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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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黑, 韓野就帶着福成到了外院來, 阿浪今日剛被送回, 這會兒他們進來，就看到星棠陪着阿浪那孩子在假山邊上玩捉迷藏，如嬷嬷和夏荷冬雪兩個, 也拎着裙子跟着玩兒，夏荷冬雪二人先發現了韓野，兩個人立刻站定，神态嚴肅地行禮：“大将軍！”

韓野揮揮手, 示意她們退後。

福成也叫了如嬷嬷到一邊兒去了, 阿浪眼尖, 早就看到了韓野, 便也不去找正躲在假山裏的棠夫人, 悄悄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 這裏只剩下韓野, 和并不知曉情況的星棠。

韓野放輕了腳步，他是在戰場上行過多年的男子, 若是有心，當然能教星棠完全發現不了。

這會兒，星棠正藏在假山裏，她從角落裏折了枝花下來，左右看看，覺得漂亮，幹脆戴在耳後, 聽不到阿浪來找，星棠有點無聊，正想站起來去外面偷看一下，就感覺腳下一輕，她已經被人抱了起來。

“啊——”星棠驚呼到一半，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誰，臉上莫名帶了幾分委屈，“将軍怎麽來這裏了，不是說明日開始要忙朝堂之上的事情麽？”

“明日還未到，本将自然就來了。”韓野拿下巴碰了下她額頭，寵溺意味非凡，“夫人不喜？”

星棠怎麽會不喜，這麽會兒時間，已經開始想着讓廚房去幫他備哪些吃食了：“将軍既然來了，要不用過晚膳再回去府上？”

星棠這話說的小心翼翼，又有幾分讨好的意味。

韓野憐惜她，不忍心她傷心，直接抱了人回了房間去，福成和如嬷嬷已經招呼着廚房備好了晚膳，星棠立刻從他懷裏下來，淨了手就拿起筷子幫他布菜。

福成在一旁，簡直要沒眼看了。

将軍雖然常年在外，吃食上并不那麽講究，可是将軍畢竟是将軍，從小就是衆星拱月着長大的，難免會有些挑食，有幾樣東西，将軍是絕對不吃的。

可眼下這棠夫人才不管那麽多，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幫将軍布菜：“這菜補血，将軍不久之前才傷過，聽廚房說，吃了是有用的。”

韓野也不皺眉，點點頭，面上毫無異色，直接吃了下去。

福成拿了個帕子遮着眼睛，無意對上了如嬷嬷的視線，如嬷嬷早前也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又怎麽會不知道将軍喜好，看到眼前這情景，也只能感嘆一句，這位棠夫人，當真是大将軍心尖上的人啊。

晚膳過後，韓野抱起星棠，三步兩步的，底下人還沒看清，他們已經上了屋頂，那兩人，就這麽看月亮去了。

夏荷冬雪皆是死士，這點兒武術她們還是有的，二人按照如嬷嬷吩咐的，帶了保暖的碳爐子和兩件貂皮衣裳，也是三兩下就上了房頂，把東西送給将軍和夫人之後，就默默躲到一邊去了。

她們可沒膽量去窺探将軍和夫人的恩愛。

韓野抱着星棠，将她帶了寒意的手收進來放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幫她暖着，又把碳爐子放在她腳邊，讓她慢慢取暖。

星棠看着月色皎潔，四周也安安靜靜的，沒人來打擾他們，心情自然十分美好，所以對着韓野的态度，也就更旖旎了幾分。

韓野心下好笑，這小女人，也就只一個她，敢這麽給他使臉色了，偏偏他還十分受用，享受的不得了。

“将軍明日開始就要忙起來了，”星棠靠在他懷裏，有幾分不舍，“那将軍還會來看星棠嗎？”

“不來了，”韓野說的是實話，“過了今晚，本将就不來這院子了，明日就讓福成把這院子裏的人都打發了去。”

星棠楞在原地：“你，你不要我了？”

“夫人舍得，本将還舍不得，”韓野抱着她，眼裏笑意明顯，“本将去跟皇上商讨的，除了國事和邊關的境況之外，還要請旨，求皇上允許本将納側妃，夫人難不成還想在外面住着？”

