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昵稱

“別貧嘴了,都給我想想法子吧!欸,少聰,你覺着我該怎麽叫我未過門的娘子呢?”,奚浩倡覺得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确定下來那姑娘的稱呼,這麽幾天,他竟然還沒有開口叫過她,現在人家都開始跟一只貓開始親近了,看着他還是一副畏畏縮縮放不開的樣子,肯定是因為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好好的叫過她,要不然怎麽跟自己這麽見外呢!他想到了姑娘怕自己,也想到了是說話的問題,卻沒想到是因為自己說起話來總是夾槍帶棒的才吓得人家不敢親近,離譜的是他十分糾結稱呼這個事。

三人見他真較上勁了,也不只顧着打趣他了,都是兄弟,笑話歸笑話,忙還是得幫的。“你那小媳婦叫什麽名字來着?”,郭少聰聽他誇了這麽久的媳婦,現在連個姓都還不知道,都要幫他想稱呼了,自然是問這個的。

“我那媳婦啊!叫陳,诶,不說了,你們知道姓陳就好了。”,奚浩倡聽他問起這個才想起自己确實還沒有跟他們仨提起過那姑娘的名字,光顧着誇她了,竟然連這樣基本的事情也忘了交代,不說名字還怎麽想辦法呢!剛想告訴他們那姑娘叫什麽的時候,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只反應過來是跟他訂過娃娃親的陳家,面前的小乞丐是陳道之的女兒,卻忘了問她叫什麽,本來那紙婚書上也寫了她的名字,可他就看了那一眼,現在已然忘了,勉強要記起的話只記得是個兩個樂器拼起來的名,具體叫什麽他還真想不起來了。

郭少聰見他這個樣子明擺着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叫什麽名,現在才知道個姓就嚷嚷着說是他媳婦了,可真是把那女子當成寶了,“陳,陳什麽呢!我說浩倡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姑娘叫什麽了?”

“是啊,奚爺,你怎的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啊?”,這一聲奚爺拖得又長又尖,李大眼順着郭少聰的話啧啧說道,又對着王富貴擠眉弄眼,“富貴,你說這樣連姑娘的名都記不住的糙漢子怎麽也能有媳婦啊!”

“誰有媳婦了?”,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四人齊回頭一看,立馬就站直了身子,一臉正氣的地齊聲喊道:“知縣大人好!”

那人披着玄色的鬥篷,牽着一匹棗紅色的馬走到近處才放下帽子露出頭來,是知春縣的縣令岳啓山。

“怎麽我一來大家就不說下去了,遠遠地就聽見媳婦媳婦的,難不成少聰又要娶親了,我說少聰啊,你這樣可不太好,你家那位夫人難得的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怎麽才成婚兩年就想着納妾了。”

“哪能啊!岳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少聰是個什麽樣的人,再說了,就算他敢納妾,他家那口子能同意嘛?”,李大眼難得嚴肅了一會兒,見岳啓山說起娶妻納妾之事又恢複了浪裏浪蕩的姿态。

“哦~不是少聰,難不成竟是你,喲,大眼不錯嘛,才幾天不見就撩上了一個姑娘了,說說是哪家的姑娘啊!”,岳啓山有些好奇了,咋咋呼呼的李大眼會配上怎樣的姑娘呢!

“我也想啊!可到底是沒這個福氣。”

聽李大眼這麽說,看來不是他了,“那就是富貴了,恭喜恭喜啊,富貴終于要成家了,二十好幾的人了,也真是苦了你們了,別人這個時候娃都七八歲了,你們還要頂着這盆污水不知道到什麽時候。”

“大人,錯了錯了,您再說下去奚大哥就要不高興了!”,見岳大人都猜到他身來了,王富貴忙上前解釋道。

“浩倡!是你要娶親了?”,岳啓山走到奚浩倡面前,露出驚訝的表情,“浩倡啊,真不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到了啊!我還以為,不說了,這是件高興的事,什麽時候有機會喝你的喜酒啊?”

