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嗯。”紀冉應了一聲,莫名有些心虛,随即又意識到不對,自我糾正道,“不對,是所有的全算上不到十個億,單是這家醫院的話,三億多不到四億吧。”
白晨曦果然炸了:“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什麽叫所有的全算上不到十億?除了這家醫院你還花了什麽錢?怎麽會花了這麽多……”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
“不急不行!我淡定不了!”
紀冉連哄帶勸才讓白晨曦勉強沒那麽激動,開始掰着手指頭跟他說最近自己都忙了些什麽事,在哪些地方花了錢,分別花了多少錢。
因為此前不确定白晨曦肚子裏懷的究竟是什麽,他得做好兩手準備,因此他不僅盤下了這家規模和醫療水平都還不錯的私人醫院,還将一家獸醫醫院收入囊中。
他算過一筆賬,新建一家三甲醫院至少需要六七億,還應不了急,這家私人醫院雖然不能和三甲醫院相比,但各方面也能滿足需求了。
至于給動物看病的醫院,寵物醫院雖然投資較少,但解決不了他家那些龐然大物的看病需求,只能選擇獸醫醫院。他為了盤下那家獸醫醫院又花了幾千萬。
此外,考慮到晨曦演出團雖然已經步入正軌,但畢竟是在錦繡風情園園區內,只有進入園區的游客才能看到他們的演出,不能實現客戶群體最大化,紀冉又在一個絕佳的地段新開了一家劇院。
劇院還在建設中,他又覺得不妨順帶着開一家電影院,不僅有常規的影廳播放最新影片,還搞了一個私人影院,方便自己以後和小白一起看電影,可以随心所欲選擇喜歡的房間,看喜歡的電影,等以後有了孩子,還可以一家三口一起看而不用擔心孩子影響其他人。
另一方面,家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動物各自又認識不少可以變成人但條件還不成熟的動物,為了全方位解決他們的問題,紀冉又在郊區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野生動物園。
很久沒再購置過房産的紀冉還預留出了足夠的錢,想帶着白晨曦一起去看房,作為他們的婚房,又考慮到他們還從來沒有一起出去旅行過,他還投資了一家旅行社……
七七八八各項費用加起來,就接近十個億了……
白晨曦還沉浸在巨大的驚愕之中回不過神來,呆愣半晌之後才問:“可是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不會是貸了很多款吧?”
“沒有沒有,我現金流還是挺充足的。”
現金流竟然充足到這種地步?白晨曦更難以想象他家王子究竟有多壕。
“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他追問。
“早些年炒房來着……”
“炒什麽房能賺這麽多錢?”白晨曦不信。
紀冉解釋:“有那麽好幾年甚至十來年,炒房真的很賺的,而且當時我炒的房子多,按帝都房價那會兒上漲的速度和漲幅,真的能賺挺多的。後來我覺得有點看不準樓市了,就把該出手的房子都出手了,錢都用來做各種投資了,可能我運氣比較好,雖然除了雜技我什麽也不會,但投資的項目都賺得挺多的……”
“所以你是嫌自己錢太多了想抓緊時間敗家嗎?”
“我這怎麽能叫敗家呢,我那也都是投資啊。”紀冉一個勁兒給炸毛了的小白順着毛,“小白,你相信我,我投資的項目到現在還沒有失手的,只是賺多賺少的區別而已。那些錢不是花了就沒了,我是要讓錢生錢的。”
白晨曦還是将信将疑:“你真的沒有貸款?沒有在外面欠高利貸什麽的?”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那這接近十個億花出去了之後你還有錢麽?要是這些項目都不賺錢的話,我們不會喝西北風吧?”
“有錢有錢,小白這真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兒。首先這些項目都是能穩定盈利的,退一萬步,就算全賠光了,也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品質的,我不可能搭上全部身家去投資啊。”
白晨曦這才略略放了心,後知後覺開始不爽:“你明明這麽有錢,為什麽還要騙我你沒錢?”
紀冉覺得真是太冤枉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說我沒錢了?”
“那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有錢啊。”
“但我要是一天到晚在你面前炫富,那不是更奇怪嗎?”
也是。但白晨曦又有問題了:“你這麽壕,為什麽當時還不舍得花錢把我從雜技團帶走?”
