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請原諒我,這篇文是看了《彼愛無岸》之後的抽風之作,所以在最開始寫的時候,就是劇情大概,然後越往後寫越用心,然後就給男女主寫上了名字。從标點符號上大家可以看出來,這是我在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讓我安靜的哭一會兒。

一個故事,女主和男主生活在一個很圓滿的家庭,兩個人從小不分彼此,男主一直很保護她,甚至還有些微的心靈感應。女主很小的時候就從街坊鄰居的嘴裏知道哥哥是被領養回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盡管這樣,女主和男主小時候的長相卻又是那樣相像,之後後來長大,兩個人的長相朝着性別的不同朝向進發。(為了政策需要,在此補上這樣一段)

初一的時候,男主不知道女主在洗澡,打開淋浴房,看見了女主的裸體,兩人吓了一跳,男主摔着跑出來,女主在淋浴房裏哭了。

媽媽安慰他們說沒事的也沒當回事。後來妹妹不理哥哥,哥哥幾次想要道歉都退縮了,兩個人隔閡開始有了,各自心裏也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兩個人還一起上下學,但是基本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妹妹想上前說自己原諒他了,能不能不要冷戰了,但是哥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妹妹看着他轉身離開,蹲在地上哭了。

後來,兩個人都不一起上學了。

高中兩人不同班,但是兩個人清麗秀氣而又相似的樣貌讓所有人都知道兩個人是兄妹,兩個人的成績在全校的排名一直都靠前,妹妹被人告白,哥哥剛好路過看見,妹妹倉皇的拒絕了他,但是看着哥哥波瀾不驚的表情,心裏隐隐作痛,她開始知道這不正常。

但是妹妹很快的知道了哥哥的戀情,她看着哥哥和另一個自己不認得的漂亮的女生結伴,挽手走在自己的前面,溫婉的像一只雪蓮,而自己和哥哥擦肩,卻像陌生人一樣,妹妹的心事越來越重了。

爸爸和媽媽開始了無止境的争吵,有一次,家裏的東西摔得分分裂裂,深夜兩點,争吵開始平息,妹妹從十點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流淚,并沒有睡着,但是淺淺的一個吻落在額頭,妹妹以為是爸爸媽媽,佯裝繼續睡覺,聽到他的呼吸,她吓了一跳,離開的腳步聲很微弱,透過門外的光,妹妹看見哥哥高大的背影有些蕭索,心裏一緊,默默流了一個晚上的眼淚。

爸爸媽媽這場以幸福開頭的婚姻開始走向了盡頭,最後他們和平分手,分手之後,反而關系更加和睦,一家人分成兩家人,妹妹和媽媽,哥哥和爸爸,除了上學,兩個人見面的時間更短了,每次見到他,妹妹都不敢上前,哥哥的女朋友似乎和他更親熱了,她的笑似乎也是哥哥帶來的。

妹妹低沉着腦袋想哭,自己明明才是和他更親的人。

高三的學業很重,妹妹被壓的喘不過氣,媽媽有時候還會托人買習題,但是,哥哥似乎不需要這些,成績反而越來越好了,妹妹只能用加倍的努力,希望可以和他上同一所大學。

妹妹甚至吃飯的時候還在解習題,整個人都浸在了浩瀚的題海裏,鋼琴再沒有碰,也沒有續寫琴譜或者五線譜,妹妹和同桌在食堂吃飯,食堂的人漸漸疏了,哥哥的女朋友猶豫中走過來,妹妹強顏歡笑看她。

同桌吃完,覺得她們有話說,就先離開了。

“你和他真像,”她細細的觀摩她,撇着嘴弱弱的開口,“你們會有報應的。”

“什麽意思?”妹妹一頭霧水。

她看着妹妹大笑,大笑着哭了,匍在餐桌上不可遏制,妹妹撫着她的頭發,不明所以,但是心裏酸酸的。

妹妹最終沒有趕上哥哥,哥哥要去哈佛留學了。家裏人很高興他的申請通過了,學期末,妹妹争取到了保送清華的名額,高三終于結束,不管是意外之喜還是其他,妹妹真的高興不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哥哥要出國的前夕,哥哥來到剛剛新婚後的媽媽的家裏,飯桌上,後爸極力的想讨妹妹和哥哥的歡心,但是沒有辦法,氣氛很沉默,沉默到就連妹妹從始至終沒有擡頭。

