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煙火大會和第一次
沈默覺得一切都朝他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了，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同居的時候，他的隔膜別扭随着時間慢慢消失。某天早上他在床上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米白色的紗簾照進屋內，整個房間暖洋洋的，門外傳來了一點點英語新聞的聲音，是顧天野起床做早飯了。他承諾沈默說，只要是沈默的休息日，早飯都由他來做。
有一個念頭不可阻擋的跳進了沈默的腦海：好像，這樣跟顧天野過一輩子也不錯。
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刺激得全身顫抖，表面上，一直是他在這段關系中占據着主動權，一直都是顧天野求着他，追着他跑。但其實，他才是那個被緊緊纏住，永遠不能脫身的人。
這個人知讓他覺得自己特別可悲。
顧天野覺得今天沈默的情緒有點不對，吃飯的心不在焉的樣子。
嗯……是飯不合胃口嗎？還是不舒服。
“怎麽了，要不要再回去睡一會兒”顧天野對沈默的情緒越來越敏感，兩人好不容易關系才緩和了一點，他不想沈默不開心。
“沒事，我們今天去哪玩？”沈默擡頭認真問道
“嗯……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在……”
“不用”沈默打斷道“好不容易的周末，我今天也剛好不值班，機會難得，我們出去吧”
顧天野帶沈默去了游樂場。
沈默扶額：“游樂場這麽多人，你是想明天見報嗎親。”
“我沒關系啊”顧天野毫不在意，倒笑着問沈默“你害怕啦？”
“我害怕個大頭鬼”沈默嘟嘴反駁，拉着顧天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游樂場。
直到今天沈默才知道，顧天野不是人稱的瘋子，他是真瘋。什麽跳樓機、雲霄飛車、太陽神錘、大轉盤，可以馬不停蹄的玩，身體和精神毫無異樣。沈默陪他坐了一次雲霄飛車整個人都緩不過來了，顧天野強迫無果只能自己去玩，順道各種嘲笑沈默。
沈默買了兩只冰激淩呆呆站在樹下，等顧天野從海盜船上下來，海盜船被抛上高空，又被抛下，所有人都殺豬一般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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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默隐約看見顧天野在向他招手……沈默嘴角都抽筋了。
顧天野下了船，就小鳥一般的朝沈默奔過來，一把搶過冰淇淋“你太貼心了，還買了這個。”
“我剛才找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走吃東西去”
沒人的地方是牆角的一棵歪脖子樹下，顧天野脫下了自己的長外套，挂在延伸下來的枝桠上，給顧天野做了個臨時的屏風。
聽着那貓舔食一樣的聲音，沈默開心的笑了：“天野，我們晚上再回去吧，聽說今天有游樂場裏有煙火大會”
沈默聽見“屏風”裏傳來那人驚喜的聲音“好的啊！”
晚點8點，整個公園的人都擠到了草坪上，貌似白天整個游樂場的人都是為了晚上的煙火大會來的，目所能及之處全是人擠人，沈默牢牢牽住顧天野的手防止被擠散，顧天野一直用手護着自己的臉。
沈默突然想起之前調查顧天野時看到的那則新聞，在一個人擠人的記者會上差點被商業對手摘掉面罩。
沈默一用力把人拽到懷裏，他比顧天野高大很多，一矮身就把顧天野整個包在懷裏。
“沈默……”
“沒事，我們走吧”
顧天野聞到沈默身淡淡的煙草味，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人群終于停下來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天空，安靜等待着。
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一團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留下一線灰色的煙霧。啪！一大顆煙花在上方炸開，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竄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啪”又一顆彩色的光球升上天空，一個、兩個、三個……數不清的煙花在人們頭頂上綻放，煙花的光芒映在顧天野深邃的眼光中，好像所有的星光都落在了這對眼眸裏。沈默看呆了，此時萬千的風景都比不上眼前人彎彎的眉眼。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中人。
