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愛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情
筍襄找到了沙棘,她暑假回家呆了一個月,但是覺得家裏住的煩了,所以回到上海。
沙棘看着她啃漢堡,不知道她話裏有話。
“我想在你家借住幾天,我和阿姨已經說好了哦。”
沙棘與她并不熟,但是人家開口,沙棘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沙棘沒時間給她配鑰匙,就将口袋裏的鑰匙掏給了她,筍襄接過鑰匙歡喜了半天,嘴巴甜甜的說了一句,“謝謝姐姐。”
沙棘下班搭公交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付谙的電話,付谙問她找自己做什麽。
“沒有啊。”
“你給我發的短信上寫着明天上午外灘見。”
“我沒發這樣的短信。”沙棘認真的想了想,“可能是筍襄發的,她剛剛有借我的手機。”
“我不是給你說過,我和她不可能嗎?”付谙已經怪她多管閑事的,但是畢竟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付谙這才忍着沒發作。
沙棘眼睛瞄到公交車上的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擁擠的人群裏偷偷摸摸拉開一個女生手提包的拉鏈,女生一手拉着挂圈,眼睛看着窗外,耳朵裏塞着耳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
沙棘接聽着電話向前擠了一步,介于小偷和那個女生的後邊,她拍了拍陌生女生的肩膀,故作驚喜狀,“白絨,是你嗎?”
女生詫異的看向沙棘,沙棘笑笑,中年男子驚吓之後停止了動作。
“你在和誰說話?”付谙莫名其妙,“是不是在公交車上遇到賊了。”
沙棘回了一句是。
女生說了一句,“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不好意思。”
公交适時的到站,沙棘随着人群擠了下去。
電話依舊在耳邊,沙棘問他,“又不是我讓筍襄住在家裏的,她自己找來的。”
“她找來你就讓她住,你是傻子嗎?”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是傻子,那你是什麽?”好久沒有和他擡杠了,感覺真的不錯。
沙棘順着站點往前走了幾步,一排香樟樹之後是個居民樓,沙棘看見了樓層上自己的公寓的位置。
“我只告訴她,筍襄為我自殺過,她極端起來特別極端,你現在招惹她,等于是在賣了我。”
“你肯定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賣了吧。”
沙棘想象着他嘴角上揚時候譏诮的樣子,可是自己怎麽舍得将他賣了呢?時間越久,自己越發的清醒,夢境裏的那對戀人的面容也越發的清晰,沙棘很久以前就有一種莫名的害怕,莫名的恐懼,原來那麽遠久的光景,自己壓抑的害怕的,竟然是關乎付谙的關于自己的心魔。
沙棘笑了一聲,正想要開口,胳膊上突如其來一陣劇痛,手機就這樣掉在了地上,鮮血從白皙的皮膚上汩汩湧出,溫熱粘稠。沙棘上前追了幾步卻只能徒勞的看着小偷越跑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顯然是自己得罪了公交車上的賊,他尾随着自己伺機報複。沙棘罵咧了一句,額頭上滿上汗水。
電話那頭,付谙聽見沙棘的最後一句話是一聲痛意十足的尖叫,然後通話中斷。
旁邊正在編程的邱昱問他怎麽了,然後又斜眼盯了一下他的電腦,病毒反解的差不多了。
“沒事。”付谙離開電腦跟前,重撥了沙棘的號碼。
沙棘的鈴聲是白色巨塔樂隊的《藍色小調》,《藍色小調》來回哼唱了兩遍,沙棘這才按下了接聽鍵,那邊的車聲嘈雜直接的闖進了沙棘的耳朵。
“怎麽突然挂了?”因為擔心,付谙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語氣中的怠慢。
“沒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受傷了吧,他一直讓自己不要多管閑事,這要讓他知道,不就直接的落了他的口實,手機屏幕有一道完美弧度的裂痕,沙棘痛的吞了一口唾沫,“我到家了,我會想辦法讓她快回去的。”
