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三排文件,拍着手上的灰冷靜道我現在并無戀愛的閑暇和精力,您是不是也放點精力在正事上而不是學院流傳的八卦?接着被人仗着身高優勢從頭頂上輕松擄走了下一本人質。她因為這凸顯身高的行為憤而轉身,正對上導師紅大衣其上紋絲不動的微妙表情。

他們對視許久。埃爾梅羅二世目光漸漸轉移到她的耳垂。

“你總是不自覺地邁開步子把人甩遠呢。”

她答不出話。

“還在沒出息地等着誰嗎?”

簡直是作死。她用上十分力氣把視線裏的壓強全數轟過去,結果像是埋進了棉花堆裏,軟綿綿使不上力。

“真是沒長大的小姑娘。”

沒長大嗎?她心想這話真不該由天天泡在大戰略裏的大齡宅男來說。黑長發的男人的眼睛深不見底,她望進去,連自己的身影都看不到。

胸口無來由地憋悶起來。這種久違了的感覺,有什麽在心裏翻滾卻始終無法突破界限的可恨沖動,自從17歲過後,就會伴随着一種特殊頻率偶爾興風作浪一回。她咬牙切齒與之對抗,心肝肺鍛煉得百折不撓屹立不倒,像站在寒風裏,與陰濕天氣勢不兩立的倔強。

——那溫暖,離她已經很遠了。

“Ar……”

驚天巨響。然後是劇烈的晃動。

身體先于精神一個激靈醒過來,凜猛地睜開眼睛,正看見房頂的大塊石灰板直愣愣地砸下來。

嘴唇本能地快速翕動,她只來得及尖銳地吐出一個單詞,接着就猛地一揮手,将士郎直接推出攻擊範圍外。

石灰板在距離頭頂20公分時撞上不可視的防護罩摔得粉碎,粉塵四處飛揚。粉塵漸漸散去之後,露出來的是櫻蒼白毫無血色的臉。

搖晃很快就停止了。她站在走廊上,先朝外面瞟了一眼:毫無異常。只有以自己為中心,直徑大約為5米左右的地區一片破破爛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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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

她喃喃自語。擡眼對飛奔而來的Rider露出“你看我說吧”的神态。

“不管怎麽說,範圍控制得這麽小還是值得稱贊的一件事啊,櫻。”

櫻的臉色不僅白,看上去都有點發青了:“那是……”

“對我發脾氣是沒有關系,要是真的砸到了衛宮君也沒事嗎?”她蹲下身,在碎玻璃上輕輕一搪手指,然後就看見那些碎玻璃有生命一般自動拼湊起來,“做事之前也想想後果啊——不過,如果能有想一想的閑暇,大概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我……!”

“先別激動了,我可不想再補一次玻璃。”她不耐煩地擺擺手,“現在爬起來是因為睡醒了肚子餓了嗎?衛宮君,”她轉過頭,“你給櫻做的飯,現在可以拿來了。”

●遠客

放涼了的便當,配上剛做好的茶碗蒸便是暖胃充饑的好物。

理論上她也只是眯了眯眼睛打了個微不足道的盹,就這麽點時間已經把全身的困意都驅逐幹淨,人類的身體真是不可思議的造物。

櫻看起來全無胃口,只是一口一口勉強自己把飯食咽下去。她坐在桌子另一頭啜飲紅茶,那姿态看起來相當無所謂。

反正又不是我的錯啦。——這樣的。

是士郎看她睡過去了主動抱她回房,這才何其不巧地被正好起床的櫻撞個正着,會因此情緒失控只能說明對自己信心不足,怪不到旁人一星半點。睡着了的人總有免死金牌,總不能拿風情旖旎的睡姿說這是勾引……

沉悶空間裏忽然響鈴大作。櫻被驚得一個哆嗦,士郎回頭起身去接電話:“這裏是衛宮宅……”

Rider端坐在旁,渾身散發着非常不友好的氣氛。她懶得去管——過保護這種病要糾正起來麻煩多多,何況自己也正陷于某種煩躁的情緒中,擠不出什麽好臉色對人。走廊上士郎默默地挂了電話回來,臉色萬分奇妙。她掃了一眼問是誰,士郎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對方自稱是……魔術協會。”

她一下子警覺起來,肩背肌肉開始緊張:“……他們說什麽了?”

