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忘了準備禮物,這玉佩就給你好了。”
及笄宴上,容烨淩眉劍目,眉宇間帶着張揚的少年意氣。
“我去求父皇收回旨意,父皇說我們兩個禍害湊在一起正好。”
接到賜婚聖旨後,容烨面帶無奈。
“窈窈,我要出征了。”
出征前,容烨身披铠甲,頭戴頭盔,英姿勃發,很是帥氣。
“窈窈,當年的婚事是小烨自己去向父皇母後求的。”
又一年宮宴上,太子如是說道。
“王妃,不好了,王爺……王爺他中了敵人的圈套,不幸……陣亡了!”
這一年,容烨鎮守邊疆五年,阮窈窈終究沒等到他凱旋而歸的消息。
彌留之際,過往的一幕幕從阮窈窈腦海中閃過,到最後定格在腦海中的是少年容烨張揚的笑臉。
阮窈窈緩緩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阮窈窈回顧自己的一生,發現老天真的很善待她。
雖幼年便失去雙親,但被接入宮中扶養,得皇後寵愛着長大,及笄後,嫁給秦王,雖然夫君早亡,可她秦王妃的身份足以讓她舒舒服服地過完一生。
……
大周,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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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深夜,皇宮中除了值夜的宮人和侍衛,其他人都已熟睡。
交華殿
阮窈窈屏退宮女,一個人坐在妝奁前,靜靜地看着銅鏡中的自己。
阮窈窈穿着月白色纏枝蓮紋亵衣,烏黑秀發乖順地披在身後,明眸善睐,肌膚如雪。
這是十五歲的阮窈窈!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剛舉辦完及笄禮的嘉平郡主身體裏已經換了個芯子,變成了榮寵一生,壽終正寝的秦老王妃。
阮窈窈眼一閉,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捏了下臉頰。
嘶~疼的!
只見那本來如雪的肌膚變得通紅,阮窈窈終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既然如此,那就再活一次吧,反正她有經驗!
這般想完,阮窈窈就上床就寝,穩穩地進入夢鄉。
次日,阮窈窈迷迷糊糊地在宮女的服侍下起床洗漱。
玉茯今日為阮窈窈準備的是一件淺藍色蔓草團牡丹紋雲瀾紗裙,阮窈窈掃了一眼,沒有意見。
玉苓心靈手巧地绾了一個發髻,把皇後近日賜的那副頭飾戴上。
等一切收拾妥當,一身青色宮女服飾的玉茯擔憂地看着阮窈窈,欲言又止。
阮窈窈微眯着眼睛,靠在榻上,語氣平緩,“有什麽事?”
這是阮窈窈當了幾十年王妃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沒改不過來。
玉茯柔聲勸道:“郡主,皇後娘娘最是疼愛您,昨日的話雖說得重了些,可那是氣頭上的話,您可莫要和皇後娘娘生了間隙,賜婚一事終究是皇上做主。”
賜婚——
阮窈窈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是啊,這時候她才十五歲,剛剛接到賜婚聖旨,一切都還早。
容烨……容烨他更是好好地活着,未曾戰死沙場。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若不是幾十年的修身養性,讓她克制許多,這時候恐怕已經笑出聲了。
“玉茯,玉苓,随我去鳳鸾宮請安。”
阮窈窈起身下榻,轉身說道。
玉茯神色一喜,和玉苓對視一眼,連忙應聲跟上。
交華殿和鳳鸾宮離得很近,不到一刻鐘便能走到,這是皇後特意選的,就是不想阮窈窈每日因請安太過勞累。
走在宮路上,想起過往種種,阮窈窈神色一黯,皇後是真心疼愛她,不管是成婚前還是成婚後,哪怕她那麽傷皇後的心,皇後也不曾真的怪她。
終究,是她太不懂事了!
鳳鸾宮
殿外的宮女太監看到阮窈窈,心裏雖然詫異,行禮卻是沒有絲毫停頓。
“給郡主請安。”
阮窈窈點頭,擡手讓他們免禮,也不用人通報,自顧自的走進鳳鸾宮。
鳳鸾宮雖是中宮所在,可裝飾卻不奢華,皇後喜靜,不喜歡鋪張浪費,因此鳳鸾宮布置得極為簡約內斂。
皇後此時并不在正殿——只有接見嫔妃和命婦時,才會在正殿。
阮窈窈走進偏殿,看到斜靠在榻上看書的皇後,因為是在殿內,皇後并沒有着盛裝,只是穿着一襲鳳凰牡丹紋織金宮裙,看着十分溫婉。
看到阮窈窈,皇後本來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放下書,笑道:“窈窈,今兒怎麽來得這般早?”
“虹姨~”
阮窈窈本以為她再見到皇後,會先認錯,怪自己傷了她的心,可見到皇後的一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再聽到皇後一如既往寵溺的聲音,阮窈窈沒忍住,撲到皇後懷裏,大聲哭起來。
前世,容烨戰死的消息傳來後,皇後就病倒了,哪怕宮中的太醫拼盡全力,也不過留了皇後一年。
阮窈窈已經幾十年沒見過皇後了!
