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的大嬸。就連封印指定執行者的登門拜訪也未嘗不是抑制力發動的一種形式,而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無孔不入的壓力。

可是,實際上,抑制力已經撕去了“日常”的僞裝,堂而皇之地降臨了。

“……嘿。這也算是一種看得起啊。”

她對自己說着放松的話,手指已經夾定了寶石。

是蓋亞側,還是阿賴耶側?守護者親臨這種事到底也算得上人生一大經歷,待會兒果然還是要好好招呼一番——

人影出現了。

她怔住了。夾住寶石的手指僵硬地垂了下來。

櫻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忽而感覺到抱着自己的學長的肩膀僵住了。她眯起眼,努力從指縫中去看,第一時間落入眼簾的是姐姐的背影。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遠坂凜。像是遭受了精神混亂的轟擊,整個人完全失去了鬥志一般。風漸漸小了,凜的黑發也慢慢地垂回到了她的肩背,給那個嬌小堅硬的輪廓一個軟化了的錯覺。

失态的不是只有凜。士郎和Rider顯然都被意外一擊致命。她繼續朝前看去,找到了那個混亂源頭的人。

紅色的聖骸布。白色的發。守護者站在那裏,像機器一樣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對準了他們。

啊啊——

櫻覺得,這大概是姐姐這七年來,最幸福悲傷的時刻了。

● 你我

“該怎麽稱呼為好?英靈?守護者?衛宮先生?”

“……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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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兩人的對話以這樣毫無緊張感的語調展開了。

凜抱着肘,氣勢十足地叉開雙腿站在最前方,揚起頭略帶譏諷地問話,而對面那個守護者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她,語調平板地做出如上回答。此情此景太過違和,連始作俑者都有點發呆。

士郎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一次沖擊。

“——換個問法。”魔術師放下了手。

“守護者先生,你來這裏,有何貴幹?”

男人沒有回答。幹将莫邪握在他的手裏,刀尖靜靜垂下,并無多少殺氣,卻穩定得不動如山。他微微閉着眼,表情漠然,視線全然不集中在任何一人的身上。

這個人,對櫻并無殺意。

Rider的直覺這麽訴說着,可是身體卻因為異樣的惡寒而僵硬。

遠古的女妖幾乎已經忘記了的恐怖,在此重新複活過來。

對,不是殺意——

就像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只是下達了絕對理智的懲罰指令而已。

“……”

她咬緊了牙,攥緊了手中的鐵釘。

“不要輕舉妄動,Rider。他不敢對櫻做什麽的。”

凜用一種極端輕蔑的語氣,近乎侮辱般嗤笑了一聲。紫發的英靈怔了一怔,無語地凝視了一眼她,卻只見女子挑釁地對着他露出微笑:“我說的對不對,守護者先生?”

沒有回答。

士郎感覺到了櫻的顫抖,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其實誰都無法相信凜的話語,“不敢動”又是怎樣的自信——但願她說得對。

“守護者的本職工作不過是抹殺一切有害靈長類生存的原因而已,又不是殺人狂——雖然大多數時候沒差——在這裏逼急了櫻,聖杯魔力被無意間發動的話可就是得不償失了。嘛,話雖如此,如果這麽一直放任小聖杯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會達到爆裂的邊緣,到那時,抑制力想不發動也不可能了吧……雖然是個定時炸彈,但因為沒把握也就不好拆掉呢,這趟差也夠頭疼的對不對?”

男人依然沉默不語,只是嘴角浮起了一絲說不清是什麽情緒的微笑。

她也在微笑。浮在面具上、像是鏡面反射一般,複雜奇特的微笑。

“最好放棄偷襲的念頭哦。面對着兩名魔術師、一名見習魔術師,關鍵是還有一個過保護的英靈在,即使是守護者你也沒有可能瞬間在沒抵抗的情況下把櫻徹底抹殺掉。相信我,只要你出手,我們的反抗會是很激烈的……真的,相信我。”

“我的情報裏,你似乎也有着抹殺她的覺悟,情報有誤嗎?”比冷笑高一度的語氣。

“啊拉?”她揚起了眉毛,“阿賴耶的情報網看起來不賴……不過情報這種東西,比起別人說的不如用自己眼睛看的,哦?”

