QQ。工作室裏一群夜貓子現在都還活力滿滿，讨論着過年的時候榮耀會搞什麽活動，只有少數幾個學生黨在忙期末，以及作息規律的張新傑還是一如既往地下線睡覺。而那個要來蹭住的家夥也說票已買好，是周五晚上抵達的動車，東西不多不用麻煩接，差不多十點能到興欣網吧。
第二天晚上周澤楷準時上線，葉修雖然也好奇他找自己什麽事，但也不可能在游戲裏打探。等到時間一到，又像第一天那樣三步并作兩步地從樓上沖下來。許是因為熟練了速度有所提高，這次他站到吧臺前了，周澤楷還在座位上關機。他正好平複一下呼吸，無視了陳果的眼神，在周澤楷看到他後伸手揮了揮，示意自己在這。
“小周，聽說你找我有事？”等人到跟前了，葉修直接切入正題。
周澤楷點頭，有些踟蹰，似乎是在思考如何開口，沉默了五秒才道：“唔……這段時間，謝謝照顧。”
葉修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概，以後不來了。”
聽到這話，吧臺裏的陳果差點沒接住另一個上機客人遞過來的身份證。
葉修險些沒能接上話：“……是過年要回家嗎？”
“個人原因。”
“……”葉修不好追問，只讓自己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來，“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後路過的話記得過來看看啊。”
周澤楷也回了個笑，揚了揚手上的會員卡：“留着。”
目送周澤楷走出網吧，開門時透進來的冷風撲了葉修滿臉，和他的心一樣拔涼拔涼的。此刻，葉修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問題——
他、到、底、又、有、哪、一、步、走、錯、了？！
這種沮喪感在腦海中萦繞不去，等搞定了該搞定的一切，躺床上葉修足足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小時才睡着。而這份沮喪一口氣追到了夢裏，葉修夢到自己和周澤楷打游戲打得好好的，周澤楷突然就說他要删號了，還要把渾身上下所有東西都交易給自己，裝不下都要轉身去塞公會倉庫，公會倉庫塞不下就郵寄。
醒過來的時候，葉修不由得思考了一下人生。
——別人都是網戀奔現，到他這裏就成了現奔網戀。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了，說什麽也不能讓線上的聯系都斷了啊！
瞬間，葉修又充滿了幹勁。
不管怎麽說，現在周澤楷玩榮耀都興在頭上，不來網吧打游戲絕對不是要A，畢竟以周澤楷那不來網吧都要認認真真當面知會一聲的性格，不玩游戲了怎麽着也是要和公會裏的人說一聲的，至少他這個會長兼師父絕對繞不過去，而這些天周澤楷線上的表現也沒有要淡游戲的痕跡。
至于不來興欣網吧的可能性，那就太多了。可能是要換地方住了，可能是覺得開支太大，甚至可能是要換去一家離家更近的網吧，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思考這個問題上，還不如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怎樣在線上展開追求，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辛辛苦苦釣上來養了這麽些天的魚放回河裏。
調整好情緒，葉修便與往常沒有分別地起床洗漱，端着溫水下樓巡視網吧。工作日的上午，網吧裏人當然不多，不過路過的時候還是有客人喊住他要買喝的，葉修應聲去吧臺拿飲料，一回頭就看見陳果……用堪稱“憐愛”的表情看着他。不僅是陳果，旁邊喬一帆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葉修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原因，沖着陳果一挑眉：“喲，就傳遍了？”
陳果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臉上藏不住事，一下就被看出來了。”
聽了這話，葉修卻是滿意地對喬一帆點了下頭：“不錯不錯，一帆，判斷力又更進一步了。”
他身後一只手伸過來，從他手中拿走飲料，一把他熟悉無比的女聲響起：“是我猜出來的啦。”