“我本來是要為你花錢的啊,你自己提前跑了。”這倒提醒了紀冉,“對了,該去找找老蔡,把他當時的損失彌補上。”
白晨曦還是有些不爽:“我還是不高興,你明明這麽有錢,卻讓我誤以為你沒錢,害得我天天都在考慮該如何為你開源節流,浪費我感情!”
紀冉憋着笑繼續順毛:“好好好,我錯了,那你要我怎樣你才不生氣了?”
“反正肯定是要懲罰你的,至于怎麽罰我還沒想好。”
“那白少爺您慢慢想,想好了告訴小的一聲。”
“我現在就想好了,罰你跳草裙舞給我看,是真的要穿草裙的那種。”
晨曦演出團上次在那三個動物保護者面前排練過一次草裙舞之後,确實是将草裙舞作為了後來的正式演出節目,還大受歡迎。
但紀冉并沒有參與,原因是白晨曦覺得紀冉太帥,混在其中會讓動物們黯然失色,而他覺得那個節目重點應該突出的那些動物跳草裙舞的憨态可掬。
可現在,他就想看紀冉穿着草裙在自己面前瘋狂扭動的畫面。
紀冉撫摸着他的手頓了頓,欣然應道:“好啊,只要能哄你開心,你想讓我幹什麽都可以,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不就是跳個草裙舞嗎?有什麽可準備的?”白晨曦不以為然,“你又不是沒在我面前跳過。”
“那當然不一樣了,上次是跳給外人看的,這次是要專門跳給你看的,我不能馬虎對待,你等我自己再練練,好不?”
“行啊,那你說什麽時候跳給我看?總得給我一個時間吧。”
紀冉想了想:“半個月之內吧,行嗎?”
“成交。”白晨曦抓起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抿唇笑道,“這就是騙我的代價。”
十天之後,晨曦演出團結束了當天的第三場演出,大夥兒卻都沒有像往常那樣急吼吼地趕着要回去吃晚飯,而是三五成群東拉西扯。
“今天這是怎麽了?都不餓?”白晨曦挨個拍着他們的腦袋,“那我和紀冉先回去了啊,你們在這兒待着吧。”
山竹跟他笑:“我們誰都能走,就你走不了。”
“我怎麽走不了了?”
“你家老紀說今天要給你跳草裙舞,還說我們可以當觀衆。”
“怪不得呢。”白晨曦揮手攆着他們,“那你們更該滾回去,讓紀冉跳給我一個人看。”
“你說了不算。”摩卡這次跟山竹站在了一邊,“你家老紀都說了我們可以看,你就別想趕我們走。”
衆人把白晨曦拉到場地邊上,讓他坐在提前準備好的寬敞舒适的椅子上:“紀冉哥讓你坐在這兒,不許到處跑。”
他剛坐下,就見有人從後臺處推出了一個大家夥。
白晨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那家夥他太熟悉了,那是紀冉以前經常使用的一種演出道具——死亡輪。
“推這死亡輪出來幹什麽?不是說跳草裙舞嗎?”他轉頭問左右。
“紀冉哥說了,這不叫死亡輪,這叫生命之輪。”旁邊有人跟他解釋。
“好吧好吧,生命之輪,我是問為什麽要用這個?”
不會是在這死亡輪,哦,不,不會是在這生命之輪上跳草裙舞吧?
他家王子真的就是這麽想的,音樂聲一響起,紀冉就跳着草裙舞出場了,頭上戴了個花環,上身不著一物,全身上下只靠那短短的草裙蔽體,草裙腰身處也有一圈花朵。
那群動物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有人在笑,比如摩卡,笑得全身都在抖:“咖喱快看,他來了,他扭着抖着旋轉着就來了……”
但更多的人是在驚嘆:“哇噻,百聞不如一見啊,原來紀冉哥身材好到這種地步!”
“媽呀第一次發現紀冉哥竟然還有這麽精致的鎖骨!還以為像他這種氣質的男人不會有美人骨的!”
“哎呀呀這人魚線,這腹肌,這腿,我什麽時候也能有這麽完美的身材啊?”
“那個後背也很迷人啊,那肩胛骨也很性感啊。”
“是那個草裙給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覺得紀冉哥還有個翹臀?”