“我沒有看見你想要保護她的覺悟。”

風靜了一瞬。

“是啊……”

她低聲道。

“你不認識遠坂凜(我)。”

守護者是何種存在,魔術師遠坂凜再清楚不過。身為聖杯戰争的參與者,這身份即使在時鐘塔都偶爾會是茶餘飯後的絕好談資,善意者好奇詢問,惡意者譏諷中傷。她面無懼色,笑盈盈地全盤收下,然後根據話語中“惡意”的蘊含量完美反彈回去——加上三倍力道。首當其沖的當然是精妙的系統怎樣得以繞過抑制力而通向根源,各方魔術師的大展其才也是名話題,不過最具魅力的顯然還是名為Servant的、各具傳說和個性的頂級使魔。

遠坂凜應很多單純可喜的少年少女們要求反複描述過那些英雄們的身姿:不列颠之王清正高潔的少女之姿,光之子豪放爽朗極具男性魅力,絕世的魔女把大型魔術當煙花放,東方無名劍客優雅斬花,甚至那屠龍的海格力斯……

那麽你的Servant呢?每每有好奇的同學問。她一笑:

“完全沒名氣啦。本身不過是個凡人,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很無聊的男人哦。”

——失敗了的Servant回歸小聖杯,而其本體在英靈殿巍然不動。一切的記憶和過往,都堙沒于俗世和外界的時空縫隙中。

還不如以守護者身份出動呢。她憤憤地想。至少那還能留下點記錄。

名為Archer的Servant在那個日出的淩晨就徹底消散了。那一份記憶除了自己的腦海,在哪裏都沒有留下。

誰都不會記得。

自己沒有成為聖杯戰争的勝利者,即使成為了勝利者也留不下Servant——像Rider那樣的情況純屬僥幸。凜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會浪費魔力來堅持一個毫無意義的行為,對方更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有能力者背負的也就更多,分不出精神在無關緊要的情感上。

但那個時候,少女說出了再一次契約的請求。唯有這一點,無法否認。

還在等着誰嗎。導師如此問她。他無謂浪蕩的眼神,只有那一刻顯得認真而深邃。

遠坂凜沒有在等着誰。沒有人值得她浪費青春年華去等待。

——因為從一開始,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存在着等待。

守護者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他漠然而有趣地打量着紅衣的魔術師,一臉“我們認識嗎?”的表情。

沉默被看夠了戲的執行者打破。巴澤特越過了凜所在的最前線,保持着平靜的戒備向男人走去。

“初次見面,阿賴耶的守護者閣下。”

面對這個等級的魔力依然還能以平常心等閑視之,某種意義上還真是奇葩——這麽腹诽着的凜絲毫沒有意識到把自己也包括了進去。

“在下是魔術協會封印指定的執行者,此次接受了保護并封印間桐櫻的職責。目标一致的話,不知是否可以和閣下結盟,一起來完成任務。”

“當我們都是死人嗎!”凜簡直要氣笑了,高聲怒吼一句。

執行者充耳不聞:“我只需要間桐櫻的肉體,魔術協會也不會讓她的魔力進一步發展下去。我們的目标并無沖突,甚至可以說是一致的,在這裏聯手的話,有很大的幾率能成功——”

铛!!

突如其來的旋風死死壓制住了短發的執行者。Rider的鐵釘毫不留情地直接對準巴澤特的頭部狠狠刺了下去,其用力之大動作之狠好似不将其砸成四分五裂不能洩恨——但這個動作只能被迫停在了半途,以僵硬的姿态凝固着。

因為執行者伸手擋住了她。

以沒有任何金屬防護的人的手臂夾住了鐵釘。不,以Rider的力量,即使是金屬也早就扭曲了吧。

“盧恩的守護……啊。”

守護者好整以暇地發出贊揚的感嘆。

顯然紫發英靈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事态的發生,她在僵持了一秒後瞬間神速地回撤,其速度之快早已超越人類視覺的上限。巴澤特尚未将手臂放下,還沒來得急吐出一口剛才憋在胸口的氣,腰身又條件反射般一擰,再度格擋住了來自相反方向的襲擊。

前方,左後,右後,左後,左前……七秒之內,沒有人數的清她們交了幾次手。迅捷如風的Rdier——與其說是風,不如說是龍卷風,暴烈地席卷着任一塊空地,每一次都快、更快地朝目标絞殺而去。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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