答案在第二天的傍晚揭曉。晚餐正準備開飯時玄關處響起了不緊不慢的門鈴,Rider一瞬間就好似回到了吞噬勇者的美杜莎形态般殺氣大開,被凜和士郎同時制止了。衛宮家的男主人輕輕擋了擋精神緊張的家人,一面以平穩的聲音問着“哪一位?”,一面步下玄關去開門。

門口,站着紅發的男裝麗人。

“失禮了。”

清澈穩重的女聲。

“魔術協會封印指定執行者巴澤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初次拜訪。”

事後士郎說,以前以為封印指定都是強逼着魔術師回魔術協會、一見面就開始喊打喊殺的強盜風格,萬萬沒想到過先是電話通知再登門拜訪,禮數做得十二萬分周到。結果被隸屬協會的紅衣魔術師嘲笑這麽多年了還是天真若此,竟然認為禮數周到就不是強盜風格——“連傳承保菌者都派遣出來,那群老頭子真是大手筆。”

圍着桌子的一圈人有世稱天才的魔術師、留存世間的英靈,以及堪稱人間兇器的執行者。衛宮士郎端着五杯茶在門口呆立了一會兒,覺得背上略微有些潮濕。

“百忙之中前來打擾,實在是萬分抱歉。”

明明是外國人卻能把敬語用得爐火純青還真是不容易嘛……在心裏這麽腹诽着,凜端起自己的那杯茶。

巴澤特用最簡練的語言簡單解釋了魔術協會對于間桐櫻的重視——虛數屬性的強大回路,以及經歷第五次聖杯戰争後,她那與小聖杯可以媲美的肉體——因此,希望她能回到魔術協會,在協會的優待下接受保護。

“……請恕我……拒絕。”

當然,回答也是一樣的清楚。

櫻低着頭,聲音微微發抖。士郎在桌面下握住了她的手。被拒絕的一方不為所動,平靜發話。

“能告知我一個拒絕的理由嗎?據我所知,您對根源并無執念,也從來不進行魔術研究。協會對您的封印,完全是一種人身保護。您理應不會拒絕。”

櫻抿起了嘴,沒有回答。凜好似局外人一樣坐在桌邊,手裏捧着暖暖的茶杯,視線略微空茫地滑向窗外。

拒絕的理由?那種東西怎樣都好。只是她想要的,你們給不了。

嘴上說着意外,執行者的表情看起來并不真的意外。櫻沒有回答,她也不再追問,穩穩地坐在對面看杯中水汽袅袅升起,似是出神似是思索。

一杯茶喝完,她輕輕放下,低頭以示感謝:“今日打擾了……既然間桐小姐拒絕了,那請恕我使用其他手段完成我的工作。”

叮的一聲。皮裝的Rider用萌着眼罩的雙眼“望”了她一眼,鐵鏈發出清脆的響聲。英靈說了自從執行者進門後的第一句話:“櫻說了,她不想去。”

巴澤特沒有感情地看回去,一點沒有面對着英靈壓倒性力量的恐懼感。雙方的殺氣瞬間就凝成了實體,士郎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了櫻,Rider的頭發飄揚起來。

“Rider……!”

櫻的呼喊被打旋的空氣按壓回去。女子蛇一般的腰身擋住了執行者的目光:“士郎,帶櫻回房,這裏交給我。”

士郎點了點頭,回身一咬牙将櫻攔腰抱起。場面一觸即發。凜冷冷道。

“最好不要這樣做。都住手。”

“……遠坂……?”

士郎警覺而困惑的呼聲落在耳朵裏有些狼狽。她置若罔聞,用厲狠的音色再重複了一遍。

“不想兩敗俱傷的話就都住手。這已經不僅僅是協會的事情了。”

像是為了驗證這句話似的,士郎猛地扭頭看向庭院:空無一人。

兩秒鐘後,Rider也感覺到了異變。紫發的女子握緊了手中的鐵釘,腰身無意識地逼近臨戰姿态。協會的執行者對這個情勢疑惑了一瞬,然後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

庭院刮起了詭異的風。急速呼嘯的氣流将稀疏的樹枝吹得紛亂。凜大踏步上前,一腳踹碎了外廊的玻璃,霎時飛揚的塵土裹着枯葉直沖進來,士郎抱緊了櫻大喊:“遠坂——!”

站在最前面的黑發魔術師微微回了回頭,很快又盯着前方。

其實這不是不可預料的态勢。櫻可不是普通的封印指定,她的肉體具有可以開啓願望機的機能,如果進一步發展下去,造成的影響不僅僅是幾千人幾萬人的程度。這樣的規模,已經足夠驚動抑制力了——

傳說中的抑制力會以怎樣的形式出現在面前,她想過。或許是上門推銷報紙的青年,或許是半夜溜進來的小偷,或許是新搬來的鄰居,或許是送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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