星棠心下欣喜，滿眼都是詫異。

韓野都快不忍心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了，只能先撿着好聽的哄她開心：“要是再留着這院子，夫人往後懷疑本将在外養了外室可怎麽好？”

星棠果然受用，伸手拽着他長發玩：“将軍府裏有将軍夫人，若是府外再有個外室，将軍能忙得過來嗎？”

“那倒真是忙不過來，”韓野低頭在她唇角咬了口，壓低了聲音，“夫人一個，就夠本将應付了，再敢有別人，怕是整個将軍府，都要被醋漫過去。”

星棠惱怒的去錘他胸口，結果砸完了，又覺得手腕酸軟，只好伸出手腕給他看：“将軍——”

“本将看看，”韓野将她抱緊了，“夫人傷重，怕是要去房裏慢慢療養才行，本将今晚幫夫人看一晚上可還好？”

他說着，動作已經孟浪起來，隔着衣裳就去星棠腿心揉捏。

星棠跟了他這麽久，饒是已經經過了不少情.事，還是在他懷裏紅了臉，攬着他脖子要求回房間去，她也想将軍的緊。

敏琴按照福總管的說法，早早就到了将軍的榮華堂，只是這會兒榮華堂裏沒有将軍也沒有福總管，敏琴看四下無人，便偷偷進了福總管讓她去的那間房。

福總管說了，将軍不喜歡在自己的卧房裏行事，她若是願意，就到指定的房間去等着，等将軍夜裏忙完了，若是疲累，總會想着方便，先來找她服侍。

想着将軍和公主平日歡好時的那聲音，敏琴已經紅了臉。

自從進了将軍府，她就整顆心都在大将軍身上吊着，雖然這些年将軍都未曾正眼看過她，但是說到底，她也是皇上光明正大賞給将軍的人，就算今晚這事是偷偷摸摸的，可是跟她……的人是将軍，外人也說不得什麽。

她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比那傳說中雲游郎中的爬床女兒要高貴出千倍百倍來。

敏琴早早在自己房間裏洗漱沐浴過，就連衣裳，也穿了長樂公主賞給她的上好裙裝，她散了頭發坐在床榻邊上，低着頭，聽聞外間男子腳步聲，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想到将軍竟然來的這樣早。

敏琴想要起身迎上去，忽然又想起什麽的，解了衣裳，香肩半露，安安分分脫了鞋子，抱膝坐在了床上，她背對着房門方向，慢慢将衣裳扯下來。

福成和如嬷嬷一同站在門外，看着那小厮進了房間去，房間裏早就熏了藥香，敏琴此時恐怕中藥已深，早就認不出來的男人是誰。

小厮進了房間沒多久，裏面就傳出男女行事的聲音來，福成像是早就習慣了這事似的，站在一旁，還能有心思跟如嬷嬷商議棠夫人的海棠苑裏還缺什麽，要怎麽布置才行。

海棠苑早就開始布置，将軍為了迎棠夫人進門下了不少功夫，那海棠苑的布置，如今可一點都不比長樂公主的貴禧院差到哪裏去，如嬷嬷也一直在參與海棠苑的布置，只能感慨，想不出還缺什麽了，将軍為了棠夫人，當真煞費苦心。

兩個人在外頭守了半夜，裏面的聲音才歇下來，福成謹慎，拉着如嬷嬷一同進屋檢查，裏面的情況沒眼看，敏琴的身子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身上痕跡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小厮下手沒輕沒重的，床榻邊上甚至還放着個小皮鞭，看得出來，敏琴背上那些還泛着血水的痕跡，便是那鞭子弄出來的。

福成拿帕子捂着嘴，過去拿腳踢了那小厮幾下：“快些起來。”

小厮本就是領命辦事，起身穿好衣裳，又轉身去把敏琴好好的挪到床榻上，只是他到底不願再去幫床上女人清理，也就任她身上全是髒污之物，放任不理。

“福總管，”小厮跪在地上，對着福成颔首，“小的家裏人，往後就全仰仗您了。”