……
不止是誰說了一句:“行了行了,少說幾句不會把你們當啞巴!一個個花癡得都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了,一會兒咖喱吃起醋來你們一個個都得哭爹喊娘……”
白晨曦才沒功夫吃醋呢,他眼睛停在紀冉身上半點都挪不開,心裏也喜滋滋還有些小得意,看,那個讓你們交口稱贊羨慕不已的男人是我的!是我大發善心才能讓你們欣賞到他如此完美的身材……
紀冉跳着草裙舞還往白晨曦這邊抛了一個不算媚的媚眼,頓時又引得衆人嗷嗷亂叫:“啊我死了,我第一次知道抛媚眼也能抛得這麽霸氣的。”
“你死什麽啊?又不是對你抛的!”
“我可以理解為他對觀衆抛的啊,我也是觀衆嘛。”
……
白晨曦也在肆無忌憚地欣賞着紀冉的好身材,享受着他頻頻送過來的秋波,卻見他跳着跳着突然跳上了死亡輪,哦,不,那個生命之輪。
他的心突然就揪緊了。
真的要在這生命之輪上跳草裙舞?可他家王子已經久疏戰陣,萬一失誤了那豈不是太危險?
想起之前在旭日雜技團他就是一腳踩空還摔傷了胳膊,現在又來?
紀冉倒也沒有特意炫技,并沒有把雙眼蒙上黑布再在旋轉着的輪子上騰挪翻飛,但他在飛快旋轉的輪子上扭着抖着旋轉着跳草裙舞,還是讓全場動物都尖叫着停不下來。
白晨曦也跟他們一起肆無忌憚地尖叫着歡呼着。
然後紀冉朝輪子下招了招手,有人扔上去一個呼啦圈,紀冉就在翻飛的輪子上轉着呼啦圈,一個呼啦圈,兩個呼啦圈……十個呼啦圈,全轉起來的時候再搭配着那一起旋轉着的彩色花環,讓白晨曦看得眼睛都花了,再一次感受到了幸福的眩暈。
紀冉繼續在輪子上轉着呼啦圈跳着草裙舞,然後突然取下一個呼啦圈,往白晨曦這邊扔了過來。
白晨曦并沒有躲,那個呼啦圈不偏不倚從他頭頂落下,他略微一伸胳膊,呼啦圈就卡在了他腰腹上。
一會兒又來了一個,還是挂在了他身上。
很快就是第三個,第四個……等第十個呼啦圈都穩穩當當地圈住他之後,紀冉摘下頭上的花環,這次是準确地扔到了他頭上。
還沒等他驚喜地喊出聲,紀冉已經跳下了那個生命之輪,在空中還有個類似跳水運動員的漂亮屈體前空翻加轉體720度,穩穩落地之後單膝跪地。
正好單膝跪在了白晨曦身前。
而他手裏還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枚明晃晃的鑽戒。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都想聽紀冉會有怎樣的深情表白。
紀冉卻是一言不發,抓起白晨曦的手,就往他無名指上套鑽戒。
他一定是偷偷量過他的手指,不然這戒指的大小怎麽會如此合适?
戴上戒指之後,紀冉還捧着他的手欣賞了一番,這才笑意盈盈地問白晨曦:“你知道我剛才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什麽嗎?”
“不知道。”白晨曦收回手,自己也用眼角餘光偷偷欣賞着手上的戒指。
真美。
“你猜猜?”
“我猜——”白晨曦嬌羞地垂眸一笑,“我猜你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紀冉目光灼灼繼續追問。
“我愛你。”白晨曦繼續嬌羞,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伸出戴着鑽戒的手就想去撕紀冉的嘴,“不是應該你跟我說這三個字嗎?怎麽變成我跟你說了?你快說,你說不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紀冉哈哈大笑,抓住白晨曦的手,深吸一口氣說,“小白,我給你戴戒指的時候,心裏的話其實是,你看我大的圈,不大不小的圈,小的圈,能用上的圈都套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別再跑了,一輩子都別離開我,行嗎?”
“嗯。”我怎麽舍得再跑?
“還有,小白——”紀冉給了他一個深情凝視,“我愛你。”
在衆人的歡呼聲、起哄聲和口哨聲中,白晨曦和紀冉上演了一段難舍難分的吻戲,最終還是白晨曦先招架不住了。
紀冉松開嘴之後又捏了捏他的手:“你手心裏怎麽全是汗?”