大眼他們三個打趣他就算了,現在連大人也要來插他一刀,他有這麽差勁嗎?說的他不可能娶上媳婦一樣,奚浩倡氣呼呼看着岳啓山,“大人,你怎麽跟他們一樣。”

“這個真不是我們針對你,你自己想想平日裏自己做過什麽。”,見奚浩倡悶悶不樂的樣子,岳啓山無奈地開導道。

平日裏做過什麽,奚浩倡真沒覺得自己哪裏做的不對了,要說也不可能是自己現在地痞無賴這個身份啊,大眼、富貴、少聰不都跟他一樣嗎?雖然做過跌臉的事,可那不是為了大人的任務嘛!再想下去,他實在想不到了。

見他愁眉緊鎖,眯着眼睛很是煩惱的樣子,郭少聰只得提點他一二,“你還記得從前在城東門口旁那個賣花的姑娘嗎?”

“就是那個長着一雙杏花眼,每次我去城東時都會上前問我買不買花的那個姑娘?”,郭少聰這麽一說,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不過這跟那位姑娘有什麽關系?

聽到奚浩倡說起杏花眼,李大眼又開始變着法得嘲笑他了,“不錯嘛,這個你都注意到了。”

李大眼說話陰陽怪氣的,奚浩倡在他臂膀上錘了一拳又解釋道,“能不注意到嘛!她老是盯着我眨呀眨的,想不注意到都難。不過你提她幹什麽?”

“真是沒救了,你可知那姑娘愛慕你?”,王富貴也聽不下去了,于是插了一嘴。

“愛慕!這話從何說起?”,奚浩倡有些不明白,那姑娘只是做生意而已,談何愛慕之情。

“少聰兄,別解釋了,奚爺聽不明白的,他呀!在男女之事上少了一根筋。”,李大眼真是要被他氣笑了,怎的這樣不通情理的人也被選來做探子了。

雖然李大眼這樣說,郭少聰還是向奚浩倡解釋了一遍,“那時候安陽鎮還沒多少人認識你,你也算安分守己,勤勞能幹,模樣又還行,自然是有姑娘看得上的,只是你一個榆木腦袋,人家怎麽暗示也不明白,後來又出了這檔子事,化為惡人,哪有姑娘願意再理你啊!”

王富貴補充道:“重點不在這,奚大哥他從前的桃花不少,可從沒把握住機會。”

聽他們幾個這樣說,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有人喜歡過的,“桃花?原來還有這檔子事嗎?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快說快說,哪家的姑娘眼光這麽好看上我了!”

面對這樣木讷的兄弟,郭少聰也是無奈了,“你還記得城西的豆腐坊嗎?”

“城西的豆腐坊?你是說那個田寡婦?”

“沒錯,正是她。”

“還有那城南包子鋪的花姑娘,城北回春堂鐘家的鐘小姐”

“我真有那麽過分嗎?竟然一個也沒看出來。”,少聰說的這幾個人他都記得,卻從未感知過她們的情義啊,難道真是他太蠢笨了。

李大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前人家是不認識你,才會生出愛慕之意,現在奚大爺你聞名于安陽鎮,你的惡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還有良家女子能委身于你呢!”

王富貴也勸告道:“小心讨好着你那未過門的小娘子吧!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吓跑了。”

“說起這個,你們還沒幫我想好稱呼呢!”,聽他提起稱呼,奚浩倡突然想起了他最開始問的這件事,竟然跟他們幾個插科打诨了這麽久還沒有解決正事。

“稱呼,你就記得個姓還讓兄弟怎麽幫你”,郭少聰覺得他實在太不靠譜了。

聽得這個,岳啓山終于可以插上話了,剛剛一直聽他們講奚浩倡的趣事,竟一個字也插不進去,“哦,浩倡竟是連人家姑娘名字也不知道嗎?”

