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三個人到了營地,那五十個獸人已經把地樁打好了,準備在這塊幹燥的平地搭建一個大倉房。

這沼澤林距離部落是有些遠的,即便開辟出了運輸道路來這兒也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若清晨從部落出發的話,中間伐木加運輸,等回到部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還是天氣晴朗的狀況,若遇上下雨天或者發生了一些狀況,就得留在這沼澤林裏過夜,這倉房也就派上用場了。

看到桑德斯過來,一個獸人跟他彙報:“隊長,我發現了以前留下的倉房,在西南方向。”

多一個倉房就多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

桑德斯于是問道:“還能用嗎?”

“有一角泡到了水裏,但大部分地方是幹的。”那獸人說道。

“別用了,一角泡水說明那裏的土壤已經開始松軟了,下雨天肯定變成泥濘。”桑德斯說道,但想了想,還是讓那獸人把那舊倉房的位置告訴大家,以備不時之需。

那獸人于是下去了,桑德斯也動手幫忙搭建倉房,尤裏在不遠處生火烤兔肉,森椮本來坐在一邊看,但後來向一個獸人要了把臨時做的石斧,利索的砍起了樹。

看着個頭小,力氣倒挺大。五十幾個獸人稀奇的圍觀森椮伐木,只見那雌性雙手緊握斧柄,雙腳大大的分開穩固身體重心,長着六塊肌肉的腹部因提氣猛的一縮,胳膊舉着斧子高高一擡,衣服随之撩起,露出的一小截腰肢把衆人的眼都看直了。

不看臉,無視膚色,這腰真不錯,夠勁。一幫獸人如此想着,甚少看到雌性幹重活的他們都覺得新鮮。

“活都幹完了?”桑德斯懶懶的道了一句,雖然語氣一點都不嚴厲,但裏頭暗含的威嚴讓那些獸人都吃了一驚,于是紛紛移開視線,繼續幹手頭的活了。

桑德斯自己也看着森椮,他想過去告訴他他不需要幹活,但想到森椮總是試圖脫離獸人自力更生,他于是沉默良久,最終放任他繼續砍樹了。

然而森椮沒有砍太久,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鐘,那石斧實在太重了,擡起費力,落下不好控制,拔出還難,而看着周圍輕松拿着同樣大石斧伐木的獸人,森椮感到了挫敗。

這怎麽比?根本沒法比。

他莫名有些生氣,于是把石斧往砍斷了三分之一的樹幹上一插,一屁股坐下休息,一邊用胳膊擦拭滿腦袋的汗,一邊喘息着放松四肢肌肉,為下一波伐木做着準備。

不想輸給這些獸人,他要給地球男人長臉!

“你很厲害。”尤裏一手拿着烤好的兔子肉,一手朝森椮豎起大拇指,這一次誇贊他是真心的,他不敢說森椮是部落裏最強悍的雌性,但一定是最吃苦耐勞的雌性。

“不厲害。”森椮有些氣餒:“你們厲害。”

“我們是獸人,你是雌性。”尤裏把手上用大葉子盛着的兔肉遞給他,笑着告訴他大自然的真理:“上天賦予給我們不同的職責,我們的職責就是努力變強保護你們,而你們的職責是讓我們這個種族能生生不息的延續下去。”

森椮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腼腆的從他手上接過兔子肉,心裏還是有些憤憤的:“如果一個雌性也想像獸人那樣保護大家呢?如果一個獸人也想像雌性那樣生孩子呢?老天,還是不公平。”

尤裏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仿佛重新認識了他一樣:“你還蠻有深度的嘛。”

坐在地上準備吃兔肉的森椮茫然的擡頭看他,不是很懂他為何這麽說。

他就随口一抱怨。

尤裏讓他慢慢吃兔肉,然後在營地周圍巡視了一圈,看大夥都很賣力的在幹活,這才放心的去找桑德斯商讨。

“看來大倉房今天傍晚就能蓋好。”尤裏說道:“我原本以為要明天的。”

他都打算在這過夜了,看來不用。

桑德斯放下手中的石鋸,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吃肉的森椮,一針見血的說道:“有這麽一個賣力的雌性在,這幫家夥才這麽熱血沸騰,若連一個雌性都比不上,他們自己會去跳河。”

尤裏被他這麽一說才恍然過來,不由咧嘴笑開了:“我本來還覺得你把森椮帶到這太過亂來了,這會一看,啧,啧!還是你厲害!工期直接縮一半啊!”

桑德斯斜睨了他一眼:“別胡想了,我就是帶他來玩的。”

森椮會鼓舞到這些獸人,也出乎了桑德斯的意料。

估計就是最美的安迪來這兒,也起不到森椮這麽大的刺激效果。桑德斯淺笑,看着那個大口吃肉的雌性,目光溫柔似水。

獨特的人。

收回視線,桑德斯拿起石鋸繼續處理木材,而尤裏往旁邊的一個樹墩上一坐,看樣子今天是徹底不打算幹活了。

桑德斯毫不在意,其他獸人也只當他是監督的工頭,再加上他下任酋長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尤裏就這麽坐着看,一邊看着桑德斯鋸木頭一邊和他閑聊:“我今天啊,重新認識了兩個人。”

桑德斯沒反應,尤裏于是一個人在那感慨:“一個是森椮,一個是你。”

桑德斯這才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沒回應。

尤裏翹着一只腳,并伸出一根手指不斷指着他:“你這個人,其實相當邪惡,非常邪惡。”

桑德斯似覺得好笑,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因為剛才那事?”

“那事”指的是什麽事,兩人心知肚明。

不遠處有幾個獸人往他們這兒悄悄看了過來,能進入這個隊伍的都是獸人中的精英,耳力好的有很多,顯然是聽到他們說話了。

八卦的心,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

桑德斯和尤裏都注意到了,于是尤裏把聲音壓的很低,讓別人再偷聽不到:“我知道你想讓森椮開竅,但那樣做稍微有點過啊,兄弟。”

當桑德斯抓着森椮的手摸上他時,他只以為随便摸一下,哪知那探索似的摸法差點就把他給摸上火了!

所以尤裏覺得太超過了,他覺得他應該提醒一下桑德斯,好讓他收斂一些。

“放心,我心中有度。”桑德斯淡定的說道,從頭到尾他都很小心的注意着森椮的反應。

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尤裏有些着急了:“你不覺得發力太猛了嗎?”

“有些病就得用猛藥。”桑德斯意有所指的說道,覺得剛才那事獲得了不錯的“治療效果”,“森椮受住了不是?”

“他是受住了,可我……”尤裏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而桑德斯動作一頓,擡眼看他。

尤裏咳了咳,這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我是要追安迪的,若再和他發生太親密的接觸,我怕影響不好。”

什麽影響?尤裏沒明說,桑德斯也沒追問,兩人各懷心思。

“我知道了。”桑德斯沒有為難尤裏,他是想幫助森椮融入這裏沒錯,但也不會因此去傷害自己的兄弟:“我以後會注意的。”

尤裏聞言這才放心下來,他可再不想被那樣摸了,雖說沒什麽大不了,但心裏總歸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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