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齊邵沒喝醉,以他一貫的謹慎自律怎麽可能放縱自己喝醉呢?

他發現自己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這對他來講是一種很陌生地體驗。他習慣了冷靜理智,這種有些失控的感覺讓他害怕。他不想再繼續下去,又不知道怎麽跟鐘青宇說,于是幹脆裝醉。

既然沒醉,鐘青宇揉他頭發的時候他當然就知道。他發現鐘青宇這個人是有點毛絨控,對一切毛茸茸的東西都有點特別的喜愛,比如歡歡的毛,比如他齊邵的頭發。

其實他也有點享受被鐘青宇摸頭的感覺,鐘青宇每次力道剛好,不會太輕讓人癢癢,也不會太重弄痛他。掌心的溫度還有臉上的笑容好像有魔力一般讓齊邵眷戀。

大概是因為從小缺愛吧。齊邵在心裏吐槽自己。

不過這都沒什麽,當時齊邵因為心緒不寧,一時心血來潮抓住了鐘青宇的手,本來是想裝醉占點便宜,誰知這一裝,竟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鐘青宇不但沒有掙脫,反而握住了他的手!不是禮貌性的握手,也不是為了不讓他亂動,而是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縫中,和他十指相扣!

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上次車裏的事情只是引起了齊邵的懷疑,這簡直就能百分百确定了,哪有直男會這樣握另一個男人的手!只有和喜歡的人才會這樣吧。

喜歡的人……

他也喜歡我麽?是哪種喜歡?像喜歡歡歡那樣喜歡一件好摸的毛絨玩具的喜歡,還是真真正正喜歡我這個人?

齊邵心情複雜,他總不太能相信。因為他長得乖巧,用以前大學裏一個女同學的話說就是看起來很軟萌,所以身邊也不乏想要跟他發展進一步關系的人——男女都有。可是他們在跟他來往一段時間以後就會發現他這個人做事認真、平淡無趣,完全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單純可愛,慢慢地這些人又對他失去了熱情。

那麽鐘青宇會不會也這樣呢?

這邊齊邵已經把鐘青宇又從裏到外琢磨了一遍,另一邊鐘青宇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他調出那張兩人十指相扣的照片,越看越喜歡,于是他打開微信,把照片發到了一個群裏。

這是一個十來人的群,照片剛發出去就炸開了鍋。

青岚岚岚:“卧槽我看見了什麽?!!!”

趙隴:“鐘少脫單了?”

穎穎:“是不是上次來我們店的那個?”

趙隴:“???那不是個男的麽”

青岚岚岚:“我早就跟你們說了宇哥是基佬,我們全家都知道!小穎見過了?長得怎麽樣?有照片嗎?”

穎穎:“超可愛的!而且還是個學霸,一本正經給我講題的時候我的心都萌化了!要是我們學校老師都這樣,我考個清北絕對不在話下!”

趙隴:“?????”

牧帥:“鐘少你怎麽肥四?!!說好的好基友手拉手,誰先脫單誰是狗呢?”

曲熙彤:“我賭一包辣條,照片偷拍的,人還沒追到手。”

穎穎:“怎麽說?”

曲熙彤:“要真脫單了,鐘少肯定把人拉進群了。”

牧帥:“對哦,我賭兩包辣條,不能再多!”

東宴:“大半夜的你們怎麽都不睡覺啊?”

曲熙彤:“我這還忙着呢,再不多招幾個人我真的要爆肝了!”

穎穎:“心疼熙彤姐一秒。”

青岚岚岚:“宴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東宴:“你猜。”

……

群裏還在繼續讨論,鐘青宇這個攪亂大家的始作俑者發完照片就不說話了,窺屏看他們猜來猜去,然後美滋滋地睡覺。

由于喝了酒,齊邵昨晚睡得比平時沉一點,沒聽見隔壁鐘青宇什麽時候起來的,等他洗漱完下樓的時候,鐘青宇已經在廚房了。

聽見齊邵下樓的聲音,鐘青宇端着一盤切好的西瓜出來:“早啊。你這會感覺怎麽樣?看你昨天喝醉了,怕你今早起來不舒服,我切了點西瓜,熱了牛奶。”

齊邵沒喝醉,自然也沒有宿醉的各種症狀。不過鐘青宇的細心還是讓他有些感動。自從齊景失蹤以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照顧過他了。

“還好,你呢?”齊邵想了一晚上,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就當昨晚真的醉了什麽也不知道,看看鐘青宇到底想怎麽樣。

“我沒事。”鐘青宇把早餐拿出來擺好,坐下說:“對了,朱逸男那個案子好像還沒完。”

“又出什麽事了嗎?”齊邵問。

鐘青宇:“昨天他奶奶被帶走以後,在押送的過程中死在車上了。”

齊邵驚訝地問:“怎麽這麽突然?抓走那會還好好的,查出什麽原因了嗎?”

