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的零碎
十月九日，城戶佐佑理拉着滿面憔悴的尤利·舒密爾歡樂地行走在埃瑪努埃萊二世長廊上。這是米蘭最繁華的商業區，坐落于米蘭主教座堂廣場的北側，連接斯卡拉廣場。
作為一個帶頂棚的商場，兩條玻璃拱頂的走廊交彙于中部的八角形空間，空間的頂部則是一個玻璃原定。整個長廊的頂部覆蓋着拱形的玻璃和鑄鐵屋頂，更是現代密封玻璃購物中心的直接祖先。
一八六一年設計，一八六五年到一八七七年間由朱佩塞·門戈尼修建。
腦海裏迅速掠過關于所在位置的簡單信息，城戶佐佑理不忘四處張望，試圖從櫥櫃中展示的物品中選擇出最為合适的生日禮物。她為此翹課，甚至爽了男友的約，天知道事後應該怎麽去面對綱。
而且，兩日前，彭格列十代目的晴守、岚守、雨守、霧守和雷守齊齊出現在她名下的郊區別墅門口，把城戶財閥分給她的傭人吓得不輕。她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頭痛期末的雙語報告，聽清楚話筒另一端的話語後，佐佑理驚吓得也差點摔了自己的手機，惹來站在講臺上的講師不滿的一瞥。
“慢死了，女人！”當佐佑理緊趕慢趕地來到別墅，跨入大門聽到的第一句就是來自一臉不耐煩的獄寺隼人的這句抱怨。
她當即冷下面孔，“原來彭格列十世引以為傲的左右手，岚之守護者不過如此。對我再有意見，也請注意用詞。還是說，彭格列不打算繼續和城戶財閥合作了？加百羅涅做生意能行，不過彭格列就不可能了吧。”
“你——”
“城戶さん，我們這次的拜訪請瞞着BOSS。”有着紫色剔透瞳孔的女子打斷了獄寺隼人的怒火，手握和筆挺黑色西裝不同調的三叉戟對佐佑理露出羞澀堅定的表情。
城戶佐佑理瞄了眼對方的右手中指，“霧屬性的……你就是六道骸的媒介，庫洛姆·骷髅。不告訴綱這一點我可以做到，但是我想，你們幾位應該告知突然拜訪的理由。”
山本武爽朗地笑開，“你們果然在交往了，綱那家夥死活不肯說呢。”
“極限地不明白！”把銀色短發用發膠固定住，看上去穩重許多的笹川了平粗着嗓子大吼。
“……”城戶佐佑理木着臉孔轉向戰戰兢兢立在大堂角落裏的傭人，緩慢地勾起嘴角，“這就是你們訓練的成果？把客人晾在大堂？”
“非常抱歉，佐佑理小姐！！”聽懂了她話裏的暗示，傭人們立刻投入工作中。
将五人畢恭畢敬地迎入會客廳，麻利地奉上咖啡和紅茶，在城戶佐佑理輕輕地揮手示意後，他們在彭格列五人組詫異的視線中以超越平常水平的速度徹底消失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真正的黑手黨耶，穩坐黑手黨第一位的彭格列家族耶，身為小人物的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啊哈哈，城戶さん家的傭人真有趣。”山本武大笑着打破了會客廳裏詭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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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笨蛋，你給我閉嘴！”獄寺隼人惡狠狠地低吼道，“不要忘記我們特意這個時候過來的目的！”
“所以我特意幫你們清場了啊。”慢悠悠地端起一杯清咖啡，城戶佐佑理斜睨眼看又要開始內讧的彭格列十代目的五名守護者。
手持三叉戟的庫洛姆輕聲細語地作為五人的代表進行發言，“那個……城戶さん對于現在的黑手黨世界的認知到什麽程度了？雖然這麽問有點突兀，但是我們不希望BOSS疲于保護女友，把所有的苦都一個人承受。”
沒等佐佑理回答，一個勁地往嘴裏灌紅茶的滿臉慵懶的少年雷守藍波也插話，“因為彭格列一直是笨蛋啊。但是這樣的BOSS我們不讨厭。”
“沒錯！沢田極限地不能倒下！”笹川了平标志性地吼聲做出了完美的結語。
城戶佐佑理重重地将杯子擱在桌面上，冷笑着雙手環在胸前，“聽聽，你們這是把我和晴守的妹妹相提并論了？”
“上次京子的行動确實魯莽了點……”聽到這裏，笹川了平也不禁降低了音量。
“巴勒莫的那次事情先放一邊。”佐佑理舉起一只手示意讓他們都安靜下來，“指環的争奪越發激烈的事實，即便是城戶財閥也察覺到了。你們幾位守護者有各自的匣兵器才對，熟練應用雖說需要時間，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成問題。最大的問題，便是新興的傑索家族了。”
“你知道得不少。”獄寺隼人的敵意減退了不少，只不過表情依舊不屑。
“啊啦，獄寺君，你忘記了彭格列的財政赤字最後是靠誰勉強扭轉的了？”對于這位自诩彭格列十代目左右手的岚守，城戶佐佑理毫不客氣地直踩對方的痛腳，一點掩飾也不做。