煙火大會散了，兩個人依舊牽着手慢慢的走回停車場，一言不發，但兩個人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沈默這兩天心情非常好，調酒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整個人就像發着光似得，調出的酒也是色彩明豔，口感清冽，無論什麽酒都要插上一兩顆紅櫻桃，笑吟吟的遞給客人，看得人眼都直了。
有不少膽大的女孩子，在吧臺上直接把香噴噴的名片塞到他胸前的衣領裏，他每次禮貌的接受了，但都沒赴約。時間一長，連男客人都來約他了，直接開車豪車就在酒吧門口等他下班。
沈默煩惱不已，回家的時候和顧天野吐槽：“都是客人，他們也沒有惡意，我要是直接拒絕恐怕不太好。”
“你是在暗示我去接你下班嗎？”顧天野笑眯眯的問
“啊？”
“我去接你的話，估計能擋掉一波攻擊”
“……你以為是打lol嗎？”
沈默那天下班，真的就看到顧天野的車停在了酒吧門口，顧天野還特意貼上來雙手攏住沉默的脖子，整個人挂在沈默身上，甜甜的說了一句：“親愛的我來接你下班”
沈默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忍住沒作嘔吐狀，顧天野發嗲表演實在是……太失敗了。
于是沈默一臉僵笑的揮別衆人，直接把顧天野塞進車裏。
“怎麽樣，我的演技不錯吧”顧天野向沈默邀功道。
“不錯很不錯，我應該給你一個小紅花”沈默舉雙手投降”額……小李你可以回去了，我來開車吧。”差點忘記駕駛座上還有一個人，調笑中的兩人異常尴尬。
顧天野推了沈默一下：“快去開車，我們回家了啦。”
沈默笑道：“我忙了一天啦，你就不能當一回司機啊？”
“我拒絕……你快去”
“好吧”沈默乖乖的挪到了駕駛位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沈默電話突然響了，又是陳讓打來的電話。奇怪了，陳讓一般都是休息日才會打電話約他出去的，怎麽這會兒……
“靠邊停在接吧。”顧天野在後面提醒道
“好”沈默找了臨時停車點停下，接了陳讓的電話“喂，怎麽今天有空約我啊，被開除了？”
“嗯，快了”陳讓在那頭悶悶的說道
沈默吓得差點跳起來：“啥？你說啥？”
顧天野被沈默的反應吓到了，詢問似的望向他。可沈墨居然直接開車門出去接電話了，顯然是不想讓他聽到。
顧天野愣了半天才會過神來，沈默和陳讓要說什麽？有什麽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不好下車，于是搖下了車窗，外面的風很大，顧天野聽得斷斷續續的。
“你這是在告白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什麽……你之前不是不喜歡男人的嗎？怎麽突然間就變？……你是個好人，在我落難的時候幫了我，我一直都對你新心存感激啊小讓……這不好吧……我明白了，我今晚去找你”
從聽到第一句話開始，顧天野的腦袋就轟了一聲全蒙了。心髒像被一直手緊緊撰着，疼得滴血，他靠着座位胸口一起一伏，感覺自己馬上就窒息了。
這是什麽？這難過得要死的感覺是什麽？陳讓和沈默表白了，沈默答應了今晚要去見他了，該怎麽辦，自己該怎麽辦？
沈默開門上車，把車裏的暖氣調大，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拉一下有油門把車啓動了“天野，我們今天到外面打包回家吃吧，我晚點出去見一下陳讓？……天野？”
沒人回答，沈默轉過頭去，見顧天野靠在了車窗上，很不舒服的樣子。
沈默頓時緊張起來：“天野……天野……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靠在車窗上的人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們回家吧，我想休息了”
沈默疑惑，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見就不舒服了？加快了車速，很快就到了家樓下。
他停下車擔憂的問：“你能自己上樓嗎？要不我送你上去再去見陳讓。”
顧天野看着像已經起不來的樣子，虛弱不已，似乎是睡着了沒有回答。沈默直接下車打開後門，一彎腰就把人從車裏橫抱出來，也不管會不會有人看見了，直接就抱着人走進了小區坐上電梯。
顧天野的體重太輕了，跟抱着個女人似的，沈默暗暗下決心要把人養得再胖點。
把顧天野安頓好，沈默坐下來喘口氣，雖說體重相對于男人來說是輕的，但抱那麽久，手還是會酸。
“天野……”沈默摸摸顧天野的頭“陳讓那邊有急事找我，我怎麽也得過去一趟，你先休息，我待會讓外賣把吃的放在門口，那我先走了。”
沈默說着就要站起來。
“等等……“顧天野叫住了要走的人，坐了起來。
“怎麽了“”沈默又坐回了床上。
“你閉上眼睛”顧天野認真道。
“嗯？”這是要搞啥。
“先閉上”床上的人重複道。
“好吧……”
一個輕軟的東西蒙住了沈默的雙眼，沈默下意識閃躲“這是什麽？”
沈默感覺身邊的人靠近了他的肩膀，用慵懶略帶沙啞在耳邊輕聲道：“是我的面罩。”
沈默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全是……要看的留言吧，發不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