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要守住秘密,首先,你得沒有秘密

世界是圓的,三百六十度,怎麽走都有遇見的可能,所以,想要守住秘密,首先,你得沒有秘密。

付谙和沙棘同行的時候,總是習慣的摟着她的腰際,街道轉角的時候,韋恬就等在路燈下面。

眼疾手快,付谙迅速的撤了搭在沙棘腰際的左手,沙棘這才注意到正前方的韋恬。

她應該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親昵動作,雖然她的視線朝着他們來時的方向,但是她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改變,依舊儒雅溫柔。

韋恬站在原地等着他們走過來,她的頭上挽了一個發髻,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和付谙有着七成相似,一身的職業套裝西服,下身是及膝套裙,襯得身材異常婀娜。

一點都看不出時光消磨的痕跡,但是即使這樣,歲月依舊馬不停蹄的向前飛奔。

“你怎麽過來了?”付谙走在沙棘的前頭,有些吃驚的問她。

看見韋恬,沙棘不免心生內疚,步伐也不免減慢。

韋恬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付谙身後踟蹰的沙棘,回答他,“貌似你在法律意義上還是我兒子,你這樣說話,就不怕我告你。”

“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樓上還沒有整理,她來的這樣唐突。

“那是什麽意思?”韋恬笑了,“上次約你見面,你就沒來,這一次,我親自過來,您老還是不想見嗎?”

“要說的這麽仇深似海嗎?”

“你覺得呢?”韋恬說話之間眼中蘊着秋波剪水,說不出的典雅慈愛。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

沙棘走到付谙的身後,停在韋恬的跟前,禮貌的喚了一聲,“阿姨好。”

韋恬笑笑,“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的懂事,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情。”

付谙瞟了一眼沙棘,她顯然沒有自己那麽好的心理素質。

“她有那麽好嗎?”付谙心不在焉的反駁。

“當然,”韋恬禮貌的抱了一下沙棘,“沙棘,你做我的女兒蠻好的,你願意嗎?”

沙棘愣了一下,付谙拉開她,“什麽便宜都要占,什麽女兒女兒的,你有我一個就足夠了,我以後會好好孝敬你的。”

“說的你自己都不相信吧。”韋恬打趣他,目光還停留沙棘身上。

“我晚上在你學校有一個演講,你們不過去嗎?”

“不過去,你的演講有什麽好聽的,不就是說說你的人生際遇,講講傳媒人的正義操守嗎?”付谙擡起手腕,“你說你七點,現在都已經六點二十了,你快遲到了。”

韋恬也看了一下時間,“是不早了,我是來告訴你們,我在上海買了新居,明天請你們過去看看,順便做點家常飯菜,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那裏,三室一廳,還蠻寬敞,可以減少你們的日常開支。”

“不用了,實在不想麻煩阿姨。”這幾乎是沙棘潛意識的回答。

“也不是很麻煩,” 韋恬頓了一下,問沙棘,“你們現在是住在一起嗎?”

“是啊,”理直氣壯的事情交給付谙就好了,“離學校近,交通又方便,沙棘又好上班。”

“哦,”韋恬沉吟了一下,“我買的房子的确距離這邊有點遠。”

“那就行了。”付谙也沒辦法繼續平靜了,“快去學校吧,大概幾個教授都在等你了吧。”

韋恬若有所思的看了付谙和沙棘最後一眼,“你們想吃什麽給我說,明天給你們解饞。”

“好。”

看到韋恬離開,沙棘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知道沙棘緊張,付谙推搡着她上樓,樓道走廊是聲控,沙棘一路緘默不語。

“怎麽不說話?”

燈光亮了,沙棘回答,“不知道說什麽。”

“以後我們見到她的機會還多,你确定你要一直适應不了嗎?”

“也不會,現在好多了。”沙棘強顏歡笑,付谙怒其不争。

“你說為什麽樓道的燈光都是聲控或者光控的呀?”沙棘轉移話題調節氣氛。

“要是顏控的話,你這種人不得一條道走到黑。”付谙語氣淡淡的,顯然的不開心。

沙棘抱住他推着他往前走,“不要這樣嘛,總要有時間适應。”

“撒嬌沒用,”打開房門,付谙想要扯開她的手,但是抵不過她蠻橫,“你要是永遠适應不了怎麽辦?”

“怎麽會?我又不是豬。”

“你以為你比豬好多少。”無可奈何。

付谙把鑰匙扔在了沙發上,将兩個藝術瓷放在了餐桌上,然後順着沙棘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傾身吻下。

“告訴你一件事哇。”沙棘在熱吻的間隙攬住他的腰,壞笑着說出這句話。

“什麽?”

“家裏的杜*蕾斯用完了。”

付谙欲*求不滿的推開她,滿頭黑線,“我來做飯吧,你想吃什麽?”