擡眼環視，滿意地看到方才氣勢洶洶的五人沮喪的樣子的城戶佐佑理心情驟然好了起來。所以說，挑選這種開始擔心考試和報告外加綱的生日禮物的日子來和她嗆聲，彭格列的思考回路果然獨特，她稍微發洩一下也不要緊。
“城戶さん清楚這些還是選擇了和綱在一起嗎？”山本武難得嚴肅的面孔讓佐佑理覺得自己的眼角跳了跳。同時她也不禁感慨，原來最難伺候的是雨守這種平時看起來粗線條，實際上看得全面的隐形腹黑類型。
她咋舌，探手去拿自己的那杯咖啡，“拜托，國三第二學期轉學的第一天我說得有夠清楚才對。至于現在和綱交往，感情又不是能夠計算的。”
山本武一口咽下全部的紅茶，難得一臉沉穩，“你那時說過，負責意大利生意的時間為五年。所以我還以為你現在肯定遠離黑手黨的世界，為世界各地的生意頭痛呢。況且，我們可一直認為綱會和笹川前輩的妹妹成為一對。”
“不、骸大人……從來沒這麽想過。”庫洛姆纖細的聲線說出的內容卻讓不少人吃驚不小。
不過城戶佐佑理反倒冷靜得很，“六道骸嘛，眼光自然毒辣，心思雖然扭曲了點。想必他也猜到城戶財閥現在可沒有心思繼續進行繼承權争奪戰的事實了。”
“真煩啊，你們。”藍波打了個哈欠，讓打算對佐佑理說出的實情驚訝一番的其他四人露出噎住的表情，“不是已經确定她不是一無所知，也不會成為彭格列的負擔了嗎？巴勒莫那次的事件也表明她有自保甚至攻擊的能力，到底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笹川了平揮舞着雙拳，“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極限地同意！”
“……哼，他的那群部下真是多管閑事。”送走了這批意外的客人後，城戶佐佑理不快地翻出手機，三番五次斟酌後重新合上了手機蓋。
這樣一來，綱的守護者至少不會對她再多嘴才對。按照國三時Rebornさん的說法，彭格列長老的意見也大不到哪裏去。
接下來她的心思就該放在——
“你真的打算選給沢田君的生日禮物嗎？我怎麽看你都在走神啊。”尤利·舒密爾單手拼命地在城戶佐佑理眼前揮動，滿臉懷疑。
佐佑理皺皺眉，一把推開在自己面前晃動的手，“我只不過想起前幾天不太愉快的經歷而已，舒密爾。逛到現在，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拜托大小姐，那是你的男友……況且，沢田君看上去很好說話，實際上待人疏離得很。和你挺像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沒等尤利·舒密爾感慨完就被佐佑理一手肘擊中了腹部，捂住肚子抖索成一團。
“你不多嘴沒有人會認為你是啞巴的。”居高臨下俯視被自己拉來當做參謀的同學，城戶佐佑理笑得格外燦爛。她示威地舉起握成拳的左手，滿意地看到尤利·舒密爾搗蔥式的點頭。
兩個小時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咖啡店桌面上的尤利·舒密爾和認真對着手中小本子思索的城戶佐佑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累得整張臉都壓在桌面上，連擡手喝口飲料的力氣都沒有。還有一個則神采奕奕，雙眼順着記下的項目一條一條确認思考，不時拿起冰檸檬茶不失優雅地喝一口。
“你到底是在做調查呢還是打算給男友買生日禮物啊？”好不容易顫抖着手臂将冰紅茶的吸管移動到嘴邊抿下，尤利·舒密爾有氣無力地提問。
佐佑理沉思片刻給出了讓對方更為無奈的答案，“你這麽一提醒……好像都有吧。”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綱也不缺什麽。她一頭熱地在這裏做什麽啊，像傻瓜一樣。
時間接近聖誕和新年，她的注意力是不是應該放在別的地方呢。
“還不如把你自己包裝一下送給沢田君呢……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收下這份大禮的喲~~”尤利·舒密爾雙眼閃亮地給出這麽一個建議。下一秒她就被城戶佐佑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後腦勺，面孔親密地和桌面接觸了一番。
“這是什麽馊主意！！！”聽懂言下之意的佐佑理又羞又氣，“母親要是知道了絕對會拆了我的！”
猝不及防地受到一擊的尤利·舒密爾費了半天的勁才重新擡起腦袋，滿臉不解，“你不是從十幾歲開始就呆在德國了嘛……來意大利也快一年了，到底你要保守到什麽程度？”
“舒密爾，你管得太寬泛了！”
經歷過無功而返的逛街行動，城戶佐佑理連續郁悶了好幾天。她一邊心虛地想方設法躲着沢田綱吉，一邊搗鼓起“寒酸”的禮物制作。