飯畢,妹妹坐在沙發上,假裝看電視,餘角卻飄向了廚房,不知道為什麽,哥哥去到廚房幫忙洗碗,突然和繼父聊的好開心的樣子,媽媽忙着讨新的小妹妹的歡心。

以為他要走了,妹妹看着媽媽繼父送他離開的背影,在玄關處穿鞋站起來,小妹妹很喜歡他,熱絡的招手再見。

他真的要走了,他和自己越來越不像了,瘦瘦高高的,比自己高出了一個腦袋,輪廓更加凜冽帥氣,身板也很結實。

霧氣在眼裏郁結,卻被一個呼喚打斷了,“顏顏,我們出去走走吧!”

妹妹從愕然中恢複的很快,以至于沒有人發現,她從容的勾起踏鞋走向玄關。

夏末的夜微涼,樹枝攢動,兩個人慢慢的走了快有十分鐘,哥哥才開口了。

“聽說她找你了。”語氣冰冰的。

妹妹兩只手放進兜裏,掩飾自己的抖動。

“她和你說什麽了?”兩個人停下來。

妹妹仰着腦袋看着他,嘴角不自覺上揚,“我們越來越不像了呢?”

“她和你說什麽了?”他的語氣淡淡的,有一些嚴厲。

妹妹就像沒聽見,答非所問,“別人都說我們關系不好,也對,從初中開始,我們就連上學都不一起了。”

哥哥看着她,波瀾不驚,然後繼續往前走,步子邁開了。

妹妹知道自己趕不上他,乖乖的在後面回答,“她什麽也沒說,只是說我們會有報應的。她甚至沒有‘我們’是誰。”

妹妹大聲問,“是我和你嗎?”

他的腳步緩和下來,妹妹追了上去,摟住他的胳膊,“她為什麽這麽說?”

哥哥沒有回答她,兩個人走到路口,看見一輛空車開過來,妹妹緊緊拽着他的手不讓他上車,于是錯過了。

哥哥放下妹妹的手,看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睛半晌沒說話,他的手,冰涼的,撫上她嫩滑白皙的臉頰,撩過她吹散的劉海到她的耳後,妹妹的心跳伴着溫熱的身體感受到他指尖的微涼,輕輕一顫,如觸電一般。

他抱着她,腦袋耷在她的肩上,沉沉的,妹妹卻感覺很安心,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

他輕輕的在她的耳邊開口,“不會有報應的,我和你,不會有報應的。”

妹妹的手放上他的脊背,眼淚卻順着臉頰落下了,她問,“到底怎麽了?”

卻沒有回答。

妹妹抱得更緊了,她真的就要,失卻他了。

“我可以最後吻你嗎?”

妹妹點頭,用力的點頭。

他溫柔的摸開了她臉頰的眼淚,吻上了她的嘴唇,妹妹的眼睛睜開的好大,好像心裏有些話,自己在對自己訴說,訴說的很強烈,她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蓬勃着想要沖出自己的身體,臉頰微紅,眼睛也無助失焦了,

她的雙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服,沉迷了。

但是,只不過是觸唇的淺淺一吻。

哥哥緊緊的抱住她,聲音輕的有些恍惚,“我不會讓你有報應的。”

妹妹知道這句話最後還有三個字,但是那三個字的聲音只是一道霧氣,聽不見。

“我們不要再見了。”

最後的七個字讓妹妹輾轉難眠,什麽叫做“我們不要再見了”,前一秒還沉浸在他的溫暖裏面,下一秒卻變成了“我們不要再見了”,憑什麽,憑什麽,自己是他的妹妹呀!除了是他的妹妹,自己還,自己還……

妹妹的心事吓了自己一跳,她不敢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妹妹不再想了,但是那個吻那個擁抱的溫度,卻還在身體裏流連,要瘋了,妹妹從床上爬起來,充了個冷水澡,但是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媽媽讓妹妹跟着去機場送哥哥,妹妹賴在床上,頂着個黑眼圈,遲疑着說不去了,媽媽說妹妹不懂事,繼父卻打圓場,其實,這個爸爸也不錯,可以給媽媽幸福。