這小厮父親病重，家裏沒錢醫治，還是福成掏了錢，才給他們尋了郎中看病。

說完，這小厮就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來，顯然是要自殺的模樣。

福成皺了眉，一腳将刀踢開：“大将軍宅心仁厚，怎麽會允許你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小厮可是福成花了大力氣找出來的，自然是看中了他不會背叛，往後還要重用呢：“以後你且跟着敏琴姑娘，我到時安排你進她院子裏當差，等到将軍要用你時，你再為将軍效命報答恩情就是了，這差事，你不是挺喜歡的嗎？”

福成說着，看了眼床上的敏琴。

小厮立刻明白了，感激的跪在地上叩謝，并表示自己定會為将軍肝腦塗地。

“哎呦，将軍要你肝腦作甚？”福成搖搖頭，帶了早就不願待在這屋子裏的如嬷嬷出門去，背對着小厮吩咐，“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別教人發現了就是。”

如嬷嬷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福成一定要叫她也過來看着，原來是演了這麽一出戲：“剛才那女子？”

福成看了如嬷嬷一眼，悉心解釋：“将軍怕棠夫人樹敵太多不便日後生活，找了個靶子過來，只是将軍恐怕要将敏琴和棠夫人一同納為側妃，就怕棠夫人心裏不舒坦。可是長樂公主手段實在陰狠，棠夫人心性善良，恐怕難為對手，只能找敏琴姑娘在前面擋着些了。”

将軍這顯然是要獨寵的意思，如嬷嬷心下安慰：“棠夫人那裏，老奴去勸慰就是了。”

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沒想到大将軍居然還是個癡情的，如嬷嬷這會兒，對星棠的看法，又變了變，将軍府的天，怕是真的要變了，長樂公主是當今聖上獨女又如何，在這将軍府裏，還不是要被棠夫人壓下去。

福成聽了如嬷嬷這番分析，心下也愉悅不已：“老夫人那裏已經知曉了棠夫人在将軍心裏的位置，說是明早想傳棠夫人過去問安呢，如嬷嬷莫要讓夫人誤了時辰。”

“好，老奴這就回外頭去叫人準備着，明天一早就跟着夫人入府來住，早早去老夫人那裏請安。”

“如嬷嬷慢走，”福成送了別，轉身又往敏琴所在的那房子裏走，嘴裏小聲嘀咕，“演戲去喽。”

遠在府外的星棠倒也是剛剛才知道，将軍這麽快又要有一個側妃了，她靠在韓野懷裏，沒忍住踢了他一腳，然後又跑去床榻角落裏，捏着被子一角不願意再回去了：“将軍去找其他人罷，再多娶幾個側妃，多多益善。”

韓野就知道她會這樣，便耐心的繼續哄着她：“本将剛才怎麽對你的，恩？”

“将軍方才欺負星棠了，沒別的，”星棠身上沒衣服，眼看着韓野要過來，她簡直逃無可逃，“将軍也就只會欺負星棠了，欺負完了，還要找別的側妃來欺負星棠，如嬷嬷說将軍府可大了，将軍再多娶些側妃吧，那樣的話，府裏才能熱鬧呢。”

知道她說的都是氣話，韓野也不跟她計較，反而迅速翻身過去，趁她不備将人抱過來，耐心安慰：“那側妃是什麽情況，明日如嬷嬷來告訴你，倒是夫人今晚活力十足，是不是剛才本将不夠用力？”

“你！”星棠被他抱着坐在他懷裏，感受到他的動作，不敢再動了，她悄悄往前挪了一點位置，又被韓野掐着腰拽回來，星棠沒忍住喟嘆了聲，咬着唇去瞪韓野，“你出去！”

韓野又撞了她幾下，咬着她脖子不放開，“夫人絞的這麽緊，可不像是要放本将出去的意思，”他低着頭靠在星棠肩膀上嘆息，看着人終于軟化下來，便繼續動作起來，“夫人，星棠，乖，放松些。”

星棠這顆牆頭草，又跟着他暈乎乎的倒了下去。

隔日，韓野早早就回了府裏，說是早上就要上朝去。

星棠跟着如嬷嬷，帶了夏荷冬雪和阿浪，只身前往将軍府，如嬷嬷說府裏什麽都有，她們原本的東西，都可以不要了。

想着一會兒要面對長樂公主，而且韓野還不在府裏，星棠就滿腹心事。

如嬷嬷看着她的樣子，安撫她不用擔心，等會兒去了府裏，恐怕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什麽。

