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孟越一個星期都顯得心不在焉,期間孟母打過幾次電話,特意叮囑他不要忘記周六的生日宴會,他心裏有事,又想起那日那個人讓他不要捅破窗戶紙的認真樣子,莫名其妙閉了口,只告訴孟母說“知道了”。

“孟越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西街新開的炸鹵店啊?”林長鑫推開寝室門就敞開嗓門喊。

他們一個宿舍在一塊住了兩年多,關系不錯,林長鑫人開朗,會活躍氣氛,在寝室幾個人裏面吃得很開。

“不了,你們去吃吧,我把報告寫完。”

“你這幾天壓根兒就沒吃幾頓飯,有什麽事說出來,讓大家夥也幫你捋捋呗。”上周末一回來孟越臉色極差,接連幾天精神都恹恹不振,心神不寧的模樣問他也垂着眼不說,雖然他們沒敢緊逼,心上倒是記挂着。孟越這人平時話不多,心腸是善良讨喜的,又是寝室裏年紀最小的一個,取得大家的關心自然要多些。

孟越知道他們好意,抱歉笑笑:“幫我帶兩串肉丸。”

林長鑫拍拍他肩膀:“行,哥再給你加一份酸湯肉粉。”

磨蹭到第二天孟越才簡單收拾了一下,回到家裏孟母見兒子瘦了一圈,心疼得不得了,趕緊叫人做了一大桌營養餐進補,責怪他在學校也不懂得愛惜自己身體。

孟越以“課多太忙”為由搪塞過去,在孟母的監督下又多吃一碗飯才算停歇。晚上洗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出了會兒神,那晚在身上留下的痕跡消得完全,心裏面卻如鲠在喉,并未輕松太多。

曲平青說讓他站在身後看戲,可這場戲的主角明明是自己,怎麽能撇清幹淨成為旁觀者,而那人又會用什麽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曲平青……腦海中驀地閃過荒唐的一晚,孟越臉有些燒,快速沖洗幾下卧在床上看書,半小時後沒擩進一個字,拿出手機遲疑了一會兒,打開搜索頁面輸入幾個字。

曲平青,二十九歲,曲氏集團掌門人。結果出來顯示的圖片很少,報道事業的成串連篇,孟越不禁點開其中一個鏈接,一字不漏看完,退出來又往下滑……

沈母生日宴上自家人居多,相比起來他們倒顯得疏遠了些。孟越掃了幾圈沒看見沈淄身影,修長細白的手不自覺握成拳。

“我還盼着你們怎麽還不來,結果打個晃眼就瞧見你們。”沈母笑臉盈盈走過來拉着孟母敘家常,找個位置坐下又解釋了沈淄為什麽沒出現,是跟着沈家公司的營銷策劃飛到外地做公關,還沒趕回來。

孟越聽了心裏明白七八分,公不公關他不知道,只曉得沈淄做了虧心事,怕鬼敲到沈家門上,那時候沈孟兩家如何暫且不說,沈淄自己就會很不好過。

整頓飯孟越都沉悶不語,看起來很憔悴,沈母擔心這孩子是不是病了,向孟母提了幾句,後者搖搖頭,這幾天下來,她也同樣感覺到孩子的郁郁情緒。

----------

曲氏大廈。

“那邊的人怎麽說?”曲平青翻完手裏的報告,丢在桌上。

“美國負責人說市場穩定,提出開拓的意思,并且有意要根據市場情況招攬人才。”秘書有條不紊講述接到的情況。

“有點成績就敢說穩定,随便幾個好數據就想糊弄我。”曲平青冷哼一聲,神情莫測:“這頭沒什麽事,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去一趟。”

秘書點頭:“知道了。”說完就要出去。

“等等。”曲平青轉身,把人叫住。

“老板?”秘書疑惑。

“推到後天。”

曲平青回了趟老宅,家裏有老人為圖清淨住在郊外,離城市遠。他平時事務纏身,回去的次數不多。

到家時老爺子正在前庭修剪枝葉,見人回來吹鼻子瞪眼的,負氣不理人,曲平青好笑,看見人行動還算利索,氣色也不錯,放了心,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籬笆剪:“爺爺,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求個好臉色。”

曲綏安哼哼幾聲:“還知道回來,你自己數數,自年後你才回來過幾次,可能爺爺老了,你爸爸成日在外風流,你也不和我混了。”

曲平青的母親身子差,在生他的時候沒熬過來,出生一個月不到就去世了。父親曲單國沒再娶,只是自打把公司全部交付于他手上後,偶爾身邊就會出現些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他沒察覺出什麽,也沒多問,曲單國對他管得嚴厲,少言寡語,父子交流得少,年少時候所有呵護都來自他的爺爺,因此在這個家他和曲綏安最親近。

直到有一次曲綏安在他面前長長嘆了口氣,說那些女人每每挑出來,都和他母親有相似之處,不是鼻子就是眼睛,總有那麽幾分重疊,那時候他才知道,父母是青梅竹馬,血連着血的。

在老宅裏陪老爺子吃過飯,下了幾盤棋,便駕車離開,陪完老人想起他還有個小家夥,大半個月未見不知道過得怎麽樣,越發心血來潮想看看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