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讨好
“大人有心了。”,郭少聰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不知大人可否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好消息我沒有,不過我這一路可聽說了不少你們的‘光輝事跡啊’!你們雖然是以地痞流氓的身份潛伏在這裏,但也不能任意欺淩弱小啊!”,一路走來,在安陽鎮裏他可是聽到了不少關于安陽四惡的怨言。
“瞧大人這話說的,我們幾個哪能是那樣的人啊!”,李大眼聽見要給他們潑污水了,連忙上前向知縣大人解釋道。
“不是我說你們,路上我可聽說不少你們的罪狀,劉亭長可跟我訴苦了,他案上壓了厚厚一疊控訴你們的訴狀呢!”
奚浩倡一聽,脾氣就上來了,“哪有的事,我們一直以來可是敬遵大人吩咐,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可那欺淩弱小的事真沒幹過。”
岳啓山也知道,他們這個身份很難辦,所以劉亭長跟他說的時候,他就将壓下來了,還安撫了劉亭長,叮囑他對這四人放水,搞得劉亭長現在都以為安陽四惡上頭有人,心裏是敢怒不敢言,岳啓山雖然知道劉亭長的心思,卻也無法向他解釋,朝廷機密很多東西下級是無權知道的,不過理解歸理解,該訓導的時候還是得訓導,“聽王大爺說你們把他糞桶打翻了,這事有沒有?”
說起這事,奚浩倡還真幹過,那是一個天還未亮的清晨,他在春香樓盯着那葛旭升的侄子葛守成,看了一晚上的鴛鴦繡被翻紅浪,什麽消息也沒探着,無聊的他貪杯喝了點房裏的酒,結果等葛守成睡着了,他無功而返回從春香樓後院翻牆出去的時候,王大爺生好拖着載了裝有夜香的大木桶的車子路過,他一個不小心就踢翻了那桶,王大爺在前面拉車,差點就被濺了一身屎尿,他沒看到情形,還以為奚浩倡是故意從背後踢了他木桶存心要欺負他這個老頭子,當時就氣的破口大罵,此後更是一直挂在嘴邊,時不時的就要提起,痛罵那奚家野小子一頓才解氣,可憐奚浩倡有口不能辯,只得默默被扣了欺淩老弱的屎盆子,面對岳大人的質問,他也是百口莫辯,這說去太丢人了,只好嬉皮笑臉的回道:“誤會誤會,那日喝醉了。”
“我還聽說張大叔的柴是大眼尿濕的!”,岳啓山倒也不是怪罪他們,只是聽說的這些罪名也實在太令人啼笑皆非了,他有些好奇這些事情他們是怎麽惹出來的。
“這更是冤枉了,大人,我那是打掩護呢,不巧被張大叔撞見了。”,聽岳大人在衆人面前說起這事,李大眼臉都紅到脖頸了。那日他發現黃金玉鬼鬼祟祟溜進了巷子裏,便跟上了他,沒想到他是去找他在外面養的美姬,在黃金玉進私宅前警惕地回頭看身後的時候,他一慌神就裝尿急才躲進巷子方便來了,正好旁邊有一捆柴火,他就靠在上面尿出來了,沒成想躲過了黃金玉的回探,卻被張大叔抓了個現行,張大叔打了一捆柴火送來楊府,進去通報完後帶着一個楊府的家丁出來打算将柴火送進去的時候,竟然看見安陽鎮四惡中的李才秀對着他的柴火滋尿,氣的他拿起砍柴刀就要追,還是楊府的家丁攔住了張大叔,這才作罷,只是此後,張大叔茶餘飯後總是會提起這樁醜事,說那李才秀欺負莊稼漢,故意尿濕他的柴火,讓他賣不出去。他也時常後悔,那時自己只是打個幌子而已,怎麽就假戲真做了呢,丢人!
