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句話直接把桑德斯弄尴尬了,而尤裏暗笑着看向他。

不如……考慮一下?尤裏朝桑德斯擠眉弄眼。

桑德斯微笑,深邃的眼眸眯了眯:他親近的好像是你吧?

“咳咳。”尤裏不鬧了,他走到森椮身邊坐下,隔着兩個拳頭的距離,稍顯親密:“森椮,我知道你是一個很獨立的雌性,這很好,但太獨立就孤獨了,而我希望你能在這部落裏過的幸福,所以聽我一句勸,好嗎?試着和人接觸,不要總是排斥身邊的一切。”

森椮看了看他,又底下了腦袋,雖然不太情願,也有些委屈,但還是點頭了:“好……”

“嗯,好孩子。”尤裏松了口氣,然後頗為得意的看向桑德斯,後者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還是要喜歡的人勸才行,對他不是拿菜刀揮匕首就是罵,對尤裏立馬就乖了。

之後森椮按他們的意思随着桑德斯回去了,雖然偷聽到了一些讓人難過的話,但總的來說他還是很高興的。

終于能恢複自由之身了。森椮感到輕松,這一年多來只要一想到自己成了別人的“媳婦”心裏頭就不是滋味,以後終于能順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他正這樣想着,一只大灰狼忽然從旁邊的草從中蹿了出來,把森椮給吓了一跳。

“森椮!”那大灰狼瞬間變成了一個壯碩的男人,他看了看臉色變臭的雌性,又看了看友善的和他招手的男人,那張粗犷剛硬的面孔陰沉了下來。

“跟我回去!”艾克大步走上前,抓住森椮的手腕便想帶他走。

“不!”森椮抗拒着,只覺得手腕被拉扯的很疼。

一個人影走到了狼人的身邊,大手有技巧的一掰對方的手指,森椮立馬掙脫了出來。

艾克扭頭怒視堵在他身前的桑德斯,只見那男人仍舊保持着微笑,只不過笑容中帶上了威脅和森冷:“你父親難道沒有教你,對待雌性要溫柔嗎?”

艾克這才發現森椮捂着自己的手腕,那裏已經青紫了一圈,這讓他心中一疼,有了愧疚。

獸人和雌性無論在體型還是力量上都相差距大,再結實的雌性也能輕易被獸人折斷骨頭。

本想向森椮道歉,但礙于桑德斯在場,所以狼人陰沉着臉與他對峙:“他是我伴侶!”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登記過的!”

森椮聽到這話急了,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桑德斯示意別說話。

“我覺得你們的關系不合适,需要重新考慮。”桑德斯難得的正經了面孔。

森椮的雙眼亮了起來,看着桑德斯的目光不太一樣了,而艾克臉色一白,似被擊中了痛處。

“怎、怎麽不合适?我是當着大家的面贏得比試的!”艾克說道,看似強硬的語氣中并沒有多少底氣。

“但當時他什麽都不懂吧?”桑德斯看向森椮,森椮連連點頭。

艾克看森椮站在桑德斯那一邊,心裏愈發的苦了,他也曾追過其他雌性,然而由于他各個方面都只是一般,再加上生性陰沉,所以沒有雌性願意和他結伴,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組建家庭了,結果部落發洪水沖來了一個沒主的成年雌性,雖然破了相、長的矮、貌似還有點兒傻,但對家庭的渴望還是讓艾克激動的參加了比試,并在順利把人贏回家以後發誓要好好待他。

然而人家并不領情,不僅在新婚當晚敲破了他的腦袋,還拒絕承認這段關系……

艾克心中一沉,直直看着森椮,不知是第幾次向他承諾了:“我會對你好的!”

森椮複雜的低下了腦袋,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他真的接受不了。

“做、做兄弟……”森椮結巴的說道,帶着些哀求:“大家都說帶把的,做兄弟,好不好?”