“付式蛋炒飯。”沙棘拉住他,踮起腳尖獻上了主動的香吻,這個吻一直綿延身體的其他角落,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石山的工作室滿是粉絲寄來的東西,有沙棘的,也有別的同事的,沙棘搬走了粉絲們送來的小巧禮物,最後只能在漫畫的尾頁統一的表達感謝。

事先約好的,沙棘先付谙一步來到距離中*央新聞大廈只有半個小時車程的公寓,三室一廳加上豪華的壞境配置。

房間還沒有完全的裝修好,但是大致的輪廓已經清晰了。

韋恬在廚房張羅着糖醋排骨,沙棘放下準備好的禮物跟着她走進了廚房,然後負責打下手摘菜洗菜切菜。

付谙在去到韋恬新居之前找到娉婷和她促膝長談了一下,無論是誤會、糾纏、愛、在意還是暗戀,在付谙的眼裏,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被付谙信賴,是她最大的失策,如果現在推翻他對自己的觀感,他們以後或者就連朋友也沒得做。

她對付谙沒有怨恨,她只是不甘心,這場比賽只是關乎時間的問題,不關乎緣分的深淺,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認識他,或者,他愛上的可能就是自己。

一廂情願的揣測,卻能讓自己心底好受不少。

“放心吧,我沒有那麽極端,還不想和你就此決裂,”娉婷苦笑,“我只是想吓吓你,認識你這麽長時間,沒想到,你還是有軟肋的。”

“她是你的軟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到底能夠隐瞞多久了,就算你們隐瞞的很好,當你們年歲再漲一點,你們的父母難道就一點都感受不到你們之間的蹊跷嗎?你們不能結婚,一輩子都不能,他們會問,會感覺,會知道,到時候,甚至不用等那麽久……”

付谙沉默不語,他的眸子冷漠到極寒的溫度,稍稍對視,就能感受到他的愁思和失落。

“其實你也在擔心吧,你到底能夠堅守到多久了,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牽扯了一下嘴角,娉婷也知道自己将真相看得過于刻薄了,她寧願自己是刻薄的那一個,“或許你能夠堅持,但是沙棘呢?她是一個女孩子,你看她對待前任的态度就知道了,優柔寡斷,她以為那是同情心,她自以為是的善良,但是在別人眼裏,根本不以為意。”

“她在乎這樣道德上的優越感,她樂于成全別人,甚至是傷害自己所得到的成全。”

“這樣一個不堪一擊的女人,她不可能長久的和你肩并肩行走,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她會是逃的最快的一個。”

“在這種人的印象裏,在權衡利弊的時候,她寧願傷害自己最親的人,很不幸,她自己,還有她最愛的你,是她唯一能夠犧牲的東西,犧牲了這些,她才能獲得內心的救贖,傷害自己,才能獲得救贖,傷害你得到的救贖。”

她本不想說,但是只要開口,她就想痛痛快快的将事情擺的透徹明白。

就像過去一樣,他們本是網絡上的陌生人,但是卻相互的傾吐心事,那一段時間,學習的壓力,父母的争吵和離婚,還有細微的小事,她都會和他分享,這麽長時間的心心相惜,直到見到他本人,她整個的淪陷了。

她努力的修繕自己的樣貌,無論是身材還是裝扮,在人群裏,她都是顯眼的。

她那麽孤傲的一個人,為了他,學會了刻意的讨好,只要是和他聯系,拿起手機,總是反反複複琢磨很多遍才确定自己的言辭,但是每次他回過來,也不過三兩個字,漫不經心。

她尋摸着他的行蹤,為此,她作為一個非計算機專業的學生自學了很多編程項目。付谙并不經常出現在學校,所以她要苦心經營每一次的不期而遇,用自己最好的狀态駐守。她煞費苦心,為此她熟悉了付谙身邊的所有人,包括周洋,包括邱昱,甚至,包括沙棘。

她早早的知道沙棘的存在,是付谙無意間提起了,他從不刻意,娉婷卻還是在字裏行間看見了他對她類似強迫症一般的愛戀,她以為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會迷途知返,但是沒有想到,沙棘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那樣美豔,有着剪羽蝶翼的睫毛和靈動知性的雙眸,時而憨實時而精明。

他們看起來那樣般配,般配到娉婷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等待遙遙無期。

情敵是有很多,甚至有一個叫做筍襄的女孩子因為求而不得甚至以割脈相要挾,但是即使這樣,付谙都沒有出現,娉婷開始以為他冷血,但是後來才知道是他讓人及時救得她。

不讓筍襄沉淪太深,已經算是他除卻愛情以外,最大的深情了吧。

她從沒有将沙棘放在情敵的起跑線上,她潛意識裏面覺得不可能,一個人的理性和邏輯或許會有偏差,但是現在,他們卻兩個人都跑在了一條坎坷的跑道上,娉婷不很甘心。

沉吟了很久,付谙終于出聲,不可否認,作為一個女人的立場,她将沙棘洞悉的很細致,甚至勝于自己,但是,“她一直都很傻,我願意等她,等到我不想等的那一天。”

“會有那一天嗎?”

付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我會愛她好久,或許是一輩子也說不定,就算她煩我厭我,我也不會是離棄的那一個。”

還有好多勸解在喉嚨裏面發不出聲音,娉婷沙啞的問他,“如果她離開呢?”

“她不會離開。”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我從不欺騙,最多是隐瞞,她不會離開,就算她的腳步會朝向不同的方位,但是她的心會在我這裏。”

“你不覺得自己有些自大嗎?”

“我待會會見到她,到時候可以問一下。”付谙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明明是可愛的象征,卻顯得陰郁。

“你的身體裏面住着一個老靈魂。”娉婷感嘆。

“大概幾歲?”付谙開玩笑。

娉婷給了他一個分別的擁抱,淚眼婆娑,“如果我舍不得你怎麽辦?”

“沒有如果。”

“我還能威脅你嗎?”

“你想嗎?”

“不知道。”不想了。

尼美本來昨天晚上想要把這一章寫完的,但是碼字的中途看了一篇小說,然後就看到了淩晨一點,然後手機沒電了,然後充電寶蓄能,然後清早六點起來繼續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__^*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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