聽到阮窈窈的哭聲,皇後愣了一下,嘆了口氣,以為阮窈窈還在委屈賜婚的事,只得輕拍她的背,無聲安慰她。
這件事皇後不能由着阮窈窈的性子來,先不提賜婚聖旨已經下了,就算沒有,皇後也希望阮窈窈可以嫁給容烨。
自家的兒子當然是自己更清楚,容烨對阮窈窈的感情,皇後一直看在眼裏。
阮窈窈從未受過委屈,性子難免嬌氣,有時候還會無理取鬧,只有容烨才會無底線地寵她。
何況,皇後旁觀者清,看得出阮窈窈對容烨并非無情,只是年紀尚小,還不曾開竅,成婚以後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皇後是真心為阮窈窈着想,畢竟,沒有一個母親會希望兒子娶一個嬌蠻的兒媳婦。
只可惜,前世的阮窈窈辜負了皇後的一番苦心。
阮窈窈仿佛要把心中的遺憾全都哭出來,哭了許久才從皇後懷裏出來,但并沒有離開,她靠在皇後懷裏。
“虹姨。”
“虹姨”這個稱呼,是阮窈窈進宮的第一天,皇後讓她叫的,阮窈窈從五歲叫到十五歲,整整叫了十年。
可是在皇後堅持讓阮窈窈嫁給容烨後,阮窈窈便沒有再喊過一聲“虹姨”,哪怕嫁給容烨後,本該稱呼的“母後”也不曾喊,而是一直尊稱“皇後娘娘”。
阮窈窈是出了名的氣性大,如此可見一斑。
皇後知道阮窈窈情緒不穩定,沒有提賜婚的事,而是拉着阮窈窈的手,關心她昨晚有沒有好好用膳。
阮窈窈有個毛病,一生氣,就不用膳,也不知是在懲罰誰。
兩個人小聲說着話,皇後身邊的晴姑姑看了玉茯一眼,玉茯搖搖頭,她也不清楚阮窈窈情緒如此激動的原因。
“母後,兒臣給您請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皇後和阮窈窈聽到這聲音,對視一眼,都很無奈。
沒一會兒,一個一身紅衣,绾着簡單發髻的少女走進來,少女臉上帶着笑意,因為習武的原因,她眉宇間總是帶着一股英氣,腰間挂着一根鞭子,和她的衣服顏色一致,很是相配。
這少女正是皇後唯一的女兒——柔靜公主。
皇後看到柔靜公主,忍不住扶額,生了那麽多次氣,也懶得再生氣了,無奈道:“靜兒,你的請安母後收下了。”
柔靜得意一笑,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戲谑地看向阮窈窈,“呦,難得啊,不睡到日上三竿不醒的嘉平郡主今天怎麽這麽早?”
阮窈窈愛睡懶覺的習慣,是打娘胎裏就有的,皇後寵她,也不拘束她宮裏的規矩,準許她什麽醒什麽時候請安。
也不怪柔靜這般說,因為以往一般都是在用午膳的時候,阮窈窈才會來鳳鸾宮請安,陪皇後用膳。
剛才哭了一場,阮窈窈心情輕松了很多,不再像秦老王妃那樣暮氣沉沉,心态年輕許多。
現在再看到柔靜,她又想到兩個人的少女時期,熟稔地把下巴一擡,并不覺得羞愧,反而得意道:“本郡主以前那是讓着你,要不然,哪有你表現的機會。”
“是嗎?”柔靜先是噗嗤一笑,随後又裝模作樣地拱拱手,“那…還請郡主今後繼續高擡貴手。”
阮窈窈點頭,“好說好說。”
“哈哈~”
說完這話,阮窈窈和柔靜看了看彼此,都笑了。
柔靜走過來,捏捏阮窈窈的臉頰,啧啧道:“窈窈,不過半月不見,你的臉皮似乎更厚了。”
柔靜是個閑不住的主,磨了皇後半個月,終于被允許去外祖父家住幾天,昨個才回宮。
說到這個,皇後把臉一板,說道:“靜兒,本宮聽說你把你二表哥吓得不敢回承恩侯府,可有此事?”
柔靜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阮窈窈,梗着脖子地解釋道:“母後,這不怪兒臣,二表哥整日裏只知道遛狗鬥鳥,不知勤加習武,兒臣只是幫舅舅管管他,舅舅還誇兒臣了呢。”
“狡辯!”皇後呵斥道。
阮窈窈卻是興致勃勃地問道:“靜兒,這次恒表哥抗過了幾招?”
柔靜撇撇嘴,“一招都沒有,二表哥越來越賊了,一聽說我要來,他前一日就躲出去了。”
柔靜也愁啊,大表哥楊峥她打不過,楊恒她倒是能打過,和虐菜差不多,其實柔靜挺喜歡虐菜的,可楊恒不和她打。
宮裏的禁衛也被周宣帝下了聖旨,不準和她比武,都快憋死她了。
阮窈窈跟着柔靜找過幾次楊恒,也知道楊恒的性子,那家夥就是活寶,滑不溜秋的,狡猾得很。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給秦王殿下請安!”
阮窈窈正打算和柔靜約着下次一起出宮,就聽到外面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
皇後和柔靜下意識地看向阮窈窈,她們剛才刻意沒有提起容烨,可該來的總會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打醬油的秦王殿下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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