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個吻到底維持了多久秦墨如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自己還沒有親夠的時候便不得已将其結束掉了。

叫做唐菡的某位小姑娘十分精準且用力地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秦墨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一陣劇烈的疼痛感便順着她的手指向上傳來, 一下下地刺激着她的神經。

“撒嘴！”秦墨如扯着嗓子對唐菡低吼了一聲, 将手費勁地往回收着。

唐菡瞪着眼睛看她，加重了嘴上的力量, 用無言的行動來宣示着自己的不滿。

“我再說一遍，撒嘴！”秦墨如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 另一只空閑出來的手用力地扯着唐菡的臉頰。

艾巧就這麽坐在後面, 看着秦墨如和唐菡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原本悲傷的情緒突然轉變了些許，甚至還憑空地生出了笑意。

三秒鐘後艾巧笑出了聲來。

“艾老師……”秦墨如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回頭看她, “別笑了, 倒是幫幫我呀……”

“好。”艾巧連忙點頭，将手往前伸去放在了唐菡的頭上。

“怎麽了？”艾巧問她，“是不是不開心了？”

唐菡眨了眨眼睛。

“為什麽？”艾巧柔聲問道。

“她欺負你。”唐菡咬着秦墨如的手指小聲嘀咕着。

“她沒有啊。”艾巧搖頭, 往秦墨如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人很好的, 我們兩個是好朋友, 她沒有欺負我。”

“誰說的！”唐菡松開了嘴, 情緒看起來極為激動，“你明明都在哭，眼淚還沒擦幹！”

“你看看你……看上去難過極了，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這樣！我，我……”唐菡沒有再說下去,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灰暗了起來。

緊接着她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頭，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流着，看上去是那麽的痛苦那麽的無助。

還是沒有說出來，那句話仿佛是一句魔咒，禁锢住了唐菡的思想與自由，将她死死地困在過去的回憶裏。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活的到底有多痛苦……

艾巧見她這樣，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她用手輕輕地擦拭掉了唐菡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是我們錯了……”艾巧心疼地說道。

唐菡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聽到艾巧所說的話一般，依舊在大聲地哭泣着。

當艾巧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秦墨如将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艾老師別說了，讓她自己緩緩。”秦墨如嘆了口氣，“她的思維跟咱們正常人不太一樣，現在的她應該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那好吧……”艾巧十分擔心地看了唐菡一會兒，默默地将手收了回來。

“坐好！”秦墨如啞着嗓子對唐菡囑咐了一句，緊接着便重新發動了摩托車。

車再次馳騁了起來，飛奔在大街小巷裏，看起來跟之前好像沒有什麽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車上的這兩位乘客全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哭了一鼻子。

你看，現在坐在前面的這個竟然還在哭。

秦墨如苦惱地搖了搖頭，将車速加快了。

就這麽加速加速再加速地行駛了大約五六分鐘後，秦墨如終于帶着她們到達了目的地。

停好車，秦墨如先将艾巧請了下來，之後又使勁一拽将唐菡拎了下去。

唐菡此時的情緒比之前看上去要好一些了，還知道撇嘴抱怨一聲，甚至還賞了秦墨如一個大大的白眼。

秦墨如：mmp，這就是個大型不可燃垃圾。

“你……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嗎？”因為聽秦墨如講過她父母的事情，也知曉秦敬與秦墨如之間緊張的關系，所以艾巧已經大概能猜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秦墨如果然點了點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灑脫。

艾巧對她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些什麽。

……

把防盜門熟練地打開後秦墨如将艾巧和唐菡一起請進了屋子裏。

這是一間大約有五十多平方米的屋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對于秦墨如這種獨自生活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盡管平日裏秦墨如好像總是一副什麽都無所謂大大咧咧的模樣，但屋子看起來卻意外的并沒有多亂，反而可以說是幹淨。

裏面的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桌面以及地面上幹幹淨淨，就連毛毯都鋪的非常有藝術感，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舒服極了。

艾巧突然記起秦墨如曾經對她說過，我可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水平也就比那幫藝術家們稍微差一點。

沒錯，确實是一個藝術家，從艾巧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感覺到了。

“繼續努力呀。”艾巧伸手往秦墨如的肩膀上拍了拍，臉上挂着一抹笑容。

秦墨如：“？？？”

艾巧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艾老師想喝點什麽嗎？】把艾巧她們都安頓在了沙發上後秦墨如又恢複了之前的交流方式。

