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于白到了學校正拿着個手機糾結着要不要給陳一回個電話,最後發了條微信過去,不過陳一沒回,估計是沒看到。

這大半年沒人住的宿舍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四人宿舍就他一個人的東西還在,于白和宿舍的另外三個人處的并不好,他看不慣那三人的道貌岸然,同樣那三人也瞧不上于白。

就那三人眼裏,于白這種人也配和他們一個宿舍?

于白在這大學真真實實的領教了“僞君子”這三個字力量,不過在離校實習那天于白把這三人騙到校外套上麻袋把人揍了一通之後,也同時領悟到做為一個有文化的街頭混混也是很厲害的。

于白在陳一面前,在研究所一直都保持着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完全是在這三個人身上買來的教訓。

于白把自己的鋪位桌子擦幹淨,鋪了床躺着就不在動了。

這回學校也沒什麽事,走之前也給了劉主任答複所以工作也不用愁,若真要愁的就是自己的錢包,自己怎麽活到下個月去。

要是在暑假,找個家教什麽的還不容易,可這剛到過開學季,人家要得至少能教一學期以上的,還只是周六周天上課,這時間對不上顯然不合适。

出去兼職……于白在床上打了個滾,他真是一個背負着自己生命的男人。

于白上午回到學校跟學校聯系好,下午就在外面亂逛,按理說這個時間段的外面兼職是最好找的,可連招聘信息都少的可憐,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一問人家要小姑娘,想到自己的錢包于白突然恨起了自己的性別。

逛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在超市買了一包一袋五包裝的泡面回去,回去拆了一包等着水開,便拿着手機亂翻着打發時間,微信跳了出來。

陳一: 吃了?泡面?

啧,這可猜的真準,于白發了個驚訝的表情過去。

陳一: 你把面先泡個兩三分鐘把水倒了,加調料包伴一下再捂兩分鐘。

這時正好水開,于白照着陳一說的做,擠油包的時候于白想着,這水都倒出去了,這油包能化嗎?

不過師兄這樣說了,于白就照着做,等把面拌好已經成了油膩膩的一碗,面冷了油沒化開,本就難吃這下更沒胃口了,于白對着面來了個特寫,xx手機高清攝像頭把面的模樣實實在在的拍了下來,然後給陳一發了過去。

“師兄,你賠我面。”

陳一: 我忘記說不加油包了,你倒點兒開水再泡一下。

師兄,你确定沒開玩笑。

于白突然有些懷疑陳一會做飯的設定,不過還是照着做。

最後于白把端着這碗被他折騰了半天的泡面,頓時感嘆到,泡面真是個神奇的食物,再怎麽折騰味道也沒變化,一如既往的難吃。

泡面這東西吃的時候好下口,就是吃完了才開始難受,于白跑到廁所稀裏嘩啦的吐了出來,這面在胃裏待的時間還沒五分鐘。

胃裏空蕩蕩的,于白有些想喝麥片,陳一加工版的那種,泡的時候可以用牛奶泡,不過他喝牛奶會拉肚子,還是開水泡好,但是他現在也只有開水喝,為什麽不買麥片去買泡面?

艹,胃不舒服,離了陳一感覺自己艹的都就比較多。

于白自娛自樂的想着,啧,少年你這思想有點危險啊,對方可是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還是拒絕了他小命就可能不保的自帶bug的男人。

不過胃真的很不舒服,這胃前段時間是被養叼了?雖然從小到大這胃就沒怎麽讓他舒坦過,這大半年一直一日三餐準時準點供着以為會變得壯實點,這不他剛準備重新信仰這二十年來一頓不吃餓不死的人生信條,可這又是腸胃炎又是吐的,一個勁的跟自己唱反調。

他得去找一個管三餐的兼職,至少每頓都有飯吃。

清明三天假,陳一的幾個大學同學要求聚一下,短信也發到陳一這兒了來,先別說想着在清明節聚餐的腦子的人怎麽樣,這堆人也算是逮住着時間就聚,逮到機會就炫。

陳一并不喜歡這種聚會,可這聚會的地點讓他認為去一下也無妨。

于白第二天又出去找兼職,下午終于在一家小酒館找到一份服務員的工作,一百一天。

這酒館挺有特色,女的穿旗袍,男的穿長袍,整個酒館民國氣息濃郁,若不是那老板娘拿着一個平板在跟客人點菜,于白還真以為自己穿越了。

快十點的時候進來了三個人,點了八箱啤酒,一直喝到淩晨,到結賬的時候那個吼得最兇的人拉着于白不放,硬是說他偷了錢包,見過賴賬的沒見過這麽賴賬的,最後老板娘出面給對方打了五折對面才消停,當然于白這工作也算是黃了。

于白是什麽人,他長這麽大就沒跟什麽人服個軟,你在這兒他當你是客人,出了這們你他媽連狗都不是。顯然暫時性的忘記了自己在某個人面前的慫樣。

那三人前腳出了門于白後腳就跟了上去,在路邊撿了根差不多手臂粗的棍子揮了兩下,感覺挺結實,上手感覺良好,簡直是居家旅行掄人必備良器,要是平常單槍匹馬的去挑三個人于白可能還有點顧慮,不過現在收拾三個醉鬼還不容易。

于白看好時機沖上去,一棍子掄上其中一個人的背,那一聲悶響于白自己都替那人疼,那人被打的直往前踉跄,另外兩個人把被掄了一棍子的人拉住同時轉過身來,“喲,是你小子,挺能耐的嘛,還知道來報仇。”

于白看着轉過身來的兩個大漢頓覺不妙。

遭,碰上硬茬了,這像喝了酒嗎?這他媽是喝了紅牛啊。

那被于白掄了一棍子的人供着背,操着一口東北口音,“愣着幹嘎,上啊。”說完三個人撸起袖子就開幹。

說完三個人向于白揍了過去,丫的感情剛才就是裝醉,他媽的就是想訛錢,再不要臉的都見過,管你是喝了紅牛還是喝了□□,操起棍子就開掄,他于白就是這麽長大的。

陳一剛從酒店出來和人道別完,喝了酒陳一還想着要不要找代駕,不過一看時間立刻打消了念頭,準備回去開個房間将就一宿。

于白這邊響動确實挺大的,又是淩晨三點,路上也沒什麽人,這一鬧起來整條街都聽得到。

陳一就着聲音往打架的地方瞟了一眼,準是幾個十七八歲的中二少年之間的熱血交流,拿出手機盯着打架的地方打110,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這有人打架不打緊,打緊的是那個以一敵三人的身形怎麽這麽像于白?

