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喜歡你,同我玩

北殇将他丢至一旁的手帕撿起,輕輕地拍了拍,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方以淺藍色為底的手帕。

緩緩道:“這兩方手帕,見證了我們從絕境中逃出,見證了我們的成長,意義非凡,把它收好吧。”

他将白色為底的那方,遞給身側的人兒,眼神溫潤。

潇禁默默将手帕接過,微微垂首,掩去眸中即将爆發的情感。

這一刻,對眼前這人的情感,似乎達到了一個頂點。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面對這樣的北殇,他竟是毫無招架之力。

“謝謝……”他低聲呢喃。

垂首的他,沒發現只是一瞬間,身邊人的眼神,忽然變了。嘴角噙着的淺笑,變成了痞痞的壞笑,整個人的氣息,升了一階。

北殇湊近,食指往潇禁下巴一勾,兩人臉與臉的距離,只有一寸。

他暧昧低語:“你想怎麽謝我?是要以身相許呢?還是永生永世與我不分離?”

潇禁:“……”

盯着近在眼前,突然“變身”的男子,潇禁心下忽覺松了口氣。

此刻,相較于總是風度翩翩,溫和待人的前者,他還是比較願意面對眼前這一臉痞笑的後者。

他淡淡道:“別鬧。”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北殇收回手指,嘴一癟:“我沒鬧,我是很認真的!我喜歡你……”

潇禁渾身一僵,盯着他。

“每次犯病除了你,”他嘻嘻笑說,“都沒人願意跟我玩,所以我喜歡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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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禁:“……”

原來只是喜歡他陪他玩……

剛才有那麽一瞬,他還以為……

他突然想起那晚在屋頂,難道也是覺得好玩,所以才……吻他?

他張了張嘴,很想一問究竟,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眼前的他,此時行為身不由己,就算問了,得到答案,也并非“他”本意,不問也罷。

“哎……”北殇挨着他坐下,輕輕推了他一把,順勢奪過他手中的酒。

“何事?”潇禁擡眼看他。

北殇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我說,你這樣子可不行啊,自打我認識你後,就時時見你在發呆。還有,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好青年,總是這麽板着一張臉,都不曉得吓壞了多少小姑娘。”

潇禁:“……”

他喝的,竟又是同一個地方。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姿勢喝酒,卻是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前者儒雅,後者潇灑。但,即使感覺不同,卻都是那麽的……賞心悅目。

潇灑的人猶自顧說着:“你看看我,要像我這樣,多笑笑。”他沖他露齒一笑,笑容格外燦爛。

似乎被他燦爛的笑容所感染,潇禁嘴角微微一勾。

北殇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這樣,這樣一笑,絕對能迷倒一大片……”

說着,他低頭想了想,似乎又覺不妥,“不對不對,你要是時常這麽笑,平日那些本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姑娘們,豈不是要前仆後繼,日夜來煩你?這樣你豈不就沒時間陪我玩兒了?”

他使勁兒晃了晃腦袋,猛然擡頭,将手上的酒壇子往地上随意一放,朝潇禁撲去,兩手捂住他的嘴,粗聲粗氣道:“不行,你不許笑……不對,你要笑,但只能對我笑,不許對別人笑,特別是對小姑娘們。”

潇禁本是一腿橫在地上,一腿曲起背靠着牆而坐,此時北殇這麽一撲,竟是直接雙膝分開跪坐在他那條橫在地上的腿上。

嘴上被他這麽一捂,因為慣性,腦袋撞了牆,發出“咚”的聲音。

然而此時他卻是顧不上疼或不疼,某人上半身緊緊貼着他,身上的氣息撲鼻而來,跪着的膝蓋,幾乎頂到他某個敏感的部位。

兩人此時的姿勢,異常暧昧。

似乎是因為趴得不夠舒适,北殇往前動了動。

潇禁瞳孔一縮,低喝:“別動!”

雖然嘴捂着,但這兩個字他卻是咬得極清晰。

他的聲音些許沙啞,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麽。眸子深處,一串意味不明的火焰,幾乎盈眶而出。

北殇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異狀,茫然地眨了眨眼,收回雙手,身子坐直:“怎麽了?”

深吸口氣,潇禁聲音低啞:“你先坐好。”

北殇一陣納悶:“我這不是在坐着嗎?”