“剛才看你在輪子上飛,緊張的,怕你又像在雜技團那次那樣摔下來……”
紀冉俯下身想把他手心的汗吻幹:“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老蔡說我當時離開雜技團的話,最後一次演出是以失誤告終的,不算給自己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可我現在覺得我的人生沒有任何遺憾啊,有你,有孩子,還在你和孩子面前表演了生命之輪上的草裙舞,在生命之輪前向你求婚,沒有比這更完美更圓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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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帶着還未出生的孩子,去了國外結婚度蜜月,享受了一段悠閑舒适而又浪漫的“慢游”生活,在離預産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他們飛回國內,打算在家安心待産。
山竹開着車到機場接他們,一路彙報着紀冉那些投資項目的進展,紀冉跟白晨曦十指緊扣,時不時問山竹幾個問題。
白晨曦驀地手指收緊。
“怎麽了小白?”
他搖搖頭:“沒事。”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事了,來勢洶洶的陣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冉冉……我肚子疼……特別疼……”
紀冉也瞬間緊張起來:“不會是要生了吧?山竹你直接開到醫院……”
山竹也吓了一跳:“早知道我今天開那輛房車來接你們啊,還能讓咖喱躺躺,咖喱你堅持住啊……”
白晨曦很快就疼得坐不住了:“不行……真的是要生了……”
山竹又驚了:“怎麽這麽快?按人的預産期來說還有一個月啊,如果按馬來算,應該時間更久啊……”
紀冉趕緊拿出實習當獸醫時所有的經驗,三下五除二脫下白晨曦的褲子,往下一看就大驚失色。
胎兒的頭都露出來了!
産婦生孩子,開宮口都得好幾個小時啊。母馬生小馬駒,也是會提前好幾個小時有動靜啊。
可他家孩子怎麽就這麽着急出來?壓根都不帶循序漸進的嗎?
“看見寶寶的頭了,你使勁……”
竟然要在車上生孩子?竟然是他家王子要為他接生?
白晨曦已經來不及思考,只能下意識地用力。
可是寶寶好像就那麽卡住了,無論他如何用力,都徒勞無功。
白晨曦又疼又累,只覺得紀冉焦灼而又急切的話遠在天邊:“小白你再用力,加油小白,再不用力寶寶會缺氧的……”
恍惚中想起那日見那匹母馬生小馬駒的情景,想起小馬駒伸出半截的前蹄胡亂踢蹬着拼命掙紮的樣子,想起母馬回頭張望時那絕望的眼神。
好歹小馬駒還能露出那麽一截腿讓紀冉和獸醫拉拽,可自家寶寶只是讓紀冉看到了他的腦袋,卻始終不肯出來,那讓紀冉怎麽拽?
要是寶寶就這麽進退不得,缺氧窒息了怎麽辦?
他更拼了命地用力,腹中的劇痛愈發清晰,可紀冉的聲音聽起來卻愈發遙遠。
突然有些擔心自己要是就這麽死了,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冉冉……”他顫抖着叫紀冉,“如果我有什麽,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放你的屁!”紀冉紅着眼睛朝他大吼,“白晨曦你特麽要是敢又丢下我自己走了,你信不信我追着去找你算賬?”
“我……呃……我沒有力氣了……”
“小白你加油,你一定行的!”紀冉之前也一直在他肚子上按壓着,只是沒敢太用力,此時也只能一咬牙,使勁按壓着他的肚子往下推擀。
白晨曦疼得哼都哼不出來了,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往下拉墜的力量。
他順着那股勁,幾乎使出了畢生的力氣。
“出來了出來了,加油,保持住……”是紀冉驚喜的聲音。
緊接着就感覺到有東西被拽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同時抽離開的,還有自己的意識……
等他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紀冉守在床邊,捧着他的臉連聲道:“小白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好棒,寶寶也很好很健康,你們的臍帶還是我親手剪的……”聲音激動中帶着哽咽。
“讓我看看寶寶。”
紀冉捧着一個皺巴巴的嬰兒讓他看,像是護着一件稀世珍寶:“看我們的兒子,好看吧?”
“真醜。”白晨曦語氣有些嫌棄,但目光卻一刻也沒從寶寶身上移開,也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誰說他醜了?明明這麽好看!既白,又帥!”紀冉不滿道。
是啊,紀白,是他和紀冉為孩子提前想好的名字,毫無創意但他們就是喜歡。
既白,又美,是他和他家王子的小心肝。
【全文完】作者有話要說:呼~完結了,松了一口氣~這篇文斷更了很長時間,再撿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麽讀者再追了,我的錯,希望自己以後不斷更。感謝一路陪伴小白和冉冉到最後的大可愛小可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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