“你是雌性我是獸人!”艾克大聲說道,等于間接拒絕了森椮的提議。

森椮不說話了,而桑德斯看着為難不已的他,再次開口對艾克說道:“我知道你是通過公正的比試贏得他的,然而強扭的瓜不甜,希望你能夠理解。”

頓了頓,又補充:“他暫時還住我那兒。”

艾克一聽頓時火了:“住你那兒?!和你一起?!憑什麽!他是我……”

看着低着腦袋的森椮,“伴侶”這兩個字忽然說不出口了。

“憑他願意。”桑德斯禮貌一笑,夜已經很深了,他不想再和這狼人争辯下去,于是扭頭柔對森椮說道:“我們走吧。”

森椮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桑德斯的身後,當路過艾克身邊時,他微微皺着眉頭,低聲對他說了句:“抱歉。”

心裏很難受,莫名的有種沉重感,于是回頭看了眼那個狼人,還僵直着身體站在那兒,身影包圍在黑暗之中。

“別看了。”桑德斯低聲說道:“如果不愛他的話,就無情一點,給他一個痛快。”

森椮于是扭回了腦袋,兩人默默走了一段,忍不住問前面的高大男人:“我……做錯了?是不是?”

“為什麽這樣認為?”桑德斯反問。

“難受……”森椮說道,手捂着胸口:“心裏難受。”

桑德斯回頭看了他一眼,帶着打量:“也許……你喜歡上他了。”

森椮連忙搖頭,結巴的回答:“不、不喜歡!但……”

又低下了腦袋:“難受……”

桑德斯看他一副消沉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上他的腦袋安慰:“那就是愧疚了。你不必感到愧疚,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

想了想,又說:“是尤裏的錯,他當初不應該給你舉辦比武招親的。”

“尤裏,按規矩辦的事!”森椮替尤裏說話:“他沒錯!”

說完伸手撥開了覆蓋在他腦袋上的那只大手:“頭,不要摸。”

桑德斯無所謂的收回了手:“好吧,你們三個都沒錯,就當是……命運的作弄好了。”

兩人繼續走,森椮還是消沉,桑德斯于是換了個話題:“你喜歡尤裏?”

森椮擡起了眼睛,亮亮的:“喜歡。”

回答的很幹脆嘛。桑德斯想着,繼續問:“那想做他的伴侶嗎?”

森椮吃了一驚,然後皺起眉頭:“幹嘛這樣問?”

“你對他的态度與我們都不一樣。”桑德斯說道,笑容溫和:“就像是對待情人。”

桑德斯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想試探一下森椮的反應,如果他慌張了或是緊張了,都說明他對尤裏确實有感覺。

森椮卻罵了他:“你真的是豬。”

“……”桑德斯無言了,好吧,又被罵豬了。

森椮接着說道:“他像大哥,對我很好。”

态度很坦然,不像在說謊,桑德斯暗暗吃驚,沒想到自己猜錯了。

想了想,又問:“那狼人對你也很好。”

“不一樣,尤裏沒有那種眼神,看我的眼神,沒有那種。”森椮說的有些語無倫次:“艾克的眼神……我害怕,不舒服,好像……要被吃掉。”

桑德斯聽懂了,也忽然明白了,這個雌性究竟在排斥什麽,在害怕什麽,原來是最原始的纏綿。

怎麽會排斥這個?雌性存在的天職就是和獸人相愛,繼而纏綿,然後繁衍下後代吧?桑德斯不是很明白,本想深究又覺得太冒犯,于是微笑着指了指自己:“那我呢?讨厭我的眼神嗎?”

森椮認真的看了看他,搖頭:“不讨厭。”

無論是尤裏還是他,都沒有用那種眼神看他。

不過也間接說明他們看不上自己。

森椮沒想到有一天“看不上”反而讓他輕松,“看上了”卻讓他百般不自在。

“那以後和平相處好不好?”桑德斯說道,态度溫和友善,讓人親近。

森椮也溫和下來,點了點頭:“好。”

桑德斯暗暗松了口氣,卻又聽到森椮說:“不過你的一些話,我不愛聽。”

“額……我改進。”桑德斯笑的有些尴尬,之後心裏一直想着森椮排斥與獸人纏綿這個問題。

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不解決掉他大概終生都無法和人結伴了。

于是忍不住勸了一句:“其實就算那狼人沒有用那種眼神看你,也會有其他獸人盯上你的,畢竟你是雌性,給獸人繁衍後代是你的天職。”

本來對他改善了一些感觀的森椮瞬間皺起了眉頭:“你說話,我真的不愛聽。”

“……”桑德斯選擇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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