他的确是坐着,跪坐在他腿上。

潇禁耐着性子道:“坐旁邊,別坐……我腿上。”

北殇聞言看了看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似的,居然又往前湊了湊:“潇禁你耳朵好紅。”說着,伸手摸去。

潇禁倒吸口涼氣,手一擋,沖他低吼:“別動!”

北殇頗覺委屈地看着他:“不動就不動,你那麽兇幹嘛?”

他氣鼓鼓地站了起來,走到一旁,面朝牆壁蹲了下來,嘴裏還一直小聲地嘟囔着什麽。

潇禁閉了閉眼,緩緩調息,待身上的“不适”褪去,平複好心情後,他才看向蹲在角落裏的北殇。

此時他才發現,北殇似乎與之前失常時有些不一樣。

之前失常的時候,他臉上總是挂着笑容,要麽卯足了勁捉弄人,要麽就是嘴上不停地叨叨,不管別人(湖七)再怎麽損他,他都不會惱,反而會更激烈地擠兌回去。

給人的感覺就是,勁兒十足,停不下來!

可眼下的北殇,分明還是失常的狀态,卻表現得有些悶悶不樂?

而且似乎還有些氣鼓鼓的感覺?

難道他失常時的性子也是多種類型的?

這麽想着,他起身走到他身邊蹲下,試探問:“你……怎麽了?”

北殇将頭扭到一邊,哼了一聲沒說話,明顯是在氣他。

微噘的唇瓣,看着顯得有些孩子氣。

果然跟之前失常時的性子不大一樣,這是在鬧別扭。

潇禁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想了想:“不理我,我可走了。”

他記得,方才他說過,喜歡……跟他玩的。

果然如他所料,北殇連忙轉過頭拉住他:“你別走。”

“你怎麽了?”他又重複了一遍。

北殇委屈巴巴瞅着他:“你方才兇我!”

潇禁:“……”

默了默,他說:“那是因為剛

才,你弄疼我了。”

這個理由……可還行?

北殇一驚,急忙抓着他:“我弄疼你了?在哪裏?是腿上嗎?快讓我看看。”說着就要去掀他的褲腿。

潇禁連忙按住他的手:“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後面兩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唇就被北殇的堵住,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又退了開來。

“你……”他愣愣地盯着他。

為何突然又……親他?

“師尊說過,夫妻倆吵架最好的制止辦法,就是堵住對方的嘴。”北殇眨了眨眼,沖他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你看,我在我們吵架前堵住了你的嘴,這樣我們就不會吵架了,我是不是很聰明?”

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潇禁微微有些失神:“……北叔叔?”

北殇:“小時候我同師尊一起去狩獵,途中遇到一對小夫妻在争吵。當時師尊就說,對于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堵住對方的嘴,這樣很快就會雨過天晴了。”

潇禁一陣哭笑不得,鬼使神差的,他問了一句:“那時候你多大?”

北殇側首想了想:“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吧。”

潇禁:“……”

……為何北叔叔會與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說這樣的話?

正在此時,一串串火紅的光芒,帶着凄厲地破空之聲,沖破夜空,照亮一片天幕,形成一座座山峰的形狀。

潇禁雙目一凝,看着夜空中,那一座座尤為亮眼的火紅色山峰,沉聲道:“韓氏山門出事了。”

這正是以韓氏家徽為形,而發出的信號彈。信號彈紅色為警,藍色為喜,這是百家共同的一個暗號。

前者放得越多,就說明事态越嚴重。

北殇:“那就回去吧。”語氣有些不情不願。

兩人回到客棧,湖七早已在客棧門前等着,随後三人禦劍飛回韓氏山門。

落了地,直接往議事殿而去,此時議事殿已落座了不少人,衆人見他們三人回來,臉上幾乎都露出一副古怪地神情。

打過招呼,一落座,主位上的韓奇烽便道:“你們可是從希雲城回來?”

三人點頭應是。

韓奇烽:“回來之時,可有碰到什麽可疑之人?”

“并無。”潇禁答。

韓奇烽頓了頓,看向北殇:“北公子,實在抱歉,方才有人來襲,你們北氏有個弟子被擄走了。”

北殇一愣:“誰被擄走了?”

韓奇烽:“一個叫北沐的年輕弟子。此事我已經通知北山主,而我的人也在着手調查此事,你不用太擔心,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你。”

說着,他朝底下立于一旁的一個年輕弟子招了招手:“韓川,你來給大家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北殇:人家的情緒就是這麽滴多變。(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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