鐘青宇:“完整的屍檢結果還沒出來,初步推斷是心肌梗塞。我讓我朋友去看過了,她在朱逸男奶奶的後頸處發現了一根頭發。”

“頭發?”齊邵有點沒搞明白。

“嗯,頭發紮在她後頸裏,七厘米長。上面纏繞着濃郁的黑氣,不是她本人的。”鐘青宇給齊邵解釋。

齊邵在心裏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然後問道:“那這會有什麽影響?能知道這根頭發是什麽時候紮進去的嗎?”

鐘青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紮進去的,但時日應該不短。這種東西紮在這個位置會影響人的神志,她對你那個學生的性別那麽偏執,可能是受這東西的影響。”

“她是被控制了?”齊邵問。

鐘青宇搖了搖頭:“一根頭發而已,到不了被控制的程度。還是她自己心裏對這事的執念太重,才會被人有機可乘。”

“朱逸男呢?她現在怎麽樣?”

“朱逸男昨天被送到醫院以後,吐了大量的黑水,應該就是我們之前在朱興平住所冰箱裏看見的那種。”鐘青宇說。

到現在一提到那個黑水齊邵都還有些反胃,沒想到朱興平母子竟然讓朱逸男喝那種東西。

鐘青宇:“另外警方已經聯系上了朱逸男的外祖,他們會把朱逸男接過去。”

自從朱逸男的媽媽嫁給了朱興平,家裏一氣之下就和她斷絕了來往。這麽多年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而孫女竟一直在被虐待。據趙隴說,老兩口聽完電話都悲痛不已,當場就說馬上去買機票過來。

見齊邵不說話,鐘青宇繼續說:“還有件事,警方抓住朱興平以後,馬上通知人去他老家挖出他老婆的棺材開棺重新驗屍。屍檢結果也還沒出來,但是有一點很明顯,他老婆肚子被人刨開,裏面的胎兒不見了。”

“那豈不是跟你之前查的那些孕婦的案子一樣?所以教朱興平邪術的人會不會就是你之前查的案子的背後主謀?董文德那件事背後的人會不會跟這個是同一個?”齊邵馬上把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了一起。

“很有可能。朱興平說下葬時他老婆屍身完整,為什麽現在會是這樣他不知道。不過他交代宇海市那個孕婦是他弄去董文德的山洞的。教他邪術的人偶爾會來找他,讓他幫忙做一些事情,事後會給他很多錢,這也是他現在過得比以前好多了的原因。但那個人每次都是半夜用傳音符聯系他,他從沒見過那人的相貌。

“傳音符只是很常見的入門符咒,僅憑這一點根本沒法查。”鐘青宇見齊邵吃完,便開始收拾桌子。

“那你要繼續去跟這個案子嗎?”齊邵站起來幫忙一起收拾。

鐘青宇說:“不了,這件事先交給趙隴去跟。我這邊找封魔印要緊,這周末你休息的時候咱們就去趟茂松山吧。這幾天晚上你有空的話我可以教你畫一些符咒和基礎的小法術。”

“真能教我啊?我會不會沒這個天賦?”齊邵長這麽大,雖然靈異事件碰見過好多次了,還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會玄門法術。

“你身上有封魔印的力量,就算沒這個天賦也有足夠的靈力了。”鐘青宇對齊邵笑着說:“再說我還指望把你拉進協會給我當搭檔呢,怎麽會不肯教你呢。”

于是這幾天,齊邵白天上班,晚上跟鐘青宇學畫符。齊邵聰明,加上有封魔印的靈力,上手非常快,短短幾天就學會畫驚雷符了,雖然沒有鐘青宇畫出來的威力大,但突然使出來也能把歡歡吓一跳。

周五晚上,齊邵照例坐在桌邊畫符,鐘青宇把電視開得小聲,在看着地方新聞。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沒事就看看當地的地方新聞,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從這些新聞裏發現一些靈異案件的信息。

昨天齊邵就能比較熟練的畫驚雷符了,鐘青宇說實際面對敵人的時候,有時候需要現場畫符,而現場環境永遠不會那麽安靜,而且危機四伏需要分心觀察。于是齊邵提出試試看在有幹擾的情況下他能不能完成符咒。

就在他一邊畫符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聽着新聞時,突然一則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事件差不多就結束了,下章要開始第三個事件。

還有沒有在看追文的小可愛啊QAQ賜給我一點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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