爸爸媽媽離開,妹妹看着時間滴滴答答一點一點離開,還有最後一個小時,妹妹從床上爬起來,她想見他,她真的想要見他。

匆匆穿上衣服,蓬松的頭發随便的聊起來,沒洗臉匆匆勾起踏鞋就出了門,明明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看起來好漫長,這一次,是真正的分別,她不停的催促着司機再快點,再快點,窗外的光影閃過過往的一幕幕,妹妹的心糾成一團,疼痛感襲來,昨夜的疲乏也煙消雲散,但是遇到了堵車。

妹妹等不了了,她問司機離機場還有多少距離,司機說跑過去只要十分鐘,但堵車不知道還要堵到什麽時候。十分鐘,去了,哥哥可能也上了飛機,妹妹拿出兩百塊讓司機不要找了,就沖向機場。在路上不小心沖撞了一個中年婦女,女主要脫身,卻被她抓住謾罵,女主沒來及說道歉就繼續往前沖跑。

慶幸,飛機晚點了,妹妹走進機場,看見哥哥正在和兩個爸爸還有媽媽爺爺奶奶告別,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妹妹的心冰涼的,但是冰涼中透着一絲溫暖,她看不見他的留戀,哪怕只是一點點。

哥哥的飛機起飛了,飛機滑向天空的一剎,妹妹的心頓了一下,奶奶發現了一隅的妹妹,走了過去,妹妹抱着奶奶大哭,周圍人投來莫名的眼光,奶奶笑了,給周圍人解釋,“妹妹想哥哥喽。”

之後一個小插曲,電視臺剛好截取了妹妹被中年婦女抓住謾罵的場景,報道說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沒有禮貌。

妹妹很快也踏上了飛機,去到了北京。

她一直都以為哥哥只是開玩笑,但是沒有,她整的整整五年沒有見過哥哥,他放假回來的次數很少,有時候放假回來,他好像也在故意和她錯開時間,有好幾次,妹妹一聽說他回來就趕緊坐飛機回來,但是,他竟然會連夜就坐飛機離開了。

他是真的不想見她,可是為什麽!次數多了,妹妹也就不強求了。

五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他的,也有她的。

爸爸在自己大二的時候再婚,妻子看起來很賢良。

兩個家庭都有了歸處,彼此的聯系就少了,但是血脈親情卻沒變,妹妹現在有了雙倍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他們對自己也都很好,但是妹妹卻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偶爾的時候,她會想念那個吻。

妹妹聽說了很多哥哥的事情,透過爸爸的渠道他知道哥哥“越來越有出息了”,大一的時候他開發軟件設計程序賣給需要的商家以此掙得自己的學費,大二的時候他和同學一起創辦了一互聯網為主題的公司,大三他們的聊天軟件橫空出世,兩年後上市,跻身億萬富翁行列,身家數十億,現在他的公司在收購有潛力軟件公司,投資金融,今年年初,還登上了時代雜志的封面,他的人生,似乎一帆風順。

媒體對這個經濟新秀并不了解,只知道個大概,但是他俊秀的面容,還是讓人想入非非。

媒體不了解,妹妹也不了解他。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和他相距甚遠了。

妹妹去北京,學的也是計算機,班裏奇跡般的有五個女學生,是歷屆女學生比例最高的一次,因為衆星捧月,女生的追求者很多,妹妹尤是,直到學院的女學生在大一的時候各自名花有主了,妹妹都還沒有開始自己的初戀。

妹妹投身讓于各種社團,大學的各種忙碌讓她有一種短暫的充實,她和一些人成立了一個樂團,五個人只有她一個女生,自然就成了女主唱,因為她譜的曲很好聽,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沒有人有異議。

男主唱從大一開始追求她,追求她的美貌,追求她的才華,他的溫暖是妹妹在孤獨的時候所需要的,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宿舍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總會有一個想要靠近的心去溫暖自己。

但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陰差陽錯不是男主唱,但是不到一個學期就分手了,但是男主唱還在等她,于是,他們就在一起了,直到現在。

