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極星1
北極星對地球說過，如果哪天你迷茫了就擡頭看看我。
話說肖洛亦就這樣住在了秦雨家一陣子，在秦氏夫婦的要求下，肖洛亦搬去了客房。今年秦雨家有着和往常不一樣的熱鬧呢，因為肖洛亦在。用秦雨的話來評價肖洛亦就是神煩，總是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話多的不得了。而用秦氏夫婦的話來評價，肖洛亦就像小太陽一樣。平日裏沒事就看見肖洛亦跟在秦雨的身後叽裏呱啦的說一堆，偶爾開開秦雨的玩笑讓秦雨，秦雨的話也因為肖洛亦而變多了許多。秦氏夫婦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真正原因，只以為是因為兩人關系很好。
這天秦雨拿着一杯牛奶敲肖洛亦的房門，肖洛亦打開房門讓秦雨進去。秦雨将牛奶放到桌前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去。”
“怎麽了，小學長你要趕我走？”肖洛亦笑着說。關好門走到秦雨身後環住秦雨的腰，将頭埋在秦雨的肩頭，湊到秦雨耳邊用着極暧昧的語氣說道：“小學長這樣趕我，岳父岳母會不高興的。”
秦雨一聽就要掙開肖洛亦，這張嘴真的是沒得好的了，堵又堵不上，整天就知道說些渾話調戲自己，現在又說這種話。秦雨見掙不開肖洛亦便說道：“什麽就岳父岳母了？你和我扯證了還是三拜了？什麽稱呼都瞎叫。我又什麽時候趕你了，只不過春運不提早買車票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小學長說話真傷人，不聽不聽。”說着放開秦雨将雙手捂在耳朵上坐在床沿作委屈狀。
“我說話怎麽傷人了，本來也就是啊。咱現在的關系不受法律……”話說到一半秦雨突然停住不繼續說下了，現在兩人的關系不受法律的保護，也沒辦法受法律保護。秦雨突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所學的東西，所擅長的東西，其實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所珍視的感情。
見秦雨欲言又止，肖洛亦仿佛能感覺到秦雨的情緒低落。那好看的眉毛擰着，垂着眼不知道看着哪裏，一臉的無可奈何。肖洛亦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像秦雨的眉毛一般擰了起來，起身不知所措的抱住秦雨将人往自己懷裏按，柔聲道：“怎麽了……你，你別這樣。小學長，你不理我你鬧你生我氣我都有辦法，但是好像你的眉頭一皺我就突然不知所措了。”
秦雨知道自己方才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眼前人擔心了，伸手回抱肖洛亦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有一個那麽在意我的你，我還有什麽不滿意。
“小學長，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的。”
“嗯。我記得的。所以，你別走丢了。也，別離我太遠，我一個人，會害怕。”這一刻只想就這樣依偎在肖洛亦的懷中，什麽都不去想不去思考，就這樣感受肖洛亦獨有的溫度，他獨有的味道，還有……“肖洛亦，你下面的東西戳到我了。”
肖洛亦又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最愛的人就這樣依偎在自己的懷裏，那樣露骨的訴說着對自己的依賴，那樣示弱，怎麽能沒半點反應？
“沒辦法嘛，小學長是什麽人自己不清楚嗎，我又不是柳下惠。”
“請問我是什麽人啊？”秦雨聞言帶着調笑的口吻說道，熱氣噴灑尾音上翹，霎時間屋內空氣暧昧。
肖洛亦喉結微微一動，說道：“明知故問。小學長學壞了，是壞人。”
“壞人？我怎麽記得……”秦雨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是你的人啊？”說着踮起腳吻了吻肖洛亦的喉結。肖洛亦在秦雨的屁股上一拍，聲音沉沉的說道：“別鬧，再鬧就出事了。”
“春眠不覺曉，H不嫌早。”
“你要死……”肖洛亦抱着轉身将人壓在床上，埋在秦雨的肩頭嗅着秦雨身上的味道。
“不鬧了，說正事。你不打算回去過年嗎？”
“不打算啊，我爸的意思是讓我愛去哪兒去哪兒別打擾他們兩個。”
秦雨擡手用将肖洛亦的頭發繞在手指上，吻了吻他的耳朵說道：“他們感情真好。”
“我們也是。”
肖洛亦的房間就在秦雨的對面，所以也帶着陽臺。陽臺的門并沒有關，在兩人安靜的倒在床上時傳來了一陣聲音。
聽上去有點像細碎的吻聲，家裏就這麽些人，明知不好但是秦雨還是好奇的聽了。
“毛手毛腳，這裏的陽臺連着洛亦和老幺的房間。你也不怕他倆聽見？”是秦晴的聲音。