晚上看不怎麽實在,那像于白的人好像被打到了什麽地方爆了一句粗口,“我艹你媽的!”

這聲音是于白無疑了,陳一沖了過去,腦子裏還有空想着那小孩會這麽的剛猛?!

陳一跟他相處了大半年,這小孩在他面前總是很聽話,偶有會聽到這小孩爆粗口,不過誰家小孩沒個叛逆期,他也沒多在意,只是這個拿着棍子掄人的于白還是第一次看到。

陳一沖上去拉着于白的後領一拖,跟着一腳踹開旁邊的人,這就是大長腿的好處,這三個人長的是壯實就是腿短了點。

于白被人這麽一拖,也不管面前的人直接一棍子往後面掄去,陳一險些沒躲過,不過也看清了于白一張匪氣爆裂的臉。

“你打上瘾了?”

于白剎住了還要往人臉掄的棍子,這人掄不得。

陳一直接把于白往身後拉,上前跟演大片似的把那三人打到在地,于白拿着棍子還想上去掄人,陳一直接把人給拖走。

“我報警了。”

于白被陳一拉着到酒店,陳一在前臺開房間,“兩間房。”

于白狀态一直還處在幹架的狀态,聽到陳一說開兩間房才反應過來,“一間,兩間多浪費啊!”

貧窮使人清醒。

陳一看了一眼于白把房間改成了一間。

回到房間,陳一坐着,于白站着,兩人都沒說話,于白手裏還拿着那根掄人的棍子,他走的時候忘了把店裏的衣服換下來,還穿着一身下擺拖到腳腕的大長袍,前面的那塊為了打架方便被塞進了褲腰帶,整個一民國戰亂時期的熱血青年。

他居然就着這副跟打手似的造型跟着陳一進了酒店!這工作人員居然沒一個人來把他攔住?

陳一先開了口,“傷哪了?”

“沒。”他被對面的一個人一腳踹在了近肋骨的地方,估計現在青了,好在沒踹着肋骨。

陳一上下打量着,臉上沒傷,剛才走路也正常,腿和胳膊看着應該沒事,站了這麽長時間人也沒見晃悠,頭也應該沒事,就不知道身上傷着沒,不過看于白身體有些向前傾,估計腹部受傷了,他可記得于白那句艹人的話是在什麽情況下罵出來的。

“說吧怎麽回事兒?整這麽一套衣服是出來算命訛人錢被人打了?”

“啊?”什麽玩意兒?于白有些沒跟上的節奏,陳一的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後才反應過來,“就是遇到點兒事……呵呵……呵呵……”

呵個大頭鬼啊,于白在心裏唾棄自己。

陳一臉色不變,“仔細說,從頭到尾說的一遍。”離了還沒三天呢,再一次見面就見着這小孩居然撸起袖子拿着棍子掄人!

這大家長式的威壓是怎麽回事兒,從來沒有被家長訓話經驗的于白被陳一這麽一問有些慫。

然後老老實實的三言兩語的說事情,“我在一家小酒館兼職,那三衰貨說我偷他們錢包,最後害得我被辭退了,我就……”

于白聲音越說越小,他喵的于白你這個慫貨,當初的胡漢三呢?

陳一接着他的話,“你就拿着棍子和他們打架。”于白這下徹底沒了聲。“你不知道報警嗎?”

“不知道,這還可以報警?”以前和人幹架哪想過報警啊,說不定蹲進去的就是自己。

“過來。”

于白人未明身先動,聽了陳一的話條件反射的走到陳一面前。

呸,這奴性。

陳一去拉于白身上的長袍,“裏面穿了嗎?”看着于白手裏還拽着那根棍子,“你打算和這根棍子相伴到老?”

于白這才發現自己還拿着棍子,趕緊扔一邊去,“穿了。”

陳一碰到于白的肚子時,于白就躲的厲害,一個眼神過去小孩乖了,小心的把衣服掀開,肋骨左下方點的地方紅了拳頭那麽大塊,中間有些泛紫,還冒着點兒血絲兒。

陳一在周圍邊摁邊問,“痛嗎?”這人穿得什麽鞋?這麽嚴重!

“不痛,裏面沒傷着。”若是真傷着兒了,他估計這會兒應該在醫院。

陳一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只是皮外傷暗暗松了口氣,“沒有下次,事情不是只有拳頭才能解決的,好歹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被狗吃了?”

于白被嗆得說不出話來,要是別人這麽跟他說一句早就翻臉了,可在陳一面前就是沒了氣。

“先去洗澡,一身的汗味,別沖着傷了。”于白聽了這話又去洗澡。

慫啊,從沒這麽慫過,以前陳一發火從來就只叫他名字,這下名字不叫了更吓人了好不好,他可沒忘記陳一把那三莽漢幹翻的場景,別忘了陳一祖上三代是幹什麽的。

于白出來後換陳一去洗澡,看着面前的一張大床,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一張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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