葉修先是驚喜了一下，接着就是無奈：“沐橙，放假了？前幾天問你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蘇沐橙笑了笑：“知道你最近累啦，你看我早上在你隔壁房間收拾那麽久都沒把你吵醒。你還沒吃飯吧？快去，我幫你去送飲料。”
葉修應了一聲，順口問了下還有誰沒吃，就抽出外賣單看了起來。
蘇沐橙現在在外地讀研，空閑時間也會在工作室裏冒泡，技術相當過硬，也是工作室裏的骨幹成員。身為葉修身邊關系最親近的人之一，她當然早就知曉了葉修在追人的事實，甚至比興欣網吧裏這群人知道得還早。這些天聽群裏人抱怨兩句葉修最近動态，她也能知道對方在忙活什麽，也就沒刻意讓葉修來接，自己坐車過來了。
外賣到得很快。蘇沐橙刷了會兒手機，也不知道是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了，臉上一直挂着笑。直到聽到葉修掰開一次性筷子的“咔吧”聲，她才擡起頭來：“我最近閑，需要幫忙嗎？”
葉修夾起一塊家鄉豆腐：“暫時不用。今天晚上老魏會過來，壯丁不抓白不抓。你剛回來，先放松一下，有需要我當然會喊你。”
“那我下午和她們一起去逛街。”
葉修埋頭吃飯：“玩得開心，記得別穿跟那麽高的鞋。”
等下午目送蘇沐橙和陳果、唐柔一起出門，葉修看了看後臺，核對了一下賬單，和喬一帆交代了幾句便又回了二樓。這段時間他都快長在二樓大包廂了，一進門他先将通宵挂機的那臺電腦關了，好讓主機歇歇，然後按了其他幾臺電腦的開機鍵。等待開機的時間葉修剛好收拾一下，将桌子上的空瓶子丢進垃圾桶，清空煙灰缸，把喝的放到手邊方便拿取，這才将今天份的小號登錄，開始下副本、刷怪練級。
機械性的行為持續起來總是會失去時間概念，葉修刷得昏天地暗，不知道過了第幾輪回到挂大號的機子上，切到君莫笑的賬號，才發現屏幕正中央有個對話框，內容竟是一槍穿雲邀請組隊。
葉修很是驚訝——周澤楷就上線了？他明明定了五點五十的鬧鐘，難道一不小心關掉了？
葉修左手去抓手機，右手就操縱鼠标點了“同意”二字，然後左下角去點聊天框，果然有私信。
【一槍穿雲】：會長不在？
這時手機也送到了眼前，葉修一看——得，才五點三十，難怪鬧鐘沒響。
【君莫笑】：去洗手間了。今天怎麽提早上線？
【一槍穿雲】：驚喜。
【君莫笑】：？
【一槍穿雲】：在家。
【君莫笑】：你不去網吧了？
【一槍穿雲】：嗯。路上花時間。想玩久一點。
葉修猛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不禁暗罵一聲自己大概是當局者迷，怎麽會沒想到這點，這才繼續打字。
【君莫笑】：哈哈，也沒提早多少啊！
【一槍穿雲】：可以晚點下。
【君莫笑】：也是。怎麽？難道是舍不得為師，想和為師多待會兒？
這話看上去和調笑沒什麽兩樣，可真按回車發出去，葉修卻不免緊張了起來。本以為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和周澤楷已經熟悉了起來，周澤楷就是同樣開玩笑也會回個“嗯”，結果等了五六秒還沒得到個答複，葉修頓時就坐立難安了起來。
——難道是自己太急了？這話不會讓他想到什麽吧？他不會這麽敏感吧？
十秒過去連吱都沒吱一聲，這下葉修就有點急了。
【君莫笑】：穿雲？
【君莫笑】：突然有急事嗎？
【君莫笑】：你還在嗎？我拉你？
【系統回複】：對方已下線。
看着隊伍欄那裏一槍穿雲灰色的頭像，葉修：“……”
這特麽也是日了狗了！
要換個人，此刻估計得砸鍵盤砸鼠标，還好現在遇到這種情況的人是葉修。他深知除了等待也沒別的可做，不過還好等待的時間也不算長，一分鐘之後一槍穿雲又爬了上來。不等周澤楷說話，葉修就先将話發了過去。
【君莫笑】：喂喂，穿雲啊，為師太傷心了。不就問你是不是想和我多待會兒嗎？至于吓得踢網線？
【一槍穿雲】：沒。電腦卡。
葉修挑眉——他大概是明白周澤楷為什麽之前一直選擇來網吧打游戲了。
【君莫笑】：直接卡掉了？用的什麽型號的電腦？我這方面算是行家，要參謀不？
周澤楷發了個型號過來，葉修一看就明白了。
【君莫笑】：你這筆記本挺老了，用了少說四五年了吧？上網打字估計沒問題，但大型游戲是很難帶動的。日常大概還好，下本肯定不行。你現在在主城吧？主城人多肯定會更卡。條件允許的話，我建議換一臺，最好用臺式機。當然，性能好的筆記本也可以，不過一般會更貴。
【一槍穿雲】：嗯。明天上午買。