“嗯。”付谙覺得不對勁,但是還是挂了電話。
沙棘愣在原地,因為痛的劇烈,她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但是胳膊上依舊血流不止。看樣子黃歷說的不錯,今天真的是諸事不宜。
筍襄看見沙棘受傷回來的時候并沒有失措驚慌,沙棘讓她去到隔壁随便哪家借個家用藥箱,看着筍襄前前後後跑來跑去,她這才想起了為什麽自己覺得筍襄眼熟了。
有一次下雪,自己為了付谙去開家長會,看見的那個女生,就是她。
沙棘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那條以自己的名義發出去的短信,顯然已經被她删除了。
想到她活潑俏皮熱絡的樣子,沙棘想象不到她極端到甚至自殺的模樣。
筍襄借來藥箱,沙棘用自己僅有的醫學常識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包紮,然後第二天就發炎了。
沙棘要去醫院,筍襄說自己有事情所以不能陪她。
一個人在醫院是一件很絕望的事情,無止境的排隊排隊和排隊,最後等到了醫生的會診,态度可能還很惡劣。
在醫生沒有到達之前,付谙先到。
沙棘以為他會說自己兩句,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端詳着她的胳膊,然後給她領號跑腿。
看着他忙前忙後的樣子,沙棘頓時很安心,明明不該奢求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的慰藉,但是這樣心安理得卻又自在的感覺,又只有他能帶給自己。
受傷的部分腫脹的有些厲害,用藥水清理的時候清涼卻又有拉扯着神經的疼痛,介于付谙在身邊,沙棘只能死撐着不發出呻*吟的聲音。
包紮什麽的都結束,醫生交代了複診的時間,如果過了時間還有發炎的症狀,那就提前過來。
沙棘的一只手挂在脖子上有些滑稽。
“你是不是想笑?”沙棘斜眼問他。
“暫時忍得住。”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豬?”
“還好吧。”
醫院裏人還是很多,付谙走在她的身邊,一只手護住她受傷的胳膊,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心無旁骛的擔任着護花使者的重任。
“你說為什麽嫦娥吃藥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呢?”
“她走的時候穿着裙子,裙底風光全天下人全都看到了,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也對。”
出了醫院,就算外面裹着鋼筋水泥氣味的空氣也比醫院裏面的藥水味道好聞,沙棘深吸一口,“我沒告訴你我在醫院,你怎麽會過來?”
“我給你手機裏下了定位軟件。”
“你什麽時候拿過我的手機?”
“只有你這樣的IT盲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付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小心翼翼的照顧着沙棘坐上去。
“你要再沒大沒小,我就和你斷絕關系。”
付谙轉了一個圈坐在了沙棘的鄰座,然後報了地址讓師傅開車。
“巴不得你和我斷絕關系。”付谙為她系上安全帶,和她離得那麽近,他忍不住親啄了一口她的唇角。
沙棘愣了一下,心裏竟然生不出哪怕一絲的拒絕和不适,“是不是只要我們把各自牽出來就好了,我們就沒有關系了。”
“嗯?”付谙不再做聲,只是暗暗的牽起了她的手。
沙棘反握了他的指尖,他的掌心依舊冰冷,小時候怕熱,總是握着他的手找空調的感覺,所以出門在外,別人看見一對牽着手的小孩,總是說這對姐弟的關系肯定非常好。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吃冰棍,你總是要給我拿着。”付谙看向沙棘,她的臉紅紅的,嬌羞的樣子,很可愛。
“有嗎?”當然有,沙棘怎麽會不記得。
“你總是說,我給你拿一下吧,我給你吃一口吧。”
沙棘哈哈笑了,“我有那麽好(第四聲)吃嗎?”
“有,”付谙握着她的手緊了一下,“你小時候很愛占我的便宜。”
親們。突然想加快劇情了,你們是不是也這麽想滴,嘿嘿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