見他們都羞于啓齒,岳啓山也就不再問下去了,郭少聰知道其中實情,憋着笑岔開了話題,說起了正事,“大人,聽說葛旭升最近又起了動靜了。”
聽郭兄提起這事,李大眼難得正經了起來,他侃然正色道:“是啊,岳大人,葛旭升那個老賊,藏得太深了,上次接到您的飛鴿傳書說他派了人去賭坊交接人口買賣,蹲了一天終于給我們抓到把柄,可是跟着他們進了山後就跟丢了,還險些被他們抓住了。”
“大人,我在道上探聽到一個消息,也不知道靠不靠譜,說是葛老賊在做金礦的生意,而且就在知春縣附近的某座山頭。”,奚浩倡也将他這些天所收集的信息告知了岳啓山。
五人談起正事,便收了戲耍的心情,聚在了一起壓低聲音傳換信息,談了幾個時辰,終于交代完了所有事情,而此時天色将晚,岳啓山騎上了馬,向幾位告辭離去,奚浩倡想起家裏那位姑娘,也想着早早地回去見她,破落的山神廟中,四人挖好陷阱就回了鎮上。
歸家之前,郭少聰語重心長地提醒奚浩倡:“兄弟你也知道三人成虎的危害,你家那位娘子才來安陽鎮,許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趁此時,你得與她建立起信任,不然等以後她聽多了關于你的謠言,怕是就不願嫁與你了。”
王富貴一針見血地指出奚浩倡的缺點,:“是啊,奚爺,我李大眼雖然沒結過親卻也知道那女人是最需要哄的了,你若是對人家冷言冷語,定是要坐冷板凳的。”
順着王富貴的話,李大眼也好心的幫他出謀:“奚大爺,你千萬記得別兇人家,不然可要吓壞了姑娘家,還有,在家的時候,你要多誇她,比如說菜做的好吃了,今天打扮的好看了,如果還能時不時地帶着禮物給人家就最好不過了。”
“對對對,還要記得關心人家,這關心之意也要說出口的,女人家最敏感了,有這樣的話,人家才覺得你是真關心她,光做不說,人家也不能确定你的心意。”,王富貴又接過話來說道。
奚浩倡見天都要黑了,着急回家,便不願再聽下去了,家中還有人等着自己呢,他可不想聽這些人紙上談兵,兩個沒媳婦的人也這麽多經驗,他都要以為那個沒媳婦的人是自己了。說來他還真是想多了,陳竽瑟雖然住在他家,也是他簽了婚書的娃娃親,可畢竟還沒嫁給他呢,現在竟已經把人家想成自己的了。
四人分別後各自回了家,奚浩倡一到家就直接去了廚房,果然他媳婦正在忙活着做晚飯呢!
見奚大哥來了廚房,陳竽瑟笑着對他說道:“奚大哥,你回來了,我正要淘米做飯呢,回來的正巧。”,因為有郭于氏的陪伴,今天她心情格外的好,往常見到奚浩倡的時候,她都是有些害怕的,連話也不敢多說,今個心裏暢快,又從郭于氏嘴裏多了解了點奚浩倡的事,也就沒有那麽怕他了。
奚浩倡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面前,拿出一把刀尖被磨得發着銀光的菜刀給了她,“這刀我磨過了,鋒利的很,又小巧輕便,給你切菜最合适了,你,你小心點。”,最後那句小心的話,他說的結結巴巴,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今日分別後,他想着李大眼的話,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這厮雖然經常是油嘴滑舌的,可剛剛那番話聽着有模有樣的,他覺得可以一試,于是歸家途中,他去首飾鋪買了一對珍珠耳環,一支銀簪子,他記得她總是打扮的很素淨,身上一點別的東西也沒有,不過買了這兩樣東西,他又不知道找什麽借口送出去了,這樣平白無故地就塞東西給人家,是不是顯得太放浪了,于是在路過鐵匠鋪的時候,他又買下一把菜刀,還在磨砂石上磨過了才帶回了家,到了家,他懷裏揣着珍珠耳環和銀簪子,不知道該怎麽送出去,便将菜刀給了她,因為自己以前會從外面買菜回家,所以送起這些廚房用的玩意他就自然多了。
陳竽瑟接過菜刀,很有禮貌地道了謝,“謝謝奚大哥,這菜刀的大小确實很适合我,想必切起菜會很上手。”,不過雖然嘴上這麽說,她心裏還是有些奇怪的,怎麽奚大哥不買菜回來,反而賣了把菜刀回來。
得到了感謝,奚浩倡心裏有了些底氣,見陳竽瑟轉過身去将菜刀放到砧板上,他急忙掏出用木盒裝着的銀簪子和珍珠耳環,想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看着她忙活的背影,奚浩倡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荒唐的話,“你怎麽頭頂插着根木筷子啊!”
正在放置菜刀的陳竽瑟突然聽到從背後傳來這麽一句話,連忙回頭解釋道:“奚大哥,你是在說我頭上這支簪子嗎?這不是筷子,雖然看着素淨,卻實實在在的是支簪子,大概是這黃楊木顏色看着像家裏的筷子的顏色,讓奚大哥誤會了。”
其實那黃楊木做的簪子和奚浩倡家裏的筷子的顏色完全不一樣,陳竽瑟這麽說只是為了給奚浩倡一個階梯下罷了,奚浩倡自然也知道那的确是支簪子,可他若不這樣說,手中的銀簪子還怎麽送出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了,我一般晚上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