當日期走到十月十四日，城戶佐佑理死命地保持冷靜，沐浴在博科尼大學各方好奇的視線之中慢吞吞地走到在教室門口等着自己的沢田綱吉跟前。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微笑的男友拽住手臂，直接帶出了校園。
“我想我們都對當免費的戲子沒興趣，不過，今天你總可以說清楚了吧，佑理？”帶着幾天不見的女友來到斯卡拉廣場中心，彭格列十代目對着城戶佐佑理淡淡微笑問道。
深吸一口氣，佐佑理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用橙色緞帶包裝好的手掌大小的盒子遞到沢田綱吉面前，緊張得不敢擡頭去看他的臉，“生、生日快樂，綱。”
“真是的……用得着這麽誇張嗎。”愣怔了幾秒後，沢田綱吉接過了這份禮物，“那我現在打開喽。”
“啊——嗯。”拼命地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也無法阻止加快的心跳，城戶佐佑理只能死死低着頭。
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擅長表現自己真正的心意。
但是和綱的這段感情，她不願成為只單方面接受的一方。
在網上搜索了很久，她最終選擇了中國的一種手工藝品，飽含着對綱的情感，還有她曾經以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小小的，屬于少女獨有的甜美夢想。
“這是……一平說過的同心結？”耳邊是沢田綱吉不敢置信的聲音，這讓佐佑理急忙仰頭朝他看去。
“綱？”映在城戶佐佑理墨綠色眸中的是臉上是狂喜和感動交織的青年，那雙大部分時間平和的褐色眸子裏此刻湧動着明暗交錯的光之波瀾。
她試探性地朝前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被青年緊緊地擁入懷裏。攬住她腰的手臂有力，卻帶着不可察的微微顫抖。而他将頭靠在佐佑理的肩頭，最為細微的吐息都能清晰地捕捉到。
彭格列十代目強保鎮定的話語輕輕地落在城戶佐佑理耳中，同時還有那頭蓬松的棕發的毛茸茸地觸感，“佑理，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的告白嗎？”
“……笨蛋。”佐佑理輕笑，将自己的雙手環過青年的背部，讓兩人相擁得更加緊密。
這是城戶佐佑理的誓言喲，沢田綱吉。
和城戶財閥無關，和彭格列無關。
只關于你，關于她深深愛着的你，還有決心盡全力守護這份情感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有多少人是BW一族的……TOT
守護者們跑去和佐佑理對峙，當然需要瞞着頂頭上司~~Reborn是否知情又是另外一回事，遠目。而繼國中之後有幸再次見到只差雲守的彭格列十代目核心成員可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她的身份到底只是合作者，和彭格列的首領直接打交道已經是例外，結果五個守護者不提前說一聲就呼啦啦跑自己家，她沒當場失聲驚叫已經是心理素質很過硬了！萬一被誤會自己也是混黑的，她日後做生意拉攏人才就難很多了。所以佐佑理對上不速之客臉色不會好。
哎呀綱吉君其實深得部下愛戴的，幾個人經過這麽些年也看得挺清楚。當然，佐佑理透露的城戶財閥繼承權争奪暫停既是說給五個人聽的，也是給一直關注她的彭格列方面聽的。她和城戶財閥幫助綱吉君和彭格列長老對抗沒有日後準備借助這個綱吉君欠的人情來幫她在繼承權争奪戰中往上走的意思。
私心總有一點的，不過現在接受了綱吉君的告白的佐佑理則換了想法和計劃。
禮物頭痛了許久，就簡單點好了，反正綱吉君旁邊有個百分百的中國小姑娘，同心結的意義總該看得明白，這總沒他送的那份生日禮物含蓄。
其實“把自己當做禮物送出去”這個主意挺不錯的，就是被mier26童鞋提前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佐佑理在某些方面可是标準的大家閨秀，要不是綱吉君，少女情懷神馬的她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當然，被女友放了好幾天鴿子的綱吉君表示自己可以忍！女友的烏龜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但是生日當天看戲人等必須清場！能逗弄女友的只有他！
話說撒了不少糖，反響不大耶……要不日後虐虐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