得了,這事連岳大人都知道了,又多了一個人來笑話他了,奚浩倡心裏憋屈極了,“唉,別說了,我心裏也苦啊”

看着奚浩倡這副苦悶的樣子,岳啓山倒樂了,“你是在想如何稱呼你那未過門的娘子嗎?”

“正是,大人,請問您有何高見。”,奚浩倡豁出去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先解決問題好了。

“高見談不上,你且說說你那未過門的娘子姓什麽。”,他只知道姓,那也就只能問這個問題了。

“耳東陳的陳,大人!”,奚浩倡如實相禀。

岳啓山的年紀雖然跟他們差不多大,卻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娶了親,現在夫妻兩琴瑟和諧,膝下一子也乖巧伶俐,自以為在五人中是最懂男女之事的人了。在他沉思想着奚浩倡的問題的時候,李大眼又起了玩心,笑着說道:“我說,假如那姑娘真看上了你,不若叫小龍蝦如何?”

“小龍蝦?這是個什麽怪異的名字?”,岳啓山被他打斷了思路,聽得這個名字,心中覺得甚是好笑。

奚浩倡疑惑着,他們四個人卻笑了起來,“就是又聾又瞎啊,竟然忍得了你傷人的刀子嘴和這張橫臉”

“要我說這樣叫确實不太好。”,王富貴難得的沒有符合李大眼的說話。

奚浩倡剛想說聲好兄弟,又聽得他接着說道,“小龍蝦太難聽了,叫龍姑娘好了”

“诶,這樣豈不是少了瞎這一點嗎?”

“說的也是,那還是小龍蝦吧!”

李大眼與王富貴一唱一和,看樣子是要将奚浩倡笑話到底。

“你們倆!!再說我可要翻臉了。”,奚浩倡還以為他們倆能有什麽好主意,竟是又來開他玩笑了,真是靠不住。

郭少聰向來嚴肅,聽他們戲耍了這麽久,終于忍不住出言阻止了,“好了好了,大家都別鬧了,耽誤這麽久功夫,趕緊幫他想一個吧!”

“我想到了,叫陳姑娘如何?”,岳啓山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只得出這樣的結果,真是想讓人恭維都找不着借口。

“想這麽久,就憋出個【哔】來,不好不好,太普通了,再想再想。”,奚浩倡耿直慣了,又混了這麽久的地痞無賴,說話的習慣也變得這樣粗魯了。

枉岳啓山覺得自己最有經驗,在這事上卻犯了難,“那娘子?”

“不行不行,還沒成親呢!不能壞了人家的名聲。”,岳大人說的這些他又何嘗沒有想過。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你連人家的名都不知道,還這麽多要求。”,岳啓山是真想不到別的了。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了,真不行。”

再想還能有別的嗎?“那可沒別的好想法了,要我說你就叫人家陳姑娘得了!,少聰,你說呢?”,岳啓山又轉身問了郭少聰。

郭少聰跟他想法一樣,扭過頭對奚浩倡寬慰道:“我看也是,沒其他好說法了,就這樣吧!”

兩位他覺得有點分量的人都這樣說了,那就真沒辦法了,至于大眼和富貴,他才不會求助她們倆呢,沒個正經的,還是倆光棍,既然大家夥都想不出來了,那他也就只能接受這個不太滿意的結果了,只是心中有些郁悶,“我,費了這麽久功夫就得出這樣一個稱呼,真是不得勁!”

岳啓山見他憋屈,又補充道:“那你回家問問名字,然後直接叫人家名字好了,這樣可行?”

說來說去,這個最靠譜了,只是他不太好意思問出口這話,都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天了,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要是問了人家姑娘,以後成了親,可不得笑話他一輩子,可在兄弟面前他又不想失了面子,只回道,“那成吧。”,然後又提起別的話來轉移話題,“不過話說大人此次親身前來此地可有什麽要緊的事?”

“倒也沒什麽着急的事,只是路過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畫風好像在朝奇怪的地方發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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