果然，到了将軍府，福成正等在門口，接了他們就直接奔着海棠苑去了，這一路，竟然沒人好奇星棠她們到底是何人，就連長樂公主，也都沒來為難她。

福成不便在這裏多待，對着如嬷嬷耳語幾句就走了。

如嬷嬷點點頭，帶了剛剛進府，連衣裳都沒重新的換的星棠往老夫人院子裏走。

“棠夫人放心，老夫人随和，老人家早就想見您了，到時候不必拘謹，這衣裳沒換倒也無妨，老夫人看到了，還要感嘆夫人急着見她孝心可鑒呢。”

老夫人身邊的易嬷嬷跟如嬷嬷是故交，她們剛到院子門口，就被易嬷嬷親自迎了進去。

老夫人倒是不在乎星棠的側妃身份，只是笑着讓她不必多禮，坐在身側一起喝杯茶：“星棠可是雲游郎中的女兒，跟着将軍回來的？”

星棠一時吃不準該不該說實話，索性閉口不敢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付梨花是前閣老付雲的嫡女，嫁給韓沖老将軍當了妻之後，更是手段了得，她看了眼星棠的神色，便有了幾分了然，不免覺得這孩子當真天真無邪，長相又的确難得，怪不得韓野一下子就陷了進去。

既然韓野跟她開了口只認這一個夫人，她便是不接受也沒法子了，可是這姑娘又孝順安靜可愛，付梨花跟長樂公主那個兒媳婦兒相處慣了，到現在，竟是十分喜歡星棠。

星棠怕說錯話，所以問候過了老夫人之後，就只是老夫人問什麽她答什麽，能說的她都說，不能說的，都是将軍吩咐不可說的。

老夫人也笑着打趣她：“星棠倒是聽将軍話，将軍不許你說的，連我老婆子都不告訴。”

話是這麽說，可是女人本就該以夫為天，老夫人就喜歡星棠如此。

正說着，易嬷嬷進來禀告：“老夫人，梅姨娘和郭侍妾都過來給您請安了。”

“不見她們才能安，一個姨娘一個侍妾，讓她們在外頭站着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夫人開口道。

易嬷嬷領了命出去吩咐了。

星棠早上聽如嬷嬷講過，這梅姨娘和郭侍妾都是老将軍身邊極為寵愛的女人，老将軍從朝堂上退下來之後，其他的姨娘侍妾都被老夫人遣散了，唯獨這兩個，是老将軍力保下來的。

若不是老夫人娘家助力，恐怕早年，老夫人就要被這兩個逼得沒辦法了。

這麽想着，星棠難免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現在，不也是老夫人口中所謂的姨娘侍妾之類的，不對，她連那兩個都不如，在老夫人眼裏，她可能是膽大包天爬床大将軍的野丫頭。

老夫人敏銳，看到星棠臉色，便知道這孩子多想了，她嘆了口氣，對着星棠說了句：“好孩子，你跟她們情況不同，不要多想。”

星棠面上答應下來，卻還是過不了心裏的坎。

“那公主算什麽正妻，”老夫人對韓野的事情一向了如指掌，“嫁過來這麽多年，夫君都沒真正在她房裏過了夜，她算不得數，倒是你，恐怕還要委屈一段時間了。”

星棠沒想到老夫人會直接說這個，驚的張大了嘴巴。

正好易嬷嬷和如嬷嬷進來，老夫人抓着如嬷嬷的手，又是一陣不舍：“星棠啊，如嬷嬷跟了你，便是我的态度，你早上來的急，先回去歇着，改日好好給将軍府添個後，才是正事，到時我跟老将軍，都重重有賞。”

星棠的臉不出意外紅成了番茄，怎麽人人都想讓她給韓野生孩子。

不過，她也是願意的，她摸了摸肚子，只希望小崽子能早些來臨。

從老夫人院子裏出來，星棠又從如嬷嬷那裏聽了昨晚那敏琴姑娘發生的事情，聯合剛才老夫人說公主的內容，她心裏忽然樂開了花，原來将軍說的側妃，是這個意思啊，早知道，昨晚就該溫柔些，不鬧他了。