“不怕。不過老幺最近看上去開朗多了，那個肖洛亦……”正是秦風的聲音，秦雨微微睜大眼。結合上次路過客廳聽見的幾個字眼，一種不怎麽能讓人相信的真相就這麽浮出來。有什麽兄妹會關系好倒親嘴的地步？雖然不可思議，但很有可能那就是真相。秦雨推推身上一樣震驚的肖洛亦，兩人慢慢走到陽臺的落地窗邊坐在了地板的地毯上。
“你也覺得他們關系很好吧？說不定就像我們一樣。”
此話一出肖洛亦和秦雨突然就明白了，秦晴是知曉兩人的關系的。這時候說這種話，就是在表明秦晴和秦風的關系跟秦雨和肖洛亦的關系一樣，是戀人。
雖說不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哥哥姐姐，但畢竟是自己的哥哥姐姐，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那麽他們倆上次說的就是在讨論告訴爸媽這件事的時機，告訴爸媽然後呢？要怎樣。秦雨坐的有些累了，身子一斜順勢靠在肖洛亦身上。
像秦晴秦風這種情況告訴爸媽還要考慮諸多，那麽自己和肖洛亦要怎麽辦。秦晴只不過是女兒變兒媳，怎麽也沒那麽難接受，但是自己呢？自己和肖洛亦，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會被反對嗎……
不知不覺間，秦雨的眉頭又微微皺起。肖洛亦偏頭看見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秦雨的眉頭，伸手摟着秦雨的肩。晚風帶着寒意，肖洛亦摟緊了懷中人。秦雨閉着眼靠在肖洛亦的肩頭，這個的人懷抱是那樣溫暖，那樣讓人安心。如果能夠讓時間停止就好了，永遠停在這一刻，永遠停留在這個懷抱。
……
秦雨突然從夢中醒來從床上坐起來，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啊。秦雨下床打開落地窗，晚風放肆的沖進房間，冷冷的空氣帶走秦雨身上的熱度。快要過年了，自那年之後，這已經是第三年了。三年了，秦雨把自己的生活排的滿滿的不讓自己去想肖洛亦。可是每當午夜夢回這個人就又出現在自己夢裏，像有一雙手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咽喉。夢境越是美好，醒來時就越是痛心疾首。當初在一起多美好，自己差點就以為兩個人能就這樣過一輩子。可是，那也只不過是我以為。
秦雨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躺在床上打算繼續睡，可是再睡不着了。一閉眼就是那人的臉，笑嘻嘻的，喊着小學長、小學長。明天還有一場官司要打，還是睡吧。
還記得那年除夕，自己和他喝的爛醉，初一起來發現自己滿身的痕跡屋內一片淩亂，被人調戲道：“小學長，我從去年開始幹你幹到今年了哦。”
自己當時是怎麽說的？是怎麽樣的一個反應來着？不記得了…太久了，久到我以為能夠忘記他了，不愛他了。可當回憶翻湧對他的思念就這麽漫上來的時候，一直埋藏着的感情便避無可避、避無可避。我知道，我這輩子都逃不開對肖洛亦的思念，我還是愛他。最後我們沒有走到一起，但多年以後的我還是愛你。
……
忘記了昨天是怎麽睡着的，早上起來急急忙忙的跑到事務所拿了資料就趕去法院。一直拖到中午，早上什麽都沒吃，胃已經抗議了很久，不過也無所謂。中午收到短信說是一家人要吃飯，秦風和秦晴已經結婚搬出去了，連秦雪都已經嫁到H市了，說是一家人倒不如說是秦氏夫婦和自己三個人。
秦雨來到指定的餐廳，走到包廂打開門，裏面一片其樂融融。秦氏夫婦正在和一對夫妻說着什麽話，兩對夫妻中間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姑娘。見狀秦雨便明白了，自己被相親了。秦雨的年齡并不算大，兩年前才剛畢業出來只是因為自己和肖洛亦的事情所以家裏人才急着要自己相親結婚吧。
見秦雨來了，秦母讓出座位讓秦雨坐下。秦雨并沒說什麽也沒什麽表情，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平靜如水。像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瀾。曾經有人評價過肖洛亦和秦雨，一個是小太陽般的陽光暖男，一個是月光般柔和靜谧的大才子。只是……
秦母見秦雨如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跟着秦雨去H市逼着他辦走讀和自己住，讓他和肖洛亦徹底斷絕來往後秦雨就一直是這樣了。話比之前更少更簡潔，原先只是疏離有些隔閡現在仿佛是有一條鴻溝。秦雨上一次真心的笑仿佛是肖洛亦來家裏作客的時候。三年了，自己也無時無刻不在想，這樣到底對還是不對。為他好他為什麽不領情，難道沒有那個肖洛亦他就這麽……
我終究還是弄丢了我的北極星。
肖洛亦，我終究還是弄丢了你。
每每我一擡頭，夜空中的所有星都在一起，我再也找不到北極星的位置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不虐。
he妥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