【君莫笑】：要推薦不？
【一槍穿雲】：有了，謝謝。
既然周澤楷已經有數，葉修也就不多嘴了，只說如果有需要随時歡迎來問，然後就帶着他去刷任務了。知道了周澤楷到底為什麽不來網吧，葉修心定是定了下來，不過糾結感還是難以抹去——這大概就是精分最大的壞處了，網戀發展得太成功把三次元踹開什麽的，怎麽想都有種自己被自己ntr了的感覺。好在葉修自己拎得清，不管是網吧葉老板，還是之前的一葉之秋，亦或是現在的君莫笑，展現的都是他葉修。至于那些完全是演戲的小號，葉修絕對不會讓它們有任何和周澤楷發展出什麽的可能。
……不然那真就是自己ntr自己了！
而接下來，這麽少許的糾結也很快煙消雲散了——因為今天這個頓卡頓卡的周澤楷，意外地……嗯，怎麽說？戳中了葉修的萌點？
這也不奇怪。想想周澤楷平日裏，雖然是個等級低的小萌新，但壓根就掩蓋不了那一手好技術帶來的氣場。再怎麽帶級，也不會有多少照顧徒弟的快感。可今天周澤楷電腦卡，一槍穿雲動不動就來個滿屏飄移掉進怪堆，看起來頗有幾分笨手笨腳的感覺，妥妥的反差萌！而且這同時也讓君莫笑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怎能不讓葉修樂呵？
【一槍穿雲】：……抱歉。以為日常沒問題。應該先買電腦。
葉修再一次把人從怪堆裏救出來，就是只看字他都能想象出周澤楷此刻沮喪的小表情。
【君莫笑】：沒事沒事！師父不就是幹這個的？放心，你的畢業裝備我都快湊好了。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情緣也是啊！
不過現在葉修也就只能在心裏說說了。
【一槍穿雲】：等我畢業。
【君莫笑】：？
【一槍穿雲】：我養你。
這下可好，之前沒被砸的鼠标是真要飛出去了。
——他這是被撩了吧？是吧？！
然後他就看到了周澤楷的下一句。
【一槍穿雲】：徒弟就是幹這個的。
葉修……葉修手一抖摁到了三段斬，偏偏他這個時候站在懸崖邊上，君莫笑直接來了個自由落體。就算他反應快，最後用飛槍的反作用力懸停再接上受身操作，也一下去掉了大半條命。
——去你媽的的養兒防老！
而站在崖頭的周澤楷看到隊伍裏君莫笑劇烈下降的血條，毫無疑問地問了。
【一槍穿雲】：會長也卡？
葉修還能說什麽呢？他都要被氣笑了！
【君莫笑】：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實在太刺激了……
【一槍穿雲】：？
【君莫笑】：沒事，等我上去。
榮耀的任務對技術要求挺高，自然花時間，等将這個任務鏈清掉，一槍穿雲升是升了一級，但也到了九點多了。看着周澤楷去找NPC交任務，葉修一邊兼顧着公會頻道裏的精分聊天，一邊在隊伍裏問道——
【君莫笑】：那你現在是幾點下？
【一槍穿雲】：十點。
【君莫笑】：不錯不錯，這一來二去的差不多多出來一個小時，我也不用天天和你說路上小心了。
【一槍穿雲】：嗯！
【君莫笑】：明天你上午買電腦，下午應該能上線吧？
【一槍穿雲】：應該。
【君莫笑】：不過你也不用急，反正我都在線。
【一槍穿雲】：注意眼睛。
【君莫笑】：哈哈，你是我媳婦嗎？
這話雖然可以歸到玩笑那一類，但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許暧昧。這樣小進一步自然不能讓對方有反應的機會，葉修也不想周澤楷回個省略號之類的，立刻接了下去。
【君莫笑】：任務交好了？走走走，上周還說着咱們兩人刷副本玩呢，剛好你升級了我們去新副本練練手？
稍微等了一下葉修才收到了回複。
【一槍穿雲】：好。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兩人就一直在新副本裏折騰，當然期間不忘小號精分，直到十點周澤楷下線。看到“一槍穿雲”四個字變成灰色，他緩了緩，才站起身邊做手操邊往外走，關掉燈一推門就看到了從樓梯爬上來的魏琛。
葉修了然——也是，十點了，是該這個時候到。
而魏琛叼着煙，瞅到葉修就嚷嚷起來：“嘿，小唐和我說我還不信，結果你真在樓上——一個人關在小黑屋裏幹嘛呢？”不等葉修回答，看看他揉手腕的動作，又看看小黑屋裏隐約的屏幕光芒，魏琛立刻恍然大悟，聳聳眉毛，猥瑣一笑，發出一個長長的、百轉千回的“哦”字來。
葉修：“……”
他有點後悔讓這人來幫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