如嬷嬷看着她孩子心性，忍不住笑笑，繼續說道：“敏琴姑娘早上被公主發現宿在将軍的榮華堂裏，長樂公主看到敏琴身上那些痕跡，當場就鬧開了，加上将軍又給敏琴在貴禧院旁邊安排了個貴恩院，兩個院子的大小和氣派，可都是一模一樣，猛然被個大丫鬟上位，公主氣得病倒了。”

“那公主不會來我們這裏找麻煩麽？”星棠還是有幾分擔心。

“這是遲早的事情，”如嬷嬷開口，帶着她往海棠苑走，“咱們海棠苑的大小比不得他們，裏頭的氣派卻是不輸的，而且海棠苑離大将軍的榮華堂那麽近，往後會方便許多，公主是沒想到将軍會忽然寵幸一個大丫鬟，所以覺得那大丫鬟比夫人您更有威脅。”

星棠明白其中道理，暗暗點頭，想着今晚要不要好好服侍韓野，沒想到他居然為她做到這一步。

“宮裏傳話出來了，”如嬷嬷壓低聲音，“咱們大将軍跟皇上請命，要納兩個側妃，一個是那敏琴姑娘，另一個就是您了。”

星棠點點頭，這事兒她知道，将軍昨晚耐不住她撒嬌，早就跟她交代了這事情。

“只是，側妃畢竟不比正妻，恐怕不會有宴客了，”如嬷嬷跟着星棠，小心打探她口風，“夫人您……”

“無妨，”星棠忽然轉頭沖她笑笑，眼睛裏都帶着光，“将軍心裏有我就夠了。”

聽了昨晚那敏琴的事，星棠忽然想明白了，韓野這是在想辦法幫她樹靶子，她可不能在這種時候，自己跳出來，那可就白白費了一番心思：“嬷嬷，咱們回去吧，晚上我想去榮華堂找大将軍。”

如嬷嬷笑了笑，歡歡喜喜的跟着星棠往海棠苑走。

晚上，韓野剛去貴恩院那裏用了晚膳回來，正想着該不該在這個風口浪尖去海棠苑，就聽福成進來傳話：“将軍，夫人來了。”

在這個院子外面，夫人指的是長樂公主，但是進了這個院子，夫人就只有一個，韓野正要沐浴，聞言頓了下：“請夫人進來。”

星棠身上還穿着厚厚的披風，她進了屋子，聽到屏風之後的水聲，走過去一看，果然是韓野已經在沐浴了。

星棠脫了披風，從旁邊拿了條帕子要伺候他：“将軍……”

“夫人怎麽這麽大膽，進府第一天就敢擅闖榮華堂？”韓野故意用了質問的語氣，眼角眉梢卻又全是笑意。

星棠身上只剩了件薄薄的料子，沾了水之後，身上的風情顯露無疑：“将軍去了貴恩院，外頭的人都在傳，那邊關帶來的女子恐怕已經讓将軍膩了，大将軍對敏琴夫人可喜歡的緊呢，我吃醋了，所以過來看看。”

她這次，倒是醋的坦坦蕩蕩。

韓野捏着她下巴把玩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身體燥熱将人帶進了浴桶裏。

一如初見。

“将軍，”星棠眼裏像是住着小狐貍，狡黠的不像話，“将軍都不去海棠苑，旁人都要以為星棠失寵了。”

“恩，”韓野點點頭，“往後本将給你特權，不論何時，榮華堂随你進出，可夠了？”

“唔，”星棠想了想，用手接了水在他胸前澆，“那長樂公主和敏琴夫人在的時候，星棠也能來嗎？”

“她們不會在這裏，”韓野終于失了捉弄她的心思，三兩下扯了她身上那件衣裳将人按在懷裏，“這院子裏，往後只有一個夫人。”

話畢，他已經毫不留情的掐着星棠腰動了起來。

星棠攀着他肩膀，閉上眼睛靠在他身上慢悠悠的晃，大将軍對她這麽好，她也得想辦法對大将軍好一些才是。

“妖精！”韓野低吼了一聲，按住她不許她再亂動，他偏頭，吻住星棠紅唇，“今日夫人興致怎麽這麽好？”