他長的帥氣,家境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像一個人,不是樣貌上,是感覺。

她想,如果就這樣過下去或許也不錯。

大學畢業,妹妹學的是計算機,但是偏偏成了大熱節目的編導,雖然很累,但是還是很充實。

男主唱子承父業在父親的公司上班,兩個人也算順遂。

年初,男主唱子安向她求婚,妹妹想了想答應了,妹妹叫做邊顏,哥哥叫做邊野。(沒錯,到了這裏尼美忘川才覺得要不把這個故事寫下去吧。)

邊顏的大學有很多的朋友,大學同學聚會,大家在包間裏唱唱跳跳很開心,邊顏來到衛生間,卻碰見了哥哥以前的女朋友,邊顏知道她也在這座城市,但是沒想要碰見她。

邊顏向她打招呼,她顧着補妝,沒搭理她。

邊顏識趣的離開,她在邊顏身後開口,“聽說邊野現在不錯。”

邊顏駐足,“是不錯。”

她開口,“ 我們聊聊吧。”

邊顏不知道該和她聊些什麽,坐在吧臺上,兩個人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

“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到他,一想到他,我心口就疼。”

“都過去了,其實你應該不必很疼的。”

“分手是我提的,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或許我不應該分手。”

邊顏無言,濃烈的酒味灌入喉嚨,辛辣的讓她咳嗽。

“人不應該在過去裏活着,不是嗎?你現在也很好呀!聽說你結婚了。”

“有家有室有車有房,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我應該是幸福的吧!”她拉起弧角冷笑,繼而大笑,“是呀!我可幸福着呢!”

邊顏覺得說不下去了,有些尴尬。

她開口說,“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冷暖自知。”

邊顏感覺她醉了,于是埋頭晃着酒杯,希望盡快結束對話,酒杯在搖晃中有着迷離的色彩,她開口說,“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你哥哥,你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什麽了嗎?”

邊顏的手頓住,整個人也僵了一下。

她又要了一杯,一口吞下去,然後湊近邊顏耳邊,輕輕的說,“他和我莋愛的時候,呢喃着你的名字。”

邊顏心跳頓住,眼神猛的收縮,酒杯因為身體的顫抖輕輕搖晃。

“為什麽要告訴我?”

“為什麽?”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不高興,我要讓所有人都不高興!”

邊顏拉扯着嘴角,切齒的吐出兩個字,“瘋子!”

她卻笑得很歡,“瘋子不要緊,你不要瘋就最好了,酒錢你給,希望一輩子不要再遇見了。”

邊顏當她是個瘋子,但是自己又怎麽樣呢?

晚上回家,咨安等她回家,一直坐在沙發上,邊顏有些醉意,靠在他懷裏,不自覺眼淚就掉下來了,咨安摸着她的臉,不知道如何規勸,于是密密的吻落在邊顏秀美的眉上,眼上,鼻尖,嘴唇,兩人沉浸在深吻裏,當咨安的手游離在她的衣服裏面,邊顏撇開身體,拉住他的手,“不要為難我,我們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咨安些許惱怒,但是笑笑,“其實有時候我在想,你有沒有愛過我。”

邊顏抱着他,“我們在一起四年了,我會愛你的。”

咨安自嘲的笑了,“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邊顏伏在他的肩上,暖暖的“嗯”了一聲。

邊顏晚上并沒有睡着,有些事情有些話,讓她快要瘋了。

邊顏覺得自己應該多關心關系咨安,就當是關心自己,第二天大早她給節目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拉着咨安回家去見爸爸媽媽,咨安見了她家所有的人,大家對他也很滿意,就等着暑假他們的婚事。咨安翻開她家的相冊,相冊裏都是她的過去,她又看見了那張笑得開心的臉,哥哥。

媽媽打電話給所有人來看看自己的未來女婿,然後一個電話打給邊野,告訴了他邊顏的喜訊。邊顏的目光和耳朵朝向了媽媽的位置,咨安還在她身邊看相冊。

“小野,是媽媽,嗯,我很好,打電話給你說一個天大的喜訊,你妹妹要結婚了。”

“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媽媽問。

“那好吧,你忙吧,當心身體啊!”媽媽簡短的對話沒有超過六十秒,邊顏擡起手,秒針滴滴答答。

其實,他并不關心自己。

媽媽回頭,邊顏秒間展開笑臉。

“媽,我來給你打下手。”