“白開水就行，謝謝。”艾巧說着，拿起遙控器将電視打開了。

“唐菡想要看什麽？”艾巧轉過頭去問坐在自己身邊依舊啜泣着的唐菡。

“看夢夢姐……”過了三四秒後響起了唐菡低聲的回應。

完了，現在連粉紅色的五角星都不叫了，柳夢直接成為了派大星的代名詞。

“在她面前的時候千萬別這麽說哦，知道嗎？”艾巧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唐菡的頭。

“哦。”唐菡随口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将艾巧的話聽進去。

“咳！”從廚房裏端着兩杯水剛要走出來的秦墨如正巧瞄到這個場面，非常不滿地幹咳了一聲。

艾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把手從唐菡的頭上收了回來。

【我才是你親學生！】把水遞給艾巧後秦墨如拿着手機給艾巧看打在屏幕上的字。

“知道啦知道啦。”艾巧無奈地笑了笑。

【她暫時應該不會再鬧了吧？】秦墨如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問道。

“應該是不會了。”艾巧轉過頭去看向唐菡的側臉。

此時的唐菡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視，從屏幕中打出來的光影照在她的臉上，蘊出一抹柔和的光，将她眼底的那抹快樂愈發地突顯了出來。

在那一刻艾巧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就是個正常人，跟別人沒有什麽不同。

其實她本應該就是這樣的。

“你先在這裏看電視，我跟她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艾巧柔聲對她說。

唐菡輕輕地點了點頭，嘴裏呢喃了句：“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艾巧對她笑笑，從沙發上起身跟在秦墨如的身後進了卧室。

卧室如客廳一樣，既幹淨又整潔，不知道秦墨如是不是還用了什麽空氣清新劑的緣故，屋子裏竟然還飄散着淡淡的香味。

秦墨如站在離艾巧不遠的地方向她招了招手。

艾巧嗯了一聲，向着秦墨如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在秦墨如面前的是架鋼琴，能看出來這架鋼琴已經很有年代感了，上面用金色油漆印上的英文單詞有些模糊，鋼琴的棱角處也有些磨損。

但這并不影響它的美觀，再加上秦墨如保養得當的緣故，這架鋼琴看上去依舊很美很莊重。

秦墨如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将鋼琴的蓋子打開了。

也就是在這同時，艾巧一眼便注意到了刻在鋼琴蓋子上的字。

江映雪。

“這是你母親的鋼琴嗎？”艾巧輕聲問道。

秦墨如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艾老師坐吧，我給你彈首曲子。】之後她掏出手機來，在屏幕上打下了這幾個字。

艾巧應了一聲，整理好衣服坐在了秦墨如的身邊。

這還是她第一次表演彈鋼琴給別人看，更何況眼前坐着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老師，這不禁讓秦墨如感到有些緊張，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彈吧，我好好聽着呢。”艾巧看出了她的緊張，唇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容，“我們秦女士彈的曲子絕對好聽。”

“嗯。”秦墨如笑着應了一聲，将手落下彈奏出了第一個音節。

那是一個音調很輕卻又十分沉重的音節，像是打在葉子上的雨滴一樣，盡管終會流逝，卻依舊在那一小片天地中留下了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緊接着，所有的雨滴凝聚在了一起，在艾巧的心頭迸發了出來。

一連串流暢的音樂從秦墨如的指尖滑出，像是一條有魔力的鎖鏈一樣，将艾巧死死地鎖在了旋律之中。

憂傷，欣喜，期望，失望……艾巧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從中捕捉到這麽多情緒。

一點一點，一個一個，屬于秦墨如的情緒。

曲終，秦墨如轉過頭去看向艾巧的臉。

艾巧安靜地坐在原地，眼睛依舊盯着鋼琴上的琴鍵，久久沒有收回來。

秦墨如笑了笑，舉起手在艾巧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該回魂了艾老師。”秦墨如說。

聽到秦墨如在叫她，艾巧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還未開口嘴角便輕輕地揚了起來。

“秦墨如，你真是個天才。”緊接着她這樣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太舒服，老毛病又犯了……存稿也正好沒了QAQ，哇這一天好喪啊_(:з」∠)_

日更是一定的，以後有事情就更三千左右，有時間就更四千，五千，六千！

小天使們都是用來寵的，不能坑，平安夜啦，祝大家平安夜快樂，玩的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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