好到都快要讓他失控了，剛才情到濃時，她特意咬着他耳朵說想生小孩子，讓他不要退出去，弄得韓野提前繳械，真是拿她沒辦法。

“将軍，”星棠腳趾頭都蜷縮在一起，看着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只好悶悶的靠在他懷裏，認真坦白，“星棠真的想給将軍生孩子，方才不是騙你的。”

“本将明白，”韓野低頭笑，幫她把濕發捋到一邊去，“都給你。”

星棠紅着臉點點頭，外人再說她失寵又如何，反正，她家将軍是她一個人的。

長樂公主聽着秋嬷嬷傳來的話，氣得晚膳都不想用：“将軍真是去貴恩院吃的？”

“是，”秋嬷嬷也沒明白敏琴那丫頭到底哪裏來的能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将軍迷成這樣，“聽說……”

“聽說什麽？”長樂已經氣得摔了個盤子。

秋嬷嬷低下頭去：“聽說将軍說今晚還要過去，讓貴恩院的等着他。”

“那海棠苑今天進來的那個呢？”長樂覺得自己現在四面楚歌，雲游郎中的女兒爬床成功也就罷了，畢竟那會兒在邊關，情況特殊，将軍若是乏了累了，身邊就那麽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兩個人看對了眼，讓那丫頭撿了漏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的敏琴是什麽意思？敏琴憑什麽比她先得到将軍的身體！

“那個安安分分在院子裏待着呢，将軍也沒過去，”秋嬷嬷抿了唇，“宮裏李嬷嬷傳出消息來，說是，将軍今天跟皇上請旨時，主要提了的，是敏琴，對海棠苑那個，只說是想要報恩，不得不娶。”

“混賬！”長樂想起早上看到敏琴身上的那些痕跡就沒辦法坐視不理，她站起身子來，咬着唇，想了想，又從匣子裏拿了藥，“去貴恩院看看！”

秋嬷嬷急忙攔住她：“公主，使不得啊，這……”

“公主，嬷嬷，”敏棋跑進來報信，“奴婢剛才看見福成大總管在貴恩院外頭守着，說是将軍在裏面。”

長樂公主現在已經從不待見敏琴，變得不待見敏棋敏書敏畫幾個人，想想這幾個說不定哪天也會跑到韓野身邊去，她就沒辦法忍耐，可這又是父皇親自安排的人，她趕也趕不走，真是氣死了。

貴禧院裏雞飛狗跳的，貴恩院裏，敏琴早在藥物作用下，又将那小厮錯當做大将軍，在裏頭伺候的起勁。

福成拿了藥暗地裏交給那小厮，确保敏琴無法懷孕之後，就放下心來，跑去貴恩院門口守着了。

榮華堂裏，星棠身上披着将軍的薄衫，坐在他懷裏，陪着将軍一起看文書。

韓野看她不安分，身後掐着她腰讓她沒法兒動：“夫人不想陪着本将了？”

“我想去貴恩院看看，”星棠忽然惡作劇興起，“外人都以為将軍在那裏，我也想去那裏找将軍撒潑兒。”

韓野無奈，只能看着她穿好了衣裳兔子似的溜了，漫漫長夜，他的夫人又跑了。

于是不久之後，長樂公主又收到信兒：“公主公主，海棠苑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貴恩院找将軍鬧，被将軍下令軟禁了！”

長樂公主哼了聲，本以為是個能成事的，沒想到這麽心浮氣躁，真是廢物。

而榮華堂裏，卻又是另一番天地。

韓野把星棠抓回書桌前，遞了支毛筆過來：“夫人寫一萬遍‘我錯了’，本将就下令解除你的軟禁，如何？”

“不如何，”星棠蘸了墨汁在他鼻頭上點了個墨點，“已經跑出來了，軟禁失效，将軍你要打我嗎？”

韓野眼神暗了暗，打還是要打的，只是打哪裏，需要好好斟酌。

作者有話要說：  比預計的萬字肥更少了兩千字qaq，明天更5000補上好不啦，今天碼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