邊顏回到北京,開始了忙碌的生活,節目組組出外景邊顏也得去,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邊顏想給咨安一個驚喜,提前一天晚上回去,但是那個晚上,邊顏看見咨安和另外一個女人缱绻在自己的床上。行李落地的聲音很響,邊顏拉起行李,關了燈,關上門,等在外面的沙發上。

她知道他們有多倉皇。

過了幾分鐘,咨安出來,蹲在她的膝旁,帶着一絲醉意,邊顏想原諒他,而且她真的原諒了他。

但是咨安卻很失望,她太冷靜了,冷靜的像是不在乎。他多想放手,但是他做不到。

咨安和她相安無事,可是幾天的冷漠,他還是搬了出去,空空的三居室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他們這是結束了還是沒有,也不知道婚禮是該繼續還是放手。

但是,她并不心痛,好奇怪。

忙碌的生活似乎能夠撫去多餘的憂傷,但是距離預訂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家裏人不斷的催促,讓她顯得有些慌張,她在想要不要告訴家裏人婚禮取消了。

咨安這個時候出現,他還是覺得應該把這段感情繼續下去,就算她不愛他,也沒關系,他愛她就好了。

咨安準備着婚禮,邊顏卻連婚假都沒請。

相鄰的演播室外面擠滿了人,邊顏扯着最外層的女攝像問在看什麽,她的眼睛也順便瞄了進去。

“豫姐做訪談,這次是邊野,和你同一個姓!”

女攝像拍了拍邊顏,“發什麽愣呢?”

女孩也朝着裏面看,“很帥對吧,你知道嗎?他才22歲,看不出來吧,少年有成,上天眷顧,真想過去舔他一口。”

女攝像又拍了邊顏一下,邊顏看着她笑了笑,輕輕的問,“你說我和他像嗎?”

女攝像看了看裏面,搖搖頭,“好像有點,你想什麽呢?”

女攝像的手機響了,然後趕往她所屬的攝制組。

邊顏的耳邊恍惚着他的聲音,前面是一堵堵人牆,看他也不是很清晰,這可能就是距離吧。

他回來了,邊顏很高興,更高興的是,沒有人能夠通過他們的臉來認知他們的血緣。

邊顏的手機也在響,耳麥裏的男聲也在對她奪命連環call。

邊顏調整好耳麥,邊走邊回複說馬上到。

訪談結束,邊顏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同僚他下榻的酒店,但是沒有人知道。

她依稀記得當年他給自己說的,“我們不要再見了”。

邊顏斜挎着單肩包回家,回到自己的公寓。

邊野就站在她家門前等她,邊顏駐足,從包包裏拿出鑰匙,開了門,整個人恍惚的沒有知覺,一瞬間,就什麽都不再想。

這些年,他快要變得讓自己不大認識了。棱骨分明的臉龐,清冽的眼神,涼薄的嘴唇,高挑而結實的身材,身上随意穿了件白色襯衫,應該是上午訪談的時候穿的一套黑色西裝的搭配。只是自己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像極了彼此小時候清秀的樣子。

邊顏不敢看他,放下包包進去廚房給他倒水,“喝什麽,茶還是咖啡或者飲料?”

“給我一杯白水吧!”

他觀摩着這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又打開了兩個房間看了一下。

“他呢?”

“誰?”邊顏放下杯子,一時緊張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咨安,媽媽口中的,你未婚夫,他不住在這裏嗎?”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态度很冷冽。

邊顏一時無言,十指交叉纏上熱絡的杯子,暖氣席上自己的心髒,冷淡的臉上突兀的加上一絲勉強的笑容,“對呀,他現在不住在這裏,我們要結婚了,還有半個月。”邊顏支撐着自己的笑容直到把這句話說完。

邊野慢慢走到她身後,雙手慵懶的環着她的頸項,看似漫不經心。

茶杯有些燙人,她的手不知不覺。

他的腦袋耷拉在她的肩上,邊顏的呼吸剎那停滞,這個屋子不大,窗外涼涼的風吹進來,像極了那個夏天,但是這時的安靜有些吓人,只聽見邊顏手表走針的聲音,細小,卑微。

“你怎麽會回來?”

邊野把腦袋更深的埋進邊顏的頸項裏,蹭了蹭她的皮膚,感受到她真實的體溫,遲遲的開口,聲音微弱,但擲地有聲。

“我想你了,真的好想。”

邊顏擡起左手想要觸碰他,他嗖的站起身來,語氣輕松調侃,“來北京出差半個月,不想住賓館,住妹妹家可以嗎?”

邊顏的眼眸黯淡下來,她想起了邊野高中女友給自己說的話,卻不排斥了。

她害怕她騙她,讓自己空歡喜。

邊野的司機把他的行李搬上來就離開了,行李不多,邊顏放到了以前咨安的房間。

這個驚喜來的太過突然,讓邊顏猝不及防。

整理好邊野的行李,邊野拿着衣服去浴室沖澡,這個時候,邊顏接到電視臺緊急加班的電話,然後沖着浴室喊了句,“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

電視臺差點發生了播出事故,但是幸而都解決了,但是邊顏回來,已經淩晨兩點了,周遭安靜的讓人心定,她看了看咨安的房間,慢慢的靠近,她沒有開燈,通透的月光灑下了,襯着他熟睡的臉,邊顏開心的有些不真實。

一夜沒睡,早上邊顏起早早的買好豆漿油條,邊顏從大學開始就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也不知道邊野能不能吃慣家裏的早餐。

邊顏打開冰箱,裏面空空如也,邊顏看邊野還沒起,就胫自去了超市,好久沒有看見冰箱被填充的這麽滿了。

再次打開邊野的房間,人也不見了,被子還是亂亂的,但是房間空蕩蕩的,明明走的時候還在的。

邊顏的心跌倒谷底,六神無了主。

浴室傳來開門聲,邊野邊用毛巾擦沖洗過的頭發一邊叫了她一聲,邊顏愣了一下,偕去眼角的淚,關上他的房門,笑笑回頭說,“我買了早餐,你先吃吃看。”

邊野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用了,我不吃早餐的,待會兒有事出去。”他有些心疼的望向她,但是無可奈何。

“知道了。”邊顏讨厭自己這樣患得患失。

邊顏中午洗了一個澡,然後又把衣服放進了洗衣機,洗衣機略微振動的聲音打動着她的思緒,她就靠在洗衣機上睡着了。

今天又趕上了加班,晚上九點才能回去,其實本來應該輪到她出差十天而不是熬夜的,但是邊顏第一次拒絕了。下班的時候,咨安等在外面,兩個人不鹹不淡的聊了一些關于結婚的事項,然後送邊顏回了家。

邊顏在附近超市買了些蔬果回家,但是邊野并不在,邊顏做了一桌子飯菜等他,不知不覺趴在飯桌上睡着了。

早上在床上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多了。邊顏打了個哈切,伸了個懶腰,才從床上爬起來,昨天穿的衣服還在身上,應該是被邊野抱上床的。

在衛生間懶懶的刷着牙,打開水龍頭洗臉,草草了事。

用化妝水拍臉擦霜的時候才發現邊野早已經斜靠在衛生間的門口。

“你真的要嫁給咨安嗎?”他的語氣裏有些許的擔憂。

“應該是吧。”

邊野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照片,遞給邊顏手裏,邊顏一張一張的翻開照片,照片裏是他和一個女人在床上春光旖旎的情景,并不是自己家裏那次,邊顏還是有些吃驚,這麽多年的感情為什麽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自己。

“還要繼續下去嗎?”他有些惱怒了。

邊顏放下照片望向他,真真切切不再躲閃,望着他光彩奪目的樣子,嚴厲的神情,漸漸的,心有些痛了,“為什麽要跟蹤他?”

“因為要保護你。”

“謝謝你的保護,如果我嫁給他,他會對我好的。”

“但是你會幸福嗎?”

“這已經不重要了,最痛的,永遠是清醒的那個人,糊塗一點也很好。”

邊顏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看着惱怒一點一點在他眼中彙聚,看見他的戾氣一點一點的爆發,“爸爸媽媽今天會來,要籌備我的婚事,待會兒我就會去機場接他們,咨安和他的爸媽也會去,這叫做木已成舟。”

“沒有什麽木已成舟,我不會讓你嫁給他,我都不舍得傷害的人,不會讓其它任何人傷害。”

他說的胸有成竹,邊顏心底流過一絲欣慰和滿腔的悲傷。

“哥,你不知道,其實你才是傷我最深的那個人,我是為你結婚的。”邊顏心底在說。

望着他的眼裏蘊着希望,但轉眼絕望成群。

“這是我的決定,是你又能怎麽樣?”邊顏無奈的笑笑,突然就輕松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

他轉身就走,只聽見關門的聲音很大,“彭”的聲音吓了自己一跳。

邊顏和咨安約好了地方碰面,咨安的車裏載着他的父母,和和藹的一對老人家,因為老年得子的原因,對他尤為的疼愛,愛屋及烏,看着他們望向自己慈眉善目的眼睛,邊顏把知道的事情忘掉,莞爾一笑,這個笑容吓到了咨安,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對着自己了,這個時候,好像過去的種種不愉快都沒有了。

他們老夫妻開着一輛車,咨安和邊顏上了另外一輛,老夫妻的車裏有說有笑,咨安和邊顏的車裏卻寂靜無聲,咨安不敢看她,邊顏不想看他。

爸媽的飛機晚點了一個小時,兩個老年人沒有什麽原因,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未來媳婦聊聊天,一邊說自己的兒子的毛病,讓她好好照顧,一邊問未來親家的喜好都是什麽,然後又說了婚禮的相關事宜,房子也已經買好了,戶口的事情也不用擔心什麽的。

邊顏微笑着看着他們,自己真的要結婚了,不管對錯,都要走下去了。

接機的時候,這對親家就像好久不見的老友,一點都不生份,一路上說說笑笑,沒過多久就都變成了抱怨。

堵車堵的有一些厲害,咨安建議在附近先吃飯再說。

邊顏把爸媽接到自己家,媽媽就只能和自己住,爸爸看着另一個房間裏有一些男人的衣服,而且好像有人住的樣子,問誰住在這裏。

“是哥,你們不知道嗎,他住在這裏,大概我婚禮結束之後他就回去。”

爸爸有些吃驚,“回家也不說一聲,真是的,他現在人呢?”

“不知道,他白天都不在,爸,你就和他住吧,還有十幾天,住賓館可不好。”

爸爸沒有什麽反對,媽媽只是拉着她的手眼淚漣漣滿是不舍,“我的女兒,這麽快就要嫁人了。”

邊顏燦然的笑笑。

“後爸後媽呢?”

“這些事你都不要管,好好的當你的新娘子,我和你爸還有親家會籌劃的,這一次,你爸可是下血本了,保證你的婚禮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說話的當口還不停的摸着她的臉眉飛色舞的表達開心。

“知道了。”

邊顏以要上班的理由離開了家,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雖然找了一家酒吧,希望喝個大醉就好了,喝的迷迷糊糊的趴在吧臺上,有人過來搭讪她也沒理,手機響了半天她掏出來,爸媽問她什麽時候回來,都已經十一點了,邊顏看看表,清了清語氣,從容的開口,“嗯,先睡吧,我馬上就回去。”

邊顏一心一意的等着婚禮的日子快點到來,因為她已經支撐不住了,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實在難受,她怕她會不顧一切的逃掉了,但是她又清晰的知道自己不會這麽做,這麽多人的你們殷切期盼,怎麽能,也不會放手的。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也像是一個幸福的新娘。

同事們的祝福,親人的祝福,朋友的祝福,同學的祝福,甚至,陌生人都在祝福。

有好多天都沒見過邊野,說不定他已經默不作聲的回去了。

媽媽覺得她不大對勁,但是只是理解為對未知的忐忑,安慰她說每一個當新娘的人都是這樣。

試婚紗是咨安陪着去的,咨安看着她一席白色婚紗,袅袅婷婷從試衣間出來,頭發上盤着一個成熟的發髻,淡淡的妝容襯着她白皙絕美的面容,仿佛看見了天使一般的驚詫了。

咨安從背後環上她的腰間,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忘記不愉快好不好,我們會幸福的,我保證”,說完,輕啄了她 耳垂。

邊顏不想計較,嗯了一聲當做回應,從身前的鏡子裏似乎能夠看見咨安臉上漣漪開來的巨大喜悅。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吧,邊顏心想。

爸爸媽媽忙着接待各色親朋好友下榻酒店,預訂好的酒店的席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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